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決戰瀚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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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決戰瀚洋
第一章 決戰瀚洋
茫茫宇宙，乾坤無限，無數空間平行延伸，如映象迷宮，彼此對映。不同的時空、不同的文化，卻往往對映著類似的星系、類似的星球、類似的種族、類似的你我。
就如同地球上的古代傳奇，也許就是另一個宇宙中相映星球的未來歷史。但是，即便是相同的姓名、相似的性格，也未必打造出你我所知的人生軌跡，也許他們正譜寫演繹著截然不同的不朽史篇。
我們居住的星球名叫地球，但它並不是獨生子，如果能穿越過宇宙間的屏障，你會發現它有無數孿生兄弟姐妹散落在無垠乾坤，也同樣養育著億萬生靈，而主宰者基本上也是跟我們一樣從猿類進化而來的高智慧生物。
它的兄弟中，也許有顆叫水滸星，上面有一群梁山好漢的對映體，在高科技都市裡，同樣為了替天行道、彰顯正義而奮鬥至生命最後一刻。有從我們地球夢遊而去的幽靈，將這一切記錄於《末日魔星水滸傳》
它的姐妹中，也許有顆叫藍星，與我們現在文明類似，城市中徘徊著被命運捉弄卻不甘心沉淪的熱血青年，為了證明自己的抉擇，即便受盡壓制冤屈，也要將一片丹心昭顯於天地之間。有好事之徒，將所見所聞記下，名曰《宇宙代理人》。
但今天，我們要說的，是一顆名叫震旦星的星球。它所處的金烏系與我們的太陽系完全相同，它所處的位置軌跡就是地球的翻版，但是它的文明卻遠遠超越了我們。震旦星人早已遍佈於整個金烏星系之中，這似乎足以讓我們自愧不如，而震旦星人也以此為榮，甚至以為自己就是所在宇宙的唯一主宰。
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令我們望塵莫及的宇宙技術，在他們的時空，卻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當不可一世，剛剛控制整個金烏星系便沾沾自喜的震旦星人開始停滯不前時，他們所處時空的某龐大宇宙組織——凌霄盟，輕輕地來了。
他們輕輕地來，卻沒有輕輕地走，他們倒是沒帶走什麼雲彩，因為宇宙間也沒有什麼雲彩，但他們帶來了教訓，帶走了震旦星人的尊嚴與自由。
這些與猿類人有著截然不同進化源頭的各星球生物，用難以想象的強大軍事力量，將震旦星人的自信打得粉碎。這一點，從震旦星對凌霄盟的稱呼就可以看出：先是“妖族”、後是“魔族”，最終稱之為“神族”。
看似簡單的三個稱號的轉換，卻蘊含著對震旦星人一次比一次更沉痛的血的教訓。多少身經百戰、碧血丹心的將士在瞬間化為齏粉，多少寡婦孤兒的血淚流乾流盡甚至無心再流，震旦星人終於明白什麼才是強者，而屈從成為他們最終的選擇。金烏星系的震旦星人被迫接受了凌霄盟的“文明”，為他們提供資源、提供勞力。即便凌霄盟各種商品可以不交任何關稅瘋狂衝擊金烏星系市場，導致震旦人的工廠倒閉、農田荒蕪，震旦政府也不敢有半句異言。
其實後來他們漸漸明白，自己面對的其實只是凌霄盟中一個小小的瀚洋軍團，凌霄盟在無窮無盡的宇宙中樹敵無數，疲於各處應付，根本無暇哪怕用千分之一的力量來控制金烏星系。但是震旦政府也不敢再有絲毫抵抗，這樣屈辱的局面持續了宇宙紀年數千年之久。
然而，數千年對於宇宙歷史來說，簡直就是滄海一粟。腐敗無能的守舊震旦政府忽然被以殷商會為首的五大社團摧枯拉朽般推翻，繼而這五大社團聯手發動了驅逐星系中凌霄盟勢力的行動，瀚洋軍團倉促應戰，一場宇宙大戰不可避免地爆發了。
震旦星數千年暗藏的實力完全超出了瀚洋軍團統帥貢風的預料，戰火在極短時間內便已燒到金烏星系的邊緣，殷商會為主的震旦軍直逼軍團總司令部所在——水晶星。
