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3章多日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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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3章多日不見
李蓁回過神,也微微行禮,道:“本宮先行祝賀驃騎將軍大喜。”
“多日不見李夫人,李夫人安好?”
李蓁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如此,怔了一怔。只聽見劉閎道,“李夫人,他是誰?”說罷看向霍去病,道,“你是誰?”
李蓁笑看著劉閎,道:“二皇子不得無禮。這是冠軍侯,快些行禮請安。”
霍去病此時才注意到劉閎,神色一怔,問:“這,這是李夫人的孩子?”
忍冬笑起來,說道:“冠軍侯當真是打仗糊塗了,這是王貴人的孩子,二皇子。”
霍去病倒也不介意忍冬的話,只是神色一鬆,微微點了點頭。
李蓁道:“王貴人被禁足,陛下特命本宮看管著二皇子。慶功宴已開始,冠軍侯還是快些前去宣室殿罷。”
霍去病往前一步,說:“這是微臣在西域小國中偶然見到的治傷良藥,祛疤極好,李夫人你……”說著,他從長袖中拿出來一個琉璃小瓶子。
“琉璃?”李蓁道。
“李夫人認得?”霍去病有些驚訝,繼而想起李蓁曾在朔方,便笑說,“是了,李夫人該認得的。正是琉璃。”
李蓁伸手接過來,嘆道:“昔日范蠡贈予西施琉璃,可就是告訴西施,琉璃,留與離……留下的,離別的,皆不過是人生匆匆罷了。”
“留與離?”霍去病想了想,笑說,“李夫人何處聽來的典故?有幾分意思。范蠡一生暢快,有所為、有所不為,助了吳王便又隱居,與心愛之人逍遙山水間也是一樁美事。世上眾人皆盼如此,能做到者少之又少。”
李蓁問,“冠軍侯崇敬范蠡麼?難道不覺得他過於狠心了?西施跟在吳王身側的時候,范蠡可曾想起她曾是自己身側的人?”
霍去病一愣。
李蓁意識到兩人說了太多話,便收起神色,將琉璃瓶子遞還給霍去病,“多謝冠軍侯美意,本宮額頭上的傷疤已經淡了些。”
“李夫人還留著風箏……便不是薄情之人,收下罷。”
李蓁看著霍去病,他看著劉閎手中的風箏,神色難辨。一時間,竟覺得自己留著風箏可是對他有情?
登時後退一步,道:“本宮先行告退,冠軍侯請便。”說罷匆匆離去。
霍去病沉眸,看著踏風攙著李蓁遠去的背影,將琉璃瓶子遞給忍冬,道:“你拿著,好生伺候著你們主子。”說罷便也轉身離去。
這一次宴席上,李蓁一直沉默,僅是劉徹問話才回答幾句,其他人便都是隨口糊弄過去了。
劉徹的注意力全放在霍去病身上,十分歡喜,倒也並未在意李蓁。
將近散場時分,王祿來了,說是王貴人甚是想念皇子,盼著見一面二皇子足矣。
劉徹不允。
王祿不大會又來了,說是王貴人在鳴鸞殿尋死覓活,要用白綾瞭解了自己方能恕罪,求得陛下原諒。
李蓁看出劉徹終究不會賜死王豐榮,不知是礙於公孫弘還是真的有幾分情義,但總是知道他的不捨的。
“你回去告訴她,好好面壁思過,休要再搞出這些惹朕心煩的事來!”
李蓁起身,朝劉徹行禮,道,“陛下,如今普天同慶,舉國歡呼,王貴人縱然有錯,可二皇子年幼,卻不
在母妃身側,幼子無錯,陛下還請恩准了王貴人的母子之情罷。”
劉徹不語。
李蓁又道,“陛下,二皇子半夜常常哭醒,臣妾縱然能哄他,卻終究不是他的母妃。臣妾知王貴人有罪,卻只求陛下讓他們母子見一面。”
賢妃道:“李夫人,當日王貴人誣陷於你,你竟也不計較?”
李蓁道:“臣妾前些日子隨在德妃娘娘身側唸經,經書上說不可強加於人,不可冤冤相報,以德服人方是上策。”
劉徹道:“閎兒尚且年幼,跟在那般狠毒的母妃身側,豈不是被教壞了?”
“陛下。”霍去病起身離席,跪在下首道,“雖是陛下的家事,但微臣有幾句話想說。”
劉徹笑,“冠軍侯也該喊朕一生姨夫,自是一家人,有話但說無妨。”
霍去病道:“微臣幼時不得見父親,母親也是偶爾才得見一面,那時候微臣想著若是能日日見一面母親,便是死也值得了。微臣聽聞皇子的經歷,不禁想起幼時微臣與母親,想來,二皇子是有大福之人,得李夫人庇護且真心相待,臣也斗膽求陛下開恩。”
衛子夫聽了,想起霍去病幼時的種種,不禁動容,道:“去病,苦了你了。”
劉徹怎會不知?若非是衛少兒改嫁給霍仲儒,霍去病如今便就是野種。儘管如此,如今言官上書也時常說起霍去病:名不正言不順,乃是私生子。
劉徹嘆道,“終究是不敵一個情字。”頓了頓方才道,“罷了。王祿,領了閎兒去鳴鸞殿罷,見了面後便又送回昭陽殿去。”
王祿聞言,大喜,“諾!奴才謝陛下洪恩!”
