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與妖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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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與妖之間
第八章 人與妖之間
不願到處跑來跑去，的的確確是認真學習的妖月沒有參加幽助、桑原、藏馬、飛影與所謂的“四聖獸”之間的戰鬥，也沒有加入幽助、桑原及飛影拯救冰女雪菜的行動。
不過由左京打來的電話，她能想得到現場的情況和全域性的發展，確定飛影是見到了雪菜、戶愚呂也與幽助他們小小切磋了一番……但是，也完全不相信左京的電話只是敘說情況這麼簡單。
“這些小事情都會讓你這個大忙人打電話過來，還有什麼事情？”坐在沙發上把玩著電話線，妖月靜等左京的回答。
“只是有些好奇你對這兩個人類的關注。讓他成為本次武術會的嘉賓，沒什麼意見吧？這可要是難得的鍛鍊。”左京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笑意，似乎很確定妖月不會反對。
“他們的實力可還差得遠了……理由呢？”記得幽助他們會參加武術會，但是妖月沒打算很快鬆口。
“我可是因為你才放走了那個冰女。你不會出面、妖怪也不好出手，還順手解決了垂金那個垃圾――”並不受妖月語氣的影響，左京仍是不緊不慢的笑著繼續。
“你也贏了那麼多錢啊。何況還解決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對手……談什麼條件啊。說其他的吧！”聽到這近似邀功的話語，妖月利落地打斷了他――是託他辦事了，不過既然雙方都沒損失，那就絕對不算是欠他的人情。
“那，戶愚呂對他們感興趣，認為他們深具潛力，希望幫他們提高實力後，能在不放水的情況下再比試一場……這個理由怎樣？”輕輕鬆鬆的，保持著笑意的左京換了一個說法。
“我是問你的理由啊！他是戰鬥狂人，你可不是。”妖月並不滿意與這個說法，但是想到父母可能隨時回來，便也不繞彎子了，“我們差不多有十年沒見了吧？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再贏一場大的，修一條好玩的路。”
“……”左京有些驚訝的停頓了片刻，卻並未否認，“呵，這麼祕密的事情你都知道，如果不是估計你對結界的變動比較瞭解，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一直潛伏在我的旁邊。不錯，雖然不打算成為妖怪，我還是想看看魔界的樣子。混沌的世界，應該有趣一些吧。”
“那麼，隨便你了，我不插手。不過，讓你變成妖怪的提議還是有效的，那時候我不介意幫點小忙，記住了吧？”
“好的，明白了。我要是答應變成妖怪，你還是會幫忙的。”左京笑得很愉快，“真是承蒙看得起我……要是我賭輸了，最後關頭沒忘記的話，我會考慮的。你也記住啊，兩個月後武術會就開幕了。”
“知道了。”清楚左京也是個頑固脾氣，妖月也懶得繼續花費口舌，“還有，記得消除你的這個電話的所有。那麼先拜拜了！”
伴隨著父母的開門聲，妖月動作利落地放下了電話，迴歸了普通人類的生活。
兩個月後開賽，受傷而在復原後有所提高的藏馬應該沒什麼問題，到是飛影的實力絕對有待改進完善。
但是，既然他自己沒找來，也就沒什麼好多說多做的了，畢竟自己也不是那麼多事的妖怪。
這麼想著，也不理會有些同學調侃為什麼“男朋友”沒有接自己的言論，妖月平靜的過了幾天輕鬆的好日子。
然而在放學之後，感覺到戶愚呂肆無忌憚所放出的龐大、恐怖、充滿挑釁、威逼意味的妖氣，確定幽助的靈氣，藏馬和飛影的妖氣都集中在一塊，難以無動於衷的她終究是趕到了市區外圍的某處廢棄建築工地。