已經受到重創的軍團麾下四大師團分別在龍人兄弟統帥敖廣、敖明、敖閏、敖順統領下全軍出動，對於他們來說，如果再敗，將無顏面對凌霄大帝，更不敢想象將會死於何種酷刑之下。
而這一仗震旦星也極為重視，就連五社團之首殷商會青年會長紫壽也親自乘上愛將黑人厄爾萊指揮的玉龍號戰艦，親臨前線。因為此次震旦投入了全部戰力，如果戰敗，將前功盡棄，必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這場決戰，雙方都輸不起！
炮火不斷在玉龍號旁爆炸，堅固的艦體因為猛烈的攻擊而不斷搖晃，但紫壽始終站立於指揮艙內，神色如常，沒有絲毫動搖。
厄爾萊忽然驚慌跑來報告：“紫壽總帥，西洋師團以怒蟹艦隊、狂蝦艦隊向我合圍而來，大約半小時後到達，情況不妙，我建議您乘坐救生艇暫避後方！”
紫壽：（堅決）不，不但我不能撤，玉龍號中不能逃走任何救生艇，否則其餘艦隊一定認為我已撤離，必然軍心渙散。這一仗，我們雙方已經用盡了戰略戰術，現在打得就是意志。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只能進，不能退！還沒有找到敖廣的廣德號嗎？
厄爾萊：（慚愧）抱歉，總帥，我們沒能找到廣德號的訊號源。
紫壽：其餘部隊有什麼訊息？
厄爾萊：暫時還沒有訊息，聯絡全部中斷，情況並不樂觀啊！
紫壽：有什麼不樂觀？北邙軍攻擊西洋師團、卓爾文攻擊北洋師團、飛虎攻擊南洋師團，他們三方實力雄厚、身經百戰，敖廣的三個弟弟必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厄爾萊：說起來太不划算了，此次進攻主力除了那四分之一的北邙軍，其他全是我們殷商會的人，那東桓社、南鄂幫都坐守後方，西野門除了派人加入各軍，就只會小打小鬧。這也算是五大社團合作？就算這仗贏了，只怕我們殷商會也會元氣大傷啊！
紫壽：不要這麼說。東桓社負責後勤資源供給、南鄂幫負責打造戰艦武器、北邙隨我軍出動、西野提供人手和負責奇襲戰，這種合作方式是家父老會長帝乙在世時就確定的，這是各盡所能。我們合作多年能有今天的成功，都是家父早年策劃得當，所以不要只看一時得失，我們只要取得今天的勝利，殷商會的地位就無可動搖。
厄爾萊：您說的有道理，但此一時彼一時，怎麼想都是我們殷商會不划算。而且現在您身處險境，只怕其他四大社團都幫不上忙，我們還是要靠自己突圍。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數十枚爆裂高能量導彈飛來，正擊中玉龍號一側，籠罩著船體的護罩瞬間消失。
厄爾萊急忙查問原因，駕駛員立即報告，是側面發現比預計時間提前接近敵人怒蟹艦隊，他們的突襲恰好破壞了玉龍號的關鍵部位，導致護罩失靈。眼見紫壽依舊巋然不動，厄爾萊立即一面下令緊急維修，自己則就地打坐，將一股能量輸入地面。在怒蟹艦隊發起新一輪攻擊時，一團由人體異能形成的臨時光團及時形成，將導彈排斥於外。
但危機並未解除，另一側也發動了激烈攻擊，是怒蝦艦隊也提前到達了。玉龍軍團總部直屬的戰鬥機立即向兩邊強敵發動反擊，但敵人的艦隊也蜂擁而至，一時間玉龍軍團總部寡不敵眾，陷入被動挨打局面。
厄爾萊已是大汗淋漓，要保護整個指揮艦需要耗費的能量，遠遠不是常人所能想象，雖然厄爾萊已經使盡九牛二虎之力，但已是極限、再難維持，而技術人員也不根本沒來得及將護罩能源恢復。
紫壽完全明白此刻的形勢，他堅毅的眼神始終望向前方，他沒把握能逃過此劫，但軍人的榮譽讓他告誡自己，決不能在此刻動搖後退。
厄爾萊的異能光團漸漸稀薄，幾艘凌霄戰機趁機撲來。危急時刻，突襲者猛然被強烈光柱擊中，紛紛化為宇宙灰塵。而且更多有殷商會標記的戰機如兩道席捲宇宙的流星群殺來。
