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25:暗襲

第四卷 25:暗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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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25:暗襲

元婆婆說的很是,此地的晝時很短,不過才能看到點,小窗外頭那可憐的一點光線,被只看不見的巨靈之掌籠罩其中,像一場殘局,被收拾地半點不剩,我的眼睛在慢慢適應中,能看見的還是許箬荇近在咫尺的臉龐,他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青廷,你在想什麼。”

他平時看起來瘦瘦的,胳膊枕著還真舒服,我微微側身,好看清楚一些他,沒想他也讓過些來,我的嘴脣正擦過他的臉頰,只是蜻蜓點水,一觸即放,再仔細一想,可不正是青廷點水,他抬手揉揉我的髮鬢,輕笑道:“在想什麼,神情這般,這般愉悅。”

我低聲道:“蜻蜓點水。”

他的笑容更盛放,融融的,讓人看了心底生出暖意來,即便是在這樣陰暗的地方,整個人卻彷彿是置身於瀾瀾花海之中,說不出的愜意,以前是在歌詞還是在書裡頭見過一句,有你的地方便是天堂,總不能領會其中含義,我揚起眉眼,再看著他,要是這會兒再不明白的話,我可真是該去買塊豆腐來了。1^6^K^小^說^網

“青廷,姨丈他走的時候,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我呆呆地一時想不起來,他說的人是誰,很努力地才意識到說的是我的父親大人----洪頎長,一下子結巴起來:“我,不太清楚,怎麼想到問這個。”

“姨母已經不在人世,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只能請姨丈應允才是。”他輕輕地貼過臉來。眼睛直視著我,“我怕他遲遲不歸,你等不及了。”

我差一點從柴垛上跳起來,又好笑又好氣,用手去推他的肩膀道:“你說。到底是誰,等不及,沒你這麼耍賴地,一股腦兒都栽在我頭上,我可不認的。”

他扯著我的袖子不肯放手:“你要願意說是我等不及了,我也只好承認不是。”

話語裡滿是那種刻意的委屈,兩個人對視一眼後,笑作一團。(電腦閱 讀 w ww .1 6 k. cn)誰都沒有功夫再說話,嘴巴的功能很強大,可惜地是,每次只能做一件事情。

待我們分開彼此時,許箬荇先站起身,將手伸給我,將我拉了起來,我不解地問道:“不會是又有人來了吧。”

“沒別人來,但是總這麼等著也不成,我們回到前屋去看看。沒準元婆婆要幫個手。”他趴在我耳朵邊,輕語道,“不捨得出去啊。”

看看,看看。只給一個好臉色,已經是習慣性地欺侮我了,以後還怎麼了得。

我用手背將脣角一抹,裝出不屑的姿態來:“沒什麼不捨得,這裡又悶又黑,我巴不得找元婆婆去聊兩句。”

正準備大踏步向前,才跨出一步去,腰部被他雙臂緊緊扣住。掙扎了一下,脫不開身,有武功了不起啊,等那個老景想出辦法替我恢復了武功,我倒要看看誰怕誰:“要出去也是你說的,這會兒我出去了。http://WWW.16k.cN你又不放人了。”

“青廷。如果你真的調任總捕司,便是隻收你一個。我一定與你一起過去。”

“為什麼。”

“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

“不放心白大夫家的那個。”

一同破案時,恭恭敬敬稱人家一聲白大人,回個頭,見不到面,叫人家白大夫家的那個,白蘇岸有名有姓,你又不是不曉得,吃醋也不是這麼吃的。

我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嘴裡嘟囔著:“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青廷,你願意嗎。”又是沒頭沒腦地來這一句,說話有時候太含蓄也不是好事情來地。

“願意什麼。”你不明說,我只能裝傻。

“願意我們在一起,一輩子。”他終於還是說了,激將法有時候還是管用,該激的時候就激,該將的時候必須將。

我嘴角輕輕一挪,聲音很小很小:“那也要我爹答應才行。”

“你先告訴我,你答不答應。”

我甩開他的手,將門一開,已經跑了出去,回過頭來衝著他笑道:“說了,要先問過我爹。”

他的神情,他的神情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種恐懼再夾雜著痛

我的胸口,又怎麼會這樣痛。

低下頭來,並沒有看到傷口,不置信地用手去摸,想象中被利器劃傷才會造成這樣的痛楚,然而胸口的衣衫乾乾一片,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向著許箬荇伸出手去,想問他個究竟,他在我的身後看見了什麼,張開嘴才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因為鮮血從口中湧出來,和上一次很像,也是突然地,全身的血液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拼命地想棄我而去。

那一次是瘟疫,這一次呢。

這一次又是什麼。

許箬荇雙手大柱我的雙肩,將我摟在胸前,我聽得他正聲道:“我們不過是借宿在此的客人,與閣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能一見面就下此狠手,要是真地想動手,閣下也該挑我才是,她是一弱質女流,毫無武功,即便是得了手,也是勝之不武。”

他在和誰說話,又是什麼無色無味無形無態地傷了我,我很想問了清楚,但是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閉緊嘴巴,阻止出鮮血外溢的根源,流出的每一點每一滴都是自己的性命。

身後非常非常安靜。許箬荇的話語像是融化在空氣之中,沒有任何的迴應,靠在他肩頭的我,卻輕而易舉地察覺到,他全身都繃得很緊,像是一隻隨時會撲出地獸類,或者是一支離弦即發的利箭,而且,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中幾乎是火花四射,恨不能將對方燒穿。

那個,印在瞳仁底下的人,我,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