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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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賀三的速度令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中國人沒想到，德國人更是面面相覷。他從懷裡掏出個物件，跳上甲板一揚手，便徑直爬上了瞭望塔，連梯子都沒用。
德國人還沒反應過來。希勒卻張大了嘴巴，連聲喊道：“上帝啊！他應該參加奧運會！”當然，如果奧運會需要小偷，賀三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阿拉姆！”一個德國觀察員剛剛喊了一聲，就被賀三飛起一腳，踢進了波光粼粼的海水中。
立刻，所有的德國兵開始警覺了。可就在這時，老嚴和一個猶太人躥上20mm高射機槍位，推平槍口，“嘩啦”一聲推上子彈……
4秒鐘過去了，後甲板上的德國兵，乖乖舉起雙手……
補給艦上的探照燈齊刷刷射過來，船上已明顯出現慌亂。一咬牙，老嚴掉轉槍口，對準船舷扣動扳機。
一道道曳光橫略而過，船舷被打得碎屑橫飛煙塵繚繞，隨著一聲聲爆裂，探照燈閃著電火花，“吱吱”熄滅。
“阿拉姆！阿拉姆！”潛艇和補給艦徹底**起來，從未把中國人當回事兒的德國人，一下子吃盡了苦頭。
8秒鐘過去了……
眾人魚貫鑽進艙蓋，老邢扯開嗓子喊了一聲。“老嚴！快點！”
一把拉起猶太人，不顧一切向瞭望塔攀去。像塞沙丁魚一般將他順進船艙，臨了還抬起腳踩了踩。回手“啪啪”兩槍擊落攀上懸梯的水兵，老嚴喊了聲：“不想死就上岸！”德國人能否聽懂，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總之，嚴先生算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快下來！”
10秒過去……
賀三猶如一股旋風，向前魚雷發射管沒命奔去，過往的德國廚師紛紛貼壁讓行。他手裡的手雷太恐怖了，這東西不用翻譯，誰都知道它是幹什麼用的。
猶太魚雷手緊隨其後，但拼了小命也沒追上賀三。一個德國水手想要關閉隔離艙閥門，老賀起手從縫隙中射進一顆子彈。“噗！”艙蓋上濺滿了血滴。
十五秒過去了……
“快！快！快！再快一點！”嘴巴貼在傳音器上，老邢聲嘶力竭地喊道。冷汗潤溼了他的後背，看得一旁的希勒，也是驚心動魄氣喘不止。
十八秒……
在二十響駁殼槍的點動下，魚雷艙水手們高高舉起雙臂。老賀對兩名猶太魚雷手喊道：“全看你們啦！”
19秒……
“報告！前魚雷艙已經佔領！1至4號魚雷管準備完畢！”感測器終於響起那期盼已久的聲音，老邢暗自鬆了口氣。
“有沒有電動魚雷？”
“有！在1、2號發射管！”
希勒的眼睛貼在進攻型潛望鏡上，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緩緩傳出：“日艦發現我們了……”
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船速8節，方向10度，距離640米……”
焦急地看著武器官，汗水順著老邢發稍滴滴濺落。
“目標校正完畢！”
“魚雷定深3米！時速24節、35節！”
“開啟1、4號魚雷管……”
傳音器中傳出扭動閥門的“嘩嘩”聲：“1、4號魚雷管準備就緒！”
“1、4號魚雷管，預備……”聲音冰冷異常，希勒在手柄上一捏，“發射！”迅速放下潛望鏡，回頭猛然喊道，“全速緊急下潛！”
甲板上的水兵開始紛紛離艦，螺旋槳由快變慢，攪出一團團水花。在船腹下十二米處，是厚重的淤泥……