紫壽緊張的面容終於露出微笑，因為他已經透過艙窗看到了“墨麒麟號”與“五色神牛號”的獨特艦體，而兩艘巨型指揮艦的司令官自然是他的兩位生死與共的好友。同時，這也說明，敵人的北洋師團與南洋師團此刻已經是一敗塗地，殷商會大軍順利會師。
當怒蟹與狂蝦倉惶“戰略轉移”，紫壽已經透過“玉龍號”的三維通訊儀，與老友白種人卓爾文、黃種人黃飛虎開始聊天。
紫壽：你們兩個未免也殺得太快了吧？
卓爾文：（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那佳夢艦隊的四兄弟衝得太猛，他們的花狐貂戰鬥群直接衝向了北洋師團的指揮艦——廣澤號，我怕他們出事帶著護衛隊及澠池艦隊、遊魂艦隊、青龍艦隊一路追過去，連通訊裝置都因此被一度打壞。但也是這種意料之外的猛攻，完全打破了敵人的原有部署，敖順要不是跑得快，恐怕就讓摩利爾家族的花狐貂戰艦給撕碎了。
紫壽：（笑）還是你厲害啊，沒想到你那六大弟子沒出手，就靠一支艦隊便嚇得敖順逃走了。不過你那通訊裝置壞的真是時候，我還奇怪以你軍團那麼強大的實力，怎麼會這麼快就泥牛入海無訊息了。對了，飛虎，你怎麼剛才沒訊息啊！
黃飛虎：我的軍團可沒有卓爾文兄兵多將勇，我在戰前給手下的三山、汜水、潼關三支艦隊下達了任務，並命令他們在戰鬥中不準再與我聯絡。我親率護衛隊及界牌艦隊關閉所有通訊裝置、靜默飛行，祕密迂迴到南洋師團指揮艦——廣利艦的後方突然進攻，這才一舉得手。這不是，怕紫壽兄著急，我擊潰了敵軍便迫不及待趕過來，一時之間路上忘記了再開啟通訊裝置。
紫壽：好啊！你的黃家軍真是再立奇功，現在二位兄弟跟我合兵一處，要擊潰東洋師團便輕而易舉了。
卓爾文：紫壽，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四洋之中以敖廣的東洋師團兵力最雄厚、經驗最豐富。剛才區區兩支艦隊就差點毀掉你跟厄爾萊的指揮艦。如果我們再找不到廣德號，就只能等北邙軍擊潰西洋師團再來合擊東洋師團了。否則，一旦在這裡耗費過多兵力，就不能面對貢風的瀚洋近衛軍了。
黃飛虎：是啊！如果我們繞過東洋師團，直接襲擊水晶星，一旦不能在最短時間內得手，就會被敖廣偷襲後方，變成腹背受敵。如果在這裡跟敖廣繼續耗費時間，又怕凌霄盟會有援軍到達，讓水晶星愈加難以攻下。
紫壽：我很明白這一點，只有奪取了水晶星、擊潰了貢風，才能斷絕凌霄盟繼續增援這裡的決心。畢竟千里奔襲與我們纏戰在金烏星系，對他們的大布局極為不利，可是他們又不甘心我們這些奴隸造反成功。要斷他們的念想，就要斷絕了貢風！要斷絕貢風，必先斷絕東洋師團！
厄爾萊這時匆匆跑來：“紫壽總帥，我有兩個情況必須向您報告！”
紫壽：說！
厄爾萊：北邙軍陷入西洋師團包圍，請求支援！
紫壽：（驚）什麼，那趕緊派艦隊去支援啊！你的威武、穿雲、臨潼三支艦隊，誰離北邙軍最近？
厄爾萊：這三支都不能動，而且卓爾文與黃飛虎將軍的艦隊也不能動。
卓爾文：你這是什麼意思？發生了什麼事情？
厄爾萊：這是我要報告的第二個情況，被擊潰的北洋、南洋師團殘餘部隊已經在這裡聚集，加上東洋師團已經出現的怒蟹、狂蝦、巨龜、毒蚌各艦隊，正準備對我們展開正面進攻。我們大約在十分鐘後將進入全面交戰狀態，根本就不可能分兵去救援北邙軍。
卓爾文：那你的陳塘艦隊現在在哪裡？他們離北邙軍近嗎？
厄爾萊：近，但是……
黃飛虎：不行，陳塘艦隊不能動！
卓爾文：為什麼？
黃飛虎：我如果沒記錯，陳塘艦隊的任務是等待西野門在枯骨星正式暴動，便全力支援。如果沒有空中支援，潛入枯骨星的西野門主力很可能會全軍覆沒。
卓爾文：（急）都什麼時候了？飛虎你還這麼糊塗？從整個戰局來看，北邙軍比西野門更重要，現在只要派一支艦隊發動突襲，就可以打西洋師團個措手不及，北邙軍便能過來會師合力消滅東洋師團主力，進而擊破水晶星，那便大局已定。西野門去的枯骨星，不過是凌霄盟在咱們星系的最後一個勞工集中營，如果我們動作夠快，那裡的守軍就會因為貢風的潰敗而自行撤軍。即便我們動作不夠快，拿下水晶星我們就贏了，枯骨星與西野門對我們並不是很重要，戰爭畢竟是要搶西瓜、丟芝麻的！
