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5章 釣魚(1)

第55章 釣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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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釣魚(1)

1

每一個角色的重疊與自我扮演都是在對手的旋律中加上一段不和諧的音符,從而使得遊戲對手在無限複雜中失敗而我們獲得簡潔的勝利。有人說,特工之間的遊戲往往就是彼此相互疊加遊戲程式的一種相互對應……

海上島在晨風中餘煙了繞,一座曾經頗為優雅的房子已經是廢墟一片……法租界裡僅剩的幾個消防員和巡捕在忙碌著,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大圈。餘銘真也站在人群裡,她想不到自己曾經最可信賴的戰友會極端到如此地步,一個堅強的戰士在面臨自身情感的時候,難道真就如此不堪一擊嗎?她悄悄退出人群,一瞬間覺得整個街道都晃了一下。

2

這個不平靜的早晨對於趙興則更加沮喪。如此精心的設計不僅沒釣到魚,反倒把魚餌給摺進去了,他瞪著敞開的車門裡斜躺著的高濤的屍體,心裡的火幾乎就壓不住了。他的死對頭閻天雖然在前幾回較量中幾乎被他攆得走投無路了,但老貓這一爪子,卻就撓著了他的要害。高濤死了,日本人豈肯放過他?

果然,芥川的副手安滕已經走了過來。這人身姿挺拔眼睛卻很小,以至於看著你的時候你都搞不清楚他到底看著誰?但這人偏偏是一個殺人高手,他手中的狙擊步槍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趙興在情緒的支配下並沒有注意到,高濤就是死於狙擊步槍……安滕在屍體周圍轉了兩圈,似笑非笑地對趙興說這件事可能會有麻煩的。

趙興哪用他說,背靠著巷口發涼的電線杆,兩眼望著雲很多的天空,心裡禁不住有些悲哀起來。他比誰都明白自己的處境!耳邊似乎又有點幻聽,分明是閻天嘲弄的笑聲響起。回過神四處打量卻哪有那老貓的身影,他喃喃自語著這真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3

教堂裡很寧靜,閻天和神父並排坐在大廳裡最前邊的一排椅子上,看著前方不遠處受難的基督像。左邊的風琴安安靜靜地待著,又一場血戰讓他徹底冷靜下來,只能義無反顧地往前走了……

神父有些擔憂地問:“你真的決定了?”

閻天眼裡閃過決絕的光芒:“既然是為這件事來的,不論十八號……虹口花園會有什麼在等著都必須去,否則對不起為這件事犧牲的兄弟們。”

神父回過頭又看看獨自坐在後面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麼的楊修遠,問道還要帶著他嗎?

閻天把頭揚了揚說:“他是我兄弟,不能丟下他不管。”教堂裡的鐘聲又響起來了,空蕩蕩的聲響中,閻天帶著已經傻呼呼的楊修遠走了。心裡卻依然惦記著海上島附近突如其來的大火……

去過了海上島回到祕密住處的閻天已經知道了“海上島”被燒燬以後,向亦鵬生死不明……楊修遠在房間一側拿著一張照片無聲地坐著,看得入神。閻天悄悄走到身後,看了看那手裡的照片。忽然像觸電一樣,一把從他手裡奪過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楊修遠和一個漂亮女人還有一個小女孩的合影,女人容貌像極了林璇!

楊修遠被嚇一跳卻立刻瘋了般的又搶過了照片,閻天吃驚地問:“這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楊修遠輕輕撫摸著照片喃喃自語:“日本特務,日本特務……”

閻天望著發呆的楊修遠神,突然就發現心裡有關林璇的某些黑霧在慢慢地露出端倪來,可惜人已經死了……

4

方孝一直在和陳會長那乾巴老頭子在賭場裡推著牌九。陳會長已經輸了很多錢,還在恭維著他:“老弟這回除掉了和勝社,幹掉了遊閒海,日本人對你可是會另眼相看,以後可要多照顧一些老兄我喲。”

方孝胡亂地擼著牌:“好說,以後跟我幹就是了。”

陳會長一個馬屁沒拍出任何聲響不免鬱悶,接著又說:“不過現在****特科、國民黨軍統,還有其他一些人都在找我們的晦氣,兄弟最近動靜太大還是要小心些才好。”

方孝哈哈大笑:“我倒是還沒怕過誰,有本事就讓他們來吧,老子正手癢癢呢。我活得簡單,誰他媽有好處給老子我就給誰賣命,這世道什麼都是假的,錢財才是真的。”

狗三急急火火的衝進來,把方孝拉到一邊說:“……找了半天也沒那傢伙的屍體……是不是……又讓他跑了?”