“果然還是妖怪好。再見到你，仍是這麼年輕美麗，我都不想看見醜陋衰老的幻海了。”單獨與戶愚呂對上時，這是妖月聽見的第一句話。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什麼時候，你也學會這麼撒謊了。”看著依然年輕，與最初見面的時候並無差別，只是多了一份成熟穩重的戶愚呂，想到蒼老、衰弱的幻海，妖月笑了。
“撒謊？我們都不屑於這麼做吧！”戶愚呂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似乎帶著輕蔑的笑意，“這麼些年不見，想不到你居然會和人類融合。人類的身體可是無法承受妖怪的強大力量……你捨得捨棄無所顧忌的強大力量？現在的你，難道想保護他們，阻止我嗎？”
“當然都不會。不過，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覺得現在的我……不是你的對手了？”覺得戶愚呂的笑更像自我嘲弄，妖月並不以為然。
“我的確有這種想法。人類的身體，沒經過鍛鍊的身體……你也應該很清楚究竟是如何脆弱。否則，我何必捨棄？我的確很好奇，在這個身體不崩潰的情況，你能動用多大的力量呢？”兩手插兜，戶愚呂的確有些認真的冷笑著，“並不是一開始就融合，被你的強大所壓制、漠視的聲音，除非你打算殺了她，否則一切都不會長久。”
“哦，看來你對於力量、戰鬥還真是執著，似乎就你看出來了。恭喜你在看出對手的實力的同時，也能看出對方的弱點。”妖月卻滿不在乎地笑著，“幽助、桑原、藏馬、飛影，特邀嘉賓隊伍還差第五個人吧！”
“……”這使得戶愚呂沉默了片刻，才試探著開口，“你想以這個人類的身份參加？這可是作弊。”
“我看上去那麼多事，喜好湊熱鬧？”撓撓頭，妖月有些無奈，“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是不是打算請幻海参加。”
但是戶愚呂並未口頭留情：“我一直覺得你相當喜歡湊熱鬧，否則就不會偽裝身份參加五十年前的比賽了。而且你有個很不好的習慣，事情做到一半也喜歡甩手不管。為什麼讓她參加？”
這使得妖月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好歹是我讓你變成妖怪的，讓你變回人類老頭子也可以的。你是不是打算讓我這樣善後？至於幻海啊，兩個月的提高有限，她的經驗能提高其他成員的不足的。最重要的一點，人類的希望來自後代的延續、進化，並不是個體的青春永駐……你在期待打倒你的人類，那麼應該也要解決與幻海的遺留問題了。”
沒有反駁妖月的話，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沉默片刻的戶愚呂只是反問了一句：“那你呢？你又在期待什麼？”
“啊，我在看人類與妖怪的生活，尋找自身的一個平衡點而已。”抬頭看看天色，覺得實在有些晚了的妖月準備回家，“總之，我言盡於此。最後一個問題，當妖怪這麼多年……真不願意變回人類？沒有後悔過？”
“不。”毫不猶豫的戶愚呂回答的很肯定，“捨棄的過去就不能再拾起，我不能回頭。”
“嗯嗯，後悔就意味著過去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了。固執一點堅持你的正義還是不錯的！”點點頭，妖月擺著手準備告別，“那……晚上還帶墨鏡，看東西方便嗎？”
“……”
“哈哈，忘記了，這不是最後一個問題。當我沒問，你走夜路就小心一點了！”
“……你更要小心。”
小小調侃了一下戶愚呂，心情還算不錯的妖月剛剛跳窗戶回家不久，準備關燈睡覺，卻在感覺到飛影尾隨而來的妖氣後停下了一切行動，也再度確認了一點――即使在危險性比魔界小得多的人界，妖怪們也仍然都喜歡在能更好掩護身形的夜間活動，不怎麼需要睡覺的。
“什麼事？”未等進屋的飛影站穩，妖月就直接扔出了問題。
“你說過，要是我能說出令你滿意的感悟，你能讓我真正掌握炎之力。”飛影也回答得直接，“我想變強，也需要力量。”
