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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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離亂
第一卷南域 第八章 離亂
“愚蠢！”
昊宇聽聞帳外眾人的吶喊聲，立刻臉色大變。指著帳外，對林南幾人狠狠說道，
“林南，歐陽震，楚離你們三人在這幾天給我好好訓訓這幫笨蛋，要是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們就別叫我大哥啦！我沒有這麼沒用的兄弟，聽見了沒有？”
林南三人立即站出，對著昊宇猛地一拱手，沉聲道：“是！”
那聲勢浩天的誓師舉動，放在平時也無可厚非，反而值得鼓勵。現在呢，那頭可怕的蠻剛剛捉走他們敬愛的趙督，昊宇估摸著它現在就在大營一旁徘徊呢！就以那震天的吶喊，蠻肯定能夠感覺的到，儘管蠻的聽覺非常的差。如此舉動，若是驚嚇跑蠻，那將會使搜尋到蠻的機率極大減少；若是將蠻引過來了，那玩笑兒就大了，別人不知，他可清楚！剛剛他是費了多麼大勁才把蠻弄出這個人群密集的地方。
絞殺蠻，對於一個身體訓練高強的人來說沒有什麼問題。但若是在不備的情況下，讓蠻悄悄接近，即便是數個身體訓練高強的人，隕落幾個那還是非常走運的結果。
以現在的情況，如果蠻貿然襲擊豐城大營，那整個大營的損失將不可估量。蠻的可怕層度，不接近它，誰也感受不到它那狂暴的攻擊到底有多麼恐怖？這就是蠻的凶名，一個即便是遠古領導人類戰勝蠻族的領袖也感慨不想再次遇到的敵手。
得到昊宇命令的眾人沒有在遲疑，迅速走到帳外，節制自己所統兵士，開往昊宇剛剛佈置的關鍵地方，那裡，是蠻極大可能出現的地方，必須要儘快趕到那個地方去，昊宇特地強調諸人速度要快，遇到蠻出手要堅決，不然死的可就不一定是隻有蠻啦！
當其他人統領著本部人馬坐在大營四周佈防時，林南正領著刺兵向著幾里外的豐城前進著。月光一如那般皎潔，不多時他們就趕到了柳七的埋藏之地，林南指示眾人停下來休息一下。蠻的嗅覺很靈敏，眾人奔跑間散發的汗味能將嗜血如命的蠻吸引過來，那時精疲力竭的眾人只會成為蠻的血食，對於絞殺蠻弊大於利。按昊宇的話講，這是急不得。
林南會停在這裡，怕蠻的突然襲擊倒是其一，他還有另外的目的。
林南獨自一人站在他剛剛戰鬥過的地方，下面埋著的是那個他深有感觸、在生命最後時刻說服自己的人。
“趙副督的僕人叫什麼名字？”林南看向離他最近的那個軍士，此刻他正蹲在地上，喘著粗氣。如此長距離的路程一口氣跑下來，他這個很少受到訓練的人表現的如此也不出林南的意料。
“那個僕人叫柳七，是三年前到趙督身邊的。這傢伙趾高氣揚的，很多人都看不慣他！”蹲在地上的那人還未開口，旁邊就有一軍士爽快答出。
“你叫什麼名字？”林南瞟了他一眼。
“黃五，柳七是個開墾農的後代，這樣卑賤的身份，卻在幾個月內上升到趙督的僕人，統領，這個傢伙一定有什麼祕密？”那個叫黃五的軍士低著頭，快速地說道。
“我問你了嗎？”林南有些不耐，說道底，他心裡對柳七還是有一些佩服的，不然，那一刻，柳七死不了。
“統領，黃五是想讓統領多瞭解一些情況。”黃五慢慢抬起頭，看著那不遠處的林南，緩緩說道。
“呵呵，我還需要你來提醒嗎？小月那丫頭說過你，不過我不是她，該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林南冷冷地看著這個貿然出頭的黃五，心中頗有些反感。
“清楚了！”黃五身子一僵，頗有些尷尬地回答道。
“哼，你是上等兵吧？上等兵黃五，貶為下等兵。記下了嗎？”
