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一十五章 聖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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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百一十五章 聖女之死
“我不僅要與你們為敵，更要與眾界的高人為敵。”焚回的口氣一如既往的狂妄，“呵，阻礙我成功，你們早就是我的敵人了。”
“呵，是嗎？”劍魁沒有了以往那豁達的神情，面色變得儼然而又顯得有那麼一些嚴厲，“就算真的讓你稱霸了整個宇宙，那又怎樣呢？你是可憐的，也是悲哀的，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目標設了這樣一個大圈。”
“大圈？”焚回那語氣裡帶著滿滿的錯愕。
劍魁輕輕一笑，道：“是的，關於玉皇大帝招工軟體的。你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可以嫁禍於人。但是你估計沒有聽過我們地球中國人的一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聽到是關於玉皇大帝招工軟體的事，站在劍魁身後的張晟一邊摟著地聖女，一邊豎起了耳朵來側耳傾聽。畢竟從一開始，張晟就有些懷疑這個軟體的來歷了。張晟始終覺得自己並沒有那個福氣，現在看來果真是個陰謀。
“我怎麼瞞天過海？”焚回此刻說話的時候，那聲音似乎有點兒在顫抖，應該是害怕，“你說說看，我洗耳恭聽。”
劍魁環手抱胸，威風凜凜地站著，低著頭，一邊沉思一邊說道：“打從看到張晟我就對這件事感興趣了，憑著我的直覺和調查，以及幾番和你周旋時你自己說的，我可以斷定了。”
“斷定什麼？”焚回和張晟異口同聲。兩個人雖然問了同樣的話，但是兩個人是兩番心事：焚回是害怕自己的祕密被人揭穿的樣子；而張晟是感覺到十分的好奇，這裡面的陰謀估計還不小呢！
劍魁回過頭來看著張晟，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謹，“你還不明白？”說著，劍魁轉過頭去，面對著焚回。
“你的詭計應該是這樣的吧？利用玉皇大帝招工軟體，讓張晟一個凡人擾亂三界秩序，從而動搖玉皇大帝的統治地位，這樣三界你就名正言順地唾手可得了。不過，張晟現在對你而言，應該是毫無價值了，對吧？”
“哈！”焚回身上傳來了這一聲冷笑，“你不知道聰明的人都很短命麼？”
聲音還在傳來，焚回已經來到了劍魁身前，二人連連拆招。由於張晟的法力受到嚴重耗損，根本就看不清楚兩個人的動作，只覺得眼花繚亂。
“我們快走吧！”地聖女焦急道。
張晟搖了搖頭，沉思片刻後，才把頭重重一點，“好，我們走！”說著，張晟這才拉著地聖女往旁邊跑。不跑又能幹嘛？
可是兩個人才跑出三十米左右，焚回已經出現在二人身前。由於慣性，二人都來不及回頭。眼見焚回一掌要拍向自己腦門時，張晟見地聖女用身子擋在自己身前。這一刻，張晟被地聖女推開了。
張晟往後跌倒，腦子裡很亂，總迴盪一句：“我可以為你死。”一直很沉默的地聖女被焚回一掌拍中，身子頓時一動不動了。
這剎那，張晟眼中佈滿了淚水，整個人呆住了。漸漸地，只見地聖女化作了一灘血水。一切美好的希冀頓時破碎，往日的歡聲笑語都不復存在了。這一秒，張晟很想吼，可聲音都沒入了喉嚨中，只有眼淚一顆顆不斷落
下。
感覺無能為力的張晟無聲的痛哭流涕，硬是要跑過去，被劍魁拖住了。張晟硬是掙扎，瘋了似的，張大了嘴，抓住地上的沙子。
透過朦朧的淚眼，他看著那席紅衣，心猶似靜止了。
或者死不死對張晟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張晟、張晟、張晟……”劍魁用力晃動著張晟，歇斯底里地叫喚著。然而張晟聽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了。
噗的一聲，張晟一口血噴了出來。這一刻，感覺昏天暗地，一切都好像毀了，整個世界都毀了。努力的，都是白費。
劍魁深知拉不住張晟，索性一掌將張晟給打暈了。
嘭的一聲響，張晟感覺自己的中樞神經傳來麻痺感，頭部頓時有著偌大的壓力。迅速的，放棄生存意念的他暈了過去。
……
風捲殘雲，雲舒雲卷。
這個繽紛的世界在扭曲，或者一直以來都是扭曲的。
依稀的，地聖女的模樣、笑靨、嗔怒、難受的模樣，總是在張晟腦海中、心底裡，迴圈不斷徘徊。過往一切，都像是電影的片花般，一閃而過。
幽暗巷陌走來時的一笑一顰；對彼此堅定的信諾；共度生死時的執著面對……自問未放棄過，而今卻盡數勾兌成了張晟不欲人知的淚水。
