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96章

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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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第196章

邵進明這麼練了三天,從一開始的如臨大敵,到最後他雖然不算遊刃有餘,可是已經自覺明白了大師兄的用意了,特意去找莫辰道謝。

“多謝大謝兄的指點,我已經有所領悟了。”

莫辰問他:“領悟到了什麼?”

他沒想到邵進明這麼快就能領悟,畢竟這位邵師弟本來就比旁人在悟性上缺些,但在刻苦上頭,在宗門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多謝大師兄指點,我平時與別人切磋,大家都是同門,招式都一樣,來來去去誰出什麼招都一清二楚,閉著眼拆招都不會有錯。這樣練的劍法能有什麼出息?大師兄叫我去雪裡練劍,真是妙招。我現在不管睜眼閉眼,眼前都是雪花的寒光閃爍,就象無數劍尖朝著我一起攻來,來路無處可尋,招數更是無從捉摸,就象一個招式千變萬化防不勝防的對手……”

邵進明平時沒有這麼多話的,今天是格外興奮,說起來頗有些滔滔不絕的意味。

莫辰臉上沒有表情,心裡想的什麼……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擰了。

他讓邵進明下雪天練劍,不是讓他拿著雪片當對手,而是指望他能領悟到“飄雪本無根,零落自成舞”的意境。邵進明的劍法學的拘泥死板,絲毫不知變通,劍招是會了,劍意卻是學不會的。如果他能靈動一些,放鬆一些,反而對他是大有好處的。

結果邵進明完全弄反了。

莫辰實不知道說什麼,看他這麼高興的樣子,也不能現在就說“你弄錯了”打擊他。

莫辰索性抓起劍來:“走,外面練練,我看你悟到什麼。”

邵進明正在興頭上,大師兄肯陪練招,這是多大的面子,趕緊連聲應下。

曉冬抓起帽子往頭上一扣,急忙也跟著跑了出來。

外頭下雪,他怕打溼頭髮。大師兄給他買的這頂帽子又輕又軟和,還不沾雪珠,下雪天戴這個再合適不過了。

大師兄要指點邵進明,知道訊息的人都來看。邵進明先拱手說:“懇請大師兄指教。”

莫辰的劍沒有出鞘,點了點頭說:“出招吧。”

曉冬看得全神貫注。

大家都是同門,學的都是一樣的劍法,但就象是文人寫字一樣,每一個人的字型都不會和別人一樣,哪怕按著一本同樣的字貼練的,寫出來的依舊各有分別。

劍法更是如此。

邵師兄穿著一件暗色袍子,一動起來,恰如張開翅膀的鷂鷹。他的劍法也顯得凶鷙威猛。

但大師兄完全不一樣。

不管邵進明的攻勢如何猛烈,大師兄都顯得從容不迫,舉止灑然,袖袂飄揚,象翩然起舞的白鶴,他的劍始終沒有拔出來,只以劍鞘相對。師兄弟間過招自然不是以命相搏,但是邵進明格外認真,汗水滴落飛濺,頭上冒出了蒸蒸白霧。

數十招轉眼即過,莫辰收劍而立,微微一笑。

邵進明差點兒沒收住架勢,險些一頭撞上院牆,強站住腳,身子卻差點栽個趔趄。他向莫辰躬身:“多謝大師兄……大師兄看我這幾日練的可有成效?”

莫辰點頭說:“確有成效,雖然與我一開始想的有所不同,可是這條路子很適合你。”

邵進明大喜。

他沒想到師兄說的有所不同是什麼不同,還覺得是自己沒做到師兄的期許,馬上又保證說:“北府城冬天很長,往後我也一定用心練劍,必不讓師父和師兄失望。”

其他人看不出來,但是遠遠站在廊下的李復林和紀真人卻看明白了。

莫辰所說的“有所不同”是客氣含蓄的說法,真要說起來,這哪是有所不同?這是大有不同。

邵進明沒從飄雪飛舞中領略莫辰希望他看懂的道理,卻在飛雪中以雪為敵,劍法也的確大有進境。

這該怎麼說呢?有的人就是這樣的,他一輩子都緊著弦兒,不管做什麼事都有些用力過猛,想讓這樣的人鬆下來是很難的。邵進明就沒有如莫辰所願的松馳下來,可是他卻遇強更強,劍法大有進展,連屬於他自己的劍意,也模糊的摸著了一點邊。

紀箏想了想,說:“我記得以前似乎有個人劍很快,好象姓周?”

