正文_第一百四十章 孽債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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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四十章 孽債孽種
南蠻王后眼中的怒意沒有令邱天皓退縮,甚至連慚愧的自覺都不曾生出過,側目瞥了眼身邊始終默立的慕容燕,話語間盡是坦然:“國勢危急每一個子民都有精忠報國之心,更何況天命聖女,幾十年都未曾出現過的聖女降世人間,我們都信,她是來拯救南蠻的正真天神。”
“荒唐!”尖銳的聲音幾乎刺破耳膜,拓跋藍徹底被自己的兒子氣惱,周身就像是散發出赤紅色的火焰,那種可怕的力量連慕容燕都能夠感受到,還來不及她順應著心裡的畏懼向後躲去,就聽見一聲響亮,拓跋藍竟然是在府院之中眾人的面前打了邱天皓一記耳光。
“藍藍——”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壞了所有的人,連南蠻王都不禁皺起眉,急切地拉回拓跋藍的手,以牽制回她的氣焰。
血液鮮紅的刺眼,順著嘴角流下,邱天皓捂上自己火辣疼痛著的臉頰,此時此刻竟然是出奇的鎮靜,不鬧不怒,而是一種寒徹心扉的冰冷,以少有的木訥神情抬起頭,一雙眼只是靜靜望著自己從來都是至高無上的母后,無言良久終是扯出一抹冷笑。
真正的天神?由不得拓跋藍情緒失控,自己的兒子這是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來挑戰自己的權威!活人祭祀,天神沒有能淨化他的靈魂,反倒是給了他這樣殘忍的一顆心?這一刻拓跋藍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後悔,一代又一代帝王用來捍衛王權的神名終究還是被魔化,坑害的卻是自己的兒子。
“不可能,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命人——”南蠻王后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名粗獷的將軍便已經興沖沖地衝了進來,莽撞地不僅沒有通報,撲上來便性急著開口樂道:“王子果然能幹,聖女祭天一事在軍中傳揚開來,士卒無不舉手稱讚叩謝天靈,現下軍中士氣大震,就算是摧他個百二十城都沒有問題,哈哈哈!”
“呵呵。”聽罷將軍的話邱天皓的冷笑更甚,斜眼瞟向自己臉色不善的母后,話音中不乏得意之感:“太遲了。”
抿著豔冶的紅脣拓跋藍有一大堆的話想要說,可是她還是要顧及到當場的眾人,述不盡的心事卻沒有機會說出口,飽含辛酸地盯著自己誤入歧途之中的兒子,說到底終究是自己的錯,對身為獨子的他一味寵慣,只是沒有想到南蠻的大難來的如此之快。
確實是太遲了,南蠻王雖然話語不多,但是審度形勢的能力並不比拓跋藍差,此話一出聲震三軍,想要再收回來影響的不只是君威,更會滅減全軍士氣,所以他此刻最關心的是這個平白頂著聖女身份出現的女子,目光也不由得定格在慕容燕的手腕上,低沉著嗓音問道:“聖女可是心甘情願?”
被問到的慕容燕沒有太慌張,抬起眉眼情意脈脈地望了邱天皓一眼,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戲份做的十足,而後才含著雅緻的淺笑輕輕點了點頭,那模樣太過於“心甘情願”,讓旁人看了似乎連勸說的餘
地都沒有。
“聖女之大義,我等鞭長莫及,請受末將一拜!”慕容燕的行為顯然打動了那個進門呈報的將軍,老淚縱橫著俯身便拜,言辭雖然簡單但是已經動情到深處,拓跋藍看在眼裡心中焦急更勝,可是反駁的話卻更難開口。
“此事有待商榷,不宜大肆宣揚,有勞姬將軍先去平復軍心。”未成想眾人緘默之時還是南蠻王先開了口,箭已離弦覆水難收,可是看著慕容燕他不能坐視不理,即便拓跋藍會反駁,邱天皓會反對,但是他必須這樣做,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看著慕容燕去送死。
“你們都退下吧,你跟我來。”令南蠻王十分意外的是拓跋藍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生氣,反而抬手挽上了自己的手臂,難得的如小鳥依人般的柔媚,目光則是看向慕容燕,她所說到的“你”便是指的慕容燕。
“母后!”邱天皓不知道自己的母后要做什麼,情急之下一把扯住慕容燕的手臂,警惕地將人拉到自己的身後,生怕母后會提前傷害她一般。
“呵呵。”悲苦的冷笑,拓跋藍的火氣還壓在心底,可是她頭疼的不想再和這個偏執的兒子爭,似笑非笑般地反諷道:“如何,母后是老虎,還能吃了她不成?”
