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愛恨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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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愛恨得失
夜幕鋪灑。
整個世界慢慢暗了下來,華燈漸次亮起。
剛暗下去的世界,又被重新照出耀眼的色彩。
城市裡,似乎沒有天黑。
總是不夜天。
只是誰的內心,早已經鋪天蓋地地暗。
從此不見光明。
舒晚已經被關了很久,也許一天,也許兩天。
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其實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鎮定。
真的很恐懼。
怎麼可能不怕?
除去那一身的武術,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隨著沉默的時間越長,彷彿有什麼可怕的力量,正在狠力拉拽起遮住記憶的那塊沉沉布簾。
幾乎在下一刻,她就能窺見那些記憶。
這裡太靜了。
如果不是數米遠處,還能聽到那些人的呼吸聲,舒晚會產生錯覺,以為這裡再沒有其他的生命跡象。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又讓人覺得悲涼。
舒晚靠著牆壁坐在角落裡。
她在想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才能反抗這種任人宰割的局面。
論武力,她連楚封都打不過。
論價值,她沒有任何能拿出來與莊逸博談判的東西。
只能這樣,聽天由命了嗎?
她不甘心!
噠,噠,噠。
有腳步聲傳來。
越來越近。
舒晚聽清楚了,有兩個人正在朝她走過來。
“吱呀”一聲,厚重的鐵門被推開。
莊逸博走了進來。
他身姿偉岸面容慈祥,舒晚看著他。
莊逸博看著坐在角落裡縮成一團的舒晚,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畢竟是他的女兒。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和藹的:“寧溪,你想清楚了嗎?如果你現在答應我,以後不離開雲海,不背叛夜剎門,我馬上放你出去。”
“曉洋呢?”舒晚沒有迴應他的問題,只是急切地問:“他今天考試,你有沒有讓他去學校?”
“已經考過試了。”說起曉洋,莊逸博的臉上更溫和了幾分,“這個小傢伙可驕傲了,揚言要考雙個百分回來。今天一大早就起來吃早餐了。”
“他現在在哪裡?”舒晚問:“考過試後,曉洋被你接回來了嗎?還是,他被路見琛的人接走了?”
“路挈蒼親自去接他,我可不敢跟當年的龍焰搶人。”莊逸博半真半假地說:“現在,既然你人已經留在了這裡,我就讓曉洋暫時迴路家住吧。”
“真的嗎?”舒晚鬆了口氣,再三地確認:“曉洋真的在爺爺那裡?”
“我莊逸博從不說虛妄的事。”莊逸博說:“你也不用再去關心曉洋的事了,沒有誰會去傷害他。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的情況吧。對於我剛剛的話,你考慮得怎麼樣?”
“不用考慮了。”舒晚說:“我知道你說的這些話,肯定不是雲海的意思。”
莊逸博不知道舒晚想說什麼,並不打斷她的話。
平靜地看著她。
他對自己說,這是他的女兒。
畢竟沒有盡過養育的責任,
他現在就給她一些寬容與忍耐。
當作補償吧。
“爸爸,我原本和雲海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你為什麼要把我們弄成今天這樣惡劣的關係?你到底要操控些什麼?”
這聲爸爸幾乎是脫口而出,那是人性最本能的反應。
哪怕會恨,她畢竟喊了他八年的爸爸。
舒晚覺得,莊逸博不可能會對她沒有半分親情?