敞開閥門的發射管中，散射噴出兩顆魚雷。拖著長長的水泡，一前一後向目標逼近……
30秒整……
武器官掐著秒錶，“沙沙”的錶針轉動聲，如同敲擊在眾人心靈上的重錘。汗水順著老邢指尖，不停地滴落……
魚雷快速遊動著，陰暗的海水中，水藻在它周圍漂浮、波動……
隨著驅逐艦上火光一閃，幾道曳光划著尖銳的呼嘯音，向潛艇迅速接近。“嘭”的一聲爆炸，船體一陣劇烈地搖晃，希勒被嗑得滿嘴是血……
“瞭望塔中彈！”
“開啟注水閥！注意用尾翼控制深度！防止艇尾下垂！”
“是的長官！”
“快！快！快！”希勒絕望地喊道。艇身迎著驅逐艦，正在緩慢地加速……
“下潛深度八米……九米……十米……”
“嘭！”艇身再次劇烈地搖晃，老邢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捲起，狠狠摔在地上。
“先生！”武器官向呻吟不止的他伸出手。
“叫我的名字吧！”
一雙大手緊緊握在一起……
“快！快！快！快呀！”老嚴後腦用力撞擊著艙壁，無助、無奈，空有一身力氣，卻連半點忙都幫不上。
“保護好潛望鏡！”希勒揮起袖子抹抹汗。
“報告長官！甲板炮被摧毀！”
“不管它！”
秒針仍在緩慢地移動，武器官撥出的熱氣，在表蒙上凝結成細膩的水霧……
一道白線由遠至近向船首逼近，水面下，魚雷尾翼正在飛快地旋轉。氣泡從雷體不停地掠起，如同燒沸的開水。
一縷探照燈的寒芒閃過，照亮那昏沉的海底世界……
“魚雷！”日艦上，水兵撕心裂肺地喊道。
“左轉舵！左轉舵！”
“咔嚓”一聲，舵手將舵杆一推到底，隨後冒著熱汗，默默等待命運的擺佈。
白線在接近艦體，整條驅逐艦的左側船舷，已經掀起巨大浪花。
“哈雅庫（快）！哈雅庫（快）！”船長扶著欄杆的手，抖得不成節奏。白線從船體一側消失的瞬間，他拼命咬緊牙關狠狠閉住雙眼……
水面下，蒸氣魚雷正向移動的船舷靠近，驅逐艦的螺旋槳，捲起團團水浪。
越來越近……被燈光反射的雷體，露出炫目的猙獰。“咚！”的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音響起，雷體貼著舷壁被輕輕彈開……
“萬歲！天皇陛下萬歲！”整條艦在瞬間沸騰了……
“好象沒有爆……”武器官慘然說道。眾人的心，立刻沉到了無底洞。
“再發兩顆！”老邢不顧一切喊道。
“邢！那沒有用，”希勒痛苦地搖搖頭，“他們離我們不足300米，就算擊中它，魚雷也不會爆。”
“那該怎麼辦？”
抓起桌面上的海圖，希勒看了看，說道：“前方水深不足三十米，在這個位置上，聲納探不到，他們也不敢隨意扔深水炸彈。所以，咱們只要從它龍骨鑽過去，然後關閉引擎悄悄上浮……”在驅逐艦尾450米處畫個叉，“用尾管魚雷對付它！”
摘下希勒口中的香菸，老邢用力吸了吸。“噝啦”一聲，豆大的汗珠將菸頭澆滅……
“調整航向！”日艦艦長大聲命令，“逼它上浮！”
刺耳的警報陣陣響起，四門127mm炮快速校正炮位。
“準比西嘍！”武器官揚起手。突然“轟”地一聲，他整個人被強烈的衝擊波高高拋起……
翹起的艦首在濃煙中漫漫回落，一直深深扎進水中。滔天巨浪在瞬間橫掃甲板上的一切，冰冷的海水中，是那苦苦掙扎的水兵……
“電動魚雷！”武器官再也掩飾不住興奮，和老嚴緊緊抱在一起。
“萬歲！萬歲！”希勒已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感受，拉著老邢又唱又跳。
“希勒！”老邢很冷靜，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上浮吧！”
“嗯？為什麼？”寶石藍的瞳仁，在老邢身上掃來掃去。希勒搞不懂這奇怪的中國人，心裡到底想些什麼。
“用艦載機槍，把那些落水的鬼子統統幹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