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零章 這裡的黑夜靜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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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零章 這裡的黑夜靜悄悄
張明連忙陪出了笑臉:“師父,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只是……我只是有些習慣了,乍一聽說蕭靈被……我的心就空蕩蕩的,有些難受。”
沒等蕭破浪說什麼,剛剛走出來的迡迡藝聽到了張明的話,突然驚呼了一聲,用手捧頭。
小刀急忙扶住了迡迡藝:“小藝你怎麼了?”
迡迡藝呻吟了一聲:“剛才我的心突然痛了起來。”
張明靜了靜神:“小刀,你把她扶進去好好休息吧,我沒有什麼事。”說完給小刀使了個眼色。
小刀知道我和老頭子有些話要單獨說,懂事的把迡迡藝服了進去。
連蕭破浪也沒有發現迡迡藝為什麼心痛,痛並不是迡迡藝身體上的緣故,而是因為那滴涅之血聽到了張明的話,血滴記下了樓下男人的回憶,它懂得了這世界上有一種痛,是瘋狂的、想毀滅自己、毀滅一切的痛!張明說了和那男人一樣的話:“我的心空了……”
蕭破浪看到小刀兩個進去了,語氣有些和緩:“凡兒,為師真的不想幹涉你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不比以往!哪怕是你和魔教那聖女勾結,為師都可以全力幫你,可是……人妖殊途啊!凡兒!為師不想你和妖物牽扯得太深了!到最後身敗名裂,那……我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哥哥!”
張明沉默了一會,突然展顏一笑:“師父,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哈……不就是一個妖怪嘛!死就死了,就算她現在不死,早晚我也想辦法讓她死的!”
蕭破浪凝視了張明一會,嘆了口氣:“你這麼說為師就放心了!為師知道你性情堅忍、處事果斷,這麼點小事當不至讓你心神失守。嗯……你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和雨恩長還有你們‘群英會’的人見面呢。”蕭破浪說到‘群英會’三字時,嘴角帶出了笑意,身為五嶽盟盟主的末央生也以自己身為群英會的一員而驕傲,再加上這次張明打了一個大勝仗,全殲了魔教的弟子不說,居然憑一己之力,擊殺了魔教的兩個元老,這件事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修真界,張明和群英會已經成了那些新一代修真者崇拜的物件,蕭破浪對張明取得的成績非常欣慰。
張明笑道:“師父,我什麼時候心神失守過?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我絕不會亂來的。”
蕭破浪點頭道:“那就好,為師先回去了,雨恩長並不是很容易騙的人,我不能讓他起疑心。”
張明笑道:“慢走啊、師父,路上小心點,別老眼昏花的掉進下水道里,哈哈……”
蕭破浪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明,他想說:“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輕嘆了口氣,身形化做一道霞光穿窗而出。
蕭破浪走了,屋子裡面安靜下來,張明依然對著窗戶擺著一付堆笑的面容,一動不動,好似整個世界、時間都凝固了一樣。
小刀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女人,她陪著張明經歷很多次出生入死的場面,在她的印象裡,就算張明重傷瀕死的時候,他發出的也只是不甘的怒吼聲,而不是這種驚恐的狂叫,雖然張明說他沒有事,但小刀又怎麼會相信張明所說的話呢?
疲勞已極的小刀勉強打起精神等待著,等得心焦的時候就悄悄出來看一眼張明,然後又悄悄的回去,如果張明現在陰沉著臉,小刀反而不會如此擔心了,可張明卻在堆著笑臉,這絕對不正常!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明動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怪笑:“我這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個妖怪被殺了而已!還是一個傻傻的妖怪!我有什麼好難受的?!”
“我不難受!一點也不難受!”張明在客廳中來回踱步:“我的心怎麼變軟了?難道是這幾天沒有殺人?呵呵……看來我要儘快讓自己的手再沾染些鮮血了……”誰知一想到手,想到鮮血,張明的腦中就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一幕,蕭靈用自己的手切下了自己的**遞到自己面前說:“媽媽,給!”張明猛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咬了一口一樣,痛切心扉、痛得讓人顫抖!
“不!!!”張明一聲狂吼,他的右手突然冒出了耀眼的金光,左手則逐漸的消失,那正是明流、暗流一起運轉的現象。
就在這時,張明身後突然傳來了驚呼聲:“阿明!!”
張明驀然回頭,看到小刀和迡迡藝兩個互相攙扶著站在臥室的門口,用擔心的目光看著自己。
張明是個梟雄!失態只是暫時的,被小刀喊醒之後他迅速的冷靜下來,他頓了頓,露出了一個比較難看的笑容:“沒什麼,一時衝動、一時衝動而已!呵呵……年輕人嘛,衝動都是避免不了的!”
小刀緩緩的說道:“阿明,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是你的妻子也罷,是你的情人或者姐姐也罷,或者我是你的助手也罷,我都有權力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明沉默了一會,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輕聲說道:“師父把蕭靈殺了。”
小刀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為什麼??”
“因為……”張明頓了頓,還是決定說實話:“因為蕭靈是個妖怪!”
“妖怪……”小刀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低呼了一聲:“可是,就算蕭靈是個妖怪,也不一定非要把她殺掉啊!為什麼?”
張明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師父有他的理由去殺掉妖怪,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去心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世界本就是由各種各樣的理由所堆砌而成,不是嗎?”
