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六章 山中奇遇

第三十六章 山中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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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山中奇遇

火車站門口,有幾個乞丐跟著過往的行人在乞討。而趙羽的出現,似乎令他們感到了不安。

“喂

!你哪來的?不知道這兒是我的地盤嗎?”趙羽的眼前站著兩個叫花子,為首的一個花白鬍子老頭,一把就奪過了趙羽手中的破碗。

趙羽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他哆哆嗦嗦地說道:“大爺,您行行好,我已經八年沒回家了,我想回家。”

老頭蹲下身來,拍了拍他的臉,說道:“想回去,也不能在這上車啊,你沒見門口把得挺嚴的嗎!你到崑山那種小站,沒準還能混上車。”說完,把碗還給他,邊說:“別讓我看見你還在這兒!”

趙羽心想:“這人吶,要是走了背運,連叫花子都欺負你。聯絡點如果出了事,我在上.海就危險了,而且飛鷹堂也不會放過我。看來,我只能去南京找找徐文冠了,洪武堂或許是我眼下唯一的出路。”於是他沿街乞討,一路向西。最後,終於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站混上了火車。

他在南京找了將近十天,才打探到妙春堂有個姓徐的掌櫃,便和藥鋪裡的夥計對了洪門的暗語,這才有了前文書中的那一幕。

徐文冠把趙羽安頓好,請了章文功過來給他治病。一邊還飛鴿傳書,通知楊逸這邊發生的情況。

章文功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四哥,這位兄弟的傷我沒法治啊,你看手筋都斷了,腳筋也有一部分被挑斷。這除非等堂主回來,他或許還可以治療。”

徐文冠猛然想起,兩年前就是楊逸用鍼灸把黃阿七治好的,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唉,也只有如此了。哦,對了,我明天要去一趟上海,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四哥。”章文功答道。

盤龍嶺的清晨,恬靜而空明,除了幾聲鴿子的咕咕聲,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謐。楊逸走出屋子,衝著群山長長的呼喊了一聲,林中的鳥兒撲稜稜地向遠方飛去。楊逸站在雪地上擺了個架勢,環顧了一下四周,就開始練起了拳腳。只見他時而踢腿,時而出拳,時而跳躍,時而翻騰,動作越來越快,身形在林子中不斷穿梭,樹上的白雪也跟著簌簌落下。

“好!好功夫!”楊逸收勢一看,只見胡定來已站在門口,手上還端著菜盤,正衝他招呼著:“堂主,先吃早飯吧。”

楊逸進屋問道:“胡叔,你這麼早啊

。”

胡定來說:“山裡人嘛,自在慣了。平時倒沒什麼,今兒家裡來了貴客,哪還能貪晚哪!這不,我都讓小六打獵去了。”

“打獵?小六他人哪?我也想去!”楊逸從來都沒打過獵,一聽到打獵,竟激起了他的童趣,而把找新四軍的事給忘在了腦後。

“不急,一會兒咱吃了飯,一起去找他。”胡定來說道。

胡定來叫上軍統的幾個兄弟一起過來吃飯,席間說道:“各位兄弟,我和堂主近幾日要進山巡獵,就不陪諸位了。屋內有酒有菜,你們還可以下山買些日用品,下了山往西十五里地有個鎮子,那地方安全,可以買到東西。”

老喬感激地說道:“胡大哥,洪武堂能收留我們,就已經是兄弟的福分了,哪還能要你伺候我們啊!你和小楊,哦,不,是楊堂主,你們只管進山打獵,不必管我們的。”

胡定來和楊逸辭別了軍統的人,扛著獵槍進山了。

“堂主,剛才你使的那套拳,我看了很久,怎麼我從沒見人練過?你自創的?”胡定來問道。

“嗯,我那也是瞎編的,胡叔見笑了。咦?胡叔,看來你也會家子的嘛。”楊逸答道。

其實他自從上海回來之後,就越來越覺得武術的重要性了。以前的那些功夫,像什麼匕首殺刺、徒手格殺什麼的,單打獨鬥應付自如。可真正遇到像高山他們幾個高手,馬上就暴露出了不足。於是他又捧起了黃阿七給他的那本《十八羅漢手》,強迫自己每天早上照著練。楊逸本身的資質就不錯,就是因為人比較慵懶,一直就不曾放在心上。可如今,被逼上梁山。他可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書到用時方恨少,只能臨時抱佛腳了。到了關鍵時刻,估計他連抱佛腳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勤練了幾天,十八羅漢手竟被他給練熟了。他還在練習的時候,給自己樹立三個假想敵,一個是高山,一個是白崎,還有一個是村上。從靜止的幻化作會移動的,從會移動的演化作武林高手。漸漸,楊逸越來越覺得打不過他們;而越是打不過,就越激發了他的鬥志與潛能。

胡定來說道:“哪裡,我也就是稍微懂一點。不過看堂主的拳法,好像不是跟一個人在打,倒似眼前有許多對手一般哦。”

楊逸神祕地笑了笑,說道:“胡叔真不愧是會家子的,這也看得出來

!胡叔,我跟你說哈,我眼前那幾個對手,武功很厲害的,我打不過他們,一對一都困難!”

