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供起來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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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供起來的狐狸
第五十五章 供起來的狐狸
“……這個意思是，你會把我扔掉？讓我可憐兮兮的四處流浪，自我鍛鍊？”打定主意要留下的小狐狸用自己亮晶晶、滑溜溜的眼睛猛盯著藏馬。
“我可以抽空把你送回族群！大家都很期待看見你，會很高興你回去的。而且那群老狐狸們都在，能儘快給你想出解決的辦法。”被看得有些心裡發毛了的藏馬做了一個補充，並再度進行詢問，“現在你確定要借用的我的妖氣？觸發魔核裡面的能量所變化出的形體……會使得能量的消耗速度增加。能量降低到一定限度，為維持生存的基本額度你仍是得變回原型，不一定能隨意控制的。”
“當然要，我想擁有形體玩一玩。而且我完全不想回去！什麼都不記得了，會覺得那裡很陌生的。”小狐狸的尾巴一陣猛搖，眨巴眨巴眼睛，很肯定地點頭，“我更想在這裡玩玩啊！所以把妖氣給我一點吧，我保證不會惹事的。留下我也沒什麼問題的啊，吃的東西也不多，又不鬧事，通情達理的……不會很麻煩你的！”
“我不怕你惹事，也不是擔心你吃得多。只是……”藏馬難得猶豫了一下，但考慮到小狐狸也絕對不是頭腦簡單的妖怪，便終究還是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你來路不明，我也不清楚你之前的經歷……從族人的身份考慮我當然會伸出援手，但是也必須防備掐殺一切威脅因素。折中的話，不能殺你，當然就只能趕你走了。”
“啊，這麼嚴重啊！看來我還要多謝你不殺我了！”小狐狸顯然沒把藏馬的話放在心中，不以為然地點頭，輕閒地搖晃著尾巴，“怎麼會有這種判斷呢？沒有妖力的我，有那麼危險？”
“現在的你當然不危險，但是你背後的勢力我就不清楚了。根據魔核出現在族中的時間，以及其中能量的質量及數量變化情況推斷，你出現大概有二百年左右了。期間，總是能及時捕捉妖怪進行能量補充，而且遠遠超出了維持生命的基本要求……然後從色澤亮度上判斷，後期吃掉的大妖怪相當多，單從實力上來說都是些我對付不了的傢伙。怎麼活下來的，後面有誰……如果是你，你會不考慮嗎？”把玩著琉璃球的藏馬緩緩說著自己的想法，也不再避諱什麼了。
“哦，你很擔心我依附什麼勢力生存……然後現過來，會傷害你？”覺得用腦過度太費神，有所保留的小狐狸也問得直接了點。
而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與小狐狸對視著的藏馬，最後面無表情地淡然下了斷定：“血緣親族關係，並不能避免敵對現象的出現，所以我是很懷疑你。出現的時機、場所，送的禮物……一切都很不符合推斷。”
“……”這使得小狐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但是換個角度，如果我的背後真有那麼強大的勢力，你認為我能有什麼目的，又圖你們什麼呢？”
“不知道。”這個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好吧，那我坦白。我認識軀，還救過他！但我又是遊離於他的勢力之外的……所以聽見盜賊團里居然有妖狐存在，就自己這麼來了。你相信嗎？”小狐狸無所謂地在地上磨了磨右爪，看著藏馬有些得意炫耀似的笑了，“要不你去問問軀？問他認不認識一隻霹靂無敵銀光燦爛無比可愛不怕髒不怕苦不怕累的聰明伶俐的小狐狸！”
“……”藏馬默然，雖然未被小狐狸的刻意吹噓擾亂心情，但是知道這番言論自己一時是無法證實的，也明白她是在間接告訴自己調查其來歷的困難程度，於是終究妥協了，“好吧，那就這樣了！過來一點，我先給你傳一些妖氣。”
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趕也趕不跑……那麼也就只能這麼供著了。
