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二十一、暗殺風月

二十一、暗殺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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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暗殺風月

快馬從京城四門各個方向奔出,鵝毛的血又開始下,馬蹄踐踏在潔白的大地上,路面lou出一層汙泥,染到白雪上,頓成髒汙。

大年三十,偏遠山區的蜀山依舊未接到京城喪報,因為取得了勝仗,城裡的人都過起了歡樂的年。 外面噼啪的鞭炮聲震耳欲聾,軍中也特意下令,讓士兵不拘束地歡慶一日。 風月的書房內,炭火紅旺,景歡新增著炭火,火光將她的臉映得通紅,髮絲因為接近炭火而捲起,景歡聞到髮絲燒焦的味道,跳了起來,拍著髮辮,叫了聲“可惡”。 用手使勁搓了搓捲起的髮絲,景歡懊惱跺腳,卻突覺得頭上落了一層寒冰,景歡下意識地抬頭,撞進風月黑瞋瞋的眸子裡,臉色頓紅,忘記了屋裡不止自己一人了。

風月嘴角慢慢勾起,終於有了絲笑容,隨意扔了手裡的情鬼兵書,對景歡招手,拍了拍身邊的軟榻,“坐這邊來。 ”

景歡遲疑一下,坐了過去,看著他轉瞬又恢復清冷的眸子,“王爺,還在擔心嗎?”

風月伸手摁了摁眉心,閉上眼睛,“嗯”了一聲。

景歡看著他俊顏未展的模樣,“西京到蜀城,快馬需六天才能到達蜀城。 王爺與京中各位王爺馴養飛鴿,只需一天便知道京中情況。 可因為大雪撲天,飛鴿無法正確尋找方向,只能用六百幾加急傳遞資訊。 今天已經是大年三十了,昨天收到了二十三日的快報。 按說今日地快報也快到了。 ”景歡看著貼著雙魚剪紙的窗,紅畫白紙相襯,怎麼看都似乎沒有往年的歡慶。 景歡替風月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的聲音很平靜,經歷太多的風雨,既然選定了方向,她也沒有什麼顧忌了。 如今只有跟著風月。 是生是死,是掠奪是為王為寇。 也不過如此。

“快馬黃昏時分就該到了。 ”

“定是路上大雪封路了才會如此,即使京中有變,明王爺等人瞞著王爺,不給傳信,難王爺留在京城的紅衣衛就沒有信傳來嗎?”

“正是因為都沒有,所以才更擔心。 ”風月地眸子深似幽潭,卻鋪著一層凝霜。 “京城一定出事了!”風月坐起來,拳頭捏緊,“我總有種預感,父皇已經去世了。 ”

景歡張了張嘴,卻說道:“我去找若飛。 ”

風月點頭,“也好,長夜漫漫找他拼殺一盤也不錯。 ”

景歡開門,一陣凜冽寒風席捲而入。 瞬間便將身上暖融融的氣息帶走,景歡縮了縮肩,沿著廊簷向院外而去。 呼嘯地風,如巨浪捲起千帆,裹挾著殘枝上的雪撒落向空中,幾棵銀松針葉分明。 直立不屈壓在雪花下,偶爾顫起。 凌厲的北風中,猶如人的嗚咽,這個院落更冷清了,景歡站定,驟然想起,自己哪裡去找潘若飛?貌似,今夜全軍大宴,就連留守的紅衣衛都少了一半,去一起歡度這第二個征戰之年夜。

又一陣大風捲起。 景歡不由抱住自己。 卻突然向地上一滾,狼狽地縮排廊沿邊的木凳下。 躲過那夾挾在寒風中的暗器,劍花閃起,刺向景歡,景歡再次狼狽縮身滾落到院落中厚厚白雪之中。 翻滾一下身子,景歡躍起,躲過那凌厲劍勢,暗道一聲不好,躍起扯下一根松枝,松枝如弓彎起,景歡鬆開,松枝大力彈向半空,抖落地雪花漫天飛舞,迷住了來人的眼睛。 景歡趁勢疾退,撲向書房。 那邊劍氣森森,搏鬥聲起,景歡輕功極佳,這一躲一扯一掃間已將身後圍攻兩人甩到身後。

