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章

第17章


與女俠合租的日子 墮落法則 小子,姐是你的爺 都是心態在作怪 踏天之道 龍戰都市 雷王 霸警屠魔 絕色丫頭闖時空 我的兄弟叫順溜

第17章

第17章

民國二十七年6月12日,日軍波田支隊在安慶登陸,武漢會戰正式開始。中國軍隊節節抵抗,先後調集約130個師及各型飛機200餘架,各型艦艇及佈雷小輪40餘艘,共100萬餘人投入這次史無前例的大會戰。

小鬼子說,他三個月能滅亡中國,可中國人沒貫他那脾氣。你說滅亡就滅亡,嘴都長在你臉上了?打!既然批評教育對你沒用,那就打得你心服口服,別再吱毛為止。

不得不說,中國人很了不起,他們對於戰爭的領悟力和適應力,大大超出所有敵手的意料。武漢會戰,國民政府也吸取了南京的教訓,不跟你玩一城一地的得失,放眼江南幾個省,咱們甩開膀子可勁幹。

萬家嶺一戰,國軍幾乎全殲敵106師團,據說106師師團長松浦淳六郎,是穿著褲衩拖著洋刀,一溜煙逃跑的——進攻時都沒見過他有這速度。

松浦淳六郎把手叉子在小腹比劃了半天,最終還是沒下去那個手,可74軍305團團長張靈甫(就是後來在孟良崮被陳毅、粟裕消滅的整編74師師長)牛性了。這位抗日名將據說有兩個敢幹:把老婆說斃就斃,哪怕上刑場他都敢幹;只要能收拾小鬼子,哪怕老子全軍覆沒也敢幹。所以106師團遇到他,不死也得混個半殘。

張靈甫被日本人記住了,載入了日本的戰史。他的作戰風格,和中共對他的早期評價,簡直就是兩碼事,稍不留意,還以為寫得是兩個人。同樣,另一個國軍團長也被日本人記住了,他就是戎馬倥傯一生,曾被人冤枉是“**犯”的邢維民,因為他活埋了1200名曾參與中國作戰的小鬼子,而且都是衝著南京方向跪著埋。

國軍這兩位團長都和女人沒搞清,相比之下,老邢算是比較慘的,助人為樂還被潑了一身屎。

老邢是個大氣的男人,他心裡裝著國家民族,唯獨不考慮的就是個人得失。宋菲把他弄得很狼狽,可也僅僅侷限於狼狽而已。既然論無恥、論不要臉我不如你宋菲,那我就不和你鬥了,你願意怎麼折騰是你的事,只要我還有口氣,這心思就一門拴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

宋菲苦苦等了幾天,最後失望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老邢那邊靜悄悄,連個反擊的聲響都沒有?多年以後,宋菲輾轉從他人那裡獲得了答案:你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子,和四四萬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同胞相比,哪個重要?

老邢的高大,襯托出宋菲的渺小——這是後來她自己認為的。女人就是這樣,尤其是做錯事的女人:你越高大她就越恨你,就算死後要跪在你這民族英雄墓前,那麼生前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老邢並沒如同宋菲想象的那樣:四處替自己辯解。相反,從小道聽來的訊息:這個邢維民不但本本分分,而且把全部心思都用在琢磨小鬼子上了。

“我還不如小鬼子?”宋菲越想越氣,越氣也就越想,最後扯下一張草紙,做成邢維民的小人,一連紮了幾天幾夜。

趙潛為了儘快將“二畝地,一頭牛”變成現實,強迫她把生米煮成了熟飯。而郭文治面對這鍋熟飯,則體現出不吃白不吃的小男人本性——和郭文治睡了幾宿後,宋菲這種想法開始變得愈發強烈。可邢維民呢?逆來順受,既不爭辯也不惱怒,好像他從來沒認識過宋菲,跟她一點連瓜葛都沒有——的確沒什麼瓜葛,否則宋菲也不至於這麼惱怒。

女人愛一個男人,心裡就會總想著他,替他擔憂,替他難過。不過話說回來,女人若是恨一個男人,那情況也差不多,她會用“忘記”這個男人為藉口,拼命想著怎麼能讓對方生不如死。所以,經過深思熟慮後,宋菲透過郭文治,給老邢爭取個“敢死隊”的名額。她希望老邢接到命令後,能痛哭流涕,能跪地求饒,能跳腳大罵她宋菲不是人。

可她又錯了。

晚飯時分,邢維民從老嚴那裡來訊息:要帶一支突擊隊增援嶽王廟陣地。令老嚴大跌眼鏡的是:老邢當即就欣喜欲狂,跪地衝祖宗墳頭的方向連磕響頭。

“不是……你就沒想過別的?”老嚴眨眨眼,疑惑地問道。

“還想什麼?大丈夫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都像你這樣,那中國人不就完了?”

“也是哈……唉?我什麼樣啊?”

“都守著後方不去前線,小鬼子什麼時候能完蛋?”

“也對啊……唉?我是那樣的人麼?”

