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一把狗糧
青春有毒 丟掉撒旦總裁 九焰至尊 古夢雲夕之意凡 魅惑：暴王，別寵我 鬼宗師 束城劫 黑道公主求愛記 正德五十年 無限風流：魔武少年
91.一把狗糧
91.一把狗糧
方才對尋卿的擊殺, 更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伏擊。他做了完全的準備，而對手素質不高, 在樓房這種多視線死角的地方沒有足夠的危險感知力。
中等難度的分段賽, 很難去要求玩家有很高精尖的意識, 這一點鬱崢心知肚明。他對首殺尋卿沒有絲毫沾沾自喜, 只想專注於下一場對決。
畫面裡的狙擊手十分謹慎地靠在門房陰影處, 悄然注視著教學樓外是否有敵人蹤影的出現。確定外部環境安全，鬱崢手上終於又開始動了起來, 操作著狙擊手往房間門邊靠。還沒來得及走動兩步，就看到了於螢幕一角的聊天來彈出了新資訊。
[全部]護舒寶牌雪花楂（尋卿）：喲喲喲，對面的尋卿哭唧唧～
[全部]護舒寶牌雪花楂（尋卿）：我們的艾倫加油！這逆襲看著簡直棒～
[全部]護舒寶牌雪花楂（尋卿）：等等，紅燒魚瞭解一下？？？這個id！看起來略有點眼熟啊……
鬱崢瞄了一眼接連彈出的聊天記錄，在鏡頭下直搖頭，“不不不, 一定不會被發現，不然網上又會說我去低分段做直播。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大號匹配不到對手，系統又不放下面的玩家進入。”
直播間裡的觀眾早就不吃鬱崢這一套了, 紛紛毫不留情面拆穿。
“說得好像對手隊友沒認出馬甲，就沒人說你去低分段嗎？”
“大魚你怕是忘了我們這麼多的觀眾了吧？”
“沒人覺得護舒寶牌雪花山楂這個名字非常毒麼？”
“魚，別毒奶你自己。你這麼說，他就必然會發現你的。”
“沒事的, 最近很多觀眾也取了類似於我這樣的名字。估計被當成自己的高仿號？”鬱崢合理推斷。
果然, 這位山楂同學換到了隊內頻道, 開始一門心思發起了聊天。
[隊內]護舒寶牌雪花楂（尋卿）：同志你也是魚粉呀？真的到處都是魚粉，大魚這麼火了嗎？
鬱崢思索幾秒，果斷敲字打了個“是的”。
一直沒有坑聲的隊友也冒了個泡。
[隊內]佛系摸魚（黛娜）：我我我！我也是！敲喜歡他！我要把他偷回家！順便問問，紅燒魚你是顏粉還是技粉？我是顏粉。
鬱崢控制著狙擊手，正在神經緊繃的搜尋教學樓內敵情，陡然看到這句話，直接笑出了聲來。隊友異常直白的用詞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心情超好，但又不方便直接表露在觀眾們眼裡。
[隊內]紅燒魚瞭解一下（艾倫）：技粉是什麼粉，頭一次聽說。
觀眾看著鬱崢與隊友有來有回的對話，都快要笑瘋了。
“大魚你這樣裝自己粉絲去騙粉，良心不會痛嗎？”
“技粉哈哈哈哈這個詞莫名逗。”
“又是一個衝著大魚臉來的，顏粉勢力不容小覷啊。”
“魚你忍得很痛苦吧，要不直接說了。”
鬱崢笑著擺手，一邊探索教學樓內一層層的空課室，一邊留心螢幕角落裡的聊天框。
[隊內]佛系摸魚（黛娜）：就是沉迷大魚技術不可自拔的粉絲，很沒情趣的。
[隊內]佛系摸魚（黛娜）：顏粉就有趣多了，瞭解一下？
鬱崢被自家粉絲這麼一通解釋給弄得哭笑不得，他真沒去關注過自家觀眾還有群體分類。日常直播有人看則看，每人看他也樂得自在，自從簽約了stakes收入有了保證，在每日直播時便變得隨緣得很。
他抿了抿嘴角，決定皮一次。