方孝一聽這話立馬愣住,瞬時間就又如同瘋了一般,唏哩嘩啦地把桌上的賭具全部推到地上,一把就又揪住陳會長的衣領,把老頭子扯起來頂住牆大吼:“他媽的沒死……他媽的又跑了……又……”說完一把丟開陳會長,一瘸一拐的在房間裡喘著粗氣直轉圈,陳會長沒見過這陣勢差點嚇死。

方孝被貼身女傭扶了坐下吞了藥緩過勁來就衝狗三嚷著快備車,自己要去梅機關。顫巍巍站起來,拖起女傭就往外走,身邊的人早已見慣了這樣子,也就立刻跟上去。只把嚇得半死的陳會長丟在了房間裡。

5

菜市場里人聲鼎沸,三三兩兩的市民們趁著日軍開放購物的時間都急急忙忙趕來籌備家裡的吃食。中午十二點菜場就要關閉,所以每個人儘管都充滿了憤懣但依然在急急火火地挑選著。

餘銘真一身黑布衣服,把頭髮盤成一個鄉下女人的髮式,挎著籃子在市場裡逛著,她先買了兩條細極了的帶魚,又慢慢逛到一個小菜攤前,問了價錢她不禁笑了:“現在什麼都漲,你的小菜也要漲嗎?”

小販也笑著蹲下幫她挑選著小白菜低聲說:“海上島出事了,組織上已經命令改變了所有的聯絡方式,你也不要再去山越書店。”

餘銘真點點頭:“可是有關向亦鵬同志的安危……”

小販打斷了他:“是他自己放的火,而人也消失了,沒有確切訊息時我們只能往最壞處想,也許他已經放棄組織……”

餘銘真果斷地說:“不可能,絕不可能!”

小販不再爭辯,在遞給她菜的同時遞給她一把鑰匙:“去眼鏡的藥店找眼鏡,老邢在那裡等你,他會給你下一步具體指示的。”餘銘真付了錢離去。她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有她知道這一襲黑衣究竟是為了誰而穿的。

6

上海郊外的一片湖泊之上飄來了一隻小船,兩個男人很悠閒的坐在船上。右邊的男人正是縱火“失蹤”的向亦鵬,默默的看著湖面波光粼粼之中,若有似無的倒影。他身旁的老男人正是芥川,關切地勸他不必再為咖啡館難過了。

向亦鵬依然只看著這深不可測的一湖水……

芥川說:“以我看,這把火放的好,你們中國有句古話,不破不立,是時候重新開始了。”

向亦鵬低聲說:“忘倒是忘了,但我不想再開始了。”

芥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說:“我相信你不會輕易放棄的。”

向亦鵬反問芥川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芥川從後面拿出兩支魚竿,遞給向亦鵬一支。

向亦鵬說:“不會這麼簡單得隨便吧。”

芥川笑著說:“如果在一開頭就能讓你猜到結尾,那肯定不是一個好故事。我喜歡你們中國的一句成語曲徑通幽的境界,年輕人,不要急嘛。”

芥川說起了自己的釣魚心得:“萬物生存都離不開自然物質條件,釣魚需要餌料,就餌料的種類來講可謂是五花八門,不同地域的魚類和種類,不同的時令季節,魚對餌料的選擇也不盡相同。世間沒有萬能的靈丹妙餌,要想在垂釣中有所收穫,要分不同地域、時令季節、不同的魚類和種類對用餌做到有的放矢,不能把某一特定的時間或特定的地點偶然獲得的成功誤當真諦,視為神餌,從春到秋一直沿用……到了我這個年歲,可能會覺得處處都可以看到人生的變化,就像釣魚,看似水面平靜,實則下面波翻浪湧千變萬化。”

向亦鵬看著江面說:“我知道你正在試圖釣我這條魚。”

芥川:“可是我不知道我選沒選對餌料,或者,我不應該這麼說。”

向亦鵬問道:“那應該怎麼說?”

芥川緩緩說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向亦鵬說道:“但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魚。”

芥川笑著說:“我當然清楚,這是一樁註定的交易。對於你,我必須尊重。”說話間,芥川的魚竿突然抖動起來,他用力一挑,一條大魚活蹦亂跳地被甩上來。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湖面上正逐步加深著一片幽藍的氛圍裡,風吹過來有些讓人發冷。芥川收起了魚竿說:“談談你的條件吧,向科長。從我得知海上島失火起,就篤定你會來找我。說起來你是****特科的負責人之一,我是梅機關的特務頭子,談合作肯定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但你還是來了,所以我們之間是有生意可做的,其實這樣對大家都好。”

向亦鵬沒理會芥川的故作輕鬆,望了半天湖水抬頭看著他說道:“我要離開上海。”

7

餘銘真在黃昏時分出現在了“順恆”藥材鋪的門口。她敲了門,有人帶她進去。地下室裡,老邢和行動小組的其他重要成員都在。戴眼鏡的老於手裡拿著幾張照片,見她也到了就把照片發下來,照片上是一個微微有些發胖的中年男人。

老邢說:“照片上的人叫高原洋次,隸屬於日本陸軍部,軍銜大佐。在日軍高層掌握一定實權,最近一個時期他在上海親自負責一些極為機密的行動。過幾天在虹口有一個宣揚中日親善的茶會,這傢伙會來出席,我們的任務就是在茶會上幹掉他。”

餘銘真:“茶會什麼時候舉行?”

老邢:“十八號。時間的確很倉促,但總部的命令必須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