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2章 左遷

第32章 左遷


巔峰特工 中校大叔,我不嫁 翡翠宮 傭兵狂妃 綿繡春心 網遊之狂獸逆天 黃河鬼棺 重生農家三姑娘 俏少爺遇上惡丫頭 黨支部工作規程與方法(2017版)

第32章 左遷

安生了幾日,除了去給婆婆請安之外,我就輕易不出門了。我怕再次撞見他,怕他撕心裂肺的感情宣洩了出來。聽馨兒說,他就要回京了。

一拖再拖的歸期,淺妃娘娘也該著急了。

我親手縫製了一雙黑色的靴子,把針腳都藏得好好的,想託馨兒去交給他,算是盡了嫂子的心意。馨兒卻是急急匆匆地進門道:“不好了大少夫人,皇上下了聖旨來了,要將二少爺革職查辦,後來又來了一道聖旨,說是將二少爺降職為嶺南刺史,即刻啟程,不得延誤。”

手中的靴子差點就落在了地上——接連兩道聖旨,難道朝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急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奴婢也不知啊。”

公公婆婆一定都很擔心。他們的兒子,為了功勳權力,自願捨棄富庶的公子生活,獨自入仕途,一個人在官場打滾,有了如今的成績。當初,龍鳴大將軍有恃無恐在朝上生事,被單放隻手打敗,自此名揚朝野,得到了掛帥的機會。他帶兵出征,一年之久,君王在紫禁城擁美人,觀滄海,他卻在滾滾黃沙之中刀口舐血,牛皮箭筒在地,夜不能安枕。鳥盡弓藏,他鋒芒太露,南宮羽想要貶他的官,他又有什麼話可說。公公婆婆在此事上一定要痛罵他一番了。

所謂男兒之志,所謂鴻鵠偉業,都不過是在給天子走馬效勞。

我收拾了一下,準備去外面看看。馨兒不放心,硬是要跟著,我們在單放的門外碰到了楊黎,楊黎朝我冷笑了一下,就走了。我見屋子裡婆婆在,就在外面候著。

幾個婢女在裡面給單放收拾東西,單放坐在桌前,喝了一杯酒,道:“沒什麼好收拾的,我沒有什麼東西要帶走。”

婆婆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兒子啊,你要不就辭官吧,你說你,在外面這麼奔波,為娘也是擔心,你如果在家裡幫幫忙,和你大哥一樣,娘就什麼都不擔心了。嶺南之地雖然地大物博,很富庶,但到底也不是在家裡啊,你還是辭官回家來吧,在爹孃膝下,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不是很好嗎?”

單放一口回絕:“娘,我不想待在家裡。”

因為,家裡有我這個大嫂。是不是,單放。

“而且,如果我不知道那件事情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理。”他的目光毅然決然,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好像隱忍著什麼怒氣。

他說的,是什麼事情?我以為朝中的事情我都大概瞭解,沒有想到單放心裡還藏著什麼心結。我低聲問馨兒道:“馨兒,二公子四年前叫什麼名字?”“叫楊痕。”“楊痕?”我隱隱約約覺得這個“痕”字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裡印象深刻。好像,宮裡的冊子上,月姑姑讓我謄寫的時候,

我怎麼也寫不好。好像是一個已故皇子的名字。

對了——南宮痕。

是前太后的長子,也是先皇的嫡長子,生下來就夭折了。但有傳聞說,其實大皇子並沒有夭折,而是失蹤了,被人從宮中抱走了,不知所終。

唉,我在想什麼。我搖散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繼續看著裡面的情形。婆婆大概是看到了我,清清嗓子道:“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面做什麼?還不快點進來?”

我吐了吐舌。

我走進去道:“婆婆,池邊紅藥反季而開,可是好兆頭,二弟左遷,也不一定非是壞事。”

單放看了我一眼,我尷尬地笑了笑。

婆婆還是很不高興,她再怎麼畢竟也是婦道人家,自然不希望兒子到外面去受苦。單放與她別的兒子不同,自小就學習武術,吃慣了各種苦,從不吭聲。我也理解婆婆,因為,單放左遷,我的心裡也不好受。我多麼希望他一生順風順水,不要再有什麼磨難了。

