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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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老怪那一炮,只是一個簡單的開始,隨後在邢維民的嚴令下,十個炮灰按順序,又一人開了一炮。

回身瞧瞧躲在山坡後探頭探腦的日本人,老邢戴上帽子,臉上一片迷茫:“什麼時候能是日本人逃,我們追?”

天邊傳來引擎陣陣的轟鳴聲,在月光的襯托下,三個黑點從雲端俯衝下來。

“飛機?”於佔江可憐巴巴看著老邢,聲音幾近哀求,“長官!快撤吧!要不然就來不及啦?”

“閉嘴!”邢維民撫摸著炮身,又望一眼那越來越緊的黑點,沉聲說道,“再放一炮,讓日本飛機發現炮位!”

一炮擊發過後,這些炮灰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撅著腚落荒而逃,就連炮膛中的彈殼,也留給了日本人,叫他們自己看著辦。

“快阻止空軍投彈!快!”小隊長無助地嘶喊,然而傳令兵瞧著呼嘯而來的飛機,竟然一臉的茫然——阻止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航空炸彈開始脫鉤,尾翼在飛快地旋轉,日本人的目光隨著炸彈不甘心地移動著,恨不得上前抱住它,求爺爺告奶奶,讓它輕輕落在地上。

“轟轟……”炮位一片火海,炮管在高溫和氣浪中呻吟扭曲,一連串巨大的彈藥殉爆聲,飆出了日本人耳孔中的血。

一枚彈片從於佔江耳緣一滑而過,削斷了他面前的蘆葦。摸摸那少了半截的耳朵,他心裡明白:自己恐怕是這次行動中,唯一受“重傷”的傷號。

“我正愁該怎麼炸掉鬼子的炮兵陣地,呵呵!沒想到他自己替咱解決了。”望向一片火海的河灘地,老怪樂得手舞足蹈,撲騰得水花四溢,“以後的仗要是照這麼打,那咱肯定發!”瞧瞧邢維民,忍不住讚道,“長官,可真有你的,俺服了!”

“13軍的事兒該怎麼辦?”於七心有餘悸地問道,“這可夠槍斃兩個來回的。”

話音未落,眾人圍攏過來,衝他腦袋一陣“噼裡啪啦”亂打。

於佔江罵道:“你個王八犢子,啥不中聽你說啥,就不會把這件事忘了?”

“哎呦!哎呦!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別打!別打!”

“我們就是打日本,別的……啥都不知道。”長吁了一口氣,邢維民幽幽說道,“如果上峰追究下來,我一人承擔。”

眾人苦笑連連,暗道:“你都把我們拖下水了,還提什麼一人承擔?”,在炮灰們看來,邢維民此舉只能說他狡猾、陰損,但夠不上道德敗壞。別的不說,13軍那些逃兵他們也瞧不起——儘管他們也曾經從華北跑到了中原。但人往往就是這樣:自己爭不爭氣先不說,別人要是也這樣,肯定打心眼裡瞧不起對方。

不過河灘一戰,炮灰們有了信心,有了資本,有了命令其他老兵“稍齊、立正”的底氣。說白了,如果再和以前的同袍一起啃饅頭,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命令對方:多分兩個給自己——原因很簡單:有本事你也和鬼子拼命去?屁功勞沒有還淨琢磨跑路,奶奶的,想和老子一個待遇,美得你?

“今天很僥倖,”拍拍於佔江的肩膀,邢維民說道,“鬼子指揮官的戰場應變力不足,否則他只要分出一些人去攔截你,那些武器能不能炸掉先不說,這場仗會打成什麼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長官,您現在……好像不該琢磨這個吧?呵呵!回去後,該怎麼和軍法處交代,這才是當務之急。”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大不了人死鳥朝天,橫豎一根棍!”

“長官,您放心,除了打日本,弟兄們啥都不知道。”於佔江這話說得很靠譜,反正是一人打一炮,要說上刑場,估計誰也蹦躂不了。

“13軍劉禿子劉團長被炮擊了?”秦學禮掐著電報,難以置信,“這麼寸?還不只捱了一發?”

“十發炮彈,有三發給了他。”參謀長於守忠說道。

“那他……沒事兒吧?”

“人都找不著了,當然沒事兒了。”

“你剛才說……有十發炮彈,那另外七發呢?”

“參謀長捱了一發,副團長捱了一發,剩下的都被營連官長平攤了。”

“日本人的炮怎會打得這麼準?咱們一個團被人家連鍋端了?”

“這就是拍馬屁的好處,”於守忠苦笑一聲,“那幾個官長都爭先恐後跑來保護他,結果……”

點點頭,秦學禮無話可說。

“看來炮彈也是一樣,專找怕死的。”

怔愣了半天,秦學禮依舊難以說服自己接受現實,他丟下抄報紙,皺皺眉:“啥時候,13軍變得這麼尿兒?臺兒莊…...他們不是打得挺好麼?”

