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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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喜歡
彼岸正坐在落地窗邊，喝她愛喝的烈酒，整個屋子裡面，全是烈酒刺鼻的味道。
“鳶尾，你回來了？”
藍鳶尾點了點頭，她知道，彼岸又接到追殺令了，她執行任務之前，通常都會喝酒。
“是不是又被嶽凌風跟蹤了？”彼岸問道。
“不要提他！”藍鳶尾上前，拿起一瓶就灌。
“他的內疚感實在太強大了！”彼岸淡淡的覺得好笑。
“今晚上又要執行任務嗎？”藍鳶尾岔開話題，一句都不想再提那個讓她心煩意亂的人。
“是，某地下賭莊的首領。”
“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不可以都得去，我們的命運，由得了自己做主嗎？”彼岸看著藍鳶尾，微笑著回道。
那雙眼睛微微的揚起，她在笑，可在眼裡，偏偏看到的為什麼全是悲傷。
生氣做什麼？那個嶽凌風，他憑哪一點都沒有辦法闖進她們的世界，他不懂，永遠都不會懂。他幼稚，無憂無慮，他不會懂的。
夜半時分，彼岸出門的時候，藍鳶尾還是有些擔心，就好像預感到會出什麼事情一樣。
“彼岸，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有些放心不下！”藍鳶尾忽然站起身說道。
彼岸回頭朝藍鳶尾笑了笑，回道：“沒事的，那麼長的時間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好好休息吧，我執行完任務就回來陪你！”
熾天使是要完全遵守紀律的，只有接到追殺令的人，才有資格殺那個人，藍鳶尾沒有接到，她是不可以隨便出手的。
彼岸走後，藍鳶尾一直坐著喝酒，可不管怎樣，總覺得坐立不安。多年前那個悲慘的夜晚，一遍遍在腦海裡迴盪，腦子就好像又要爆炸一樣撕裂著痛。只要一個人的時候，這種痛苦就像是纏繞她的惡魔，如影隨形。
黎明時分，彼岸才回來，一身的傷。
藍鳶尾趕緊衝上去，彼岸一把關上門，整個人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
多處刀傷，每一處都觸目驚心。
“彼岸，你沒事吧！”
彼岸擠出一絲微笑，有氣無力的說：“沒事的，像我們如此的人，就算有怎樣又怎樣呢？誰會傷心，誰會在乎呢？”
“彼岸！”藍鳶尾不知道彼岸到底是怎麼了，一向有些樂觀的她，怎麼會如此悲觀。她是她暫時的太陽，如果太陽也變得陰暗了，世界哪裡還會有陽光。
彼岸說完話，就暈暈沉沉的失去了意識。
藍鳶尾把彼岸抱到**，為她處理傷口，小心包紮。忙完一切的時候，天亮了，是該去上學的
時候了。
彼岸微微睜開眼睛，掙扎著想要起來去上學。
“彼岸，你不要動，我去學校幫你請假！”
“不行，這樣會被懷疑的！”
“懷疑什麼？那麼久都沒有被懷疑過，不差這幾天。實在被懷疑了，亡命天涯又怎樣？”藍鳶尾執意不讓彼岸去，彼岸自己確實也根本站不起來，於是只好躺在**休息。
藍鳶尾獨自一人來到學校，去找韓老師請假。韓老師眼神銳利，看了看藍鳶尾，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來到位置上的時候，孟晨晨的臉色也不好，問她什麼，她也不肯說。
一時之間，她們到底都怎麼了？
人世間的紛紛擾擾，為什麼還可以擾亂我已經冰冷的心？
藍鳶尾搖搖頭，決定什麼都不去想了。
放學的時候，由於彼岸沒有來，藍鳶尾要獨自回家。
嶽凌風遠遠的就看見了，快速收拾了東西就跟上去，班上的人又一頓起鬨：“快追啊，跑快點，跑快點！”
夜晚，路燈昏暗，影子被拖得很長很長。
藍鳶尾停下腳步，嘆了口氣，冷冷的低聲說道：“出來吧！”
嶽凌風無奈的抓抓頭，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跟蹤的技術就這麼差，這麼明顯嗎？
“你到底是為什麼要跟著我？”藍鳶尾忽然轉身，用極快的速度走到嶽凌風面前，看著他，眼神冰冷的問道。
