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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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歌聲
回到家，一屋子瓶瓶罐罐散落滿地。彼岸喝的大醉，靠在牆角，幾乎已經不省人事了。
“彼岸，你在做什麼？”藍鳶尾吃驚的上前，扶起地上的彼岸。
“你受傷了還喝那麼多酒，你想幹什麼？”藍鳶尾厲聲喝道。
“不要管我，喝死了算了！”彼岸臉露笑意，瘋了一般，說完還不忘又拎起一瓶往嘴裡灌。
“你幹什麼？”藍鳶尾一把奪過，將酒瓶子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和明黃色的**同時飛濺，像極了破碎的煙火。
彼岸看著藍鳶尾，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
“鳶尾，對不起，對不起！”彼岸忽然哭了起來，藍鳶尾上前，彼岸一把抱住她，使勁兒的哭泣。
藍鳶尾真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彼岸從來沒有如此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發生任何事，只是鳶尾，我心痛，我的心真的好痛！”
彼岸抽抽噎噎，如此聰明至極的藍鳶尾也實在猜不透彼岸的心思，猜不透她的話語。
“鳶尾，我們本就是世上最可憐最絕望的人，我沒有親人，只有你，只有你！放心吧，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忘了今天吧，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彼岸哭了很久，邊哭邊說了很多讓人聽了心痛的話，藍鳶尾不知所以，可心口處傳來的疼痛感，卻那麼明顯。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如果不堅強，我們有誰可以依靠。
窗外的黑夜鋪天蓋地而來，藍鳶尾抱著渾身顫抖的彼岸，心像是打了烙印一樣，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
彼岸連續在家裡面休息了一週，這一週，她都萎靡不振，聲聲喊著心痛。學校的韓老師在問藍鳶尾了：“彼岸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還不來學校上課！”
藍鳶尾回答：“她感冒了，很嚴重，下一週才能來！”
韓老師看著藍鳶尾，面無表情，最後嘆了嘆氣，沒再為難她。
而在這一週裡面，孟晨晨居然也沒有來，孟晨晨為人一向孤傲，班上的人，對她的消失或者出現也不是很在意，所以幾乎也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悅馨自從上次事件以後，已經老實了很多，只是在看藍鳶尾的時候，依舊是那女生特有的仇恨表情。
藍鳶尾越來越期待週五了，因為在那天晚上，她可以見到風信子。
而孟晨晨，只要她週一還未來學校上課，她就去找她，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週五終於到來的時候，嶽凌風比藍鳶尾更興奮，下課了就在教室門口等著藍鳶尾。
兩人一起來到‘風起雲湧’，顯然嶽凌風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這裡的人也相當熟悉他。嶽凌風知道藍鳶
尾喜歡安靜，便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同時這個位置又是看到舞臺視角最好的位置。
“凌風，你來了！”
聲音從身後傳來，轉身一看，是上次和風信子一起的那個趙若凡。
“哦，若凡哥，我今天帶了朋友過來，想過來聽風信子唱歌！”
趙若凡視線轉向藍鳶尾，一個表情冷冷，眼神淡淡的女孩兒，清秀可人，渾身散發著安靜又帶點神祕的氣息。
“你的朋友真漂亮，很高興認識你！”
藍鳶尾點了點頭，嶽凌風上前去對趙若凡說道：“去幫我叫一杯‘藍魔怪’吧！”
“嗯，你們先聊著，我馬上叫人送過來！”
沒過多久，就有服務生送來一杯顏色湛藍，晶瑩剔透的一杯酒。酒在燈光下面，看起來更是澄明，嶽凌風介紹道：“這個酒叫‘藍魔怪’，跟你很像啊，名字裡面有個藍字，並且‘魔’‘怪’這兩個字都很適合你！”