“心痛?你是在為蕭靈心痛嗎?”小刀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張明身邊,坐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張明。
張明默然無語,此時此刻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可是……我在為你心痛呀!”小刀貼在張明耳邊輕柔的說道。
張明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摟緊了小刀,這時迡迡藝也湊到了張明的另一側,把張明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
三個人默默的坐了一會,張明輕聲說道:“你們去休息吧,我自己坐一會就好。”在很久以前張明就知道一個道理,只有失去了的東西才是最珍貴的,尤其是失而復得的東西,能給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這個道理他只是懂,但他並沒有親身經歷過,就算在前幾天,他還故意用這種方法去刻意加深蕭靈對自己的好感,可是在今天,自己終於嚐到了這種滋味!算來算去算自己!這句歌詞倒是有幾分道理,想著想著,張明露出了苦笑。
小刀搖頭道:“你要是不休息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一起陪著你好了。”
張明知道小刀的個性剛強,如果自己坐在這裡不動,今天她們兩個就一定會一直陪下去,張明無奈的站起身:“好吧,聽你的還不行嗎?”
夜已經很深了,小刀和迡迡藝本來就疲勞到了極點,她們是為了安撫張明而強撐著睏意,回到**之後,沒用張明怎麼哄,兩個人就進入了夢鄉。
張明睜著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在從前的日子裡,他為自己的特長而驕傲!無需進行睡眠的張明比常人每天都多活八個小時!一年要多活多長時間?如此算下來張明這一輩子真是幸運,相同的時間卻比別人活得有分量!可是現在,張明有些痛恨自己的特長了,如果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那麼明天,也許自己就會忘掉今天發生的事情了!一個妖物而已,並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重要!
張明深深的吸了口氣,進入了定境,既然不能用睡覺來麻痺自己,那麼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吧!
在張明修煉後不久,那血滴從迡迡藝的頭上滲了出來,緩緩的滾向張明。如果是在三個小時之前,血滴的動作一定會把張明驚醒,但是現在,血滴的動作很小心,這證明著在短短的三個小時之內,血滴已經學會了很多東西、智力有了飛躍一般的進步!
那血滴悄悄的滾到了張明身邊,然後停在那裡感應著張明此刻的體溫,隨後血滴的光澤變得忽明忽暗,那是它正在調節著自己的溫度。張明的實力現在已經很高了,感應能力也很強,但是對著一種散發著和自己同樣氣息的微小物體,張明是感應不到的!就算略有察覺,也會把血滴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在事實上,它也確實曾經是張明身體的一部分。
終於,血滴調節好了自己的溫度,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滾到了張明的胳膊上,然後開始向張明的手掌前進。
人的身體上體溫每一段都有微小的區別,而那血滴好像知道這一點,它不斷停下來改變著自己的溫度,務求達到一種極至的吻合。張明胳膊上的汗毛對它來說,就象一棵棵小樹一樣,而血滴在透過這種‘密林’的時候,總是把自己分成幾縷或十幾縷細小的血線,避過了那些汗毛,繼續前進。
世界上的路有長有短、有難有易,從張明的胳膊到手掌這區區幾十釐米根本不算什麼,但那血滴卻花費了二十多分鐘,才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隨後,它滿足的停在了張明手心裡,身上的光澤逐漸的變淡、變淺,換句話說,它睡著了。除了張明以外,有一定智力的生物都是需要睡眠的,那血滴自然也不例外!
清晨,天際出現了第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心中有事就睡不踏實的小刀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張明感應到了,他開始慢慢收功,而停臥在張明手掌心的血滴也動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滾落在**,在小刀邊睜眼睛邊伸懶腰的時候,血滴快速的來到了睡在張明另一側的迡迡藝身上,滲入進迡迡藝的頭部。
張明這次修煉的效果不錯,在那祥和、寧靜的定境中,張明已經忘記了一切,他興致勃勃的睜開了眼睛,在小刀的屁股上拍了拍:“快起來,去幫蕭靈打扮打扮,那傢伙總是不習慣穿……”
小刀的美目眨了眨,盯著張明的臉,一句話也不說。不用小刀提醒,張明自己也發覺了自己的錯誤,他的話嘎然而止,興致勃勃的臉也在瞬間沉了下去。
小刀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摟住了張明的頭,讓張明俯臥在自己胸前,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或幾個與他人不同的癖好,小刀知道張明很喜歡嗅她們幾個人身上那種自然的體香,接著,小刀含笑說道:“明,你知道嗎?在很多人眼裡,你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可是在我眼裡,你還沒有長大呢!”
如小刀預想的一樣,張明閉上眼睛,先深深的嗅了一口,然後才開口:“我做人沒那麼失敗吧?”
小刀扭了扭自己的身體,咯咯一笑:“其實你是一個很容易對付的小老虎!雖然你對那些敵人行事狠辣,但是你對那些對你好的人,卻很容易被他們感動!所以說,你是一頭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老虎,只要幫你梳理下毛髮,你就沒有傷人之心了。你對那個妖怪就是這樣,你想想是不是因為她對你很好,所以你現在才這麼難過的?!”
張明沉默了一下,隨後淡淡的說道:“你還不如說我就象一條狗,只要給我根骨頭,我就不再咬人了。”
小刀嬌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
張明又氣又笑,一巴掌拍在小刀的屁股上:“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