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霧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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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魔霧初現
第三章 魔霧初現
神祕圓盤的複雜程度超出福爾林的想象，他只有交給卓爾文。為謹慎起見，卓爾文將自己關到臨時辦公室中，凝聚體內宇宙能到指尖，輸入圓盤中。於是在伯邑考面前出現的奇蹟再度發生，金柱再次顯示了那段神祕的預言。
看清預言，卓爾文大驚失色，輸入的宇宙能瞬間失去了來源，金柱隨即消逝，圓盤又恢復了寂靜。
面色凝重的仲聞軍團統帥，走出辦公室，福爾林急忙上前詢問情況。
卓爾文略作沉吟，突然對福爾林下了一道嚴令：“拿到這東西的事，先不要報告張桂芳，更不可以越級向首領報告。如果你違抗我的軍令，別怪我辣手無情！我現在要回趟朝歌，給我準備飛船。”
福爾林從未見過卓爾文如此嚴肅，無論是在殷商會，還是在他們所處的神祕組織，卓爾文在金烏星系都擁有他不能挑戰的絕對權威。所以，懂事的福爾林立即執行命令，不敢再多嘴多問。
在返回震旦星的旅程中，卓爾林依然在專艙內反覆檢視著手中圓盤，不斷輸入少許能量試探。最後的結論讓他確信這絕對是來自鴻鈞的真品，甚至能體會到屬於高層聖者的獨有能量，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更加驚懼與沮喪，但他不會認命，他要嘗試逆轉未來。
這時，卓爾文忍不住自言自語：“蘇妲己這小丫頭，為什麼要把如此寶貴的東西故意丟給我們，她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懷著這個疑問，卓爾文剛到震旦星軍用機場，便馬不停蹄地奔向摘星大廈，乘坐電梯直奔一百三十二層。這一層並不好進，因為整層都是殷商會會長紫壽的辦公室，只有少數人才能透過電子工作證、指紋、眼紋、聲紋的認證，才能在獲得批准後直達此處。
剛出電梯，卓爾文就聽到現任殷商會社會調查處處長的費仲，正向紫壽報告情況：“現在九大行星中百分之三十的城市，都發生大規模的騷亂，工廠被焚燒、大批機器人被砸碎，甚至有不少企業主被毆打。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這一切都是西野門的管鮮煽動無知民眾所為。這些受損失的工廠中，屬於我們殷商會的就佔了七成。會長，我們不能再任由西野門胡來了。”
卓爾文：（冷笑）你確定都是西野門的人乾的，其中肯定沒有北邙軍、南鄂幫搗鬼？
費仲：（有所驚懼）那個……目前來看，應該是……
卓爾文：費仲，我真的佩服你，你雖然與崇侯虎關係密切，卻和南鄂幫幫主阿爾充裕不和。但是為了不負崇侯虎所託，你連南鄂幫的事情也推到西野門頭上了。
費仲：卓爾文元帥，你可不能這麼說。就算……就算這裡有北邙軍、南鄂幫的事，那也只佔一小部分，大部分絕對是管鮮指使的，我可是派了不少密探才查出來的。
卓爾文：那你的密探們在燒咱們工廠、砸咱們的機器人、打咱們殷商會成員時也沒少出力吧？
費仲：這個……他們是潛伏的臥底，當然要裝得像一些，不然怎麼會得到那些情報。
紫壽：卓爾文，不要難為費仲了，他們調查處的工作本來就很難做，派臥底潛伏都十分不容易。在潛伏期間與暴徒們沆瀣一氣，也是經過我們事先批准的。
卓爾文：是，會長，我很明白，只是跟費處長開個玩笑。如果我們將來要對付西野門，那些密探很可能會派上大用場，否則怎麼將置身於勞工之中的西野門弟子準確地一網打盡。
紫壽：（大惑不解）卓爾文，你的意思是……
卓爾文：我有事需要跟您單獨談談。
紫壽：那……費處長，你先去忙吧！你彙報的情況我會處理的。
費仲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行禮退後，最終消失在電梯鐵門後。