李復林說:“你說的應該是瘋劍客周青集。他的劍法有如疾風驟雨,一出手就不給旁人留餘地。”

也不給自己留餘地。

這人死的很早,但活著的時候名氣不小。

紀箏為什麼會想起來這個人,李復林明白。

剛才邵進明的劍法,居然就有當年瘋劍客的那麼一點影子了。

不是說他象瘋劍客那樣已經劍法大成,也不是說他……嗯,總之,邵進明給自己選的這條路,確實是最適合他的。

其他人也很為邵進明高興,大家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說話,問剛才邵進明和莫辰拆招時的招數、步法,為什麼如此應對等等問題。

出了這件高興的事兒,李復林樂得取出自釀的靈酒來,大家都分得了一杯。

曉冬捧著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靈酒甘醇,入口清冽,回味卻綿長。與凡酒不同的是,靈酒入喉,就感覺到一股暖熱的氣息由肚腹向外擴散開去,全身似乎都跟著熱起來了。

曉冬只喝了三分之一杯,剩下的李復林不敢讓他一次喝了,怕他修為淺承受不住,於是由莫辰替他收了起來。

邵進明今天紅光滿面,見誰都是樂呵呵的。

如此一片和樂中,獨自陰鬱的童浩就顯得更加格格不入了。

李復林看了他一眼。

對這個弟子,他也實在沒有辦法。

功夫可以教,道理可以說,但是一個人想法性情很難改變。

如果童浩一直這麼執迷不悟,李復林也只好遣他離開了。

說來人家開宗立派,人都是越來越多。可迴流山……這兩年卻是一個接一個的走人,眼看人是越來越少了。

他並不求把門派變得聲勢浩大,再大能大得過當年的丹陽仙門嗎?他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大宗門什麼樣,他又不是沒經過見過。

他只是想好好把劍法傳下去,教出幾個好苗子……

說是人少,結果第二天吳老伯就帶了人來了。

他帶了兩個孩子過來。一個看著大概八九歲,另一個更小一些,五歲上下的樣子。

想必這就是他家的兩個孫子了。

結果吳老伯一開口說話,才知道不是的。

那個大的是吳家孫子,小的那個卻是親戚家的孩子,已經沒有親人了,在吳家寄養著的。

吳老伯解釋說:“小的家裡實在捨不得,養得也太嬌慣,送來了只怕也不是那塊材料。”

很奇怪。

一般人家不是都會留下長子承繼家業嗎?次子、幼子將來分家得的產業遠不如大哥,所以一般會出去學個手藝之類的,也是給他們另謀個出路。再說,吳伯既然盼著家裡出個修道的人,有一點兒希望就該送來試試,現在只送一個來,八成是另有原因吧?

李復林沒有細問,這種家務事看著是小事,其實最複雜,他是看在過去的一點交情上,答應讓吳家的孩子過來他給看看,對吳家的家事並沒有過多關心。

李復林很和氣的讓兩個孩子上前來。

吳家的孩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祖父。

生活在北府城的人,比別處的人好的就是眼界開闊,城裡修道之人不少,這些人過的是和他們完全不一樣的日子。小孩子當然是豔羨且嚮往的。

吳老伯朝孩子示意他快上前去。

李復林握住了這孩子的一隻手。

曉冬在旁邊看著,他還記得當初師父也是這麼握著自己的一隻手來判斷他的根骨的。他的資質不佳,可以說師父是看在叔叔的面上才把他收下的,不然的話,曉冬就無親無靠,誰知道會落到什麼地步?

李復林很快鬆開了他的手,吳老伯緊緊盯著李復林的神情,不知道他會說出一句什麼樣的判斷。

可李復林臉上神情並沒有什麼波動,既不顯得欣喜,也沒有什麼失望。

他讓另一個孩子也上前,同樣試過他的根骨之後,也鬆開了手。

“他們兩人……”李復林微微沉吟:“小的這個資質尚可。”

聽他的意思,大的那個就沒有希望了。

吳老伯猶豫了下:“他是一點兒希望也沒有嗎?”

李復林看了他一眼:“他這次資質,也就比普通人好上那麼一點點,即使入了門,將來想要有所進益也非常困難,可能只能讓他比普通人身子骨好一些,多少幾年,但與他要付出的辛勞相比,這點所得微不足道。”

吳老伯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朝李復林一揖:“既然還有一點希望,那就請李真人收下這孩子吧。”

李復林看了他一眼:“收徒不是小事。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要收他,那他以後就是迴流山的人,我如果不點頭,吳家他再也不能回去。這事你應該回去同家人商議之後決定。再說,也得問一問這孩子自己的意思。”

“家裡其實都商量過了……”

吳老伯的孫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真人,求你收下我吧。我能給真人端茶倒水,掃地傳話,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求真人收我入門,教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