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羊頭襲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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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羊頭襲猴
第三章 羊頭襲猴
怪異的凌霄戰機一共向虎嘯星發射了三波圓球，這顆白虎區域的中型行星幾乎化為廢墟，幸虧民眾早已事先轉移到白虎星，否則必然死傷慘重。
也許每艘敵人戰機只能裝載三顆圓球，所以三波攻擊之後，便紛紛返航。隨後撲來的就是觜火猴的主力部隊，企圖趁火打劫一舉佔領虎嘯星。
幸虧崇黑虎及時又派來沈岡的巖崗師團與高定的定邪師團，總算以優勢兵力與敵軍勉強打成平手，戰況也愈加激烈。但是如果敵人再實施一次機器猴戰術可怎麼辦？
周宮翔得知敵人的新戰術，也是心急如焚，立即報告給西周軍方面。南宮适親自離開渭水來到黃飛虎處，並告知英傑師團早已休整完畢，重出渭水。
兩位西周軍團長私下討論，決定在設法阻止翼火蛇師團攻打鳳鳴星同時，務必要幫助友軍破壞凌霄軍的“自爆猴”。
英傑師團重新投入戰場，便以艦隊為單位開始行動，四處偵查敵蹤，試圖尋找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戰機。
武吉艦隊此刻靜悄悄接近了一顆小行星“羊頭星”，他之所以來到這裡，是因為根據西野門的情報，這裡自從被凌霄軍佔領之後，星球上的居民就跟外星球的親朋好友斷了聯絡。
如今，殷商軍、北邙軍都已退守到了白虎星上，附近的領主與民眾只有求助於活躍在民間的西野門游擊隊，而游擊隊又反映到西周軍。
古道熱腸的武吉正好得知此事，決定“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試著攻打羊頭星，一探究竟。
武吉雖性急卻不莽撞，也知道派偵察隊先看究竟，派出的偵察兵並不是人，而是具有移動隱形功能的偵察機。
這種新技術如同滾雷、雷達誤導儀一樣，出自散宜生麾下科研團隊的研究，可惜這種新型隱形裝置還只能用於微型飛行器，否則西周軍的伏擊能力必然會大大增加。
數架偵察機蒐集的圖形、資料經過整理後，得出驚人的結論。在這小行星附近，居然盤旋著凌霄軍一個整編艦隊，艦體上的字型雖然採用的是凌霄文，但不知為什麼，凌霄文總像是少了部分偏旁的震旦星東方文字。以此猜測，這艦隊的名字應該是“座旗”。
座旗艦隊的任務不僅僅是護衛著小小羊頭星，麾下軍隊不時四處掠奪，劫掠的能源、金屬、勞動力都連綿不絕地運往羊頭星來。
除了運輸艦，偵察機還發現大量體積較大的戰機停留在這顆小行星上，而且所有機場都明顯是新建造不久。
如果是幾年前的武吉，一定會不分青紅皁白，打過去再說，但現在的武吉已非吳下阿蒙。
對於凌霄軍的戰鬥力和古怪科技，武吉在白河防禦戰中早已有所接觸，也為此目睹了不少兄弟的倒下。在未能摸清敵人底細的情況下，武吉絕不會重蹈覆轍。
另外，從敵人不斷擄掠勞動力的情況來看，羊頭星人民應該大部分並未遭到屠戮，而是成為凌霄軍某祕密工程的勞動力，而且現在勞動力依然明顯不足。
如果實施強攻，如此小的行星，一定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累勞工民眾！但如果放任不管，豈不是辜負了人民對西周軍的信任？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
