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她抓住了小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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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被她抓住了小辮子
楊沉到了半夜才摸黑爬上床，悄悄地從身後抱住了我，我動了動，他才知道我還沒有睡著。我問他：“怎麼弄到這麼晚？”他把臉埋進我的背脊，道：“送走了二弟後，二叔和我商量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還留我吃了飯，我記得娘也說過，新媳婦進門後還沒有跟他們一起吃過飯呢，除了二弟回家的那天，所以以後，我們一大家子的人都要在一起用晚膳了。”
不是吧，我對著楊敏楊黎那兩張臉，我怎麼吃得下啊？
我嘴上答應著，說：“知道了，你早點睡吧。”他“嗯”了一聲，在我身後蹭啊蹭的，我說：“你別以為爬上床了就可以做什麼了，別動啊，不然我打你。”
他笑道：“一步一步來，先是爬上床，然後……”然後我就感覺到一隻大掌不知何時伸進了我的褻衣裡面。我一拍他的手，道：“碎覺！”
“喔。”
真是的，非要這樣才肯老實。
我一直睜著眼睛，無法入眠。單放走了，我在楊家的日子，也會慢慢地太平下來，可是，我的心好像被他帶走了一般，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分明已經選擇了放手，又何必要苦苦掙扎。
睡吧，水陵兒，明天開始，你就只是楊沉的妻子，只是黃家出嫁了的女兒……
我終於在思緒萬千之中睡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楊沉已經出門了，我身旁的地方還是溫熱的。馨兒站在臉盆前倒水，桌上擺了一桌了清粥小菜，還有一個嬌小可愛的身影趴在桌邊偷吃。這麼早，雪兒就來了，倒是我比較的慵懶。
“嫂嫂。”雪兒見我醒了，又像招小狗一樣地招我，我倒是挺吃這一套的，一見她招我我就趕緊下床去了。“嫂嫂，你看外面下了那麼大的雪，你跟雪兒一起出去打雪仗吧。”
我笑道：“打什麼雪仗啊，我就在屋子裡打雪兒好了。”我從她頭頂輕輕地拍了下去，雪兒咯咯咯地笑個不停。我望向窗外，大雪紛飛，枝頭上都染上了白色，房門口有一排繚亂的腳印，一直延伸到外面很遠的地方，但只一會兒，就又被大雪覆蓋掉了。這麼冷的天，路肯定不好走。單放，你可還好，有沒有帶些禦寒衣物，身上的盤纏，有沒有帶夠……
你一定要萬事安好啊。
“嫂嫂，你餓了沒？”“嫂嫂早就餓啦。”
洗漱完畢，我和雪兒一起用早膳，雪兒是空著肚子來的，非說我這裡的早膳比較好吃，比她的早膳豐富不知多少倍。我後來才明白，原來是楊沉特意囑咐馨兒每天每頓都給我做好多好吃的，這樣下去，非將我養胖了不可。
“大少夫人，天冷，披件袍子吧。”馨兒拿來一件嫩綠色的袍子，領子那裡毛茸茸的一圈是純白色的，我可稀罕了。我問她：“這也是大少爺吩咐的？”
馨兒點點頭：“這件袍子是大少爺命繡娘們連夜趕製出來的，今年冬天冷得快，令人猝不及防，不過大少
爺有心，大少夫人可真是幸福啊。”是啊，楊沉事事都考慮著我，如果我的心裡還掛念著別的男人，那豈不是太無情無義了嗎？如果楊沉知道和他拜堂成親的媳婦現在不知道在天涯海角哪裡逍遙快活，他會不會就不疼我了不對我好了？
馨兒給我和雪兒每人一個湯婆子，我們便出門去了。
“雪兒，你打傘。”
“不嘛，我矮。”
“沒事的，嫂嫂不嫌棄你。”
“好吧。”
我們一大一小兩雙腳印在雪中緩緩前行，各自手中握著湯婆子，而身高不到我丹田的雪兒還得踮著腳尖為我們打傘。我實在是太殘忍了，這麼對一個小孩子。本來心裡還是挺糾結的，看見公公婆婆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賞梅，我連忙奪過繡傘的傘柄，笑盈盈地拉著她向公婆走去。
公公見到我們，對雪兒道：“雪兒，怎麼這麼麻煩嫂子，你看嫂子為了給你遮雪，她自己的這邊肩頭都落滿了雪。”語氣裡有微微的責備，雪兒嘟著嘴巴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對公公笑道：“小孩子嘛，別怪她，我受點苦沒什麼的。”
雪兒無助地閃著大眼睛看著我，雪兒啊，麻煩你不要再這樣看著我了好不好，嫂子都快要被你萌翻了。