眉首躊躇了一下,邱天皓想不到反駁的理由,慕容燕雖然有著十萬分的不情願,最終還是被迫跟著進去,她不知道將要發生的會是什麼,脫離開邱天皓的護佑令她的心底越發虛浮。
“哐!”當慕容燕忸怩地走進屋子,拓跋藍沒有任何身份架子地摔上了房門,窗門緊合的屋子裡光線並不充足,斑駁的窗影甚至映在三個人的身上,看起來如此的淡漠冷森。
“有什麼話,都說出來。”拓跋藍一身戎裝卻比冗長的宮裝看起來更加冷豔,抱臂斜身依靠在門柱上,那模樣看在眼裡很難與高高坐在宮殿之上的王后聯絡起來,而且她此刻的話音裡還透露著疲乏,彷彿真正地經受了滄海裂變,而今已然全無力氣。
慕容燕不知道她的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但是她無話可說,所以把目光望向了屋子裡的第三個人南蠻王邱意哲,靜靜等著他能夠說出什麼。
“她不能去。”沉默了太久邱意哲知道這句話遲早要說出口,但是這一次他的語氣裡滿是堅定,眼中的神色不再是淡而不決的隨意。
脣角勾斂起來,拓跋藍似乎早就知道他會說出這一句,側著頭像是一種嘲笑,也像是一種質疑,不顧及一頭霧水的慕容燕的存在,紅脣張啟的動作都透著嫵媚的風韻,似是哀怨,似是自憐,竟是苦澀地回問了一句:“如果我說她不是你的女兒,你的決定不會變嗎?”
下意識地摸上自己手腕上想起了那隻鐲子,聰慧如慕容燕立即醒悟了話中的意義,這是一場誤會,一場威脅到兩人關係的誤會,再想到南蠻王后的強勢,頓時覺得連空氣都要凝結起來。
卷帶著憂傷的眸光落在地上個,南蠻王很久都不想提起過去,在他的心裡清楚地知道,拓跋藍固然有錯,可是這一場孽債的始作俑者終究是自己,但是錯的太深實在沒有了挽回的餘地,可是到了今天,他不能看著這個女孩子枉死。
溫厚的手掌抬起,南蠻王神色嚴峻地拉過慕容燕的手臂,不過問,也不在意她的躲閃,而是徑直拉開袖,然而那裡空蕩蕩的並沒有預想的鐲子,不禁微微怔愣了一下。
淺聲嘆息,南蠻王沒有顏面面對自己的王后,消沉的目光落在地上,方才顫微著失望的嗓音垂下頭低聲念道:“至少那個鐲子,是我當年送給她的,不會錯。”
“呵,送給她,那個和你苟且的女人!”低垂著眉眼打量在慕容燕的手腕,拓跋藍不意外,她知道的遠比這個男人多很多,就是那隻鐲子讓她記掛了太久,隱瞞了太久,可是時到今日她也不甘心,被陽光只照射到一半的臉上的勾脣輕笑起來,確實格外的陰森,冷漠地笑著。
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此刻在慕容燕的面前拓跋藍沒有絲毫的遮掩,因為她說的沒錯,邱意哲自己承認是自己的背叛,所以即便她選擇不管不顧地說出口,他也無力指責,可是邱意哲的手沒有因此放開,堅定的語氣也沒有絲毫鬆懈:“是我的錯,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求你,放她一條生路。”
“呵,呵呵呵——”看著自己男人緊張的模樣,拓跋藍心裡悲涼的想要哭,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遭到這樣的懲罰,一口氣笑盡之後眼角卻隱含起盈亮的淚水,不由得無辜地咬緊牙關反問道:“要她去死的是你的兒子,想要去死的是她自己,你說,與我何干?”
“藍藍,現在能救她的只有你!還是要我跪下來求你?”邱意哲亦是心累,慕容燕明顯能夠感受到他手上層出的汗水,一言一字都極盡懇切,甚至讓她也都要誤以為兩人有著血緣之親。
“唔。”邱意哲的話落地卻沒有得到響應,他的脣角尷尬地勾扯了一下,隨即沒有更多猶豫地真的準備跪下身子,意識到這一點的慕容燕連忙雙手拉扯住他,這樣用尊嚴拯救女兒性命的大禮她沒有福氣承受。
他是認真的,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他都是那麼的認真,與她有關的一切都值得他那麼認真。
心痛如刀絞,此時更加想要哭的是拓跋藍自己,她站了太久,站得太高,揹負的太多,也隱瞞的太多,如今她也有了惶恐的時刻,自己是老了嗎?就這樣不復當年意氣,這樣累的不堪負重,壓抑得彷彿生命就要走到了盡頭。
“她不是你的女兒,不是,呵呵。”著了魔一般,忽然發起冷笑,拓跋藍真的好想笑,最後的最後他也不能找到自己的孽種,可是自己鎖了他一輩子,不可笑嗎?即便他的心不種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他這一輩子卻都要陪在自己的身邊!好笑,多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