[隊內]紅燒魚瞭解一下：我什麼粉都不是，我是大魚本人，你信麼？
敲出這一行字，鬱崢眼看著一旁手提上的螢幕中，彈幕在飛速增長。
“大魚你別搞事！要是被對手知道了，來窺屏蹲你，你個全服前一百的高玩在中級分段馬失前蹄就成笑柄了！”
“大魚要是遮遮掩掩，她才會懷疑吧？這麼直白地說，反而能打消自己嫌疑。”
“魚這一手操作夠騷。[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果不其然，這位佛系隊友半點都不相信鬱崢說的話。
[隊內]佛系摸魚（黛娜）：你接著瞎扯？現在每一局都能遇上你這樣的高仿號，別糊弄老姐姐我～
鬱崢搖頭，也不好提示她來看他的直播。只能打著哈哈一筆帶過，再也不提。
之後的對戰也如開頭般順風順水，對面拿尋卿的玩家明顯是不夠熟悉這位新角色的技能操作，再加上自身可能以往不玩刺客位，戰績就一直打不出來，被鬱崢的狙擊手在遠處瞄了好多次，心態差點被打穿。
第一把迅速結束，鬱崢想著自己第二把再爭取一下看能不能取得預選階段的優先權，結果再起錯失機會，無奈玩了別的角色。
連開好幾局，他都沒能得到機會在觀眾面前展示尋卿，思來想去切換回了自己的大號，在等了好幾分鐘的組隊之後，終於幸運地蒙中了最貼近標準答案的數字，為自己拿下了海鬼尋卿。
鬱崢正在角色展示介面美滋滋地旋轉著尋卿這位美豔刺客，就聽到電子門鈴響了起來。他猜來人八成是快遞員，怕路易還在睡覺，考慮到還未開局，就在鏡頭裡給觀眾們比了個手勢，當即就準備起身出房間。才走了幾步，就聽到了房門外的腳步聲。
“路易，你起來了？”鬱崢扒拉著房門，朗聲問到。
“嗯！”門外路易應了一下，聲音裡還帶著朦朧的睡意。
鬱崢這麼一聽也就放下心來，三兩步回到桌邊坐下，與觀眾一起等著高分段娛樂賽的開局。
地圖在十位玩家載入完畢時確定，是亞太卷的三大熱門地圖之一的“糖燈遊”。傳聞中妖族最繁華的城鎮，在傳統節日“糖燈會”這晚，不期然的災難讓整個妖族分裂成兩半。北邊展現著這個種族千萬年來的熱情和浪漫。而另一邊的南城，則火光鐵蹄，充斥著混亂和血淚。
鬱崢選中的海鬼尋卿被系統隨機投放到了北城，於**的小木船裡現出身影。看著螢幕，他操作著角色透過狹小的視窗往外看。蜿蜒曲折的河道，以及喧囂的街景近在眼前。繪製著各種花紋的通紅紙燈掛滿了沿街的所有商鋪及民房，正隨著夜風不斷搖晃。而象徵著不詳的火光，得用力往遠處眺望，才依稀可以分辨出一二。
最佳化的效果很讓人眼前一亮，體驗甚至要比方才鬱崢帶著觀眾見識到的美澳卷的“荒骨原野”來的明顯。
原本拉近看稍顯模糊的紙燈，現在已然完全真實，內裡明滅的火光，以及燈紙上的繪飾都異常清晰。耳麥裡的淅淅瀝瀝的水聲，甚至可以與河面上的波紋匹配起來，擬生出了水拍船身的效果。石橋外觀做舊，各種斷紋和汙漬恰到好處地出現，讓場景還原度再上了個臺階。
直播間裡早就有不少觀眾在期待最佳化後亞太卷地圖，當下看到更新效果，都快要感動得哭出來了。
“我的糖燈遊啊！開心到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看到了糖燈遊，現在開始非常期待墟廬雲煙是什麼效果了，希望也能這樣良心。”
“水聲加船體晃動，絕了。”
“只有我想問個問題麼？關於尋卿在有水的環境下可被動加速，若在船上的話，難道是加船的速度？”
“前面的傻了吧，當然是尋卿自己的速度啊。這個地圖裡的船速都是固定的，線路也是固定的。”
“現在河道有點寬，不能隨便下水。我們找個渡口，然後跳上去。”鬱崢觀察了下船內空間大小，調整好尋卿的位置後，便拉開小地圖觀察最近的渡口位置。