確認了電梯數字已經降下數層，卓爾文才取出那件圓盤，再次激發出女媧預言。看清預言，紫壽也是嚇出一身冷汗，驚愕望向卓爾文，等待著解釋。
卓爾文收起金光，鄭重相告：“紫壽，我已經確認過，這件東西隨文化交流團來到金烏，而它的起源是宇宙中一個神祕的強大組織‘鴻鈞’！”
紫壽：鴻鈞？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卓爾文：鴻鈞現在是整個宇宙中文明進步的重要推手，但他們的來源卻是我們這座震旦星，其創始人是來自震旦星東方的超級人類。
紫壽：超級人類？真的有超級震旦人的存在？
卓爾文：沒錯，確實存在。他們甚至影響了凌霄盟，你不覺得凌霄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來自震旦東方古語嗎？
紫壽：（略略思索，連連點頭）對！瀚洋、貢風、敖廣、凌霄大帝這些都是震旦東方古語。
卓爾文：連宇宙最強大的集團都被影響至此，更不用說其他宇宙勢力。而鴻鈞中最強大的預言師叫作女媧。
紫壽：女媧？上古傳說中的女媧？
卓爾文：沒錯！這就是她的預言！
紫壽：（驚）不可能，不可能！如果這是一段註定要發生的預言，那我們殷商會呢？未來將會置我們殷商會至何地？對了，卓爾文，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卓爾文：紫壽，難道你就沒想過，原來不堪一擊的震旦星人，為什麼會有實力戰勝瀚洋軍團？
紫壽：不是因為你們這些異能人的加盟嗎？
卓爾文：那我們這些震旦人怎麼會突然變成異能人？
紫壽：（大驚）難道說……
卓爾文：是鴻鈞為了重興祖地，特意派遣了麾下最強大的組織“碧遊”，早在百年前就潛入金烏星系，祕密挖掘培育異能人，就為了積攢實力引導震旦星人一舉推翻凌霄盟的殖民統治。這也是鴻鈞的一貫作風。而我就是其中之一，同時也是碧遊在殷商會的負責人。
紫壽：你……你居然這麼多年都沒有跟我說過……
卓爾文：事關重大，鴻鈞風格一向是祕密從事，所以我不便告訴你！
紫壽：那你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
卓爾文：因為這段預言！如果預言成真，我們傾注無數心血的殷商會將不值一文。我不甘心……不甘心讓咱們共同奮鬥多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紫壽：難道你想……不，這也許只是謠言！不能為了謠言就毀了西野門。
卓爾文：我說了，我可以確定這確實是女媧預言。我不知道西野門有沒有人看到這個預言，但為了顧全大局，無論是鑑於未來金烏星系的命運，還是現在擺脫我們殷商會的困境，我們都別無選擇。紫壽，該下決定了！
紫壽：（沮喪失落）非要這麼做嗎？
卓爾文：如果現在不這麼做，要等到這預言成真嗎？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而且另外三大社團步步緊逼，我們已經沒有退路。
紫壽沉吟半晌，這才鬆了口：“那就召集我岳父姜桓楚、南鄂幫阿爾充裕、北邙軍崇侯虎，還有飛虎，就在這裡召開祕密會議吧！”
祕密會議於半小時後召開，聽清卓爾文代表殷商會提出的決議，與會眾人反映不一。崇侯虎欣喜若狂，阿爾充裕面無表情，姜桓楚則似有不忍。黃飛虎大驚之餘望向好友紫壽，卻發現紫壽依然低著頭一言不發。
崇侯虎：好啊！就該這麼做，我回去就立即佈置北邙軍，抓捕奧丁星、玄武星上所有西野門的人，就連那些小行星我也要掃蕩一遍。
紫壽：（猛然抬頭）等等，不要冒失行事。
姜桓楚：是啊！沒有必要這麼狠吧！我們東桓社只是要讓工人們少鬧事，西野門只要肯代表政府控制住那些工人就行了。何必非要對西野門趕盡殺絕吶？阿爾充裕，你說是嗎？
阿爾充裕：那個……本幫弟子和西野門確實不和，西野門帶著工人也鬧得太厲害，但江湖事江湖了，動不動就用軍隊趕盡殺絕，不妥吧？
崇侯虎：（怒）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當初要求政府整治西野門的是你們，現在護著西野門的也是你們！
