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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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見
接二連三的暗殺事件，彼岸和藍鳶尾都一手主導。
那個晚上，如同噩夢重演，彼岸回來的時候，臉色也是毫無血色。
藍鳶尾褪去身上的血衣，在浴室裡面，用涼水整整衝了一個小時，腦子卻還是不清醒。出來的時候，看見彼岸蹲在落地窗邊，看著窗外面發呆。
藍鳶尾剛出來，她就撲上去，抱住藍鳶尾。
“鳶尾，我們做的對嗎？”
還沒等藍鳶尾回答，一個聲音響起。
“作為一名‘熾天使’，你應該完全堅信你所做的是對的。”
蒼鷹永遠都是神出鬼沒，你永遠猜不到，下一秒他會出現在哪裡。昏暗的燈光下，蒼鷹的臉微微的泛白，冰冷的眼神，譜寫著淡漠。
“藍鳶尾，彼岸，你們做的很好，你們做了一個拯救者應該做的事情，你們應該完全的確信，你們是天使，除奸懲惡的天使。”蒼鷹的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是，我這雙手，殺了無辜的人。”藍鳶尾神色冷漠，看著窗外輕輕的說道。
“無辜的人？哼！”蒼鷹冷笑一聲：“人都是可憐的動物，他們作惡的時候每個人都恨不得殺了他。可一旦懲罰降臨，他們會立馬變成懦夫，可憐又可恥的懦夫。你殺的那個人，喪盡天良，逼死別人的時候他有沒有皺一下眉頭？還有彼岸，你殺的那個人，將一名15歲少女**致死，卻因為家裡有權有勢，可以買通走投無路可憐的窮人去頂罪，只因為那些錢可以救這個窮人的女兒一命。於是去幫他坐牢，無期，永遠的呆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裡。他不該死嗎？你們是‘熾天使’，發光發熱的熾天使，這個世界，會因為有你們而變得美好。”
蒼鷹講到這裡的時候有些激動，這個沒有情緒的男人，在這一刻終於暴露出了自己的情緒。怒火吞噬的雙眼，像一隻發怒的狼，恨不得將全世界這樣的人殺光。
藍鳶尾沒有見過這樣的蒼鷹，在她的眼裡，蒼鷹是無血無肉無靈魂的一個人，可以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到如此地步，已非常人可以做到。所以他忽然這樣，倒讓藍鳶尾覺得有一些奇怪，每個人身上，或許都或多或少隱藏著別人走不進去，自己也不願提及的禁區吧？
“世界這麼大，為什麼是我們來當‘拯救者’？”藍鳶尾看著蒼鷹的眼睛，就像曾經無數次和他對視一樣。
“是命運讓你當‘拯救者’，收起你的愛憎分明，這些被殺了的人，都該死！”
蒼鷹的‘愛憎分明’像是驚醒了夢中人，她們是‘熾天使’，是從小被訓練成嗜血又殘忍的‘熾天使’，她們不能愛憎分明，她們不能婦人之仁。
“微小塵埃一般平凡的人，竟是世界的拯救者！我不是偉大的‘熾天使’，我是‘殺人惡魔’！”藍鳶尾的話語中，帶著絕望的麻木。人何德何能，哪裡由得了自己選擇，一步一步走來，哪一樣是自己甘願所為？狂妄的人宣稱
要改變命運，宣稱“人定勝天”，那是他們的幼稚無知，當命運的枷鎖加在身上的時候，才會明白，人是多麼渺小。
藍鳶尾看向窗外，傻傻的出神。
蒼鷹輕嘆一口氣，這個女孩兒，錯就錯在有了太多自己的想法，有太多自己不該有的想法，比常人多了一絲執拗，多了一絲倔強，她的人生，是用仇恨來主導，而這份仇恨，卻僅僅是那幾個殺死她家人的惡徒。心中最深處的純淨，縱然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也沒有將其消滅殆盡。
只是蒼鷹不一樣，他的仇恨，變成了對這個世界所有惡勢力的仇恨。他們都被仇恨主導，只是仇恨的方向不一樣。
各種追殺令接二連三的下達，各處警戒已經越來越嚴密，只是專業訓練的她們，可以輕鬆逃出監控範圍，殺人於無形。
只是，每晚每晚的噩夢，翻天覆地一般，波濤洶湧而來。
走廊上冰涼的風吹散了頭髮，常常分不清夢境現實，過去未來。藍鳶尾看著遠方，只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
沒有天使，只有惡魔。
“你是被你們班‘韓大美人’趕出來的？”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將藍鳶尾的思緒從往事當中解脫出來。
“我也被趕出來了！”男生若無其事，走到藍鳶尾身邊，手隨意的插在校服兜裡，一副漫不經心，無所事事的樣子。
就在一米以外，一個陌生人闖入了藍鳶尾的視線，像是一道光，又像是一陣風。