座旗艦隊長御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西周軍盯上，他更關注的是師團長“觜火猴”方貴連番傳來的催促令，要求儘快讓“魔猴”機群儘快出動。
“魔猴”機群正是令冀州師團幾乎全滅的神祕戰機，它們以發射“自爆機器猴”代替了鐳射射擊，但也引發了彈藥稀缺的問題。
“機器猴彈”結構複雜、所需各類材料數量較多，每艘改造後的戰機也最多隻能裝載三枚。為了有效打擊金烏各軍，必須一次性戰機全部出動，連續發射三波“猴彈”，才能給予敵人最大打擊。
但是……三波“猴彈”的數量多達上百萬枚，曜日兵團並無庫存，凌霄盟因資源匱乏也並未打造過多彈藥，只是將設計圖及所需材料清單交給觜火猴師團。
為此，凌霄軍只能採用“掠敵物資以攻敵”的策略，而且製造處、裝載處，一體化，設定在最接近戰場的適宜星球上，羊頭星也就成為了侵略者作為“猴彈”庫房與相關停機場的首選。
現在，材料勉強算“蒐集”得差不多，但奴隸依然不足，雖然羊頭星上無論領主、商人、勞工、農民都被作為奴隸強制每天二十小時工作，又從附近抓來數萬奴隸，卻依然不能在短短時間內，製作出足夠數量的合格“猴彈”。
為了加快工作速度，猿頭人御天派出親弟弟，身為副艦隊長的“御夫”，帶著包括戰鬥機、衝鋒登陸艇、運輸艇在內的整整一個戰隊，又前往附近的中型行星掠人。其中運輸艇的主要用途，就是把金烏奴隸當做貨物扔到裡面，堆起來再運回去。
御夫心裡清楚，現在抓勞動力是越來越困難，不但老百姓越來越會躲，地方武裝的抵抗也越發激烈。如果奴隸們往太空逃跑還好說，但是動不動就往林子裡鑽、山溝裡跑，可苦了太空時代的凌霄武士們。
當凌霄軍的飛船落地，御夫別親自率領部下乘坐陸戰車奔波於窮鄉僻壤中，一切正如他所料，那些窮老百姓又都逃得一乾二淨，他只能命令部下們分成數隊，分別往荒漠、深山、野林中去搜索。
御夫主要負責搜查荒漠一帶，這裡是現在金烏居民逃跑的主要方向，因為荒漠環境惡劣，往往被搜捕者們所忽視。但對於本地人來說，他們知道如何在千變萬化的沙漠中測定路程與方向，知道怎麼尋找綠洲補充水源，知道如何躲在沙洞中逃避外星人的搜捕。
兩眼一抹黑的御夫憑著一股怒氣，藉助高科技雷達，帶著士兵們闖入沙漠中，搜尋了足足兩個小時。別說，凌霄軍的副艦隊長就是不一般，雖然時間長了點，卻很快有了收穫。他們收穫了很多很多的……鐳射。
突如其來的攻擊、準確無比的射擊，讓御夫頗感心驚，多年經驗告訴他，如果不是正規軍，絕對不可能發動如此可怕的攻擊。
震驚之下，御夫邊打邊撤，而服裝幾乎與黃沙一體的伏擊者，緊緊咬住凌霄軍不放，直到御夫等人被逼出沙漠，對方也許擔心不利於隱蔽，才不敢進一步追擊。
御夫帶著殘餘部下踉踉蹌蹌逃回停機處，讓他欣慰的是，其他方向的部下雖然也遭遇了抵抗，卻成功抓來大量勞動力，正匆匆忙忙往運輸艦裡塞，而且眼看就要塞滿。
忽然，小型戰艦上的副官請御夫趕緊去看雷達，只見大量光點正從太空向這裡包抄過來，而御夫敢確定，這附近除了他們，不可能再有其他凌霄軍隊。
結合剛才遭遇到的攻擊規模，御夫後背立時滲透冷汗，趕緊下令撤退。
凌霄艦艇一艘艘緊急升空，只是有的衝鋒登陸艇已經空蕩蕩，因為剛才的“乘客”（凌霄兵）們都被抵抗者永遠留在這顆行星上，即便是登艇返回計程車兵，也半數面罩、頭盔、戰衣都沾滿鮮血，這次“捕獵”對他們來說真是凶險萬分，甚至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軍隊，在幫助民眾抵抗他們。
返回羊頭星，御夫匆匆命令將奴隸從機場押往車間，便去向大哥彙報。
御天聽說那神祕的軍隊，也是驚懼交加，聯想到室火豬師團運輸隊在評星的遭遇，他隱約感覺到西周軍正向羊頭星撲來。御天立即對弟弟下達了三個指示：
