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殭屍警察 幻神王妃 降臨異世 聚靈成仙 軒轅臺 心魔 鬼眼陰陽道 霸道校草的拽丫頭 一代城草 軍旅人生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聽聞,微嘆。
如此,便是明瞭,鳳姬為何執意毀了契約,那對一切的絕望,想必是知曉,即便她等待多久,楊遠與她,終是無法相愛永生吧。
思緒中,心中對鳳姬的憐憫,更深了一些。
抬眼看向幽垣,那雙黑色貓目,竟是讓我在一瞬間,憶起了那日,在湖邊,空的感嘆,與空的那一抹,瀟灑嘲諷的笑。
空,你是在嘲諷世人的愛恨,或是在當初,已然知曉結果時,對鳳姬與挈兒的嘲諷?明知得不到卻又拼命爭取的鳳姬、明知可恨卻又深愛的挈兒,便是連你,也有了感慨麼?
“當初,我是知曉一切的,為何仍如此作為,不過是憐憫著鳳姬方才如此,至於挈兒,我不過是想戲耍一番這世上所謂的痴男怨女。”
耳邊傳來空的迴應,我微愣。
回神時,一笑,空,終不是那抹無情無義的魂。
“你又怎知,我有情?”
又是一聲嘲諷傳來,我卻只是微微搖首,笑:空,你是已然習慣用一種嘲諷的態度看世上的一切了麼?
“襲沐。”
是我的從容激怒了空,還是我的知曉刺激了空?我並不知曉,只是在未回神之際,眼前一切變為黑色虛無,惟有虛無黑色中的那抹藍光,異常耀眼。
“空。”
不自覺的輕喚,只因在那抹藍光中,坐著之人,他所給我的,那種類似頹廢的感覺。
空坐在地上,似是靠著牆,頹廢而仰鬱。
在這虛無的世界中,空是主宰,亦是外界,超越因果之人。然,為何這樣之人,會頹廢,會仰鬱呢?
“你知道麼?襲沐。”
似是感嘆般的問著我,我卻是不知他欲對我講些什麼?
安靜著,等,直到空再次言語:“如若當初,我沒有與之許諾;如若當初,我沒有那份貪婪;想必如今,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而我與你,更不會如此....”
空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抬首,看我時,與以往,全然不同。
在我眼前,那樣的空,頹廢而仰鬱的空,讓人心疼。
“空,世上怎會有如果呢?那些假設,又何時存在過?”
我緩緩的向著空走去,這是我第一次在空的世界中行走,亦是第一次主動的去接近空。
為何會去接近空?想必是空的表情讓我起了憐憫之心,又或許,是空的頹廢,讓我有一種,終是有了接近空,瞭解空的機會麼?
一笑,思緒一轉,我是否能觸碰空心中的那抹脆弱?
“對,這世上,沒有假設,亦沒有如果,只有那些因果,纏繞著世俗之人。”
空如此敘述,低垂了首。
再也看不到那樣的眼神,有了如此認知的我,心中湧現的,是驚慌與茫然。似是缺了什麼一般,很不安。
想被空看著,想要看把我印入眼中。
於是,我伸手,觸上了空的下巴,抬起。
空仍是那雙眼,讓我說不出感覺的眼神。
忽地,印著藍光,在空的眼中,我竟是清晰的看見了一人。
那人眉間有一道深深的血紅色傷疤,有著一雙淺藍色的眼,長長的銀髮,竟是在這黑暗中仍隱隱發光,這人,是誰?
空看出了我的疑惑,一笑,帶動了眼,那人的表情,亦隨之錯愕。
“終是見了自己的模樣了,高興麼?”
“自己的,模樣?”
如此重複,便是連忙鬆了觸碰著空的手,抬起,撫上了自己的臉,眉間的深印,嚇得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襲沐,你怎會認為,你的靈魂會與我,一模一樣呢?”
空如此說著,那雙眼緊緊的盯著我,我卻是再也不敢看了。
“怎了?襲沐?原來你也與世俗人相同,介意著相貌麼?”
空的嘲諷聽在我耳中,竟是讓我再一次顫抖。
我終是明瞭,那個人,即便有多痛,也不會與我分享,無論他有多寂寞,亦不會要我的陪伴。
“是你創造了我,空,這亦是你設的局?一直以來,我所以為屬於自己的樣貌,只是你的?一直以來,你都是看著我這張臉自以為與你相同的表情而嘲諷麼?”
空聽聞,笑了笑,卻是沒有再言語。
許久的沉靜,誰也不願說話,我站在空面前,翻覆撫著自己眉間的深印。
在那片藍色中,異常寂寞的空,於我,是不能觸碰之人。
欲開口,在聲音未發出之前,聽聞了空低低的聲音。
“襲沐,你可知曉,你,是我所有疼痛的證明?”
微愕,看著空,全然不解。
“什麼意思?”
空未回答我,只是忽地言:“是否繼續,我會好好思量。”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空面前,我似乎總是容易生氣與厭煩,感情波動總是起伏很大。即便發現了異樣,我仍不知該如何控制。
此時,我的聲音在這虛無的世界中不停的迴盪著,表示著我的憤怒。
“你,是虛無的,沐兒。”
空如此迴應,便是再一次,低垂了首。
晃如一場夢,眼前再次清晰時,不再是頹廢而仰鬱的空,是擔憂著我,用那雙黑色貓目仔細看我的幽垣。
“怎了?沐兒?”
