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顏長孫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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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紅顏長孫②
第二章 紅顏長孫②
這裡是高士廉的府邸。
高聳的院牆隔絕了庭院與外面的一切聯絡，偶爾僅有微微的清風飄蕩著，帶來外面那略為清新的空氣。
庭院在富貴人家之中的等份安排算是處於比較細緻的，裡面栽種著許多奇珍，看上去也不足為奇。而高府的庭院卻異常的簡潔獨到，這或許與房子的主人有幾分關係。
高士謙本人也是滿喜歡親自來裝飾自己所居住房子的，在其臥室的每一處都是由他自己經手謀劃，也許是喜歡上那種享受著佈置的成果完結時所帶來的喜悅吧？
庭院中的幾處角落略為細心地打扮起來，倒也顯現得格外新奇，而唯一的通道走廊則從大門的不遠一直向內蜿蜒延伸到達庭院的池塘。
因為是春季的關係，此時的走廊兩邊依稀零星開放著清雅的蘭花，幽雅脫俗。仔細一看，偶爾竟能發覺那隱藏在草叢中間的風信子正愉悅地享受著風所帶來的清新空氣。
“明日，無忌你一定還與我去見見那位先生。”這邊，李家二公子世民與長孫無忌閒談著向庭院的方向慢慢靠近。
“怎麼？世民對那位先生有如此興趣？”看著他那樣，無忌不禁想逗逗世民。
李世民，太原唐公李淵的次子，是個豁達大度頂天立地般的少年。其間以敬賢禮士好結交些高人雅士而聞名。至於，長孫無忌則與他是兒時的好友，因又談之融洽的關係，自然是經常結伴交往了。
今天，兩人大概又是因為去見到某位高人而談論起來了。
“當然！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世民當然知曉眼前這位好友孩伴純粹是挑他的毛病。
“哈哈。看來我們這位二公子的師傅倒是停多的嘛。”無忌打趣道。
兩人說說笑笑直至涼亭邊。
“那位是？”突然，李世民偶爾抬起頭時竟發覺涼亭中有一個年幼的女孩身影立在池邊。
“妹妹？”無忌愣了一下，發覺那人正是自己妹妹長孫，連忙走向前去。
————妹妹？莫非她是？
世民聽無忌這麼一說，猛然回想起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曾經和其提起的未婚妻子長孫。聽說是長孫無忌的妹妹，世民在之前變有想過來拜訪的念頭，但又怕有失唐突，故而沒再想起。而現在那女子更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李世民不禁好奇地打量著正側身對著他與長孫無忌說話的莫約十三四歲的那個小女孩。
從遠處看去的她面板白皙，身穿著一身淡雅的青綠長裙，甚為幽雅。
過一會兒，只見長孫無忌帶著自己的妹妹長孫朝這邊走了過來。
“世民，這是吾妹長孫。妹妹，這便是兄長經常向你提起的二公子李世民。”長孫無忌扶著妹妹，幫忙互相介紹著雙方。
“二公子。”長孫微笑垂首算是對他打著招呼。
“你好，長孫姑娘。”世民微笑致意。
此時的李世民這才從近處看清楚長孫的容顏。
————如果用美麗動人來形容一個年幼小女孩的話，未免顯得太庸俗了。無忌的妹妹似乎不太適合這個詞彙，那麼該怎麼來形容她呢？
————脫俗？對！是清雅脫俗，就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容貌。
————真是個特別的女子。
世民這麼想著，不禁更加仔細得端詳起她。
而在一旁的無忌早就看出端疑來了。只是這樣的情景讓他一看著便覺得很好笑，一向瀟灑不羈的李世民在面對自己妹妹的時候倒是也有幾分失神了。
“......”長孫隱約抬起頭便看見李世民正認真地看著自己，不禁羞澀地低下了頭。
————他為何一直盯著自己？
長孫有點不好意思地這般想著。這是自己在高家第一次見到的陌生男子，只是對他的感覺和對自己兄長的感覺不一樣。對於兄長是親情的牽絆，而眼前這個人卻是無法形容的顫動，一碰觸到他的目光便全身難受了起來，有種讓人想逃離他的感覺。
只是，這種感覺的矛盾，卻讓在一旁觀察良久的無忌會錯意成是預設的羞澀。
————不知為何僅僅是這樣對著她，自己一時間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李世民有些錯愕自己的反常，平時當自己對著其他朋友可以無所不談，可是眼前這女子一站在這，自己頓時無話可說起了。
“啊！糟了！”無忌突然驚呼了這麼一聲，頓時驚醒了個有心事的兩人。
長孫無忌心中暗自下了決定，於是便找了個藉口要離開。
“怎麼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剛才舅舅要我去書房一趟，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無忌頓時捶胸頓足道，“這樣吧，妹妹你先帶二公子四處走走，為兄去去便來。”
“啊？！兄長？”
長孫來不及反應過來，長孫無忌卻早已走遠了。
————其實，讓世民來當自己的妹夫也是不錯的選擇。
無忌這樣想著，不禁得意把嘴角向上揚。
“......”