“謝過冠軍侯與李夫人才是。”
“奴才謝冠軍侯,謝李夫人!奴才告退。”
半月後,正值夏日,劉徹再次征討匈奴。
驃騎將軍霍去病與公孫敖一路從北地出塞,博望侯張騫與飛將軍李廣從右北平出塞進攻匈奴。
張騫與李廣一路險些中計失利,作為霍去病策應的公孫敖竟然迷失在大漠之中,霍去病只好孤軍深入。
霍去病獨自領軍一路殺進匈奴境內兩千餘里,所向披靡直抵祁連山下,生擒了匈奴單桓王、酋塗王,斬殺和俘虜匈奴人三萬零二百,其中五個匈奴王,投降者二千多人。
匈奴人徹底退出了河西,退到了漠北一帶。
劉徹一進昭陽殿便笑聲朗朗,整個人都眉飛色舞,一種揚眉吐氣的氣氛瞬間散開。
“蓁兒,你可知道,我大漢自高祖皇帝起,一直苦於匈奴的騷擾,如今,霍去病當真是替朕、替我大漢揚眉吐氣了!”
李蓁笑著用手帕擦拭著劉徹臉上的汗水,道,“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陛下只怕該好好想想如何賞賜冠軍侯了。”
“噢?這歌謠也傳進後宮裡來了?”劉徹飲盡了涼茶,笑問。
李蓁道,“是二皇子唱來的。想必二皇子去外頭聽了冠軍侯的功績,外頭匈奴人讚歎冠軍侯英勇身姿的話便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長安,便被二皇子聽來了。臣妾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若是前朝人人都如你一般會說話,朕可要頭疼了。”劉徹說罷,拉著李蓁坐在湘妃塌上,“朕也在琢磨著如何賞他。”
“陛下,臣妾有個法子,可是陛下若是聽得歡喜,也該賞臣妾些東西才是。”
“噢?說來。”
李蓁笑著說,“待冠軍侯回朝,陛下親自前往城門相迎,無需加官進爵,此等殊榮在本朝絕無先例。且陛下親自去迎,陛下的皇恩深入人心,冠軍侯的功績大受讚揚,何樂而不為?”
劉徹笑著看了李蓁片刻,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蓁兒也。管仲與鮑叔牙結為知己難得,朕得蓁兒更屬難得!”
“臣妾只盼著與陛下做伯牙子期,撫琴吹簫一生快活足矣。”
劉徹道,“可朕還有一事煩心。”
李蓁轉了轉眼珠子,笑問:“可是為了公孫敖迷路之事?”
劉徹會心一笑,復又沉吟道:“原本朕擔心李廣迷路,故而才命張騫與他同行。不想公孫敖隨衛青多次出征匈奴,竟也在大漠裡迷路,當真是叫朕哭笑不得!”
李蓁聞言,有些奇怪地問,“冠軍侯僅是第二次出征,竟對大漠瞭如指掌麼?”
“他自小跟在衛青身側,日日對著沙盤研習,只怕是早將大漠看了個透。早些年時他還跟著衛青偷偷出塞去,好一個霍去病啊!好!朕當初真是看對人了。”劉徹又激動起來。
李蓁卻反倒沉思。
公孫敖隨著衛青出征數次,竟然也迷失在大漠中,霍去病領著軍隊馳騁無阻,如入無人之境,究竟是下了多少苦功方能如此?
沒有昔日的苦,哪裡來今日的封侯拜相?
轉念又想,霍去病那般人,只怕也是和范蠡一般心思,建功立業為民,待功成只怕也是不會眷戀這些身外之物的。
“蓁兒,朕想著將公孫敖變為庶民如何?”
李蓁猛地回過神,道,“陛下定奪便可,臣妾無異。”
“你呀!這麼快就縮手縮腳了?方才邀功時怎麼不退縮?說罷,要朕賞你什麼?”劉徹點了一點李蓁的額頭,忽的說,“疤痕淡了些,好!”
琉璃……
李蓁出神,那祛疤的藥果真神效,用後竟真的有效。他贈我琉璃,可是與范蠡一般心思呢?他也是如范蠡一般,願為了大業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送予吳王麼?又或是……他並非范蠡,我也並非西施。是了,陛下也絕非是那吳王。
“陛下,臣妾想要些西域的小瓶子,什麼模樣都要,放在桌案上極好看。”
“小瓶子?”
“臣妾前幾日看書,聽說西域有琉璃,色彩斑斕,實在好看,臣妾便想著要一個來。”
劉徹大笑,“真是傻女子!區區一個瓶子罷了,朕找數百來便是。”
“謝陛下。”
劉徹前往城門相迎驃騎將軍霍去病回朝的那一日,微雲將雨。
衛子夫、平陽公主與李蓁也去了。
李蓁站在城門上,一身嫩綠色長裙,腰不盈一握,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身側站著劉徹,劉徹身旁則是皇后衛子夫。一身蜜合色紗衣、蔥黃綾棉裙,頭上綰著潔白簪纓銀翅簪,不悲不喜。
李蓁看了她一眼,昔日衛青風光一時,如今盡數歸了霍去病,她與平陽公主又是怎麼樣的心緒?又或者……霍去病也終究是衛氏一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