搖首,明知不是夢,卻寧可方才只是一場夢,該多好?這樣,便是能欺騙自己,如今幽垣所見之人是我,而不是空。
然,那淺藍色的目,血紅色的傷疤,再再提醒著自己,即便是幽垣,他見的,亦不是我,這世上,真正見過我之人,惟有空。
如此思緒,忽地,似是明白了,我原來,一直都明瞭,空是我存在的證明,所以,我不違背空,從最初到如今,即便恨,卻是懦弱的不違背。
“無礙,不過是憶起了一些過往之事。”
“真是如此麼?”
黑貓在我懷中,仍是那擔憂的模樣,我卻是無法讓它安心下來,剎那間,竟覺可笑。
便言:“楊遠與挈兒相遇了?”
“是的,在前幾日,同來雨語鎮。”
“所謂何事?怎地會讓他們同行?”
“那王府的少爺請了挈兒和楊遠。”
“是有病?亦懷疑有妖?”
“是的,總會不經意間聞到很濃的花香。”
“如此麼....”
感嘆著言,便是大概猜想到了其中的原委,與楊遠再次相遇的挈兒,便是對他,再一次動了心?楊遠亦是對挈兒動了心?那前幾世的愛恨仍是斬不斷的吧?
楊遠與挈兒站在一起的畫面忽地出現於腦海,不遠處,有一人看著那兩人交談。
鳳姬,你是見了多少次這樣的畫面呢?
忽地,幽垣的聲音傳至耳中,驚訝了我。
“可是挈兒,喜歡的,是你。”
言罷,我便是感到手中一輕,黑貓已然變成了那清秀之人。
“我?”
“是的,沐兒,挈兒喜歡你,她與那楊遠,不過是楊遠的自作多情與她的恨。”
“恨?挈兒仍是恨著楊遠?”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皺了眉。
“沐兒?你以為楊遠與挈兒,已然兩情相悅了麼?你可注意到挈兒對你,總是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你,傾國傾城。”
幽垣續言,那最後一詞,傾國傾城,使我的眉更為緊皺。
多麼可笑,挈兒竟是愛上了空?他所謂玩弄著的痴男怨女,他對挈兒的勾引便是其中之一麼?
“沐兒,取了赴日劍,再見挈兒時,請與她言明,可好?”
這是幽垣的請求麼?我呆愣著看著眼前的幽垣,那樣清秀少年的模樣,忽地,回憶起了最初見幽垣,開朗著,無禮著,卻也是感恩著的貓妖。
“不能,幽垣,我不能允你任何事。”
“為何?”
幽垣訝異的目使我閉了閉眼,然,我並未改口,只是徑直的向前走去。
隨後是長久的靜默,路上從身邊行走過的路人,有喧鬧的,有安逸的,我卻是覺得,我與幽垣的靜默,是一種死寂。
心中的不舒適直至走入了荒蕪人煙之地方才消無,那熟悉的地方,有著一座府邸,明為純白之地。
是卿的到來喚出了它,還是白炙與紫陽仍在其中生活呢?他們,在等待我麼?空的情,空的債,為何要把我牽扯進去?
如此思緒,不自覺的又入了深思。
當初,初見紫陽,欲與之永世在一起之心,到了如今,卻也是覺得是真的。對白炙長久的歉意,與我,亦覺得是真實之事。惟有卿,沒有了記憶,只知此人應與我有著牽連。
然,自見了空,明瞭這一切不過是空在耍我的假象時,竟是覺得,那些愛恨,可笑之極,如今仍在乎他們的我,亦可笑之極。
他們仍不知情,仍在乎著認為是空的我,這樣的他們,是否可笑?仰或是可悲呢?
空,你怎可玩弄那些在乎著你的人?
閉了閉眼,那淺藍色的目在這一瞬間深深的印入了我的腦海。
一笑,竟是忽地明瞭了空對我所言的那句話的含義:“襲沐,你可知曉,你,是我所有疼痛的證明?”
原來,我有著一雙淺藍色的目,與空那雙黑色深邃的目是截然不同的,卻是與包圍著他的藍色相應著的。我有一雙銀白色的長髮,與白炙是那麼相似。臉上有一道血紅色的傷疤,血紅色,是代表著卿麼?那麼,紫陽呢?空,紫陽不是你的痛麼?
紫陽,思索到紫陽,竟是不由得開始擔憂,紫陽每日必定受的疼痛,還好麼?
“沐兒。”
幽垣再一次喚醒了深思的我,我回頭,對幽垣一笑。
如若是空,你會有如此的笑容麼?如若沒有,那麼,我便用你的皮囊,笑著對待身邊之人。
深呼一口氣,放鬆了自己,終是走入了這熟悉的府邸。
作者有話要說:狐狸這陣子,困在世俗中,忘了自己的文,很難過,
於是,現在,找到了當初用手寫的信念,
果然,對於狐狸而言,寫文,才是世界上最為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