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都市最強修仙 冤家宜結不宜解 捉鬼是門技術活 乖女法則:誤惹無情撒旦 逆轉審判 一越成妃 落跑郡主:美男來勢洶洶 重生之薔薇花開 維多利亞的祕密 名偵探柯南系列
第30章
第30章
徐文遠想要的這幾個人,連一點懸念都沒有。秦學禮還沒看到名單,就已經知道名單上有誰了。
“邢維民……嚴寬……賀三……丁……哎?我說瞎子,你這是要把我精銳部下一網打盡哪?”
“無所謂啦,不是說過會還給你麼?”
“那也不行!他們走了,這隊伍誰來帶?”
“先由副手撐著,等回來後……”
“好!好!好!你別說了,”指指名單,秦學禮一臉苦笑,“就算我答應你,孫長官那裡,恐怕也通不過呀?”
“長官的事兒不用你操心,你就說借不借吧?”
“這我得琢磨琢磨……”
“還琢磨個屁!”徐文遠火了,“漢奸能等你研究研究、考慮考慮嗎?你秦學禮辦事瞻前顧後憂猶寡斷,還像個老爺們嗎?”
眨眨眼,秦學禮盯瞧了他好半天,最後氣急敗壞地問道:“不是……你這也叫求人辦事兒?”
“我不管,反正你不答應……”左右瞧瞧,把兩條腿往桌子上一翹,環抱雙臂優哉遊哉,“那我就不走了,吃你的喝你的,最後還不謝你。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吧……”
“也何?跟我耍流氓?” 秦學禮哭笑不得,越想越憋屈,“我說徐瞎子,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大學畢業。可在你身上,我咋就看不出一點斯文呢?”
“斯文都掃地了,能叫你看出來,我那幾年大學不就白唸了?”
敲敲額頭,秦學禮腦仁一陣疼似一陣。過了許久,他嘆口氣,無奈地說道:“不是我想搪塞,這件事兒,我的確做不了主。”
“那誰能作主?”
“你找孫撫民孫長官吧……”
徐文遠二話沒說,起身就走。
“哎?哎?哎?幹嘛這麼性急?吃過飯再說!”
“國難當頭,誰有心思陪你在這吃閒飯?”回身瞧瞧秦學禮,徐文遠笑了,“你也別閒著,跟我一塊兒去!”
連拖帶拽,把秦團座“請”出了門。一路之上,秦學禮少不得埋怨他:“現在還沒下操,你過去攪局,會捱罵的!”
“要能給我人,罵就罵吧!無所謂。”
這是典型的不要臉了,當然,徐瞎子也以不要臉為榮。從民國20年九一八事變之後,徐瞎子就只刷牙不洗臉,整張臉弄得跟非洲人似的。這和蔣委員長提倡的“新生活運動”,簡直格格不入。別人問他為什麼,徐瞎子毫不掩飾直言不諱:“國家的臉都沒了,我個人要不要臉,又有什麼關係?”
老上司於孝明曾經勸說他:“你這樣不行,有損政府形象。會讓外人認為,中國窮得連官員都養不起了。”
徐瞎子不為所動:“要我洗臉?行!等打敗了小鬼子,我肯定洗!”
於孝明無計可施了,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命人把他按在水盆裡一通亂搓。結果滿滿一盆清水,弄得就跟墨汁似的。可事後,徐瞎子照樣我行我素。反正你強迫,我就洗,沒人管……隨它去。所以在軍統局,徐瞎子想不掛號都不行,一提起他,連戴笠都要頭痛——家規裡沒說一定要洗臉,所以想處理也無從下手。
可徐瞎子是員干將,這點連戴笠也不否認。收拾小鬼子的特務,他是一捏一個準兒,從來沒有失手過。
有一次,武漢站抓住幾個嫌犯,別人都叫不准誰是真正的間諜。可徐瞎子一出面,問了一句話,就當場把“兔子”給按住了。
當時,徐瞎子是這麼問的:“從北平到漢陽,火車票是多少錢?”其中一個人有些猶豫。馬上,徐瞎子指著他說:“就是你!呵呵!連價錢都不知道,這說明什麼?說明你一切行程都是受別人安排!”