“我希望你好好的。”張晟忽然看到地聖女對自己說出了這一聲。
也不知道暈了多久後，張晟一個翻身驚醒時，聽見了咚咚咚的滴水聲。扭頭向旁邊看去，只見山洞上的積水緩緩落入旁邊那寒潭裡。
想到失去的地聖女，張晟用力合上眼，淚水還是經不住奪眶而出。
失去生存意志的張晟不想知道自己在哪，也都不想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累得覺得心凝重得很是頹廢。
可以選擇的話，張晟寧可流連在有地聖女的夢中，但願長醉。
就在這時，那光源處緩緩走來了一人，正是劍魁。身負重傷的劍魁坐在了張晟身旁，背對著張晟，坐在石臺的邊沿上，嘆息道：“也不知道你還要昏睡多久！你倒是快點醒一醒吧！多三年了。”
聽到這個數字，張晟漸漸扭過頭去，看著劍魁彷彿一如昨日的背影，道：“三年？聖女死了三年了？”
“啊！你終於醒了！”劍魁欣喜若狂地轉過身來，“三年了，我就說你一定會醒過來！你終於醒過來了！”
張晟在劍魁的攙扶下，費力地從石臺上坐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睡竟然睡了三年，可一切都感覺好像昨天才發生的。
“三年來你不肯面對，所以昏睡了三年，誰都幫不了你。”劍魁一邊扶起張晟一邊緩緩說道，“但我相信你一定會熬過去的。”
“你身上的傷怎麼了？”張晟發現劍魁身上多了許多傷痕。
劍魁低下頭，重重嘆息一聲，道：“這三年來，那焚回越來越厲害。早在當年最後和他對抗時，我就受了重傷。為了保住三界……”
說到最後，劍魁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將手伸進衣襟裡，取出一物，“這是她的衣服，當年拼死幫你搶回來的。”
張晟舉起雙手緩緩接過，手顫抖著，眼中熱淚又忍不住落下了。想說的，都淹沒在了張晟喉嚨中，除了哽咽，就是啜泣。
張晟將地聖女的紅衣摟在懷裡，無聲地痛哭流涕著。
“都過去那麼久了，別難過了。”劍魁拍了拍張晟的肩膀，安慰著說。
人琴俱亡，張晟明白這個世界物是人非了。
努力剋制了好一會後，張晟下了石臺，往洞外走去。他不想讓劍魁看到自己悲痛的模樣，只想默默面對。
劍魁明白，便沒有跟出去。
來到洞外時，張晟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森林。在那天空，緩緩飄下了白雪，而地上，也是堆滿了厚厚的積雪。
踏著雪，張晟坐在了門外那棵大石頭上，低著頭，靜靜看著地聖女的紅衣。他只想好好陪地聖女，可以的話，願意用一生換來和地聖女一分鐘。只想對地聖女親口說一句：“我真的愛你……”
看著回憶著懷念著，此刻張晟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懷念比分離更難受；什麼叫做無言比有言更痛。
在紛紛揚揚的雪裡，張晟的頭髮迅速花白，隨落下的雪花被染白。僅是一剎那，點點滴滴的往事在心頭，洶湧的化作淚水再度落了下來。
張晟用紅衣裝載自己的熱淚，回想起為自己粉身碎骨的地聖女，心裡頭直在說：“對不起、對不起……”
與此同時，手機傳出了嘀嘀嘀的聲音。
張晟這才回過神來，掏出了三年來一直沒有動過的手機，打開了玉皇大帝招工軟體。只見上面累積了上千條資訊。
張晟用右手狠狠握著手機，想把手機給握碎，心道：“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利用，我不用經歷這一切，我不會失去地聖女，都是你！”
這時，劍魁走了過來，只說了一句：“難道你不想報仇？”
這一句，讓張晟停下了動作。抬起頭來，他淚眼朦朧地凝望著劍魁，聲音乾澀著問道：“怎麼報仇？我現在什麼也不是！”
“你是張晟。”劍魁給予張晟肯定的目光。
張晟輕蔑一笑，道：“呵呵，張晟？張晟又怎樣？也只是一個人，一個非常普通的人！我不是神，我什麼都不是！”
劍魁屈膝蹲在張晟面前，看著張晟，“你如果什麼都不是的話，你當初不可能憑藉智慧打敗我。別忘了，你有一樣是焚回和各路神仙都沒有的，那就是你身為人的智慧。你要相信自己，我相信你。”
“那報了仇呢？”張晟有些頹廢，有些迷茫。
劍魁認真地看著張晟，答道：“報了仇，幫天下蒼生挽回了一場浩劫。這樣不好嗎？你信我，地聖女應該還在眾界裡。她沒有徹底消失，你相信我。要不然我也不會冒著危險幫你奪回自己紅衣。”
“她沒死？”張晟心裡重燃了一絲希望。
劍魁搖了搖頭，道：“不，她死了。只是……”
說著，劍魁緩緩低下頭，“我也只是猜測。但不論如何，你覺得你這樣自暴自棄、頹廢，她的死值得嗎？你只有努力修行，殺了焚回，才能讓她死得其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