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慷慨激昂是國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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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慷慨激昂是國忠
如今安西內亂,李伯顏部上下既擔心劍南趁機發作,又惶恐父帥一旦醒來,一切皆成泡影。
前些日子忽然得到劍南急報,李伯顏簡直不敢相信,如此時局劍南那廝居然鼎力相助至此?事到如此反成妖,當即分撥一部分軍馬悄悄抵至祁山大營外,山口兩側日夜埋伏,唯恐有變。
訊息來回,前所未有之急速,終於,李伯顏部將田豐看到祁山營大開,一騎衝下山來,田豐部下等看的明白,這魁梧之人分明是劍南虎將龐德,那時廝殺,這人不曉得陣上翻了多少的安西子,穿了明光在身面具遮擋臉龐,人皆以為勇烈君候在此。
能讓敵手如此以為,可以想象龐德當時的威風。
如今見他一人而來,田豐也不得不上前去接觸,就看到烈馬奔騰至了面前,濃眉闊口的龐德手裡是一卷錦包,田豐拱手:“龐德將軍。”龐德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將包袱丟來,隨即道:“此乃李賁至我家君候的求信,其中條件種種,你且看了。”
田豐趕緊拆開,果然是李賁手跡,他若或至寶一樣,但不忘了探尋,於是問:“龐德將軍,敢問君候為何助我家主公?”
“助你家主公?”龐德冷笑:“某部下多少兒郎陣沒此處,幫助你家主公?”吼聲如雷,橫刀看著安西軍校,龐德咬牙切齒:“只是上有令,某不得不從而已!我家君候最敬高公右帥,李賁部,薛禮部所為,當然要報,暫且顧不得理會爾等。”
田豐作色:“龐德將軍,某敬你是好漢,豈有當人臣辱人主之舉!”
“算逑!君候有令,某才不得不從,且來殺某,正好尋機!”龐德大笑,這就舞動兵刃要和他們鬥,一副憋壞了的摸樣,然後咬牙切齒:“打的破某的大營?恨啊!為何不兵出兩路,君候小覷某家武功!”狀若瘋癲一樣,田豐無可奈何的看著這廝,軍內早傳劍南龐德是瘋虎。
如今當面罵安西主公也算了,連自家君候也不爽了,果然瘋的不行。
除非田豐傻了,這個時候才去殺他龐德,惹來劍南軍馬傾關而下,只能忍氣吞聲任由這廝耀武揚威一樣,龐德叫了半天,果然也覺得無趣,灰溜溜的提刀要走,田豐又喊著他:“龐德將軍?”
那廝大喜:“鬥將?來!”
田豐氣的眼前發黑,乾脆也沒了口德,對他吼道:“誰要和你鬥將!你家君候既然有令,你在這裡百般尋事算個什麼?本將如今代表安西和你家君候交涉,豈是你能從中作梗?要廝殺,來日廝殺就是!”
“好,田豐,爺記得你了!再和你廢話不是好漢。”
“……李賁的信使何在?”
正問著,山上喊成一片,田豐驚懼勒馬,他不曉得龐德具體深淺,被這廝假如糾纏了,上面大軍下來斬將,後面軍馬如何抵擋?卻看到山上又一匹快馬衝下,來人戰袍斜披,明光在身,提了長矛,深目鷹鼻,是原朔方將常遇春,也是一人一馬衝來。
下來之後,直衝到田豐面前不遠,將馬背上幾顆木匣丟下:“此乃我家君候拿貨的李賁信使李延伍等頭顱!轉告伯顏公,我家君候已親自北上去抄李賁後路!”
終於來了能說話的了,看常遇春威猛但神態頗為正常,田豐如釋重負,拱手:“君候高義,必不相忘。”
不想那廝卻變了臉,問:“可要留下我和龐德?如此祁山無主將也。”田豐頓時惱怒,劍南上下如何都這般的狂傲,以為爺留不下你們?手不由自主按著了刀柄,瞪著常遇春:“常將軍龐將軍幾次挑釁,當真是君候授意?”