“公公婆婆，天冷不宜久站，咱們還是到廊裡去吧。”再不進去，我可要凍僵了。公公卻道：“無妨，貞兒啊，你看看這片寒梅，是你公公和婆婆在年輕的時候種下的，如今都已經如此繁茂了，時光真是流水，抓都抓不住啊。”公公望向婆婆，婆婆也對著他笑。
我扯了扯雪兒，說：“人家老兩口在重溫歲月呢，我們杵在這兒幹什麼。”雪兒仰著頭道：“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公公又要跟我說話了，我連忙回過神來，認真地聽著。公公說：“貞兒，你出閣之前，我就聽說你是有名的才女，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那對著這番雪景寒梅，你可否出口成章，道來兩句？”
什……什麼……
我可算是碰上麻煩事兒了，之前背家規祖訓什麼的都不算什麼了，現在要我現場露兩手，那怎麼行，不是要了我的命嗎……怎麼辦，我怎麼回答，我該說外面的那些傳聞都是假的嗎？就算小姐本尊在此，她也不會作詩作詞啊！
“爹爹，”雪兒開口道，“您就別指望嫂子有什麼出息了，還是等雪兒學成以後作詩給您聽吧，雪兒一定會好好跟夫子學的，一定不辜負爹爹和孃親的期望的。”
公公婆婆笑逐顏開，公公更是開心地一把抱起了雪兒，雪兒露出了亮晶晶的小虎牙，衝著我直笑。雪兒啊雪兒，你又救了我一次，嫂子無以為報啊……嗚嗚嗚……
告辭了公公婆婆，我和雪兒又踏著一大一小的腳印走開了，我對雪兒道：“以後出門，我來給你撐傘。”
雪兒翹起了嘴脣，得意洋洋道：“哼，這還差不多。”
我
們終於走到了一間破屋子裡，雪兒說，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年的時候，楊家會請很多人來吃飯，包括楊家的族長，楊家的人都會準備一個小節目來討長輩的歡心，這間破屋子裡有戲服，雪兒說我可以唱戲。
“唱戲？”
“對啊。”雪兒把我瞬間掉下來的下巴慢慢地抬了上去，“你看你，生得青面獠牙，古里古怪，脾氣還不好，吼來吼去，廣袖一穿，你還用妝嗎？活脫脫就是戲曲裡的人，直接就可以開唱了。”
喂，楊雪，有這麼損自己家的嫂子的嗎？
正要發作，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門口走過，手裡都拿著各色各樣的戲服，我和雪兒不約而同地趴在門邊看。那群人走向了楊敏的院子，看樣子，也是唱戲的。
雪兒大呼：“唉呀，怎麼辦，他們也唱戲，而且還這麼多的人，嫂子你是不會贏過他們的啦。”“贏過他們？為什麼要贏過他們？不就是出個節目逗長輩開心嗎，有什麼贏不贏的啊？”這楊家還真的是好奇怪，難道大過年的還要比什麼才藝嗎？
“唉呀，你不懂的啦，節目最好的人肯定倍有面子，拿到的紅包也肯定很多。”雪兒一臉“你已經無可救藥”的樣子看著我，著實把我氣得不輕。
楊敏要和我爭？笑話，我可是新媳婦誒，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多才多藝的新媳婦誒，如果被她們姐妹兩個搶了風頭去，那黃家可就丟臉了。
可是又不知道該表演什麼。
“算了，乾脆不參加了，不參加就不至於太丟臉。”嗯，至多對外宣傳是生病，也好過出來拋頭露面地丟人現眼。不出所料，雪兒劈頭蓋臉地把我罵了一頓，我懨懨地逃走，被她指著腦袋殼罵了一路。
“大少夫人。”阮香這小蹄子居然還有膽攔我的路，我擺正了臉色，問：“怎麼了？”阮香看了一眼雪兒，幽幽地說了一句：“大少夫人，奴婢有句話，想和大少夫人說。”
雪兒一聽就不樂意了：“你這個下人怎麼這麼不識相的，本小姐難道還礙著你什麼了？你要說就說，你想說給我聽我還不樂意聽呢。”
阮香尷尬地笑了笑——她肯定沒有料到一個小女娃子還能這麼懂事的，我道：“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雪兒不是外人，我聽得的，她也聽得。”
阮香這才開了腔：“大少夫人，您的父親，奴婢已經見過了，您父親甚是思念您，所以，奴婢自作主張畫了一幅畫給他看。奴婢自小會些丹青，畫得還不錯，栩栩如生。”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著我的臉色。我果然被她嚇到了，她說什麼？她見過我爹？老爺？那老爺肯定已經知道了小姐逃婚的事情了。
老爺知道倒是不打緊，這個阮香……
我的眸光緩緩地收緊。
她笑著走開了。她只不過是想告訴我，她的手裡，有我的把柄。我相信，很快，她就會有所動作了，不會多久，很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