“因為我看你一個人回家，怕你被伏擊！”
“那我之前和彼岸一起的時候，你為什麼也要跟著我？”
“因為我怕你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會被伏擊，你說再怎麼也不能讓無辜的彼岸受傷吧？”
“那你每次跟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都會被發現，都會被罵走，你覺得這樣跟著還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看你情緒這麼波動，才覺得你像個正常人！”嶽凌風笑笑，眉眼之間映著燈光，溫暖明媚。
“神經病！”藍鳶尾狠狠罵完，轉身離去。
“你看你現在講話講那麼多，還會罵人了，簡直太有進步了。逼一下你，你的潛能會更大！”嶽凌風追了上去。
“不要再跟著我！”
“不跟著你也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嶽凌風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竟變得這麼不要臉了。這不要臉的理由也挺讓人難以相信，居然是替楊悅馨作的孽“還債”。
人總是這樣，遇到無法解釋的事情，就會找尋能說的過去的心理安慰。
“你找死！”藍鳶尾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
一掌拍死他。
“週五的時候我帶你去‘風起雲湧’酒吧，那裡有個歌手叫風信子，也許你會喜歡聽她唱歌！”嶽凌風一口氣快速的說完這番話。
藍鳶尾愣住，他怎麼會想到讓我去聽風信子唱歌？
“那個風信子是我新認識的一個歌手朋友，記得之前跟你提過我差點在‘風起雲湧’喪命，但是那個風信子的歌聲實在打動我，並且我覺得你們眼睛裡有一種非常相似的東西，雖然我說不上來是什麼，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也會喜歡她！”嶽凌風看藍鳶尾愣在那兒，便抓住機會趕緊多說點話，好讓藍鳶尾答應。
藍鳶尾面無表情的看著嶽凌風，一直看，一直看著，眼神漠然中帶著絲絲疑惑。
“喂，喂，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有點不習慣！”嶽凌風扭過頭，不去看藍鳶尾的眼睛。
“你是不是喜歡我？”藍鳶尾極其認真的問嶽凌風道。
嶽凌風一聽，眼睛一下子放大，轉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一臉認真的藍鳶尾。
“當然不是喜歡，我只是內疚！”
“那最好是，我告訴你，我們沒有可能，我和誰都沒有可能！”
對待感情這個東西，人彷彿是具有與生俱來的本能，藍鳶尾沒有經歷過，但她卻懂這種感覺。她是熾天使，她沒有資格談感情，她沒有未來，也不知道未來在哪裡，所以，任何感情也都是沒有未來的。
嶽凌風又一愣，心裡嘀咕道：“講話用不著那麼直接吧？”不過看到藍鳶尾那麼認真的講出這番話，心裡居然無緣無故針刺般難受了一下。
這段時間，我到底是用了什麼理由在靠近？
嶽凌風覺得自己可笑，要不是藍鳶尾自己點出來，恐怕自己一直還不敢正視這個問題。
喜歡還是不喜歡，這是一個問題。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風起雲湧’，我不是喜歡你，真就覺得你和那個風信子會合拍！”
嶽凌風滿臉寫滿了誠意，反正藍鳶尾也想和風信子說說話，她們兩個在訓練營裡，一向是最合拍的。
“好，一起去，但是你不能再跟著我了！”
“好，我馬上走！”嶽凌風高興的快瘋了，使勁兒往後倒退著跑，邊跑著邊朝著藍鳶尾狠狠揮手，笑著大聲喊著再見。
燈光昏暗，光線溫暖，樹的影子交疊在林蔭道上，像是夢幻裡的溫馨場景，因為看到了快樂。看到了一個人因為自己而變得那麼快樂。
嶽凌風的身影消失在夜幕裡，那聲聲的再見，穿過黑暗，穿過夜空，仍然不絕於耳……
再見，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