“哼!”兩人回頭就走。
田豐在山下看著他們絕塵而去,仰望祁山大營口,多少軍馬湧出,日光照耀下鐵甲生輝,彷彿黑潮遍佈了山塢之間,又似鐵塔聳入雲天,田豐冷冷的道:“走。”回了軍營內,即刻安排虎賁動身,星夜去往函谷關處,自己坐了帳內,卻對左右嘆息:“若是當時,伯顏公隨鎮帥去的長安,此時就是劍南和李賁聯手了。勇烈果然忠勇義氣,只為右帥高公報仇!”
“將軍,我等還是需要小心防備才是。”
“無妨,今日分明常遇春龐德不忿,他軍又建功勞去了,留下他們在此只做防禦,劍南此次當真是來幫我家伯顏公的,趁了天暖,抓緊駐城封堵祁山口,等待李賁失勢,全力吞河東成德范陽去,如此我安西疆域,從西至東橫絕萬里,十年之後北軍南下,勇烈悔之晚矣!”
人等都點頭稱是,紛紛退下,田豐妻舅沮授留下,田豐問他何事。
沮授道:“將軍,安西如此一場內亂,就是平息了之後,劍南若是來戰會如何?需提醒伯顏公,一旦李賁拿下,傾力去聯合薛禮,防備勇烈偷襲啊!”
“不說險些誤事!”田豐悚然:“若是勇烈北上,李賁必敗,而此人善戰,我部猝不及防之下,怕要吃了大虧!”急忙又派出信使前往函谷關去。
而此時,鄧海東所部已出白帝,向著洪城而去,兩日後抵達洪城,猴爺站在城外等著,鄧海東連忙去見他,猴爺最近也不問雜事,更不懂天下事情,就扯了鄧海東問他可是真北去廝殺?聽鄧海東說完他才放心,老頭子拉著鄧海東坐下,慢騰騰的道:“海東兒,現在你也大了,你懂的族公已經不懂。只是族公也曾聽了一句話,說治國如治家,要緩緩而為,要蓄養民力兵力啊,安西強鎮,不要妄想一口吞下。”
鄧海東默默點頭,族公又道:“海東兒,如今軍馬是強大了,可是我鄧族直屬也不可放,一定要有一部軍馬能壓得住其餘各部才行,這才是家族根本。”
“曉得。”“人老了,話也多了,呵呵,去吧。”
“是。”鄧海東起身,忽然又道:“對了族公,至今你還不曾為笑兒起名呢,來信你也不回。”
猴爺嘿嘿一笑:“準備等秋涼了去劍南過冬,去了再和笑兒起名,平陽兒性柔,不像婉言丫頭剛烈,養個女兒是正好,這樣也免得日後,兄弟相爭。”
“那早呢。”“如何早?轉眼就十年二十年,你看如今李伯顏和李賁?你到將來,治家就是治國,不可疏忽。”
鄧海東只能點頭,趕緊走人,留下猴爺回了城頭去,遠遠眺望著子弟們漸漸消失在北方,那一面面旗幟漸漸落在地平線下,猴爺無聊,拿起牆頭的碎石,丟一塊喊一聲:“杜家。”
“平崗。”“楊閥。”“鮮于。”……甚是自得,下面子弟在喊:“老族公,少奶奶叫你回去。”
“如何這般的煩人?”鄧世平發怒,吹鬍子瞪眼睛:“告訴她,今兒爺不回去!”滿城恍然,猴爺定是和小妾置氣的,李希言上了城來:“老族公!”猴爺掙扎了一會兒,還是下城回家去了。
鄧海東告辭族公後,行到天晚紮營,李希平回頭來見他,說百里奚已至,驚嚇之後在赤水關休養,鄧海東心放下了,他第二日走過平崗處指著那裡:“希平,那日初見你時,還如昨日一樣。”李希平也笑:“不知不覺,數年過去。”兄弟兩人說著往事,在軍中慢慢向南,此時劍南,江東,乃至李賁處,已經得知勇烈北上。
李賁於關前大驚,長安守將薛禮勉強起身,看著城內亂糟糟的一片,怒問顏真卿為何不理事情,顏真卿更怒:“安西子跋扈,滿城胡作非為,本公管得了他們,你們看看這數千年帝都摸樣?”薛禮站在頹敗的大明宮前看著城下,滿城蕭瑟,盛景不再,他也為之無奈。
如今兩公爭雄,兵心漸亂,若是那人真來了,如何抵擋?