胡定來將信將疑,心想:“這楊堂主跟四哥不知道誰厲害,我在四哥那兒還不夠他五個回合的。”四哥就是徐文冠,他在洪武堂中原先位列第四,所以兄弟們都習慣叫他四哥。

“看!那邊有隻山雞。”胡定來指著從林子飛向空中的一隻山雞喊道。

楊逸舉起獵槍,“呯”的一聲,山雞像斷了線的風箏,一頭栽了下來。楊逸心中一愣,看了看身邊的胡定來,只見胡定來的獵槍根本沒有離開過肩膀。不禁問道:“胡叔,小六在這附近?”

“不會啊,堂主,你怎麼會說小六在附近?”胡定來被他給問住了,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楊逸說道:“還有一人開了槍,依我的判斷,是和我同時開的槍。我們進林子去看看。”說完,楊逸不顧胡定來,飛步跑進了林子。

楊逸拿起山雞一看,它果真身上中了兩彈。一顆口徑較大,那是楊逸的獵槍打的;另一顆口徑較小,好像是用步槍打的。正看著呢,忽然身後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向他喊道:“喂,老鄉,這鳥兒是我打中的。”

楊逸回頭一看,丟下手中的山雞,愣住了。

俏生生,一個身著戎裝的女孩提著槍,正衝他微笑。

“那什麼……”楊逸瞬間鼻子一酸,悲喜之情竟同時湧了上來,可他卻不知該叫她什麼。

“姐夫!姐夫真的是你嗎?”女孩丟下槍,跑過來撲倒在楊逸的懷裡,失聲哭了起來。

楊逸這才知道應該叫她什麼了,他讓女孩嚶嚶的哭了一會兒,說道:“阿竹,我的好妹妹,真的是你嗎?”

女孩推開他,破涕為笑,說道:“姐夫,你怎麼知道我叫阿竹?”

楊逸用手指戳了一下阿竹的鼻子,笑道:“又哭又笑,黃狗撒尿。阿菊可是叫我楊逸哥哥的,只有你,不害臊,叫我姐夫。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你不知道啊

。”

阿竹提著兩個拳頭在他胸口一頓亂捶,罵道:“姐夫還是那麼壞,壞透了,我不理你了!”卻挽著楊逸的手向樹林外走去。

楊逸替她撿起槍,背在肩上,問道:“阿竹,你怎麼當兵了?阿菊呢?”

阿竹的臉色黯淡了下來,抿著嘴說道:“失散了。當年,山匪綁了我和阿菊,說要跟我們成親。那天我們可害怕了,他們連喜酒都擺上了。誰知道到了晚上,山裡忽然來了兩隊人馬,其中一隊,是咱們的游擊隊。另外一隊,我到現在也搞不清楚是那一部分的,他們都穿著便衣。兩隊人馬後來就打起來了,一直打進了山寨。山匪們不知怎麼的,全跑了。我被土匪的老大拖著往山下跑,在路上就被隊伍給救了下來。但阿菊卻再也沒有見到。”

楊逸問道:“所以你就跟著隊伍當了兵,不知道你的部隊是哪一部分的?”

阿竹自豪地指了指臂章,說道:“姐夫你看,喏,新四軍!”

“喲!還真是,阿竹,你真了不起。槍法也忒好,一槍就把山雞給撂下來了。”楊逸誇讚道。

阿竹一拍腦袋,說道:“啊呀!我給忘了!我們衛生隊有個傷員,前幾天動了手術,營養跟不上,所以我出來打點野味回去給他補補。見到姐夫,就把這事給忘了,山雞還在樹林子裡呢。”

此時剛好胡定來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我去拿,我去拿。堂主,你們前面先走,我隨後就來。”

阿竹忙把手鬆開,轉過身子,胡亂地攥著衣角。

楊逸見胡定來進了林子,去攙阿竹的手,邊說:“阿竹,我還真的有事找你們的長官,你帶我去好嗎?”

阿竹推開他,不讓他碰,心一個勁地怦怦亂跳。

他們走了一段山路,過了一個峽谷,一片明淨寬闊的湖面呈現在楊逸的眼前。好美麗的湖水,這景色只在楊逸的夢中出現,和杜梅一起出現。而這的確是現實,但身邊的人卻不是杜梅,而是她的妹妹阿竹,此景若相似,此意卻不同!

“姐夫,快看,那就是我們衛生隊!”阿竹指著湖邊的帳篷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