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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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
死神之無?雙 煙花？ 江水蕭蕭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六月的瀞靈廷，迎來一場盛大的婚禮，出席的死神眾多，足見十三番隊志波海燕副隊長的好人員。
雙拒絕了若晝和露琪亞一起去沾新娘喜氣的邀請，一個人站在角落裡，看著眼前稍微有些混亂的婚宴現場。
若晝她們和不少女性死神一起圍著都小姐有說有笑，浮竹隊長和京樂隊長坐的地方離她們很近。雙看得到若晝的目光依舊頻頻瞄向，那位始終面帶微笑卻輕咳不斷的浮竹隊長，雙也注意到，每次浮竹隊長都會巧妙地避開若晝的目光，卻又在若晝的視線移開時，望向她的位置。
海燕副隊則拎著酒瓶四下穿梭敬酒，一貫爽朗燦爛的笑容，今天看來格外明媚幸福。
空鶴和亂菊正豪爽萬分的，和斑目前輩、射場前輩率領這一群男性死神拼酒，有澤前輩也在其中，而市丸隊長則叼著個柿子餅站在不遠處笑眯眯的觀賞。
八千留正興致勃勃品嚐桌上的各種美食，更木隊長坐在她身後自斟自酌，頗為愜意。
一臉嚴肅，酷勁十足的日番谷隊長正用餘光瞥著，望著藍染隊長滿目崇拜歆慕之色的雛森。
幾位隊長坐在一起，似在談笑。自家烈大人的表現讓雙有些費解，因為她竟然在跟東仙隊長攀談，修兵君正好也在，可是據雙所之，她家烈大人跟東仙隊長向來沒什麼交情。
而白哉．．．他只是優雅從容的坐在其他幾位隊長旁邊，自成風景。
雙有些擔心的望著朽木白哉，她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只是，自這場婚禮開始的時候，她腦子裡不斷重放的，便是當年在朽木家大宅舉行的，那場和現在的熱鬧場面呈鮮明對比的清冷婚典。
夕陽斜墜，天色漸暗。
雙眼看著檜佐木修兵起身離席，徑直走向自己，關切的詢問，“雙副隊，怎麼一個人在這？身體還不舒服嗎？”
“不是的，之前的傷早就好了。我只是．．．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雙收回視線，微微低下頭，看著地面。
她在跟著烈大人到達這個婚禮現場的剎那，簡直有轉身逃跑的衝動，因為，當時入目的，除了各位來觀禮的死神外，還有許多奇怪的人，那些只有她才看得到的傢伙。
她看到那自稱捩花的短髮少女正笑容燦爛地朝自己揮手，她也看到了白哉身後那如花笑靨的和服麗人頻頻投向自己的視線，她亦看到曾經跟藍染隊長一起出現在她病房裡的妖嬈美人．．．還有很多裝束古怪、髮色奇異的怪人．．．
如那始終溫柔凝視著日番谷隊長，藍衣藍髮、眉目柔順的溫婉女子；
一直樂顛顛的在跑來跑去，東瞧瞧西看看，對什麼都好奇不已，彷彿雪白糯米捏出來，雪兔糰子一般綿軟粉嫩的可愛娃娃；
隨著修兵副隊一起走到面前，表情嚴肅，目光如冰的冷麵酷哥；
坐在高處，雙臂環胸，睥睨全場的優雅少年，嘴角始終保持上挑，半眯著的眸子之中滿是狐狸樣的促狹星星；
有著一雙狡黠地灰色吊稍眼的嫵媚少女，此刻正饒有興味地欣賞著拼酒大賽；
滿身肌肉，長像可怖，眼神卻毫無凶色，看著酒罈很是眼饞的鬍子大叔；
單手支頭，前襟半敞，露出大片白皙胸膛，斜躺在樹下甜睡的庸懶男子；
對周遭路過的每一位女性死神，都要認真品評一番的俊秀雙胞胎美少年；
髮色、服色相異，長像卻一模一樣，肩並肩靠坐在一起，安靜乖巧，像娃娃一般漂亮精緻的一對小女孩．．．等等等等。
看得雙根本不想在這裡多呆一刻，但偏偏是受邀而來，提前離開實在太過失禮。
雖然她不斷跟自己說看不到，聽不到，但這些話從一開始就是自欺欺人，早就沒有半點說服力。