去問顏真卿,顏真卿看看薛禮,冷笑道:“何必試探於我,劍南是何等氣象,你不知曉?你自問天下如今誰是明主?老夫不瞞你,日夜想去劍南不得行而已,虧了子女皆在川蜀,就算死於此地也無大憾,請將軍懸本公頭顱九門之上,看安西敗亡!”
是老夫子實在看不到機會,恨極尋死來了。
薛禮卻不發怒,只是隨他發洩,半響之後,薛禮低聲道:“顏公,你說我安西兩子爭雄,誰勝誰敗?”
“李伯顏勝!”
“當真?”“除非鎮帥醒來,李賁敢讓他醒嗎?兩子只怕他死,又怕他醒,你要問我?”
“勇烈當真要北上?”“不曉得。”
薛禮拱手:“顏公,左右無人,請顏公教我何去何從!”顏真卿一驚,看著薛禮,立即變色:“鼠輩要殺就殺,還來戲弄我!”
“薛禮一向敬重顏公,如何敢戲弄?今日殺顏公,來日就和勇烈君候不死不休,誰肯惹那樣的對手?”薛禮咬牙,一把扯了顏真卿:“顏公,在下祖先血戰恆羅斯之後,你可知道家族凋零,到了父輩才算有些起色?”眼中深深恨意看著顏真卿,一字一句的道:“你可知先祖曾密令我輩……”
“老夫不聽!”顏真卿趕緊捂住耳朵大叫起來,渾身冷汗,若是聽下去,不死也要死了,顏真卿惱怒:“薛禮,你這廝!”
“某送顏公南下劍南,顏公登船後,可交信囊回頭便是。”
“……”顏真卿無語之際,薛禮又道:“某再送楊國忠南下如何?”
“楊國忠那鼠輩關老夫何事?”
薛禮大笑起來:“若無楊國忠,百里奚豈得逃脫,顏公真以為薛禮無眼無耳?每日鬥個不休,不過遮人耳目欲蓋彌彰!”又壓低了嗓子:“本將不是君候對手,難道還不是明歷校的對手?若是本將死戰,左帥孤軍疲兵,能逃的過二百里京兆地?”
一把揪住顏真卿:“忍你這老夫子放肆到今日,若不教某,定把你剝光了遊街!”
顏真卿好名而自重,遇到這種潑皮手段,真是命中了要害,又聽薛禮說的,終於信了,咬牙切齒:“你這廝也是天生的反骨。”薛禮冷笑:“白袍正是安西的右帥高公!君不君臣不臣而已。”
當即吩咐親衛,即刻抓楊國忠來,楊國忠被揪至,看到顏真卿就如過去跳腳罵娘,顏真卿漸漸氣的麵皮發紫,楊國忠依舊不屈,說自己為安西死心塌地,將軍如何能聽老賊的挑撥如何如何,又說李唐滅的好,誰叫他們滅了自己的楊閥,終於得到機會如何如何。
薛禮就淡淡的聽著,楊國忠終於口乾舌燥,顏真卿記仇,於是冷笑著卻說:“國舅別演戲了,早被看穿,今日同死而已。”
楊國忠大驚,再看薛禮,又看顏真卿,原來如此?
誰也沒想到,這廝嚥了口吐沫居然就拿出了肝膽,對了薛禮,問候孃親起來,且神態慷慨激動:“我家勇烈定會為某報仇,薛禮小兒等著授首!”薛禮看他雙腿戰慄,卻口中無德,又氣又敬,劈頭一鞭子問道:“你真不怕死,小心本將拿你千刀萬剮!”
“是好漢一刀殺了我!”
“……你不怕死?現在投降安西還來得及!”
