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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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上
第三幕 雨夜（上）！
雨夜（上）！
自那場盛大的婚禮之後，休息時間，雙再去拜訪十三番隊時，經常一起聚餐的人從原本的三個，變成了五位。
雙，若晝，露琪亞，以及那位如太陽一般溫暖耀眼，光芒四射的志波海燕副隊，還有他聰明能幹，溫柔美麗的妻子，志波都三席。
這種時候，海燕副隊和若晝總是半開玩笑的說雙實在太沒存在感，應該好好反省，改改該自己太過安靜的性子；都三席卻誇她人淡如菊，情若香茗，雖然什麼都是淡淡的，卻絲絲縷縷沁人心脾，讓周遭的人覺得舒服安心。雙是絕跡不會參與這種話題的，她心裡很清楚，都三席所說的，更像是烈大人，實在太過抬舉她了。
露琪亞曾說，都三席那樣的女子，是她的理想和憧憬。若晝所憧憬的，則是像碎蜂那般幹練果敢，英姿颯爽的女傑。至於雙，她一直認為自己所向往的，就是烈大人那樣的女性。
只是，在露琪亞開口問她的那一瞬間，她腦中閃過的，是曾經和那人並肩而立，眉目溫婉，笑靨如花，與身旁的露琪亞有著相同容貌的女子。以前，雙始終搞不清楚為何自己會如此欣羨那已過世多年的人，但現在，經常看到海燕副隊和都三席這堪稱完美的一對，她覺得自己似乎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了點什麼，只是，那閃念總是過得太快，她還來不及穩穩地抓住它。
雖然每天在六番隊重複著近乎單調的工作，雙所要做的不過就是處理檔案，傳遞檔案，外出砍虛，幫自家隊長準備好一切，好在，她始終樂在其中；
每星期都要抽空去十三番隊拜訪一次，大家圍坐在十三番院子裡的池塘旁，享受一頓悠閒愜意的午餐，每每此時，雙只是安靜的聽著大家說笑，偶爾抬眼，便會望見捩花在不遠處逗著那雪兔糯米糰子一般的可愛娃娃嬉笑玩耍；
週末及輪休時間，雙必會回四番隊小住，跟著自家烈大人學學插花、茶道全當休息放鬆；再就是每隔一段時間，要去流魂街一次，探望空鶴大人；還有參加女協每月的例行會議；偶爾受邀，到朽木家的大宅作客；有空的時候，應斑目三席的約，和十一番的死神們切磋一下；被若晝拉去和相熟的死神們聚聚餐．．．
雙每日的生活就這麼無比規律地進行著，時光就在這樣看似平淡安穩，實則危險不斷的日子裡悄然而逝，直到．．．那個憋悶難奈的夏夜。
那天六番隊的狩虛任務很晚才結束，雙帶人將幾名受傷的隊員送到四番隊接受治療，本要回六番隊報到，卻意外的卯之花隊長親自留下。
雙和卯之花隊長相對端坐，一室沉默，屋外潑墨般的黑暗和潮溼的雨意之中，好似隱藏著某種蠢蠢欲動的巨獸，讓人沒來由的煩躁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
很久之後，卯之花隊長終於開口，輕喚她的名字，“雙。”
“是，烈大人。”她畢恭畢敬的迴應，等著自家烈大人的指示。
“你到六番隊有多久了？”
雙眨眨眼，有些不解烈大人為何會有此一問，“還有一個月就滿四十九年了。”
“還．．．”卯之花隊長遲疑一瞬，似在選擇措辭，“愉快嗎？”
“是的。”
卯之花隊長靜靜望著雙的眼睛，似要望進那雙血紅色眸子的最深處，“如果有一天必須要．．．”
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樟紙門被大力拉開，“隊長！”勇音副隊的出現打斷了正在進行的對話，“事情緊急，打擾兩位了！”跟勇音副隊一起出現的還有她的妹妹，十三番隊的虎徹清音。