看著那無故貶低自己的林南，黃五單膝著地，把頭顱揚起，直直地看著林南。
“是！黃五記下啦！”
“好，全兵集結，慢步移近豐城！”
“注意沿邊情況，如果發現蠻馬上爬在地上不要動！”
……
豐城
黑色的悸動隨著夜的漫長仍在繼續著，四處喧譁的聲音掩蓋了以往寧靜的小城，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在周圍青年們的注視下慢慢走過小城單薄的城門。持戟的寒光在月色下熠熠生輝，照亮每一個青年的黑色眼眸。軍士整齊邁步發出的響聲，敲動那一個個幼稚的心絃，訴說著來自軍營裡的號召！
城牆的四角燃臺燃起橘黃色的火焰，那風中搖曳地火光誕生一個個光點，如出巢的長龍，奔向燈火稀疏幽暗的城中。光點沿著城中的街道，向著小巷兩邊擴散蔓延。
黑暗被慢慢驅逐，光明從來沒有哪一刻值得現在人們去追逐。黑夜中的恐懼，那古老未曾磨滅的記憶，蠻，也在光明中慢慢褪去。如臨大敵的沉默隨著豐城大營軍士的到來，如這黑暗被打破，小城白天應有的喧鬧此刻在這個原本應該寂靜的夜晚上演了。
小城的青年們此刻在街道上私語，慶幸，緊張過後的放鬆，還有那淡淡的未曾見過蠻面目的遺憾。他們圍著篝火，淡黃的火光映照著一個個充滿活力的臉龐，那個個不同的神色顯露了他們此刻不同的心事，其中有人像個獵人失去自己的獵物般惆悵，也有人看著那穿著整齊的軍士羨慕不已。
小城的青年們大多是開墾農的後裔，他們大多數人從一出生就被家人希冀著能成為豐城大營的一員軍士，來擺脫世代為開墾農的命運。
帝國律：生為開墾農，世為開墾農。（注：入軍者名除，入平民類，後世襲之。）
被兩旁火光照的如白天的街道上，兩個衣著不是很光鮮的人穿過躁動的人群慢慢來到一個小巷邊。一人雙手拄著個棍子，一個則背依在那牆壁上。
“你感覺那蠻到小城了沒有啊？”
“沒有吧，剛剛一點聲音也沒有，要是來了準有人大喊尖叫的！”
“唉，可惜啦，要是蠻來的話，我就知道我王九的能耐有多少了！”
“小九，你現在不害怕啦？你的棍子現在戳地可沒有剛剛響！哎呀，我的腿就快抽筋啦，你不知道剛剛我的腿直打哆嗦，要是不用力僵著恐怕你現在就得扶著我啦！”這人一副認真姿態講述著，好似在講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事。
“害怕什麼啊？蠻有什麼好怕的，它要真有那麼可怕，那，那些大兵們為什麼還一個個傻了吧唧的過來啊？嘿嘿，你剛剛瞧見一位沒？好像就是那個，剛剛老是往最黑的地方跑的那個，八成是在找那個蠻，我看呢，就他那小體格就敢和蠻對著幹，你就知道那蠻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啦？”那個自稱王九的青年摸著手裡的棍子，眼睛在四周瞄著過往的軍士。
“別大聲說，你要是讓那人聽見……”那人一副慌張的模樣，直起身子推了王九一把，剛向四周望一下，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快說完的話也給生生嚥了下去。王九身後那慢慢走來的不正是那人嗎？
王九看著這個面目怪異的同伴，心裡有些顫動：不會這麼倒黴吧？
一道冷酷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直接將他扔到了世間最陰冷的冰窟之中。王九感覺自己的手心有些發冷，他有些惱火自己這張什麼話都憋不住的嘴，這不沒事找事嗎？
“你是在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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