楊國忠大怒:“老夫前半生事唐不忠,人以為老夫是個無能之輩,可落了劍南後,他卻放權放心沒有小覷,老夫如果再叛勇烈,今生還是人嗎?薛禮你這小兒,沒有逼人做奸賊的道理,速來殺我!”腿都不抖了,虎軀一震摔開兩名薛禮的親衛,站在堂前。
顏真卿終於忍不住笑的打跌,薛禮也笑的胸疼,楊國忠惱怒:“原來顏真卿你這廝叛了,你這廝是李林甫,你是李林甫!”然後吹噓說自己在城內使了多少手腳,長安大亂安西不得民心,是他的功勞,說完大笑三聲:“殺我!老夫青史留名而已!”
薛禮忍著腹疼,上前一躬到地,再抬頭對了顏真卿認認真真的道:“勇烈能得楊公這樣的人物也死心塌地至此,不是手段,是他人主之氣也!薛禮佩服,今日就送兩公南下,只求顏公教我。”楊國忠目瞪口呆,膽氣一瀉,癱了地上出了一身大汗,也顧不得計較,薛禮說他這樣的人物也如何如何是什麼意思了。
而顏真卿去扶著他,回頭對了薛禮道:“速去前線,拿下李賁,投靠李伯顏去,李伯顏手中大將無如將軍者,來日必請將軍節度一方!此後,將軍欲何去何從,老夫不敢多言。”
又道:“李賁信使已被君候拿下,急去李伯顏處,前線將亂!”
“君候可會北上?”“有老夫和楊公回頭,君候就是北上,薛將軍一族有何擔憂可言?”
“善!”
當即祕令族內子弟,護衛顏真卿和慷慨激昂楊國忠換了軍服,準備出長安北下而去,楊國忠卻提要求,要帶走護衛百里奚的那胡餅店一家,薛禮皺眉:“莫非謠傳是真?”
說的是那安西子鬧騰時,胡餅店的老闆橫刀門口,說自家女兒是勇烈君候看上的如何如何。
這是個敬重英雄的年代,他既然說這句話,長安女兒家多的是,安西子當真不來鬧騰,後有其他人再說自家女兒是勇烈看上的,最後半城都是勇烈妻家,安西子卻不信了。
楊國忠聽薛禮問,似笑非笑的咬牙:“那日長樂喝醉出醜,席上說了些那人私下的放肆,左帥高公發怒,勇烈只能連夜出府,就睡了人家家內的,如今滿城皆知!”薛禮啞然失笑:“君候真是趣人!”又令人將一包裹遞上,輕輕拍了拍,鄭重其事交給顏真卿。
顏真卿看那血衣,入手的異樣,他呆呆看著薛禮,薛禮低聲道:“高公,天佑,和右帥……”忠良和幼君,只得如此輕輕的一包遺留,顏真卿淚如雨下:“將軍有心了。”
“武人,皆重英雄豪傑,卻不是本將為留後路,是將士們自發所為,只恨顏公不能幫我,還不速去!”薛禮轉過頭去,揮手道。
顏真卿楊國忠恭恭敬敬對了薛禮致禮,顏真卿低聲道:“將軍活命之恩必當湧泉以報,不是老夫不幫將軍,實在是。”
“是世有明主!還廢話什麼,某確實比不上君候,快走。”
兩人當即出城,不多久,胡餅店一家被裹了出來,女兒驚惶,那店主被堵住口見了顏真卿,才算鬆了口氣,顏真卿這就和楊國忠一起,在薛禮族丁護衛下,疾馳南下而去,沿途休息時候想想,取了炭枝在白布上,寫了些政略手段,交給薛禮親衛。
薛族子弟大喜拜謝,顏真卿又道:“若有那一日,薛將軍派了人來救助,我家君候定不辜負。”說著低頭去看懷內血衣包裹,低聲道:“此恩,劍南上下,永世不忘!”
“不敢。”
三日後,顏真卿等渡江而去,薛禮則動身前往函谷關前,也就在這一日,李伯顏於城頭,令力士等齊聲朗讀李賁至勇烈書信,並懸起李延伍等輩的頭顱,又將李延伍等的衣袍兵刃擲下來。
瀾滄南岸,劍南上下跪迎天佑,高公右帥血衣遺留,君臣骸灰合一,其色如玉一般,時長安再無守將軍馬,潛伏內衛發動,多少唐庭遺民當即舍家南下,因人皆知曉,如今正統是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