一是從現在開始，奴隸一律不準休息，除非所需要的“猴彈”全部製作與裝載完畢。如果有人消極怠工或者導致劣質品產生，全組奴隸立即槍斃。
二是將已經制作好的“猴彈”，立即監督奴隸搬運裝上“魔猴”戰機。
三是兩個小時後，無論製作出多少“猴彈”，都立即裝機。裝機完畢後，馬上處理所有奴隸，確保一個不留。
乍聽之下，第一條命令與第三條命令似乎有所矛盾，但這正是御天狡詐之處。
對於疲勞至極的奴隸來說，沒有什麼獎勵比完成任務、放心休息，更值得他們嚮往。因此，這道命令會促使奴隸們咬咬牙，製作出保質保量的“猴彈”。但奴隸們絕對不會想到，兩個小時後等待他們的休息，卻是徹底的“休息”……
當新抓的奴隸們，有的被押送到工廠，有的被押送去搬運“猴彈”到機場，那些隨御夫前來計程車兵們終於得以休息，以戰衣上的編號跟著各自組長返回宿舍。
某間臨時軍營中，班隊長帶著本隊戰士回到屋內，他第一個摘掉頭盔，露出猴子腦袋，甩動滿是汗水的毛髮。其他士兵大部分早已疲憊不堪，紛紛放下武器、摘下頭盔，脫掉戰衣，躺倒在**。
班隊長看見兩名士兵依然保持著緊張戒備的樣子，不滿呵斥：“阿胡、阿崩，你們還不累嗎？都到家了，快點放鬆一下吧！”
那兩名士兵互相對視一眼，向班隊長點點頭，但他們並沒有去摘頭盔，而是忽然舉起鐳射槍，向完全沒有防備的“戰友”們掃射過去……
類似場景並不止發生在這一間屋中，而是幾乎發生在此處三分之一的軍營內，而且“叛變”士兵的鐳射槍似乎都安裝著消聲器一類的裝置。
這小行星上，不分日夜遍傳著震耳欲聾的機器轟鳴聲，凌霄兵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更不會聽到轟鳴聲中夾雜著陣陣同袍慘叫。
奇襲得手計程車兵們，迅速轉移屋子，一間間消滅著座旗第一陸戰隊的猿族人們，又收繳所有武器立即分頭行動，一半去工廠，一半去機場。
這些訓練有素的戰士還不斷沿途消滅哨兵、破壞監視器，不用說，這是一場早已計劃好的攻擊。
來歷不明的戰士們，很快就到達了預定位置，分別衝進了工廠與機場，迅速幹掉兩處守衛與軍官，又將武器分發給剛抓來的“奴隸”們。
工廠內，拿到武器的新奴隸也隨即加入這場戰鬥，並保護那些還不明所以的老奴隸們，奔向運輸艇機場。
但他們一個不小心的疏忽，沒有注意到有名軍官並未死透，那個猿猴人用最後一口氣，按下了暗藏在辦公桌下的警報按鈕。
刺耳警報聲響徹了整座星球，也許是因為機器的轟鳴已然停止，讓這警報聲頗有些振聾發聵。
受驚的御天、御夫兄弟，立刻奔到防控中心，卻發現關鍵部位的監視攝像頭全部被破壞。
更要命的是，從戰機機場方向傳來了劇烈爆炸，這場景與當初虎嘯星蘇全忠的遭遇頗為相似，只是御家兄弟敢肯定，這一切不可能是“猴彈”造成的。
他們很快發現，第一陸戰隊已經全部報銷，他們只有帶著第二陸戰隊前去機場支援，並命令座旗空戰隊前往接應。
慌張趕去的御天與御夫，映入眼簾的是在烈火中燃燒的“魔猴”戰機以及遍地屍體。這些屍體中有陸戰隊、也有“魔猴”飛行員，從飛行員倒下的方向推測，他們是在奔向自己戰機路中，遭遇攻擊身亡。
御天見“魔猴”已經全部葬身火海，他驚怒不已，又倍感恐懼，口中喃喃自語：“是誰？是誰做的！這可讓我怎麼跟師團長交待？怎麼交待？！”
御夫突然發現了什麼，他摘下一個陸戰隊屍體的頭盔，卻驚愕發現頭盔裡隱藏的不是猿猴人同胞的腦袋，而是個如假包換的震旦人！
在這一瞬間，御夫明白了過來，急忙起身嚷：“是跟著我去抓奴隸的那些士兵，他們當中有一部分被調包了，怪不得他們那幾隊那麼多人身上帶血，還抓了那麼多奴隸。對了，那些奴隸肯定也是敵人假扮的！”
御天：（怒）你現在變聰明瞭有個屁用？為什麼當時不檢查清楚，你這是把咱們哥倆兒的命全送上軍事法庭了!