藍鳶尾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又找死！”
“哈哈，其實我的意思是這杯酒這麼晶瑩剔透，就像你一樣，澄明的酒色，應該就像你的心一樣！”嶽凌風講的嬉皮笑臉，但卻句句發自肺腑。
藍鳶尾懶得理他，端起酒，細細品味起來。
“你們兩個未成年兒童怎麼會在這裡？”溫暖的聲音淡淡響起，是古彥。
藍鳶尾轉頭，看到燈光瀰漫下，那張溫暖的臉。
“怎麼又是你？”嶽凌風顯然對古彥的出現，感到十分不滿。
“我出現在這裡很正常，倒是你們兩個高中生，來這裡做什麼？”古彥有意要開玩笑，臉一直明媚的笑著。
“我們來這裡關你什麼事？”嶽凌風板著臉回道。
“你這麼沒有禮貌幹什麼？”藍鳶尾很無語，不知這個嶽凌風抽什麼瘋，偏偏對古彥心懷敵意。
“我們是來這裡聽風信子唱歌的！”藍鳶尾回道。
“是嗎？我也是來聽那個女孩兒唱歌的，她的名氣很是不小啊，都傳到高中生的耳朵裡了！”
嶽凌風本就不爽，又看到藍鳶尾護著他，接著又聽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高中生”這幾個字，心裡簡直憋悶的快瘋了。
“喂，你這個成年人，能不能別老是高中生長，高中生短的，不提這幾個字不行嗎？”
看到嶽凌風氣急敗壞，古彥倒笑的更是開心了。
就在這時，古彥的電話響了，他迴避到一側接電話，臉色逐漸沉靜下來，也沒有了剛才的溫暖笑顏。
接完電話以後，古彥回到藍鳶尾他們身旁，說道：“我有點事情，不能在這裡聽風信子唱歌了，改天再一起欣賞！”
嶽凌風一聽，高興極了，連連點頭。
古彥搖搖頭，笑了笑，回道：“不過你們高中生還是在學校學習為主，要是經常來這裡，小心我告到你們學校去！”說完，便匆匆的離開了。
嶽凌風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次可算是清靜了，不自覺就笑了起來。
“你在高興什麼？”
嶽凌風坐到藍鳶尾對面，笑著回答：“我沒有很開心啊？我看起來很開心嗎？”
藍鳶尾沒有回答什麼，轉過頭，眼睛痴痴的看著舞臺上面。
“鳶尾，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帶你來這裡？”嶽凌風忽然語氣平淡的問藍鳶尾道。
“聽風信子唱歌！”
“除了這個呢？”
“不知道！”
嶽凌風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記得那天晚上，我在這裡第一次遇到熾天使，雖然她戴著面具，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像你。當看到熾天使和一群人槍戰時，我很怕那個人是你，然後就衝了上來！”
藍鳶尾看著嶽凌風的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在這燈光之下，看起來倒有幾分讓人無法抗拒的憂鬱氣質。怪不得那天他會抽瘋一樣衝到“兩邊交戰”的戰場上，原來因為這個啊。
“結果後來才發現，那個女孩兒不是你，不過你們真的很像，尤其眼睛。從那次回來以後，我就時常夢見那雙眼睛，那雙似乎奪過我魂魄的眼睛。她救過我一命，我多麼希望，在這個地方再碰到熾天使一次。”
藍鳶尾不說話，看著嶽凌風的眼睛，在燈光裡，痴痴的閃亮著。
“風信子出來了！”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只見周圍一下子變得昏暗，只留了舞臺上耀眼的一圈燈光。
風信子，她彷彿永遠都那麼美。
歌聲迴盪在上空，這一次來和上一次的場景很不一樣，一次要浴血，一次卻只是單純欣賞。
風信子站在舞臺中央，悠揚唱著：“早知道是這樣，像夢一場，我才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我能原諒，你的荒唐，荒唐的是我沒有辦法遺忘，早知道是這樣，如夢一場，我又何必把淚都鎖在自己的眼眶，讓你去瘋，讓你去狂，讓你在沒有我的地方堅強！”
清婉的歌聲，唱出了憂傷，唱出了感慨，風信子真的天生有一副好嗓音，如果沒去“熾天使”訓練營，或許她會是個好歌手。藍鳶尾聽得出神，忘記了周遭的一切，陷入了歌聲和自己的遐想裡面。
可偏偏命運沉浮，誰又能選擇呢？
想到這裡，又不免難受。
所有人都沉醉在歌聲裡，沉浸在這天籟之音裡面，忘記了俗世的煩惱，忘記了身上的重擔。
如果人活一生，可以淡然快樂，那將是怎樣的場景呢？
藍鳶尾從來都不敢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