姜桓楚：沒錯，我們當初是說要整治，但沒說要滅門啊！
阿爾充裕：就算是要滅門，也總要個理由啊！
紫壽：沒錯，我們需要個理由！
黃飛虎：理由，什麼理由？
卓爾文：如果西野門陰謀叛亂，反對共和國，這算是理由嗎？
姜桓楚：那有證據嗎？
卓爾文：他們叛亂了就是證據。
黃飛虎：卓爾文，你這話我真聽不懂了！
紫壽：我們得到情報，西野門大弟子伯邑考，在枯骨星陰謀叛亂。你們知道，枯骨星本身就易守難攻，當初我們把凌霄軍都擊退到金烏星系邊緣，但這個位於青龍星附近的小行星，依然威脅著我們後方。如果不是西野門鼓動勞工起義，恐怕枯骨星也拿不下來。如果伯邑考在這裡叛變成功，以此為基地，對共和國將產生極大威脅。
姜桓楚：伯邑考，不會吧！
卓爾文：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伯邑考當年拒絕了文化部部長的任命，甘願到枯骨星工會俱樂部義務工作三年。難道這不反常嗎？如果不是具有極大野心，他怎麼會這麼做？
姜桓楚：但不能因為這個，就說他們要叛亂。
卓爾文：如果他們叛亂成功，那就來不及了！
崇侯虎：哼，不就是一個枯骨星嗎？只有一個城市的星球，直接用空間雷霆炮摧毀它得了！
黃飛虎：不行，枯骨星周圍有異常磁場，這種磁場甚至可以影響鐳射。空間雷霆炮發出的鐳射很容易被引偏，甚至誤中青龍星都可能。這也是當初我們不敢直接強攻枯骨星的原因。而且，也不能讓那個悲劇再重演。
說到“悲劇”，在場人一時沉默，似乎是黃飛虎提起了某個不該言及的話題。
半晌，阿爾充裕才說：“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反正就算沒有這個磁場，枯骨星也已經不是過往凌霄盟的駐地，那裡現在是金烏星系東方最繁榮的旅遊勝地。我們四大社團都在那裡有產業，你崇侯虎最賺錢的幾家夜總會不也在那裡嗎？還是我們南鄂幫給罩著吶！真把枯骨星毀了，你捨得嗎？”
崇侯虎：那……那就乾脆去把伯邑考宰了！
卓爾文：處決或逮捕伯邑考，政府會去辦。你們只要做好準備，一旦枯骨星上西野門的叛亂被證實，就請你們動用所有的資源配合政府清理西野門就是！我們也會立即逮捕各星球各城市的叛亂骨幹，包括在中央政府任職的西野門成員。
紫壽：不過，西野門作亂大多是那些年輕人不識好歹，所以西野門弟子一個不可以放過，一旦動手必須一網打盡。但對於姬昌，他本是君子，又是我們的前輩。徒弟的事情他未必知情，到時將他請來就是，千萬不能傷害！
卓爾文：放心吧！會長，我有分寸，絕對不會難為姬昌先生。
利益相關，即便如姜桓楚也最終點頭應允，黃飛虎身為軍人，也不能違逆命令。當各人談妥散去，紫壽又特意留下了阿爾充裕與卓爾文密談。黃飛虎離開摘星大廈時，忍不住喃喃自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唉，各自聽天由命吧！”
數日後，枯骨星上的伯邑考一如既往地在工人散去後，獨自彈起鋼琴。而這時又有客人來訪，令伯邑考意外的是，來者竟然是二師弟姬發。
不等伯邑考開口發問，姬發立即一言不發地亮出自己手機，這款舊式手機停留在簡訊頁面，而展示的簡訊來自幾天前，內容只有四個字：“風戾雨急。”，來電號碼居然是一個只要花錢就能買到的公用業務號。
看清這四字，伯邑考大吃一驚：”還是到了這個地步嗎？“
姬發並不答話，掏出一個儀器四處探測，儀器發出的嘀嘀聲始終平緩。姬發並未因此放心，又放置一個小東西在窗戶上，一排玻璃窗立時被無形能量所籠罩。
做好這一切，姬發才說話：”大師兄，雖然屋裡沒有監視器和竊聽器，但是你已經被殷商會密探監視了。老四當初主張發展一些祕密弟子，果然有用，這是他們傳出來的情報。但這種簡訊只能在震旦星上傳播，星際網路肯定已經被東桓社與殷商會所控制，師父只能派我和洛汾臣來接你。”
伯邑考：洛汾臣呢？
姬發：他在一樓等著接應我們！
伯邑考：殷商會憑什麼來抓捕我？