拽下幾根頭髮交給老嚴,老邢一字一句地吩咐:“此戰我未必能活著回來,如果有幸為國捐軀,請你把這幾根頭髮帶給我家中的老孃,就說兒不孝了,為大義而舍小家,希望她老人家能諒解,勿以兒生死為念!”

接過頭髮,老嚴感慨萬分。

“在我行囊中還有兩塊銀元,你留一塊,剩下的交給我娘。兒生不能膝下承歡,死後也會保佑吾母安享晚年。”衝北方一頭磕下去,老邢仰天一聲悲鳴,“娘!兒不孝了!”

老嚴姍姍離去,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看這鐵骨錚錚的漢子,嘴裡一遍又一遍,反覆重複著一句話:“這是怎麼個話說?這是怎麼個話說……”

一罐清水逐次倒入碗中,沒有酒,僅此一物為即將血染沙場的將士送行。一個文弱的軍官開啟邢維民手銬,沉聲說道:“從今往後,你們就由我指揮。”

一口喝乾碗裡的水,老邢將粗瓷大碗摔個粉碎:“你打過仗麼?”

“沒有。”

“那你憑什麼指揮?就算我們是必死之人,可死也要死的值!”

“邢維民,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能吃幾碗乾飯?”

“能吃幾碗我不知道,但怎麼讓小鬼子斷頓兒,我比你有經驗。”

軍官抿著嘴脣,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邢維民!你怎麼和長官說話!”一旁的老嚴見形勢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

軍官擺擺手,盯瞧了老邢好一會兒,這才冷冷問道:“邢維民,你知道我是誰麼?”

“這是稅警隊的副座,郭文治郭長官。”老嚴衝郭文治笑了笑,樣子很諂媚。

“你同我們一起上戰場麼?”老邢不冷不熱問了句。

“我只負責把你們送上戰場。”

“那上了戰場由誰指揮?”

“小鬼子,”郭文治摘下手套擦擦臉上的油汗,“有鬼子你們就打,直到彈盡糧絕。”擺擺手,命人抬上幾口箱子,開啟一看,全是鏽跡斑斑的大刀。

“這也會彈盡糧絕麼?”賀三拎起大刀耍了耍,忍不住怪叫一聲,“奶奶的!還不如我的飛抓好用!”

“你最好不要活著回來,”付在老邢耳邊,郭文治壓低了嗓音,“敢碰我的女人,我會叫你生不如死!”

懶得和這白痴解釋,邢維民轉身看看那些重刑犯,一個個都是有去無回的決絕表情。

突然,一旁響起了意外的聲音:“老連長!”

丁胖子和揹著步槍的妖孽,跑步來到邢維民面前。

老邢一愣:“你們……怎麼來啦?”

憨憨一笑,丁胖子指指妖孽:“我和他都發過誓,您不丟下兄弟,兄弟也不丟下您。”

含著熱淚,在二人肩頭拍了拍,老邢唏噓不止。

於佔江等人都認為老邢禽獸不如,可這些人裡並不包括丁胖子和妖孽。在妖孽看來,就算老邢把宋菲給暴了,那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叫你一個女娃兒總往男人身邊湊合,弄出個“錘子”也不足為怪。

相比之下,老丁則比較客觀。當於佔江義憤填膺和他談起老邢的事情,老丁只是“巴巴”抽著煙,一言不發。事後,老丁從阿妙那裡打聽到老邢要參加突擊隊,他立馬就坐不住了,通知妖孽趕快收拾行李,準備連夜去找老邢。

“哎?你們倆幹啥?”於佔江叫住二人,“明天就要分派部隊上前線了,你們還不睡覺?”

“我們找老連長去!”

“找他?嘿!可真有閒心。那樣的雜碎,還惦記幹啥?”

“姓於的,”老丁點著於佔江胸口,逐字逐句說道,“他**婦女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見過。”

“嗯?你啥意思?”

“我們一直跟著老連長,你啥時候見他糟蹋過女人?”

“宋菲不是說,老連長是在她逃難的路上,把她給……叉叉圈圈了麼?”

“啥叉叉圈圈?你有話不會好好說?”

“就是給……那什麼了麼?”

深吸一口氣,老丁點動於佔江的手指更加用力:“我告你姓於的,這只是宋菲她自己說的,從我對老連長的瞭解來看,他不可能是那種人!”

“不是……”

“什麼是不是?國難當頭,誰有閒心跟你扯這一畝三分地?不去打仗你就滾蛋!少整這雞婆婆碎嘴子的事兒!”一瞪眼睛,“媽的,你也算是個爺們?”

老丁沒用自己的家鄉話,所以於佔江聽得明明白白。別看老丁平時話不多,可一發起狠來,嘴皮子照樣能當機關槍使。於大麻子被他噎個半死,愣瞪著眼睛,半天沒緩過勁來。

“老連長,我信你!”一路之上,老丁還在想,“那姓宋的騷狐狸,我一瞧就不是個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