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超級空中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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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超級空中堡壘
第十五章 超級空中堡壘
沖繩嘉手納空軍基地，比利中士跟隨飛行員走向龐大的B-29轟炸機“南瓜頭”號。現在已經是十一月的初冬時節，略帶鹹味的海風吹到臉上，讓人的嘴脣更加乾燥。比利爬進了機身後段的增壓乘員艙，座到自己的炮位上。透過前方的氣泡觀察窗，他可以看見跑道上的第十九轟炸機大隊的二十二架“超級空中堡壘”紛紛開啟賴特R-3350雙旋風十八缸氣冷星型發動，揮舞著四副十七英尺長的三葉螺旋槳準備起飛。
聯合國軍現在已經攻佔了平壤，前鋒部隊繼續向北直指鴨綠江畔。在這個時期，北朝鮮的大部分地區都已落入聯合國軍的控制中，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轟炸的戰略目標了。大隊的許多B-29轉而執行戰術任務，第二十二大隊的一名飛行員甚至吹噓自己用炸彈追逐一名在道路上騎摩托車的北朝鮮軍人，直到爆炸攆上了這個倒黴蛋。轟炸機部隊人人趾高氣昂，都對對征服朝鮮很有信心。當然官方說法是絕對禁止“征服”這個詞的。前幾天的十月二十七日因為沒有什麼目標可炸，遠東空軍解散了轟炸機司令部，把駐日本的第九十八和九十二B-29轟炸機聯隊還給了戰略空軍。比利真羨慕這些幸運的傢伙，總算可以從朝鮮脫身，回去幹老本行。用原子彈把對手轟回石器時代，才是這些頂呱呱的“超級空中堡壘”該乾的正事！比利認為自己也應該早些回國，離開這個太平洋上的破島。
可就在大家幻想著衣錦返鄉的時候，大隊作戰軍官卻唾沫星子亂濺的釋出了一個任務簡報。要求集中沖繩第二十二大隊、十九大隊和三零七大隊全部可用的六十五架超級空中堡壘，發動一次重大行動，對鴨綠江邊的小城新義州進行地毯式轟炸。
“這是見了什麼鬼？”飛行員與炮手們紛紛抱怨。比利對此到也無所謂，出去逛逛總比老待在這裡看海好過許多吧。
壯觀的超級空中堡壘大編隊在破曉時開始起飛。天空晴朗無雲，對於飛行來說非常完美。
“南瓜頭”裝載著兩千磅重的炸彈爬升起來。飛機上一共帶有十二名機員，分別待在三個增壓密閉艙中。前部的增壓艙中有六名機員，分別是機鼻最前方的投彈手，正副駕駛，機械師、無線電報員和領航員，他們周圍有防彈鋼板和防彈玻璃保護。後部增壓艙位於機身中後段，四名炮手圍繞著一名雷達操作員。可憐的尾炮手一個人坐在尾部單獨的小增壓艙裡，只有降到低空解除了增壓飛行狀態，他才能從那裡出來。
飛機向著西北飛行了大約四十分鐘，比利接到命令開始試射機槍。B-29帶有四座裝有12.7毫米口徑機槍的遙控炮塔，機背兩座，機腹兩座。機身背部前炮塔通常由投彈手操縱，後炮塔由中炮手操縱，腹部前後炮塔由兩側炮手操縱。比利是飛機上的左側炮手，可以同時操縱腹部的兩個炮塔指向飛機左側的目標。他將飛機後腹部炮塔的機槍上膛開火，曳光彈朝著下方的海面飛去，機械毫無故障，一切順利。比利檢查了安全帶後開始小睡一會兒，從這裡飛往鴨綠江的路還遠著呢。二小時之後比利醒來，“南瓜頭”開始爬升到指定的海拔高度開始水平飛行。幾分鐘之後，幾隊噴氣式戰鬥機飛來提供掩護。
大約中午時分，機艙裡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提示機組成員還有一會兒就要飛到目標區域上空。比利揉了揉眼睛，仔細在天空中搜尋著，任務簡報顯示這裡就是米格機的老巢。天空中出現了朵朵小黑雲，江對面的中國高射炮正在向轟炸機群開火。可是B-29飛在幾千米的高空，高射炮根本就打不到目標。“南瓜頭”開始轉彎沿著鴨綠江向東飛，比利這一側正好可以看見江北的安東浪頭機場。突然，密集的高射炮停止了射擊，比利看見機場跑道上有幾個白點升了起來。“米格機就要來了！”比利緊張的額頭冒汗。B-29下方的護航機群迎了上去，雙方纏鬥在一起，空中拉出了交錯的凝結尾雲。
“米格機，大約二十架，從六點鐘方向飛來!”尾部炮手突然在他的麥克風中呼喊。
一群貨真價實的銀白色米格機，從六點鐘方向快速衝來，射擊後從八點鐘方向脫離，飛行方向正好和比利的視線保持一致。他眼睜睜的看到一架接一架的米格機首先向B-29編隊的尾部射擊，然後旋轉著掉回頭來打擊編隊中部的飛機。看來護航戰鬥機的防線，被快速的米格撕開了一個口子。
白色的米格機又靠了過來，迫近到了眼前開炮，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們二十三毫米機炮炮口的火光與煙霧。比利運用安裝在氣泡觀察窗內側的瞄準具捕捉著目標。瞄準具內部白熾燈光源透過透鏡反射到瞄準目鏡中形成了一圈亮點組成的準星。一架米格機進入了射程，比利用準星套住目標猛烈開火，他不斷跟蹤著目標打著短點射直到米格機翻身脫離。這架莽撞的米格機拉出了黑煙向下墜落。
“他們從上面來了！”中炮手開始大叫，他的位置較高，可以透過頂部氣泡觀察窗看見頭頂的情況。
比利顧不上這些，繼續向左射擊。幾架米格機噴射著一串串火球，從上方掠過了比利這側的機翼，2號發動機被擊中立刻冒出了濃煙。“南瓜頭”開始失去高度，機內對講機也失靈了。比利向外看去，“南瓜頭”的機翼和引擎爆發出一陣陣的黑色小煙霧。左前方的一架B-29機翼被打了個大洞，隨即冒著滾滾濃煙向下栽去，墜毀到山腰炸成了一個巨大的桔黃色火球。可是超級空中堡壘的編隊還是沒有被打散，繼續向著目標飛行。
機長突然拉響了警報鈴聲。“準備跳傘？”比利被嚇了一跳，他以前只跳過一次傘，可不想現在跳下去當俘虜。米格機暫時撤退，地面上的高射炮重新開始向轟炸機射擊。“南瓜頭”??就象一隻翅膀受傷的鳥，瘸著腿顛簸著向前，跳傘訊號沒有被髮出，比利明白機長無論如何要努力投下炸彈。
編隊前方的飛機開始投彈了，機身上前後兩個炸彈艙艙門依次開啟。為了保持平衡，炸彈在定時器控制下從兩個彈艙中交替釋放，晃動著墜落下去。投彈後“南瓜頭”減輕了重量恢復了高度，比利向下看去鴨綠江邊的新義州城區完全被巨大的爆炸煙霧籠罩，翻滾著充滿死亡氣息的熱浪。超級空中堡壘們開始轉彎，返回基地。這次的地毯轟炸場面壯觀，效果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