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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你疼痛地碾過我

記憶裡，在遍川街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十字交叉的地方，在很多年前原本是公銷社，公銷社的門口還有一個小湖泊。每到冬天的氣侯格外冷的時候，小湖泊上面就會結上一層很厚很厚的冰，冬日的陽光照過來，一片閃亮斑斕，夢幻一般的讓人著迷。

每年冬天的時候，這裡還會是遍川街裡最好玩最熱鬧的娛樂場所。

安然記得那時候只要是冬天小湖泊上面有結冰了，自己每天都會隨著遍川街一大群比自己稍大一點的孩子穿上冰刀在這裡滑冰。並且一滑就是一整天，非得到母親在家裡做好飯站在家門口扯著嗓門叫上很多遍才脫掉冰刀回戀戀不捨地回家。

安然甚至都還記得那時候，每天傍晚，公銷社的宿舍裡都會放出來一首歌：“最後一班地下鐵，你含著淚說再見……”

後來，公銷社被私人承包了。承包了沒多久又徹底撤消了。拆了。而那個小湖泊也跟著被填了。兩塊地皮加在一起建了一個人魚混雜的菜市場。

其實那時候令自己流戀的不光是那個小湖泊上面飛快地滑過去的身影，還有那首歌。只是直到現在，安然也沒弄清楚那首歌到底是誰唱的。

安然踩著腳踏車來到菜市場，跳下車來將車牽在手上，慢悠慢悠地走了幾條菜巷，看著五花八門的菜有點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買什麼菜好。

又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條菜巷，安然來到買魚的區域，停在第一個魚池裡彎下腰望裡瞅了瞅：“請問這魚怎麼賣？”

“六塊一斤。”

“啊？有點貴了哦！”其實這純粹是假裝出來的老練，自己從來都只是吃魚沒買過，甚至都沒聽說過魚多少錢一斤。

“六塊一斤還貴？我看小夥子你是第一次來買魚的吧。”這才是真正的老練，一眼就看出了寅子醜卯。

“……啊……我昨天都才來買過了。五塊七。”

“是麼？那你到別出問問去五塊七能買到魚麼？”

“……”安然頓時窘住，憋紅了臉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算了，念在你還是個小孩子，五塊七就五塊七吧。賣你了。”

這麼爽快？敢情五塊七都貴了？還說那麼好聽什麼小孩子，這年頭小孩子不成欺負的物件就萬幸了，什麼時候成照顧的物件了？安然張口嘴巴正欲辯論幾句，對方卻已自做主張安然抓起了一條魚稱了起來，“兩近八兩。”

“……哦……”安然不由自主的應了一聲。想想整件事就賣主從頭到尾一個人在操縱，心裡不覺有點氣憤，卻又無從發洩。

“幫你剖好吧？”

“嗯。”還是不由自主的回答。對方不再說話，拿起刀開始剖起遇來。安然牽著腳踏車，站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看著對方手腳麻利地將一條整魚一轉眼功夫就變成了一片一片。

接過魚片掛在腳踏車的龍頭上，剛轉過身來就看見謝媚出現在菜場場的入口。

嗯，還真是不湊巧呢！安然牽著腳踏車慢慢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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