“團座,您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們這是想給日本人留出空當,借敵之手,對付從第二戰區遠道而來的八路。呵!要不是看在中央軍同袍的面子,估計臨走前,他也不會給咱們稍個口信兒?”

“可這幾個人一死,咱們的嫌疑就大了,沒準人家會認為,是咱們假借日本人之手,把他們給弄死的。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所以現在,咱們最好是什麼都不要解釋,否則越說越亂。”

秦學禮頭痛了,這種戰場以外的瑣事,往往令他苦不堪言。

B團劉禿子在105彈的作用下憑空消失,按照後世的說法,他穿越了。據目擊者報告,先是兩發炮彈一左一右,最啃勁的那顆,直接砸在了他的坐騎上……

劉禿子也不是什麼都沒剩下,至少搜尋隊在一灘血泊中,找到了一顆金牙。美中不足的是,把金牙直接丟進自己嘴裡後,搜尋隊員並沒有上報,所以劉禿子就只能按失蹤處理了。

邢維民等人並不知道自己幹下的好事,他們原以為,只不過是給那些臨陣脫逃的兵,好好上上一課。可這一課的學費實在過於昂貴,弄得13軍從上到下,都想知道日本人到底吃了什麼藥,竟把幾顆炮彈弄得如此有鼻子有眼兒?

“是不是有內鬼?”湯恩伯曾在電話裡問過部下,“沒有人指示打擊諸元,會這麼巧合麼?”

“司令,‘統’字輩的已經插手了,洛陽站上校處長徐瞎子,正在趕往事發地點。”

“這件事兒一定要給我弄清來龍去脈!國軍將士的血,決不能白流!”

“是!”

徐文遠是一個文弱書生出身,但軍政兩界的層峰,都知道他講義氣。他並沒有太高的背景,要說後臺,也僅是遠在重慶,和某中共大員一奶同胞的於孝明。由於戴笠賞識於孝明,所以就自然而然拔高了徐文遠的地位,導致在河南這塊半壁江山的地界上,沒有人不知道他“徐瞎子”。

徐文遠的眼鏡能趕上瓶底,這也是他綽號的直接由來。他的眼睛雖說近視,可對付日本特務卻是一抓一個準兒,據說從來沒有失手過。

不過在處理日本特務上,和同行相比,這徐文遠就有些另類了——男的送上刑場,女的賣進窯子,只要能換來“銀元”和“金條”,什麼“公約”不“公約”,在他眼裡那就是個屁。

對於徐文遠這種做法,軍統高層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知道是誰收了他好處。

B團出事兒的時候,他正在為自己的把兄弟上火,原本也輪不到他親自操刀。可事情往往就這麼怪,他一聽說日本炮彈就跟長了眼睛似的,便馬上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兒?要不是日本人早有預謀,十發炮彈能圍繞一個彈著點,恐怕打死他都不會信。

要不說老邢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他只想著用日本炮彈教訓一下逃兵,可萬萬沒料到:那些炮灰也只是上支下派,走走過場意思意思,懶得連炮口都沒調整。

小汽車上,祕書瞧瞧眉頭緊蹙的徐文遠,低聲問道:“處長,B團陣地現已被日軍佔領?咱們想勘查現場,這恐怕……”

“現場就不用去了,還是先查查有沒有內鬼吧。”

還甭說,在無意當中,徐文遠和湯恩伯的意見,居然穿了同一條褲子。

邢維民率領十個炮灰出現在秦學禮面前,弄得秦學禮瞧他那眼神兒,彷彿像見了鬼。在眾參謀的注視下,看看面容冷峻的邢維民,秦學禮猶豫了半天,最後鼓足勇氣試探著問道:“你以前……果真是個排長麼?”

“團座,沒人喜歡給自己降職。”

“噢……那給個連長你能幹麼?”

“沒問題,但前提是,由我親自挑人。”

“人是沒有啊!就算有壯丁,那也得先緊著13軍補充。”

“您……您就給我一空架子?”

“我還能給你安排個副手,其它的,全靠你自己了。”

“那把這十個人調撥給我,”回頭看看那些炮灰,嗯!一個個站得有模有樣,沒給他丟臉。

“這個我可以做主,不過你要給我保證:從今往後你們一對一,能給我幹掉同等數量的小鬼子!”

“是!”一敬禮,老邢也沒客氣。想升官還要虛頭八腦地假謙虛,這事兒他做不出來。

屏退其他手下,秦學禮將邢維民拽到一旁,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你們在對岸,向岡山大隊開炮沒有?”

“開啦?”

“這麼說,他的攻擊部隊也被你們揍過?”

眨眨眼,老邢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