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24:千萬不要

第四卷 24:千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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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24:千萬不要

老景萬分得意地仰起他的頭來,那得意明顯不是給我們兩個看的,而此時,我正死死看著他喉結下的一處黑斑,是因為在大笑的緣故嗎,我怎麼覺得那種黑斑像是會變動大小,伸縮自如,象是活的。

許箬荇放下手後,將我右手一捏,藏在他手中,在我掌心,飛快用指尖地寫道:“看到?”

“是。”

“桐廬縣。”

“像。”

“繼續。”

“好。”

元婆婆大概也是打得累了,將麻束往桌子上一擱:“他們今天便要走了,你說說,你要多少時間才能治好她。”

老景得意之色還來不及收起來,換上來的是另一層瞠目結舌:“他們,今天,今天就要走?”

“是。”元婆婆往椅子上頭一坐,“藥也吃過了,我正準備送他們走。你要是能出手幫忙就利索些。”她朝著門外邊看一眼,臉色像是罩了層寒霜,加上原來的膚色,盡是鐵青的顏色,“時候不等人。1^6^K^小^說^網”

我好奇,門外的世界到底又是怎麼樣的。

許箬荇的直覺,外頭有不好的東西,我也隱隱綽綽地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倒是很想開口問問他們兩位,昨晚可有看見一個美貌的女子,穿著絲質的衣裙,戴著金絲縷成的髮飾,想到此處,我不僅失聲叫道:“原來是那個。”

原來,我一直留意著的,是那女子頭上戴著的飾物。天底下或許會有一個長得與花鶯歌相似地女子,可又到哪裡去尋得一件一模一樣的首飾,方師傅很是明白的說過,全手工打造,普天之下只有這獨一無二的一件。裡面還隱著花蝶舞的名字。

這一件東西在一天半前,不小心被我遺失,轉眼間來到了此處。

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在替我們做好安排,讓我們一步一步地走來,不會偏移出軌道。

“你想到了什麼。”許箬荇在問。

“小妹妹怕我治不得你地傷。一路看文學網”老景白眉毛一跳一跳。

“你莫怕,我是激他,既然能尋出源頭。他定能治你。”元婆婆索性再給我吃一顆定心丸。

三個人齊刷刷地開口,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先回答哪個人才好。

依稀是老景同元婆婆使了個眼色,元婆婆識趣地點下頭,轉過臉去問許箬荇:“小許,要是手頭的事不太忙,要不,再留得兩日?”給老景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兩日夠不夠。你別到時候,又婆婆媽媽說要添日子,人家家裡頭可是有要緊事兒的。”

沒有人再問過,我那突兀的一句到底是啥意思。我們又哪裡有要緊不過的事兒。我不曉得許箬荇怎麼找的藉口,元婆婆倒是深信不疑。

老景很是肯定地點點頭:“兩日雖不能治好,但大致能知道怎麼去治了,小妹妹自己也明白地很,不是一天兩天能痊癒的。”

我衝著他微微笑,我也沒打算,讓你對著我吹口仙氣,就能煥然新生了。1%6%K%小%說%網

他看一眼尚堆在門口地兩大捆物件。細細地叮囑道“他們的藥不得停。”

“這事,我比你清楚。”元婆婆飛一個白眼給他,要是她再年輕幾十歲,倒更像是媚眼兒了,相處時間一長,我不再刻意躲避開視線。將元婆婆的臉兒仔細些看過。發覺她的年齡並不比我想得大,主要是外層灰白的膚色混淆了準確的判斷能力。

“還有。別讓他們出去。”老景依舊不太放心,加上一句,“千萬不要讓----”

千萬不要讓什麼,是不要讓我們走出屋子,還是不要讓他們以外的人看到我們,更或是不要讓我們得知他們準確的身份,等不及我細想,老景的話沒有說完,元婆婆已經轟了他出去,將兩扇門板關得砰砰響。

“小元,我晚點再過來。”某人在門外還不忘獻殷勤,“要不要捎些麵點果子。”

元婆婆閉嘴不答,我倒是很想揚聲說一句,好吃的多帶些,不嫌多,又怕隔牆有耳,讓其他不該聽到地人生疑。

某人又自說自話地應著:“那我挑些好的來。”

什麼好吃,你帶什麼來,我真怕晚飯時候,還吃幹餅就著涼水,伸長了脖子怕是才能咽得下去。

我瞧著元婆婆的身手,別說是門口的兩捆,怕是來個十捆八捆地,她老人家一手單挑都沒有問題,讓老景幫忙,擺明著是給他機會,也不知老人家能不能明白她的心思了,我咪咪笑地看著元婆婆,她倒似被我看得有些慌:“小妹子,我這是。”

“元婆婆,你休得理會她。”許箬荇過來替人解了圍,“還要多打擾婆婆兩日。”

她笑道:“那時候,你在這裡都住了一個月,倒沒有和我說打擾兩個字,怎麼人長大些,反而倒客套起來。”

許箬荇笑著不答,只看著我。

我明白,他的謝意是為著我。

兩個人說要幫忙打掃,被元婆婆直接趕回柴房裡,嘴裡嘟囔著:“你們兩個能幫什麼忙,回去給我歇著。”還真把我們當孩子了。

許箬荇將提進來的兩捆橫放下來,再用稻草鋪在上頭,兩個人能斜斜地並肩靠著說說話,我才發現這所謂的柴房裡頭,堆的全是這清一色的東西:“這些都是什麼。”

“藥,每天要喝的藥。”他將胳膊放在我肩膀後,讓我能躺得更舒服些,“十年前,我也是這麼天天喝。”

難怪,他捧起那個海碗時,神情自若。

“十年前,元婆婆是什麼樣子。”我一時好奇起來問。

“和今天你所見到地,一樣。”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一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時間像是在她身上定格了,明明中間過去了十年,我已經從一個少年長成大人,而她像是昨天才見過的樣子,我分辨不出有什麼區別,連這裡的佈置也都沒有動過,這裡的一切,似乎被什麼詛咒過,永遠不會再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