“哦，那好。趕緊說出你的感悟吧！”不打算請飛影坐下長談，妖月也很爽快、大氣的把手一揮，示意飛影繼續。但是，卻半天不見動靜。
“怎麼了？”看著一直不開口，似乎有發呆的飛影，妖月好奇了問了一句。
立刻，飛影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露出了因為沒有準備而浮現的惱怒神情：“你不是耍我吧。總要說一下是什麼方面的感悟，因為什麼問題產生吧！”
“也對啊，差點忘記了。”偏頭思索了一陣，妖月的確一時想不起來那時候主要想讓飛影明白一些什麼，也不打算聽他的全盤想法，“那就一個問題吧。為什麼有人會犧牲自己去救別人？”
“……藏馬多的嘴？”聽到這個熟悉的問題，飛影立刻想到自己看見桑原不顧一切救幽助的時候，忍不住問藏馬的場景，卻仍是沒想到答案，“我不知道。想救就救了，那裡想到那麼多……想明白的話，人也就死了。換一個問題！”
“你都已經回答了，還要我再問什麼？”不顧飛影詫異的反應，妖月笑了起來，“不是耍你，很多問題都沒有答案的。只要是你自己的感悟就可以了。只要你去想了，能讓我聽到另外的想法就可以了！”
“……”
這使得無言做答的飛影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卻強制冷靜的未在多言，在得到妖月要自己去魔界第十三層找叫櫻影然的妖怪後，便毫不猶豫、相當果決地轉身跳窗離開。
“看來我還是想多了，做少了……”目送飛影遠去，妖月嘆了一口氣。
想起做為唯一的倖存者，目睹族群毀滅而立志重振影之一族，在死亡邊緣掌握煉獄黑龍之力的小妖怪櫻影然，還記得那個堅強樣子……妖月估計飛影此去，並不一定順利。
有些好奇她會提出什麼要求，而飛影的反應又會如何，但妖月倒在軟綿綿的**後，第一次強制決定什麼也不想的直接睡著了。
睡夢之中，什麼都不會存在……所以什麼都不想，就這麼睡去吧。
然而，一股真真切切存在、如影隨形的熟悉妖氣，蘊含平靜的怒氣、矛盾的殺意及無處不在的威逼感的妖氣，使她明白今晚註定不得安靜，也終究在沉默良久後張開了眼。
不想戰鬥的時候，人類會避開對手，但是妖怪是絕對不可能迴避挑戰、無視挑釁者的……這個傢伙是在表態吧，還是威嚇之餘真想殺自己，或者說想讓自己殺了他？那些羅嗦話中有著真心，卻也一直含著試探……終於還是查出了什麼，證實了什麼，所以打算徹底攤牌，來興師問罪、質問一番？有什麼底牌了嗎？
慢慢坐起來，緩緩轉頭看向站在視窗處的熟悉身影，釋放出靈氣相抗衡的妖月擺出了與那張嚴肅的面容截然相反的笑容。
“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遵守人類社會秩序的你……怎麼今天這麼衝動冒失。”輕鬆地看著屋中央處靈氣與妖氣對抗糾葛盤旋形成的氣旋，對藏馬視若無睹的妖月覺得頗為有趣地玩弄變換著氣旋的形態，“你不是要參加暗黑武術會嗎？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不努力去提高實力，在我的面前晃悠有什麼用啊。難道想和我切磋？”
“讓我們參賽……暗黑武術會不是你在背後操縱嗎？”看上去是勢均力敵，然而藏馬很清楚自己的吃力，也很清楚觀察這麼久後自己賭的是她的人性化程度。
不論在學校、家庭，還是在其他地方，不論是否受到公平對待，都從未用非人的力量解決問題，對普通人從未動過殺意或暗中下手……這樣的她已經不同於一般反覆無常、漠視生命的任性妖怪了。
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動手，話中還有所餘地，自己不知道算不算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我哪有這個本事，操縱這些的可是有權有勢的人類。”想了想，覺得操縱這個用詞有岐義，妖月很肯定地搖頭。
“那麼，為什麼會和上界的優勝者單獨見面？那個叫左京的幕後主腦，有必要特意通知你？”