婆婆走後,我才坐下來和他說幾句話。單放說,水清淺被琉璃煙樓的夕瑤陷害,入了冷宮。他說他在去嶺南之前,必須先悄悄回宮看看水清淺。

我笑道:“難道你對這顆棋子產生了感情?”我是親眼看著他把水清淺送進宮的,她坐倒在血泊中,紅衣曳曳,明眸溫存,膚若凝脂,眉如遠黛。肩若刀削,腰不盈一握。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羽化登仙,超凡脫俗。她是那麼美,那麼美。若說她是豹仙,是神女,沒有多少人會質疑。

水清淺。

他搖搖頭:“我永遠都不會愛上她。”他曾經負了白家的大小姐,不會再與白家的女子有任何的牽扯了,他說過。不知不覺,他的生命中,走過了幾個女子。

我垂眸,不作言語。單放,你是拔地而起的巨龍,扶搖九天,我等,不過是泛泛煙塵之輩。

輕輕地把一包東西放在了桌上,裡面裹著兩隻滾燙的烤紅薯。

單放,你就要走了,我和當初你出征前一夜一般,祈求上天,讓你平安無事。宦海沉浮,望你可以全身而退。我走出他的房間的時候,有些片段浮出了腦海。

我記得,一年前地牢裡獄卒扔進來的一隻烤紅薯。

我記得,他親手操持廷杖,狠狠地落在我的身上——就像當年他的屬下活活打死綺夢一樣,活活地打斷了我的一雙腿。

我記得,皇上在御書房中,用食指挑起了我的下頷,問我:“你是要生,還是要死?”

御書房書案上的奏摺瘋了似的朝我砸來,我的貝齒緊緊地咬住了紅脣,指尖泛白。紫禁城,是我回憶之中最空的一座城,那麼空,回憶卻是那麼的凶,將我湮沒。

我眉頭

深皺,鎖住了濃濃的思念和不甘。

楊沉和楊頃他們都去和單放告別了,他們聚少離多的兄弟,前途未卜。雪兒也哭著去了,沒有人和我說話,我坐在窗前,看外面小雪飄零。我問馨兒:“池邊的紅藥還開著嗎?”馨兒搖頭,說:“已經枯死了。”

我闔上了雙目,幾乎可以聽到花凋零的聲音……

也好。也罷。

“大少夫人。”有人在門口出聲,我回頭,看見了阮香。如果不是她主動出現,我都快要忘記咱們楊府裡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了,我輕輕地扯開了嘴角,問:“有什麼事?”

阮香走進來福了福身,說:“大少夫人,夫人讓您幫她把藥煎一煎,給她送過去。”

馨兒問:“怎麼,老夫人的病又犯了?”“是啊,二少爺要走,夫人一氣之下,就發作了。”“那為什麼要我們大少夫人去煎?”馨兒刨根問底,她也知道這個阮香不是什麼好人。阮香耐心解釋道:“夫人現在正是需要親人關心的時候,如果大少夫人可以親力親為,肯定比我們下人來做比較有用,而且,大少夫人難道就不想借這個機會,與夫人更為親厚嗎?”

倒是抓不到什麼錯處。我只抬了一下眼皮,說:“把藥方給我,我親自去抓藥。”“是。”阮香倒也拿得出藥方,恭恭敬敬地讓馨兒遞給我,我只瞄了一眼,道:“這個藥方,應該是陳大夫開的吧,以前婆婆就是按這個藥方吃的,越吃越嚴重,後來我大婚之日,相公請來了神醫,才使得婆婆病情好轉。如今你又拿陳大夫開的藥方要我去抓藥,想糊弄我?”我把那張紙隨手一扔,在空中翩翩,最後飄落在了她的腳跟前。

明著是想幫我,其實是想害我,害我為婆婆所厭惡。

阮香一時不知所措,我站起來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我在楊家,可不是一個花瓶,你少在背後下什麼功夫,楊沉不會看上你,別的少爺你倒是可以打打主意。如果你非要楊沉不可,我可以告訴你,你再如何,都是鬥不過我的,我可是從後宮走出來的女人,你休想算計到我的頭上來。”

她被震懾在了當場,不可思議地盯著我,好像想要把我看穿,卻怎麼都不能夠。馨兒撿起藥方放到了她的手中,冷笑道:“阮香,麻煩你看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先,大少爺也是你可以覬覦的?別不自量力。”

“是。”

阮香沒有辯駁,沒有與我們爭論。她雖然與我們接觸不多,但我們早已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有些人,只一眼,就知道了她的居心。

阮香走後,馨兒問:“大少夫人,您怎麼說您是從後宮走出來的女人?”

我笑了笑:“嚇唬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