“......”
而原地只剩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故都莫不做聲的兩人。
另一邊，眼尖的無忌很快就發現小筱正向池塘這邊走來，為了不讓小筱破壞兩人獨處的時間，他頓時加快腳步攔住了小筱的去路。
“長，長孫少爺？”小筱抱著披風一臉疑惑地看著無忌，“奴婢是給長孫姐姐送披風去的。”
“不必了。”無忌意味深長地回望了池塘那邊，徑自把披風接過來說道，“你先下去吧，我呆會自然會拿過去的。”
“是。”小筱當然不是笨蛋，她順著長孫無忌的目光望去，只見長孫姐姐正在涼亭那邊。而她的身旁卻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現在長孫無忌又這樣故意不讓她接近，小筱心中也大致有了低，於是她小心翼翼地點頭知趣地退下了。
長孫無忌也許早就知道之前父親把還年幼妹妹許配給李世民的事情了。現在長孫無忌這樣做無非是想讓李世民真正的喜歡上自己的妹妹長孫。
以長孫無忌這些年來對李世民的瞭解，把妹妹許配給他的做法是對的。李世民如此的出類拔萃，使得許多的富家之主都巴望著攀上這麼個成龍快婿，只是礙於曾經允諾的婚事，李淵皆婉言拒絕了那些登門求親者。倘若能在這時候把那兩人湊在一起，那麼這門婚事便可安然的舉行了。
無忌再一次回望了涼亭一眼，希望妹妹長孫能夠明白這個做兄長的苦心。李世民並非池中之物，如果他有一日飛黃騰達，那麼自己的妹妹長孫便無須擔憂以後的生活了。
天氣似乎變溫暖點了，湖面上因被風吹過而泛起的漣漪少了許多。即使是初春的柳樹，嫩葉也是有凋落現象。緩緩的，輕輕的，柔柔的。
“長孫常聽兄長提起李公子。今日一見，卻是有幸了。”沉寂了許久，長孫終於打破了沉寂。
“長孫，姑娘說笑了。”世民遲疑了一下，還是叫長孫姑娘好了，以免被認為過於輕浮。
“李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就由我代替兄長無忌陪你四下觀賞一番吧？”長孫遲疑了一下，出神般一笑，有點羞澀的徑自向前走去了。
“那麼有勞姑娘了。”世民暗自竊喜，便跟上前去了。
春草嬌羞地冒露頭來窺視這片世界。這是個新奇的世界，原來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翹首而待的春綠。只是，有草獨開倒略覺得孤單，草間不知何時已可見那零星鮮豔。
初春的天氣是清爽的，冰涼透徹，滲入心尖頓覺心曠神怡。
“長孫姑娘可有想過換一環境生活？”突然之間，李世民問道。
“換環境？”這一沒頭沒腦的問題令長孫不知所措，只好抬起頭呆呆地望著他。
“啊？恩！失禮了。我這問題有怪異了。”
李世民紅著臉，心中卻為剛才那甚是可笑的問題而暗暗後悔。其實，想問的是，這位未婚妻子是否願意...怎麼一開口卻變成這樣的了？
“是我愚昧了。只是，寄人籬下已狼狽不堪，又有何心思想其左右呢。”長孫又不禁回想起初入高府時的那份不安，不由得垂下簾瞼。
“對不起，我不該問起這話的。”
看著她那樣子，世民更加後悔起自己剛才那過於唐突的言語，那沒頭沒腦的問題讓她誤會自己真正想說的意思了。
“啊？！不！是我失禮了。那個我帶你到前面看看吧？”長孫發覺自己剛才那過分怪異的舉動，不覺得臉“騰”地一下紅了，連忙不好意思的繼續向前走去。
“高家的庭院果然別有一番風味。”在長孫的介紹下，李世民很快就被高府那清雅別緻的景色所折服，就算是精心佈置的庭院也沒有這裡的自然清雅。
“舅舅最近喜歡玩弄這些花草，故而別有不同。”一說到這個，長孫頓時來了興致，微笑說道。
“莫非剛才來時路上的蘭花是故意點綴之效？”李世民突然想起剛才路過走廊所看到的漫路幽蘭，連忙好奇地問道。
“亦是！不過，舅舅只是任由它們生長罷了。”長孫回顧了身後那仿若繁星的蘭花說道，“舅舅說，任其長之，任其處之。若要盡現自然，不可強求其之規範。”
“你舅舅果是高人。”李世民看著長孫剛才的樣子不禁有些出神地笑了笑。
“怎麼了嗎？”長孫看他那樣子不禁嬌羞地低下了頭。
“我該回去了！”
李世民望了望天空，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如果，想永遠留下來的話，就只有自己主動了。
“要回去了嗎？”
————對了，他是該回去了。只是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
不知為什麼，一聽到他要回去的話，長孫的心中卻像落了一拍，手微微的顫抖著。
“明日再來打擾。”世民略有深意地看了長孫一眼。
“好。”長孫莞爾一笑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