從不打沒準備、沒勝算的戰，習慣將一切瞭解考慮清楚。可是這次，明知有些衝動冒失卻仍露面攤牌，是因為想讓她知道自己的不滿、不願母親受牽連傷害的底線，擔心飛影此去的安全，不能忍受她的暗中行動，不能忽視那個電話，不甘於被迫參加武術會……因為種種事情的累積嗎？修路、結界……是關於通往魔界的隧道吧，那個瘋狂的人類想去魔界？
“嗯，但是我可沒說要誰參賽啊。這也不過是說明我的結交面還是挺寬的。總之，既然是可以說得清楚的問題，收回你的力量……我的耐性可是有限度的。”妖月仍是不以為然的樣子，但反應迅速地隨著藏馬妖氣的收斂輕鬆地減弱了靈氣的釋放量。
飛影的邪眼可以看見戶愚呂他們，這沒什麼好掩飾的。不過這麼看來，即使對他有所防備和保留，藏馬還是監聽到了電話啊……真有趣，果然還是不能小看他。
“……這個我也贊同。不說魔界的情況和那些暗黑世界，身為妖怪卻認識妖怪的剋星幻海，和追捕妖怪的靈界高層熟識……總是喜歡站在幕後，除了跟著雷禪的那隻狐狸，我想不到還有誰的性格這麼惡劣。”得到了一個間接的答案，藏馬終於收回了妖氣，平靜且隨意找到了一個坐處坐下，緊緊地盯住了妖月。
“啊，恭喜，終於還是看出來了！不過，好歹這是少女的臥室。再這麼盯著我，我可會不好意思的。”沒打算下床，把枕頭挪了挪，妖月舒舒服服地靠在床頭，笑吟吟的回望過去，“你自己說過，被所有妖怪認為是背叛者都無所謂，只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剛才到底是為了什麼，算怎麼一回事呢？”
“面對老前輩，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細究妖月的態度，藏馬始終保持著平靜，“沒有誰會願意一直當棋子或被觀察物件。我相信你沒有惡意，但是將我們拉入危險的武術會，卻又態度不明的和理論上的對手聯絡、討論，背後似乎有更危險的棋局……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想，怎麼做。”
“這樣啊，很簡單。不穩定的危險因素必須儘早清除。”妖月說得輕巧簡單，話語中的認真及肯定卻不容置疑，“不過，如果你也是這麼想，那還是妖怪的思考模式啊。就人類而言，有犯罪想法而無行動的不算犯罪，也不能動他們吧……不可能說身邊的傢伙可能背叛，就趁早解決他。嗯，不過應該會有心裡陰影。”
微微聳聳肩的妖月想到了仙水――世間沒有絕對的敵人和朋友，知道這一點的藏馬都置疑自己的行為……這麼說，也難怪有潔癖的他無法接受自己和左京認識，受不了自己了。
“好吧，大不了下次我不單獨和他們聯絡了。現在，這是我的底限，以後的以後再說了。還有問題嗎？”
“這些並不重要，我只想確定你的立場，想知道……你究竟明白你想做什麼，在做什麼嗎？”知根知底也只能判斷對方的確只是抱著遊戲的心態將一切攪亂，完全不能拿她怎麼樣，藏馬無奈的在勉強點頭之後緩緩搖頭。
“不明白，我應該有什麼立場。”妖月攤開雙手，眨巴著眼睛打了一個呵欠，“已經不需要言語交流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明天還要上課，就到此為止吧？”
詢問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藏馬也只得苦笑著告辭離開：“看來，暫時也不能對你有更多期望和要求了。我想過平靜的普通人的生活，想保護在乎我的和我在乎的，僅此一次……不要再破壞我的平靜，威脅到我母親的安全了。希望你也好自為之吧！”
處於人或妖之間，將會被兩方排斥……如果始終不可能成為人類，保持妖怪的純粹對你而言，可能反而是最好的。
如果無法捨棄，也就無法得到……這麼多年，保持遊戲的心態徘徊於兩者之間，還沒想明白、決定嗎？
PS：又要回工地一段時間了～～～還是先補完這章再睡了～～以下是死神同人的新坑~~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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