咚咚咚——
虛掩著的房門被敲響，鬱崢專注於找機會登陸，知道來人是誰，也就沒回頭，“進來啊。”
“快遞是……靠墊和枕頭？這是你的嗎？”路易推門入內，大半邊身子進入鏡頭範圍內。他目光掃過桌上型電腦和手提的螢幕，“在直播嗎。”
“嗯對！”鬱崢點頭，手下不停。
畫面裡身肢窈窕的女刺客一個蹬腿從船頭高高躍起，翻身落到了岸邊，三兩步閃入了街邊一家香脂鋪中。
“那我放邊上了。”路易也發現了sam版本的更新，壓下心頭的好奇，無意打攪鬱崢。他說著，就彎下腰把快遞盒子往他房間的一處矮几上放。
“別急著走啊，你來看看新版本的效果。還有這個刺客，漂亮麼？”鬱崢手騰不開，也沒辦法回頭看一眼，只能抽空瞄了一下手提上的直播間螢幕，確定路易還沒離開房間。
路易聽聞，乾脆隨手從桌面拿了把剪刀，走到鏡頭外放輕手腳拆快遞，扯出兩對抱枕和u形枕，各拿一個往鬱崢這邊走來。
他走到鬱崢身後，越過電競椅椅背，拍了拍他肩膀，“起開點。”
鬱崢乖順地直起脊背，任由路易在他身邊往他腰後塞抱枕。在路易架上u形枕時，還配合地抬了抬頭，乖得像肚子餓討食時的芋圓。
“好看嗎！亞太卷第一個冷豔御姐型的角色。”鬱崢央著路易往螢幕上看，自己則用鍵盤控制著尋卿打出技能，或作出動作特效，來展示給路易看，“美不美，漂不漂亮。”
“……漂亮、漂亮。糖燈遊優化了？感覺不錯。”路易語氣平淡，絲毫不掩飾字裡行間的敷衍之意。他乍一眼看到尋卿，確實覺得這個模型設計得不錯，但要說多讓人心動，可就完全沒有。
在他眼裡，這女角色還不如眼前這個套著頸枕盤著腿的大魚好看。
“啊這東西有用，舒服！這段時間脖子可難受了，在電腦前坐久了腰疼。”鬱崢扭了扭頭，終於看到了路易的身影，“老路啊，你穿著套睡衣就過來，不怕觀眾們說偶像破滅麼？”
“不然呢？我就來給你拿個快遞，順便問你晚上吃什麼的。”路易回答得義正言辭，略微低頭湊進螢幕裡，禮貌地笑著給觀眾打招呼。即使表情和友善，但手上點著鬱崢後腦勺的動作可絲毫不客氣，“放下你的腿。再這麼盤著，你脊柱別說難受，怕不是得側彎了去。”
“哎——你現在怎麼管東管西的，可煩了。”鬱崢一張好看的臉蛋皺成了包子，雖然說著嫌棄的話，還是默默把腿從椅上抽了下去，規規矩矩地踩到了地上。
兩人的互動被直播間觀眾看了個正著，大家驚訝於路易難得的入鏡，同時還打趣鬱崢生活化的另一面。
“冠軍氣場，果然能治得了越來越皮的大魚。[捂臉]”
“我們麋鹿一如既往地帥！長睡衣又如何！頭髮沒定型又如何！臉好才是硬道理！”
“剛才路易湊下來時候，大魚雖然沒互動，但是勾起的嘴角太明顯了啊！艾瑪一口糖，受不了了……”
“只有我覺得，他倆的對話習慣，太熟絡了麼？超親密的！”
“前面的，看路易順手給大魚塞靠枕時，你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雖然現在看不到路易的臉了，但是大魚電競椅自帶的頭枕上是路易胳膊肘啊！一定是他身子貼在了椅子上，從大魚腦袋上方看著螢幕啊！[寵就一個字，我要說千百次]”
“貼？不可能的！怕是忘了路易的身高吧？絕對得腰彎著才能撐得到。”
“你把鏡頭打上一點啊，這個高度也就適合我這有坐著的。”鬱崢操縱著尋卿進入隱身狀態，往內城摸去。
“沒事，我看你打。”路易語氣隨意，忽而想到了什麼，興致起來，就伸手調高的鏡頭，讓自己入鏡，“下午好各位，你們猜猜，大魚一般是什麼姿勢給你們做直播的？是時候揭露他的真面目了，不然沒人監督。”
“喂——”鬱崢出言制止。