“出了什麼事？”
清音的回答很簡單，都三席帶領的偵察小隊全軍覆沒，唯有她本人輕傷昏迷，本以為傷勢不重，就沒送四番隊。可剛剛十三番隊裡許多死神相繼遭到襲擊，這才發現都三席被虛控制了神智。現在浮竹隊長、海燕副隊帶著露琪亞和若晝，正追蹤都三席，希望可以找到那頭虛。他們隊上目前統計出來的傷亡情況是，死亡18人，重傷11人。傷者急需救治，所以才來四番隊求援。
卯之花隊長聽罷，立刻起身出去調派人手，吩咐了伊江村三席照顧隊裡，命令勇音副隊趕緊集合一支醫療小隊。
雙跟著起身，淡淡的開口問虎徹清音，“在哪裡？”
清音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哎？”
雙又問了一遍，聲音一如既往平直沒有起伏，“你說的虛的巢穴，大概位置在哪裡？”只是，心裡卻不能向平常那般平靜。雖然做了死神很多年，早已習慣了直面死亡，隊友倒在自己面前再不起來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但想到都三席凶多吉少，心裡還是悶悶的堵得難受。如果都三席真的沒救了，那麼．．．更讓人擔心的就是海燕副隊了。還有，她不明白，既然是追擊能對都三席造成傷害這麼危險的虛，為什麼要帶上露琪亞和若晝？
“在我們番隊下轄一區二區的鄰接位置．．．哎？雙副隊你該不會是．．．等一下，不要去啊！”清音反應過來，卻已喊不住聽到答案後即刻瞬步離開的人。
雙以最快的速度向清音所指的方向瞬步而去，那時她尚無暇留意跟了自己好幾年的那隊刑兵為什麼今天突然不見了。
她也尚不知道，烈大人想提醒她，卻沒能說完的話是：如果有一天必須要離開六番隊，那麼，記得要把藏在心裡許多年的話說出來，不帶任何遺憾的離開。
與此同時，六番隊的隊長室裡還亮著燈。
朽木白哉靜靜看著自己面前桌上攤開的一紙調令。
“你已經看了很久了，”千本櫻終於忍受不了，在他身後現身，涼涼的丟出一句，“想這麼天荒地老嗎，白哉～大人～”尾音一勾，那一聲‘大人’裡似乎夾雜著一絲揶揄。
朽木白哉隨手翻開手邊的檔案，並不理會她。
千本櫻挑挑眉，她有瞬間想去狠敲自己主人頭的衝動，泯了泯脣，決定下猛藥，“你究竟是不會開始，還是不敢再接受一個新的開始？又或者～”她拉長了尾音，“太過習慣現在的距離，不知道該怎麼靠近？”千本櫻掃了眼那紙調令，很不淑女白了眼自己的主人，“現在好了，直接遠離，你滿意了？”想她這麼優雅大方，隨和溫柔，平易近人的刀，怎麼會被如此悶騷彆扭到極點的人悟到，真是沒天理，斬魄刀和主人是靈壓共用，契合度高的時候心意多少會相通，繼續這麼下去，她搞不好會成為屍魂界第一把精神分裂的刀。
沉默，靜默，滿室寂靜，就在千本櫻不想再自討沒趣決定隱去的時候，那冰冷淡漠幾近入骨的聲音終於響起，“我所要走的路，不需要再多一個人。”
“是啊，是啊，朽木家的宅邸，也不該再多囚禁一個人對不對？白哉大人，你是想說服的，究竟是我還是自己？”千本櫻面色微沉，語氣不善，“但她不是緋真夫人，她的生命沒有那麼脆弱。還有，你並沒有權利替她做選擇。”
朽木白哉低眉看著檔案上的字，紫眸深處似是有輕微的波動，“你最近經常出現。”
千本櫻不甘示弱的回嘴，“還話多是吧？”因為老大不在，大家觀察了一段確定沒什麼問題，所以開始偶爾跑出來玩玩，“我回去了，再見。”
隱沒之前，千本櫻看著自家主人的後背惡毒的想，拖吧拖吧，等再久一點，大家膽子大起來，搞不好肉雫唼會直接飛來敲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