黃飛虎：（急）可西野門是我們的重要盟友，如果犧牲掉西野門的精英，我們將來如何面對姬昌先生？如何面對震旦星人民？
卓爾文：姬昌先生素來以大局為重，這場戰爭的重要性，他比我們都明白，他會理解的！至於震旦星人民，他們是需要擺脫凌霄盟的殖民，而不是枯骨星或者西野門的得失！
厄爾萊：嗯，我覺得卓爾文大人說得有道理！
黃飛虎：可是……
紫壽：好了，不要再爭了！西野門在枯骨星計劃發動暴動已經失敗兩次了，這第三次要開始恐怕也不會如預期時間那麼早，不如命令陳塘部隊的李靖立即前去支援北邙軍，只要得手立刻返回枯骨星支援，時間應該也差不了太多！就這麼決定了！厄爾萊，去傳達我的最高帥令，要求陳塘部隊立即以突襲戰支援北邙軍，得手後再回返枯骨星支援，不得有誤，否則軍法從事！
厄爾萊：是！我立刻向陳塘艦隊傳達軍令。
紫壽嚴令一下，即便是黃飛虎也不敢再有異議。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正在此刻，由於意外變故，枯骨星的勞工暴動已經提前爆發了，而戰局勝負的關鍵早已並非他們事先所料，成敗已集於枯骨星。紫壽看似深思熟慮、統籌全域性的決策，是否會成為他抱憾終身的敗筆呢？……
此時，一隊奇形怪狀的凌霄士兵全神戒備地從大街上走過，他們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為這看似平靜的枯骨星上已兩次險些發生暴動。幸運的是，震旦星人的奴性戰勝了他們的熱血，隨著兩批暴動骨幹分子被解決，加上這裡畢竟遠離戰火多年，居住在這裡的勞工住民早已習慣了早出晚歸、苟且殘喘的生活，誰還願意自找麻煩呢？因此，雖然貢風考慮到要殺光星球上所有震旦人，但親身考察了這裡的民眾情緒，又考慮到此時的瀚洋軍團更需要一個遍佈勞工和資源的後勤基地，這才放棄了那血腥的計劃。
但是，枯骨星上的震旦人真的如此懦弱無用，如同扶不起的阿斗嗎？至少一個小勞工他不這麼認為。躲在僻靜角落的他，等待巡邏隊剛剛經過，便迅速穿越了因頒佈宵禁令而冷清淒寒的街道，從一個角落跑出，轉瞬消失在另一個黑暗的角落。
他早已計劃好了所有行進路線，剛才跑過的街道，是最後一道封鎖線。所以離開那裡，他不再停歇，使出渾身的力氣奔向計劃中的地點。雖然枯骨星因為遠離金烏恆星而如此寒冷，人造大氣層能提供空氣卻不能提供溫度，但小勞工卻渾身充滿著火焰般的熱情，因為十分鐘後，他即將投身入一場改變命運的偉大革命。
就在昨天，他還近距離傾聽著此次領導人物周宮翔那激動人心的動員，此刻心中依然難以平息。那可是西野門第一智囊，人稱“周公”。能跟著這樣的大人物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就算是犧牲在這裡，這輩子也值了！何況他不會輕言犧牲，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西野門弟子，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勞工，只是他沒有機會證明這一點，他等待了太久太久，終於機會來了……
正在醞釀如何一鳴驚人的小勞工突然聽到一聲巨響，爆炸氣浪將本來疾行奔跑的他反衝向後方，重重摔在地上。當他掙扎坐起，視野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則是激戰的場景，是全副武裝的凌霄盟士兵正與用鐳射手槍、**乃至棍棒的勞工們拼殺的畫面。那不能算是拼殺，甚至可以說是屠殺，因為人數看似居多的勞工們正一批批被擊倒，好像凌霄盟早有準備，早就等待著勞工們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