即使很多事她都不懂，但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再笨也想得出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麼。可是，斬魄刀的刀魂不應該是主人冥想跟刀溝通時，刀主動顯形，刀的主人才看得到的嗎，為什麼她會看到？
雙閉眼，用力深呼吸。她很早以前就受夠了被旁人怪物怪物的叫、被周遭人用戒備的目光審視、走到哪裡都被人排斥的感覺，過去好不容易被淡忘，她才得到大家的認同，她真的只想做普通的死神，最普通最平凡的死神，不想有任何不同常人的特別能力啊。
檜佐木修兵皺眉，再上前一步，“雙副隊，你臉色很不好看，要不要早點回去休息？”
不等雙回答，志波海燕突然出現，一手搭上檜佐木修兵的肩頭，笑得曖昧，“哎～你們兩個偷偷躲在這做什麼？”
“卯之花副隊，真讓我們好找啊，”盛裝的都小姐含笑跟在他身旁，朝雙舉杯，“我真的非常感謝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敬你。”
“沒錯，多虧你幫忙，謝了，雙副隊～”海燕言罷，塞了杯酒到雙手裡，“這是新郎新娘一起敬的酒，必須得喝一杯喲～”
“那個．．．兩位，雙副隊她不會喝酒的，不如由我代．．．”
修兵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那一貫清冷平直沒有起伏的聲音打斷，“你們無須向我道謝，幫忙解開誤會的人．．．”雙握著手中的酒杯，掃了眼站在志波海燕夫婦身後不住對自己擺手的捩花，頓了一下，“算了，這不重要。”她抬眸，舉杯，鄭重地看著眼前的一對新人，“恭喜兩位，願兩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承你貴言，非常感謝。”都小姐的笑容裡透著甜蜜幸福。
“謝了～”志波海燕和都一同舉杯，同時幹了自己手中的酒。
雙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瞬間辣得皺眉，眯緊雙眸。
志波海燕看著雙的樣子笑著調侃，“哈，怎麼樣，志波家祕製私釀不錯吧～”隨即他抬肘頂了頂一旁的檜佐木修兵，促狹的眨眨眼，“我說檜佐木，你到是也快點加把勁啊。”
“喲西～”修兵的聲音被志波空鶴的一聲大呵蓋了過去，她一腳豪邁的踩在小木桌上，大聲宣佈，“煙火時間到！”
空鶴的話音才落，一簇簇火光升騰，在它們所能飛抵的至高點瑰麗盛開，夜空就此被點亮，一時之間，流光溢彩，異彩分呈，燦爛生輝。
雙仰頭望著那一朵朵絢麗繁華的煙花在夜空中散開，以最奪目的姿態華麗盛放，而後瞬間凋零，漫天熒光似無數星星一起隕落，忽然沒來由的有些難過。
雙只覺得，這些煙花，怒放的悲壯，凋落的淒涼，彷彿積澱千年的寂寞，終得以在這一刻恣意迸發，這種感覺，她熟悉異常。
雙低頭，默默地收回視線，卻不期然的，撞進一雙如寒潭般深邃的冰冷紫眸。
那深紫色的眸子之中，多年來越積越多逐漸築成堅冰堡壘的淡漠冷然，她從來都比任何人看得更清晰真切。
同樣的，那在冷漠孤高的外表和永遠地面無表情保護之下的，是沉穩到近乎自閉的內斂和自我約束，還有，心底那沉積許久，始終無法溶解，一直侵蝕著自己的無奈和．．．寂寞，那種感覺她比任何人都懂，因為感同身受，熟悉無比。
雙和朽木白哉依舊站在原地，就那麼靜靜地兩廂遙望，只是任那些絢爛煙花在彼此眼中盛放、衰敗、歸於虛無，無人上前，亦無人離開。
忽然發覺，不知道何時開始，在他們之間，彼此遙望就等同了溝通，眼神交匯替代了言語，究竟是因為太過默契的相處和太過相似的心境，還是因為，那無形之中，一直橫亙中間，跨越不了的，鴻溝？
只是．．．
好在，他終於只看得到她，即便他尚未醞釀好一個新的開始；
好在，她始終只看得到他，即便她仍然沒能正確解讀自己心底的感覺，亦沒注意到這麼多年來，他眼底絲絲縷縷逐漸凝聚的繾綣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