姬發：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但如果今天我不帶你走，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伯邑考：你這簡訊是幾天前的，如果殷商會真要對付我們西野門，早就動手了，會給你幾天時間作準備嗎？
姬發：可是他們已經派密探監視你了，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伯邑考：但你不是一樣能進來找我嗎？
姬發：我是冒充清潔工，加上洛汾臣的魔術手段，才躲開了他們的眼睛。
伯邑考：我始終不相信他們無緣無故敢向我們動手，否則他們怎麼向民眾交待？
確實，僅僅憑一句約定好的暗語，姬髮根本無法瞭解殷商會的具體計劃。或許，即便是發出警告的西野門祕密弟子，也只是察覺到危機，卻不知危機到底會來自何處。
就在此時，一聲爆炸讓二人心中大驚，他們往窗外望去，隱約看見遠處有硝煙升起，而爆炸聲又接連響了幾下，街道上立時混亂起來。救護車與警車呼嘯笛聲此起彼伏，軍人警察很快充斥了每條道路。
伯邑考急忙開啟屋內的電視，一個憂心忡忡的美女記者正在燃燒的建築物前作現場報道：“現場知情人透露，他們親眼看到有不少勞工在焚燒工廠，甚至襲擊保安。現在特警和軍隊都已出動，對叛亂者進行了有效的鎮壓，這裡的情況已經被控制住。但是據悉類似的叛亂也發生在多處工廠、街道，政府與軍方都已採取緊急措施，並指出這是西野門有計劃的叛國行為。請無關人員留在家中，不要上街，以免遭到不必要的傷害……”
姬發立刻搶過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憂心如焚地勸告大師兄：“你看到了嗎？他們已經有理由了！”
伯邑考：（喃喃）不可能，不可能，工友們為什麼會這樣做。難道是管鮮？
姬發：不可能是老三，師父根本就不允許他插手枯骨星的事，他現在應該位於天照星。鬧事的肯定不是咱們的人，但屎盆子已經扣在咱們頭上了！別猶豫了，快走吧！
伯邑考：我明白了，誣陷我們叛亂，製造事端來引起公眾對我們的憎惡。他們居然如此陰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西野門？難道……
姬發見伯邑考欲言又止，忙問：“難道什麼？大師兄，你知道什麼嗎？”
伯邑考：（苦笑）也許是我害了大家。姬發，我不走了，師父和西野門就交給你了！
姬發：（驚怒）為什麼？你是我們的大師兄，怎麼可以在這裡等死？
伯邑考：姬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而我的責任就在這裡。
姬發：在這裡幹什麼？等死嗎？
伯邑考：就算是等死，我也會讓它死得有價值。姬發，永遠不要忘記我們的誓言，不要忘記我們的信仰。我們兩個人是不可能同時離開枯骨星的，就算有洛汾臣也不行。必須有一個人留下！
姬發：為什麼？！
伯邑考：留下的人要證明，真正背叛民眾的不是我們！而是冤枉我們西野門的人！姬發，你頭腦靈活，善於指揮作戰，就算我被捕了，你也有辦法去劫獄，對嗎？
姬發：這個……我沒有把握！
伯邑考：（笑）如果你都沒有把握，我更不會有把握！走吧，想抓我的人應該就快到了，但他們未必知道你來了。
姬發：（苦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機場的監控系統又沒壞。
伯邑考：那就只能看洛汾臣的本事了！走吧，別耽誤時間了！你應該知道，我決定的事情，師父都改變不了！
姬發：那……大師兄，你一定要等到我們來救你！
伯邑考：放心，大師兄說到做到！
當姬發離去，伯邑考俯瞰窗下，看到幾輛軍車呼嘯而至，他又不由發出一聲苦笑：“抓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知識分子，不至於擺出這麼大陣仗吧！”
“只要你願意，現在被抓的可以立刻變成他們，而你，將是金烏共和國的元首！”
黃鶯歌唱般動聽的芳音傳入耳中，伯邑考緩緩轉過身，微笑說：“你果然來了，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