書房的門窗已是大開,景歡摸出懷裡那枚匕首,撲進房間。 暗影晃動,只見刀光,卻聽劍風錚錚,室內的燭火早被打滅,唯有耳裡聽聲辨形。 景歡一進屋,便知道起碼有五個絕世高手在圍攻風月一人,這種時候比戰場更讓人害怕,景歡再無猶豫,撲進爭鬥人群之中。

她的武功不算絕世高手,卻也臻於一流,似與風月心有靈犀,一撲而入,一個飛腳踢開一劍,與風月後背而立於包圍圈中。

“殺!”風月冰冷的聲音比寒風更烈,景歡的眸子也收緊,縱使萬般不願,卻也無法任人宰割,她聽著風月微喘的聲音,抓著匕首地手指更緊。

“他受傷了,上!”暗啞的聲音明顯是改變了原聲,黑影的包圍圈驟小,景歡和風月也迎向了那些人。

景歡聽著那句受傷,心一寒,看向暗夜裡的人影也更狠了。 手裡的匕首畢竟太短了些,景歡與風月如此kao緊後背搏鬥,畢竟輸了靈動,景歡便放棄依偎,藉著自己輕功極佳匕首靈活的優勢,輔助風月地劍勢一個個化解那些凌厲攻勢。

那五個人顯然是配合有度,訓練有素的,攻勢嚴密不透,景歡此時才醒悟剛才自己怎麼那麼容易鑽入包圍圈,原來是他們有心放入的。

景歡一邊彌補風月攜帶狂風暴雨的劍勢,一邊將另一手放到脣邊,吹起幾聲尖利嘯聲,顯然外面的紅衣衛早被處理了,現在只有kao遠處求救了。

“不要讓她出聲!”景歡頭上劍氣驟漲,一記劈殺砍向景歡面門,景歡聽著那劍聲,突然向邊上一滾,伸手抓向一人腳踝,卻叫道:“蛤蟆!”

那本欲躲閃開景歡一抓的黑影果然一滯,叮噹一聲劍身相撞,另一個悶悶的聲音說道:“留著她!”景歡聽至此,冷笑一聲,爪如利鉤,死死拽住眼前人的腿,身子如蛇而上,手裡的匕首寒光驟現,抵上了那黑衣人的胸口。

“住手!不然我殺了她!”景歡反手砍掉這個身材略小地黑衣人手裡長劍,順便又點了她幾處穴道。 冷笑,“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善罷甘休!”

那被制住之人,也不激動只冷聲道,“你還是認出我了!”聲音依舊沉悶,可是細聽卻是女子之聲,不是淨瓶又是誰?

一切不過瞬間,圍攻之勢稍緩。 但卻沒有因為一人被制而徹底停止,景歡拖著淨瓶倉促躲過一劍。 “你們不管她地生死了?”

劈過來的劍尖一轉,卻又全部圍攻向風月,景歡無法拖了淨瓶kao上風月後背,“誰再動一下,我就殺了她!”

沒有人因為淨瓶而放下攻擊,圍攻更凶猛了,景歡制著淨瓶。 無法拖身,只有風月一個人在苦苦支撐,景歡聽著風月越發粗重地呼吸之聲,又細聽外面噼啪不絕的鞭炮之聲,暗暗叫苦,這樣的時刻,誰又能聽見呼救之聲?

景歡隨著風月騰飛的身影在狹小的室內移動,被撲翻在地地炭火。 一明一暗,微弱的火光中只見一上一下兩道劍影將風月包圍,景歡再無法遲疑,將懷裡地淨瓶往那劍影中一推,再撲上前去,從劍光中拉開了風月。 只聽見咔嚓一聲劍入肌骨。 一股熱血濺上景歡臉龐,景歡只聽淨瓶悶哼了一聲,接著她瘦小的身子便倒了下去。

風月卻趁著此機會,一推景歡,“殺!”殺字一起,劍已刺入那尚未從淨瓶身上拔出來劍來的黑衣人胸膛,景歡見另一人略有遲疑,強忍著心頭震撼,匕首寒光飛起,割向那留了一絲空門的人脖頸。 但那人反應極快。 景歡也不過割破他一層肌皮,便被他躲了卡去。

但是此時五人已死兩人。 傷了一人,而院外卻已響起急促腳步之聲,景歡提起的心頓時放下,救兵已到。

“撤!”那壓低嗓音之人顯然是為首的,見機便退,兩黑影虛晃一招,各自抱了地上一軀黑衣人,破窗而出,那低嗓音之人殿後擋住了風月劍勢,一擋之後,便也跟著跳出窗戶。

風月欲追,景歡卻一把扯住他,“窮寇莫追!”