高度近視的徐瞎子,反倒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凡是他經手的日本特務,只有倒黴的,沒有冤枉的。因此於孝明欣賞他,戴笠重用他,就連委員長,也知道軍統出了一號了不起的人物。
孫立人也聽說過徐瞎子,但沒想到一個黨國精英,居然會如此邋遢。徐文遠來到校場時,孫立人正在操練士兵。天上下著雨,幾千士兵和他們長官一樣,都在風雨中摸爬滾打。
孫立人有個特點——從來不搞特殊化。當兵的吃什麼,他也跟著吃什麼;當兵的受苦,他也跟著一起受罪。他認為:士兵不應該盲目服從,要有自己的判斷力。長官說得對,就要積極去執行;長官說錯了,那就該保留意見,或者想方設法來彌補長官過失。這種治軍方式,和黃浦系將領講究“絕對服從”是背道而馳的,至少從表面上看,黃埔系將領更像是一群政客,而非軍人。
(真正的軍事家,靠的是戰功來彪炳青史,而非吹捧。毛澤東的軍事思想很厲害,但是用來對付孫立人,反倒一點作用都不起。這也是後來在東北解放戰爭中,為什麼一聽說孫立人被撤換,毛大喜過望的原因。“孫立人是中國近代最勇敢及最善戰的將軍,可惜他生錯了地方……我們唯一的敵人被杜聿明趕走了,東北將是我們的天下了……”當時,作為黃浦系最出類拔萃的將領——東北民主聯軍司令員林彪,就敗在了孫立人手下,這也是林彪此生最大的遺憾。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38軍,是在朝鮮戰場一戰揚名的“萬歲軍”,其前身為“東北民主聯軍1縱”,曾馳騁大江南北鮮遇敵手。可跟孫立人一照面,他也沒掏得便宜,最後落得敗走四平街。據說這段歷史是不能提的,誰提38軍就跟誰急,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沒有得到孫立人,這是毛澤東的遺憾,也是孫立人個人悲情的開始。全國解放後,當年在東北擊敗共軍的兩大國軍將領中,陳明仁成了解放軍上將,而孫立人則被臺灣當局軟禁了33年。如此對待一位民族英雄,不得不說,這是老蔣一生最大的汙點。
縱觀孫撫民將軍一生,他最大的心願是為國家服務。但他忽視了“黨國”和國家的界限。所以他成為一個悲劇將軍,就不足為奇了。真正的軍人,就是讓政治來褻瀆的。)
士兵們沒有雨披,孫立人就算有也不肯披。長官享福,當兵的受罪,這不是軍隊,是少爺領導的一群家奴——在孫立人看來,當時的國軍也正是如此。所以,他決定要儘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改變世人對國軍的普遍看法。
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他的確做到了,至少其統率的部隊,就與其他國軍截然不同。邢維民是他最看重的部下,因為老邢身上有一種獨特的軍人氣質。這種氣質為別人所不具備,與孫立人對軍人的見解和看法,基本是不謀而合。
老邢的作戰思想也很新穎,它不屬於這個時代。依他個人觀點,未來戰爭應該是全方位的,誰能把打擊力度更有效發揮出來,誰就能佔據戰場主動。所以根據這一點,他提出在保證我軍優勢前提下,不斷降低和消耗敵方優勢,這才是他所擔負的主要使命。在他看來,不管天上、地下、山川、大河,只要敵人能構成威脅,就算是在對手重兵集結的區域,也是他大顯身手的主要戰場。所以,他的訓練方式便與眾不同。
別人是按部就班出操、吃飯、訓練、就寢,而他則把出操、吃飯、就寢都當作一種訓練;別人講究殲滅敵人有生力量,而他則強調一刀剜心徹底打亂敵人協同,給敵人制造人為的混亂。至於能否殲滅敵人有生力量,那就是其他部隊的事情了,他從來不操這個心。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私下裡,孫立人曾問過老邢,但老邢的回答卻讓他目瞪口呆。
“自己琢磨的,”邢維民毫不掩飾自己的觀點,“小時候,我跟幾個孩子打架,但只要把領頭兒一打倒,剩下的就麻爪了。”
“那你一個人能打倒十個,會不會……也是這原因?”
“對呀?”老邢點點頭,“一開始,我信奉擒賊先擒王,可後來發現:就算把領頭的打倒了,他手下也照樣有戰鬥力。所以就引申一下:最好讓賊頭失去判斷力,錯誤指揮他部下,那麼這樣一來,仗就好打多了。”
“天才,果真是天才啊……”孫立人服了,“我敢肯定,你會為將來的戰爭,開啟一扇窗兒。”
長官的肯定就是一種激勵,所以從那以後,老邢在原有常規訓練的基礎上,又添加了許多元素。結果就給其他友軍造成個普遍印象:邢維民和他的部下,那就是一群怪人——上樓不爬樓梯,走路要撿難走的路,哨兵從來沒發現過他們,現身專挑別人的背後。
最令人費解的是,他們連生活習慣都與眾不同。別人站在雨水中,那是苦撐苦捱,可他們完全把這當成休息和放鬆——恨不得多站一會兒,讓雨水把身上汙垢徹底沖刷乾淨。
“這些人我是要定了!”徐瞎子指著角落中,不顯山露水的老邢部下,對孫立人說道,“八根‘小黃魚’,你幹不幹?”
“要是打鬼子,你可以領走,至於錢嘛……那就不必……”話音未落,孫立人想了想,忍不住瞧瞧徐文遠,“行啊?挺有眼光嘛!誰說你瞎?”
“呵呵……”
“不過把話說在前頭,你得給我立字據。任務完成後,必須讓他們歸建。”
“不至於吧?我就這麼讓您信不過?”
“我是信不過你們軍統!”
“.…..”
“邢維民出列!”
“有!”
“賀三出列!”
“有!”
“嚴寬出列!”
“有!”
……
徐文遠開始佩服起孫立人了,這麼多部下,他居然沒叫錯一個。換作自己,那是根本做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