御夫：（尷尬）我……我急著回來報告發現金烏正規軍的事，根本就沒顧上檢查核實，誰能想到他們可以狡詐到這個地步？利用我分散隊伍搜捕的時候，消滅了我部分士兵，穿上他們的戰衣，又押運假奴隸回來！
御天：哼，他們還很有可能不是整支隊伍暗殺替換，是在混戰中，每個班隊都調包幾個，這樣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你才一下子難以發覺。
御夫：大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御天：還能怎麼辦？只有讓空戰隊在太空堵截了！
這時，通訊兵氣喘吁吁地帶著戰場步話機趕來，請御天聽接。
當御天截斷聯絡，御夫見兄長臉色更加難堪，不由試探相問：“大哥，又怎麼了？”
御天：（咬咬牙）準備撤吧，撤離羊頭星！
御夫：（不解）大哥，咱們還沒輸，為什麼就撤了？
御天：（怒）現在西周軍的空軍主力已經向這裡殺來了，咱們內部一片混亂，怎麼抵擋他們？你還不走，是等著為大帝以身殉職，還是真想做金烏人的俘虜？撤，必須撤！到太空裡再引爆羊頭星。
聽了御天的話，御夫才明白過來，慌忙緊隨哥哥身後改向祕密的第三機場逃去。
用不了多久，崇黑虎從周宮翔那裡得到羊頭星捷報的訊息，倍加欣喜。
但聽說因為“猴彈”內放置了自毀裝置，加上民眾被救出後，羊頭星被侵略者以星球炸彈毀滅，所以西周軍未能得到猴彈技術，崇黑虎又不由有些不甘心。
不過事已至此，而且觜火猴師團也後撤佈防，令北邙軍守衛的虎嘯星壓力解除，算是令人欣喜。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翼火蛇師團對於鳳鳴星的攻擊已然展開，殷商守軍方面是忘神軍團麾下的天殺師團，這個師團的前身就是死符師團，現任師團長則是子承父志的卞吉。
卞吉在白虎星技術人員幫助下，已經成功恢復了超聲波戰術，但不幸地是，這對前來襲擊的機械蛇變形戰機依然無效，因為蛇是聽覺遲鈍的動物，對於超聲波根本沒有反應。
殷商軍很快領教了什麼叫作“三軍如率然”。翼火蛇師團所有艦艇都可變化為蛇，而且能任意組合，不同艦艇變化的機械蛇可以組合成各具特色的巨蛇，從而對敵人造成更加恐怖的戰鬥傷害。
這種巨蛇陣，攻打任何一處，其他各處都會圍攏支援，如果攻打多處，巨蛇又可隨意斷身組合，機動靈活。真是讓人頭疼！
忘神軍團長歐陽淳率領餘部緊急馳援鳳鳴星，才勉強以人數優勢逼迫敵軍後撤。
同時，歐陽淳發覺到前來襲擊的敵人，從艦艇計算兵員，恐怕規模不過是一到兩個艦隊，那翼火蛇指揮中樞何在？其餘部隊何在？
沒有人可以回答歐陽淳的問題，就連周宮翔也不可以，因為他的線人並未深入到前線部隊之中，更不可能把握翼火蛇師團的真正動向。
但有一件事，周宮翔則確信無疑，那就是繼鋼甲、英傑兩師團建立奇功之後，李靖統領的玲瓏師團，也該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