風月腳步一停,卻朗聲對外喝道:“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倉促的腳步聲四散而去,方越為首闖進屋裡,咚咚跪了一片,“屬下該死!”

風月捂著一條滴血地左臂,不耐煩地道:“封鎖蜀山城,我明天早上要見到人。 都去吧!”

方越知道風月性格,也不再請罪,帶著一幫人風一般而去。

“是那個女人對吧?”風月望著景歡突然問道,“四哥身邊那個叫瓶兒的女人!”

景歡點頭,“她曾經是我十四師妹,你知道是誰來殺你了嗎?”

“如果是她,我倒真是猜不出”風月自嘲一笑,“當年在杭州城我不過小孩心性,隨便收了個女人。 二哥卻一見傾心,要了去。 之後,二哥想了個法子將她送入三哥府中。 ”

“你是說淨瓶是你們的人?”

風月點頭,“可以這麼說,這些年她替我們辦了不少事,也探到了不少三哥府裡的祕密。 如今居然有人派她來殺我,你說是二哥還是三哥?”

“不管是誰的人,她都已經死了。 ”暗夜中看不清楚,景歡卻能聽清,那一劍其實並不是那人刺入,而是淨瓶藉著自己的一推,硬生生自己迎向那一劍,讓劍刺破心臟,而且是右胸,她決計活不了,“她是自己尋死的。 ”景歡對上風月的眼睛,緩緩說出自己地看法,“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一般都是被逼入絕境人生絕望,王爺覺得淨瓶會屬於什麼?”

“三哥!”風月因為激動一下子站了起來,扯掉了景歡已纏繞到他手臂上的紗布,咬牙,眸如刀劍,“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又相煎何太急?”

景歡站起來,依舊替他包裹著傷口,“王爺,不要管這些了,我想你還是該應付京中大變才是。 ”

“你什麼意思?”風月低頭狠狠盯著景歡,仿若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發洩出口。

景歡卻很平靜,“如果我猜的不錯,皇上駕崩了!”

“不錯,我也正是如此猜測地。 ”一道清瘦的身影緩緩推門而入,溫和的聲音夾著門外的寒風有種金屬碰擊的怪異聲。

風月似乎沒有多大的驚詫,卻哈哈一笑,目光莫測地轉向潘若飛,“若飛,此情此景,我該何處何從?”

潘若飛淡然一笑,“沒有辦法,只有等待聖旨。 如果我猜得不錯,聖旨在凌晨就會來了。 ”

“不錯,暗殺不成,就來明的。 三哥向來擅長如此,裝腔作勢,這做法倒合他的性子。 ”風月脣角又勾起他慣有似嘲若諷的笑。

景歡卻暗暗嘆了口氣。

風月不急了,與潘若飛對面而坐,卻下起棋來。 這一次潘若飛的棋路依舊看似平和,風月依舊盛氣凌人,逼人城下,卻始終又似被潘若飛那一盤寡棋,牽扯膠滯。 景歡一直靜靜看著他們地棋路,再次嘆了口氣,風月已敗,已是定勢。 凌厲中未必就是勝利,柔弱裡未必沒有殺機。

他少年得志,幼習兵法,年紀親親掌握天下軍馬,又為晚年地明元帝寵愛,似要授大權,卻是命運不濟,在最關鍵的時刻停滯邊塞,失去了他最好地機會。

只是,歷史真的會就這樣簡單嗎?景歡看著風月棋風中的霸氣,猶豫了,或許一時的得失,並不代表一生。 棋局尚未結束,鹿死誰手,誰能斷定?

(又殺一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