“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怎麼沒見過你？”男生漫不經心的淡笑著，看著藍鳶尾問。陽光直射，額前的發微微泛光，淡棕色瞳孔微微發亮，只是像蒙了一層紗一樣，看不清眼神。
“喂，你怎麼不講話？是啞巴？”男生伸出手在藍鳶尾眼睛面前晃，邊笑嘻嘻，邊疑惑的問道。
“不就是被趕出來了嗎，有那麼傷心嗎？你們班經常有人被那韓大美女趕出來的！”
藍鳶尾依舊不回答，淡漠著，沉默著。
“你還真是個啞巴？那我說什麼你能聽見嗎？據說啞巴必定也是聾子！還是不講話嗎？這樣都不生氣？”
男生覺得實在無趣極了，聳聳肩，回到了自己班的走廊上。
這個奇怪的女孩兒，像是從天而降一樣，她是誰？
下課鈴聲一響，一群男生就衝過來，簇擁著那個男生，打打鬧鬧就離開了。離開之前，男生轉過頭，帶著些疑惑看了藍鳶尾一眼，她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好像周遭的一切，和她都沒有關係一樣，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安靜的出神。
韓老師從藍鳶尾身邊經過的時候停了一下，淡淡的說道：“下一次在我的課堂上，你要注意了！”
彼岸和孟晨晨也出來了，孟晨晨上前就拉住藍鳶尾的手：“你沒事吧，剛剛上課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會那麼激動？”其實問完以後，孟晨晨也沒有期許可以聽到答案和解
釋。藍鳶尾一向如此，她如她一樣，不想融入周遭的世界，她就像是活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裡一樣，所以，她不會給任何機會欠任何人解釋。就像她經常帶著手上的傷來學校，怎麼問她也不會說，還要藏起來，不給其他人看見。
彼岸嘆嘆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已經沒有事情了！”藍鳶尾看了看彼岸和孟晨晨，走進了教室裡面，彼岸也跟著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剛才也被趕出教室的男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狠狠拍了一下孟晨晨。
孟晨晨正在為藍鳶尾揪心，忽然被這麼一拍，嚇得大叫一聲。
“嶽凌風，你要死是不是，想嚇死我啊？”
嶽凌風是孟晨晨的初中同學，兩人交情不深不淺，偶爾看到會打個招呼，但是大部分時間是誰都不理誰的。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嶽凌風居然主動來找我！”孟晨晨看著嶽凌風，半開玩笑的說道。
“再怎麼講，我們也是初中同學，偶爾聯絡聯絡感情也是必要的嘛！”嶽凌風淡淡的笑著，嬉皮笑臉中帶著酷酷的感覺。
“哇，我好感動！”
“對了，你們班是不是轉來了一個‘聾啞人’？”嶽凌風話鋒一轉，直接問到了藍鳶尾身上。
“什麼聾啞人？”
“就是上一節課，被你們班韓大美女趕出來的那個女生啊！”
“藍鳶尾？她才不是聾啞人呢，你不要亂講好不好！”孟晨晨很無語，估計是嶽凌風剛才找藍鳶尾講話吃了閉門羹，才這麼誣賴藍鳶尾是聾啞人。藍鳶尾果然是藍鳶尾，對任何人都是這個樣子。
“她叫藍鳶尾？原來她不是聾啞人啊，那她怎麼不講話？”
“看到你這種闊氣少爺加流氓，她才不想講話呢！”孟晨晨吐吐舌頭。
“孟晨晨，你是不是想死？”趁著嶽凌風還沒有惱羞成怒衝上來打她，孟晨晨趕緊跑回了教室。
走到位置上，藍鳶尾依舊傻愣愣的坐著，每天如一日的這樣。這個女孩兒，她的心中究竟藏著什麼？她怎麼可以這麼不快樂？眼睛裡面的光看起來怎麼可以那麼淡漠？
“鳶尾，嶽凌風剛才是不是來找你講話你沒有理他？”
“嶽凌風是誰？”藍鳶尾淡淡的問。
“就是剛才你被趕出教室遇到的那個男生啊，他剛還來問我你是不是聾啞人呢！”
藍鳶尾無言。
“不過話說回來，鳶尾，你最好不要和那個嶽凌風有什麼關係。人家可是楊悅馨追求了好多年都沒有結果的人，誰要是敢把嶽凌風搶了去，她一定會跟誰拼命！”
藍鳶尾的心裡在冷冷的笑，果然是一群幸福的孩子。她的生活，這些“正常人”永遠無法體會和明白。喜歡？愛情？更是一樣敢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從她成為“熾天使”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不能過平常人應該有的生活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