她企圖透過親情,能打動他。
“如果你是真心關心雲海,就應該先問問他,願不願意做夜剎門的當家人。你應該去問問他,想要什麼樣的生活。而不是一味地在這裡逼我,留在他身邊。你以為這樣就是對他好?雲海根本不希望你這樣做,你這是在害他。”
“閉嘴!”莊逸博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
自從坐上夜剎門第一人的位置,再沒有人敢置疑過他。
就算退位以後,他的存在,依舊是最權威最至高無上的代表。
已經有幾十年了,沒有人敢像寧溪這樣頂撞他。
“寧溪,你變了!自從回到中國遇到路見琛,你就完全變了。你不再在乎我們的感受,你變得不要朋友,不要父親。你變得冷血了。”
“冷血?!”舒晚忍無可忍,猛地站起來瞪著莊逸博。
莊逸博的眼睛圓睜著,因為權威被侵犯而顯得憤怒,暴戾。
他們就這樣瞪視著,怒意同時遮了雙方的眼睛。
舒晚咬了咬牙,又軟下聲音來:“爸爸,這麼多年來,我感激你對我的照顧,感激對曉洋的疼愛。你放我走吧,我會感謝你。你放我走,我還會把你當作爸爸一樣來尊重。”
哪怕心裡再多的不忿,舒晚也只能想拼命壓下所有的小情緒。
不管如何,她所求的不多。
只求能和曉洋,和三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美美滿滿的。
莊逸博不為所動,“就算我肯放你走,楚封芝穎他們也不會答應。你是夜剎門的第二剎,不是普通人,輪不到你想離開就離開。”
“這個身份根本就是你們給我的。”舒晚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恨恨地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夜剎門,我也不是什麼第二剎,所有的記憶都是你們硬塞給我的。你不要再用這些假的記憶,來牽制我的自由。爸爸,你放過我吧。夜剎門這麼強大,少我一個人,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個世界當然不會因為少了誰而影響運轉。”莊逸博的臉色越來越冷,“但是,夜剎門百年的門規不能壞。”
“規矩是死,人是活的!”舒晚怒極,反而平靜下來,“說什麼百年規矩,不過是因為擺脫不了自己內心的慾望。你用這些死規矩來牽制活的人,你想讓所有人都活在你的掌控下。莊逸博,你根本不是人!你不配讓我再喊你做爸爸。”
莊逸博被這番話氣得渾身亂顫,指著舒晚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對秦芝穎說:“芝穎你來,給第二剎念念夜剎門的門規。”
“是,老剎主。”秦芝穎站到舒晚面前,得意地瞪了一眼舒晚。
她大聲地念:“夜剎門第一規,不得欺師滅祖,另投他派;夜剎門第二規,一入夜剎門,生是夜剎人死是夜剎鬼,死亦不休……”
這些門規,舒晚都知道。
可是此時,秦芝穎的話就像帶得利齒的蟲子,一個字一個字地鑽進耳中,讓舒晚渾身難受,頭也開始痛。
她捂住腦袋,“我不聽我不聽!你們念一百遍也沒有用,我不聽!”
莊逸博說:“繼續念,唸到她能牢牢記在心上,唸到她肯聽話為止。”
於是秦芝穎繼續大聲地念,一遍一遍。
舒晚頭痛欲裂,終於求饒:“不要念了,求求你芝穎,不要再念了。”
莊逸博冷漠地問:“寧溪,你覺得夜剎門百年的門規,有可能會因為你一個人的任性,而被破壞嗎?”
“我真的不想當什麼第二剎,你放過我吧。”
因為疼痛,舒晚的臉越來越蒼白,嘴脣也沒有什麼血色。
她手上沒有任何籌碼和莊逸博談判,只能苦苦哀求他:“莊逸博,你這樣逼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到底想要什麼?”
“寧溪,你太不聽話了。”舒晚灰敗的臉色非但沒有引起莊逸博的憐惜,反而惹來他更深一層的惱怒。
這個女兒半點都不肯聽他的話,現在連雲海也不願再聽他的安排。
莊逸博反感這種不能掌控全域性的感覺。
他盯著舒晚看了一會,突然把手重重壓在舒晚的額頭上。
大聲對秦芝穎說:“你到外面守著,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進來。”
“是。”秦芝穎心裡一喜,她知道老剎主這是要給舒晚施忘憂術了。
太好了!
一年前,本來還差最後一次,舒晚就能完成了連續七年的施術。
結果先生半途衝進來,不但打斷了老剎主施術,也被忘憂術的強大磁場纏上身。
從此百病纏身。
先生為了舒晚失去健康的身體,舒晚卻漸漸地想起了以前的事。
最後還背叛先生,要去嫁給那個路見琛。
烈焰門與夜剎門,註定水火不相容。
這一次,不管怎麼樣,她也要牢牢地守住這裡,不會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老剎主。
舒晚抬起眼睛,驚恐地看著莊逸博問:“你要幹什麼?”
她想推開莊逸博,卻發現他的手掌彷彿有千斤之重。
就算用盡全力,也絲毫挪不動他的手掌。
他的眼睛越來越深邃,越來越暗,慢慢旋轉成不見底的漩渦,正在吞噬她的意識。
舒晚害怕起來,閉上了眼睛:“是忘憂術嗎?你要對我用忘憂術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睜開眼睛!”莊逸博的聲音冷淡而遙遠。
這麼陌生又可怕。
舒晚哪裡肯睜開眼睛。
“看著我的眼睛,寧溪。看著我的眼睛,你會忘記所有的悲傷與憂愁。”莊逸博的聲音充滿了莊嚴神祕的色彩。
“不準逃避!”
慈祥裡又帶著威懾的力量,蠱惑著舒晚,要她看著他。
他要所有人,都聽他控制。
他要掌控這個世界。
陸雲海捂著心口猛然坐了起來。
為什麼會覺得不安,為什麼覺得恐懼。
這一刻,是什麼在他的心底,寸寸碎裂?
寧溪?
陸雲海看向窗外。
天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