直播間觀眾可一點都不怕大魚故作嚴肅的表情，都在彈幕裡嘻嘻哈哈求路易爆料。
“快說！好好奇！[蒼蠅搓手]”
“別不是下面沒穿東西吧？[鼻血]”
“前面的，大冬天的你想啥呢？”
“之前鹿神說，把腿放下去……”
“是的，大魚特別喜歡盤腿坐，直播一場下來腿不帶鬆開的。鏡頭拍不到桌下，他就無所畏懼。總之無論穿哪種面料的褲子都能盤起來，扭成麻花。”路易點頭，目光真摯地看向鏡頭，“我反正是做不到，也對他這種天賦覺得神奇。網上查了一下，長時間盤腿可能導致靜脈曲張，骨骼變形，以及供血問題？期望大家引起重視，考慮到大魚還沒到二十，多多關心他的成長。”
“嘖，就你事多！還成長？在我觀眾面前說這些，害不害臊。”鬱崢咬牙，撐著操作空檔，往後撲手不輕不重打了路易一下，被路易抓了個正著，就趕忙抽手回來繼續操作，“我跟你說，死於話多這個道理你給我記著。”
路易被打了一下也不惱，撐在電競椅上直樂。直播間觀眾收到路易誠懇的請求，也在彈幕裡給出了答覆。
“哇哈哈哈才知道大魚下半身是這樣的！崩壞了崩壞了！”
“上半身正兒八經面不改色，下半身盤著兩條長腿縮在凳上，怎麼那麼有喜感。”
“頭一次看路大神說這麼長的話，老幹部大家長一樣，果然是真愛了麼？[眼鏡光芒一閃]”
“麋鹿別怕，你說啥都沒關係。家裡你管飯，那大魚一定對你言聽計從。[噗嗤]”
鬱崢哼哼了一聲，表示和觀眾不一般見識。可還沒打多久，在自己都還沒發現的時候，兩條腿就又本能地往上縮了起來。
“放下去。”路易背後靈式開口，言簡意賅，半句廢話都沒有。
鬱崢一愣，思緒從遊戲裡抽離，條件反射低頭看了眼，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了兩條不聽話的腿。表情很是懊惱，活像個被父母嘮叨煩了的青春期少年。
“你去做別的吧，站我後面看我打，我會緊張。畢竟是你最擅長的刺客位，怕你覺得我不行。”鬱崢費盡心思找理由，想要支開路易，好讓自己自自在在地做直播。
路易才不吃他這一套，不動如山地站在他身後彈了一下他後腦，半點沒有想走的意思。
鬱崢本也無意趕路易走，看著直播間觀眾發彈幕求路易留下，也就嘴上隨著嫌棄，但心裡絲毫不介意，臉上笑容如何都壓不下去。
不過緊張這一事被他說對了，打到後面他還真有點緊張了起來。對面的肉盾保護輸出位很到位，讓他一直找不到好的切入時機。接連兩次伏擊失敗，對經歷了大量戰局的鬱崢來說不算什麼，但這時路易在身後看著，就讓他有些壓力來。
他只想打出最好的狀態，讓自家物件看看他的本事。
越害怕越來啥，果然一次團戰，早就因為大號被認出來的大魚，在隊友刻意不來支援的情況下，被對面四位圍攻，在一換二的強行操作下黑了屏。
“唉。”他雙手離開鍵盤，後仰著倒在了椅背上，長嘆一聲，“自從直播出名，大號每局總是會被對手抱團狂抓。”
路易皺著眉頭從播放著死亡回放的螢幕裡收回視線，看鏡頭裡鬱崢的神色，無聲的默契讓他領會到鬱崢實際在意指什麼。
自從大魚出名，就有不少同行主播就在暗地裡出錢狙擊他。拉攏高分段玩家，直接開價，要求他們匹配到大魚就做演員，讓他打敗仗，結算能給八百塊。
與其說這波團戰鬱崢倒黴被抓，不如說團隊裡有演員。演員自己送人頭不說，還看著隊友即將進入陷阱不搭手，明明打的贏還撤退，也不出言挑釁，只默默拖後腿。
“我要去上個洗手間。”鬱崢起身，拉了一把路易結實有力的胳膊，“等會兒復活時間到了還沒回，你幫我頂一下？”
路易點頭，安慰地撫過鬱崢肩膀，坐到了鬱崢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