然後，看著由狐狸原型變為小女孩的同類，無比認真地打量著似乎覺得陌生手腳和身體；看著她小心地將魔核放在胸前的小口袋中，很高興地邊捉著她自己的尾巴，邊團團轉圈使得變幻出的白裙飛揚的景象，藏馬第一次感覺有些頭大了。
不怕麻煩調皮的小孩子，但是對自己毫不畏懼，也不會被自己的冰冷目光所傷，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生氣，更不理會自己表現出的情緒反應，這個目的來歷皆不明確的同類……怎麼也有些麻煩，不好管束的。
何況，她作為魔核的主人，即使力量和記憶都沒有恢復，卻怎麼也是最初的守護者的重生吧？
雖然現在沒達到九尾天狐的境界，但怎麼也比自己地位要高的了，何況還有那班不管變得怎麼樣都絕對支援她的老狐狸們……還真是動不得她，只希望她的目的沒有太大危害了。
不過她現在這個孩子模樣……究竟算是前輩，還是晚輩呢？究竟應該怎麼對待呢？
“有什麼問題嗎？”看得出藏馬平靜面容之下的煩惱和困擾，小狐狸到是不甚在意，仍是很高興地笑著用手時不時摸著自己長及腰間的銀髮及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體驗著陌生卻有著些許熟悉的別樣感覺，“還是現在打擾到你了？”
嗯，其實很清楚知道打擾了你，不過驕傲的你應該還是不會這麼說出來吧？
小狐狸覺得自己有些壞心眼了，卻笑得更是燦爛――真不容易看見一個同類，怎麼也禁不住還是有些高興的了。所以也不能玩得太凶，再熟悉一下這裡的情況吧！
能拉就全拉到雷禪那裡去，但實在超出了容忍的底線的話……
嗯，還是先不想了，放鬆放鬆玩一玩！看在同族的份上，怎麼也儘量留下你的性命吧！
不過，如果自己沒來得及掌握能量的變化，那麼等魔核裡面的力量耗得差不多了，自己又得恢復原型吧？
估計那時侯還是得藏馬幫忙，自己才能變成這樣了。
啊，那還真有些麻煩，雷禪的力量到是強得很，可惜和狐族的力量差別太大，用不上！要不哪天帶他去狐族逛一逛，看他能不能多學點東西、幫幫忙，反正他的妖力打架消耗了，還不如自己吃掉的好！
屋內是一片寂靜，一大一小的兩隻人型狐狸都在各想各的。
半晌之後，藏馬才平靜地開口：“暫時沒有問題了。我先讓虛帶你熟悉環境，我不在的時候，她會照顧你的。然後，最後說一句――”
“知道，一山不容兩狐。如果我的行為損害了你的利益，你也不會手下留情的。”跳坐到桌子上的小狐狸感覺很新鮮地晃動著自己的兩條腿，顯然未把藏馬嚴肅冷酷的表情放在心上。
“也不會嗎？明白就好。”將小狐狸的舉動看在眼中，藏馬不動聲色地點頭，“坦白說開還是輕鬆些。還有，叫我父親的這種伎倆不要用了，既然你選擇了成年，那麼什麼身份和稱呼都不可能讓我幫助你。”
“嗯，大家都明白是最好的！”小狐狸這才抬頭看向藏馬，淡淡地笑了――帶著冷峻的笑容與平和的聲調，微笑著的狐狸果然比任何時候都危險，那麼大家都是認真的，太有趣了！
情報統計的和沿途聽說的藏馬還只算是個頗有勢力、擁有較高智慧、較強實力，神祕莫測的盜賊首領。
不過，記憶中的藏馬卻被稱為萬惡的妖狐，極惡盜賊妖狐藏馬――是支配者級別的妖怪，是個殘忍的，有著長髮及如刀般銳利妖氣的妖怪。沉著冷靜，重視計劃，喜歡收集情報，有先見之明……一切行動都是為了權利和財富，都只是為建立自己的國家。
所以，真期待看見你所謂殘忍冷酷的一面，看看另外的同族是怎麼努力，怎麼生存，有何種手段了！
所以，不要讓我失望了，我唯一所見的同族。如果不成為的惡的代表，如果不能讓他人畏懼……怎麼能保護自己呢！妖怪也好，魔物也罷，哪個世界不存在弱肉強食，不過有些是掩飾太平而已。
還有那個黃泉……果然再殘忍好鬥的妖怪，也還是比人類簡單有趣……
嗯，不過自己為什麼會對人類有這些認識，似乎是不好的印象呢？看來又涉及到以前的記憶了……還是不想了！
虛很高興首領是將任務交託給自己――雖然也不會帶小妖怪，甚至有些小小的妒嫉首領對這個小狐狸的另眼相看……但很想得開，相當樂觀的她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並立刻開始行動了。
“首先，我帶你去月天和愛那裡吧！”帶小狐狸走出藏馬房間的虛大致想了想自己應該如何安排她，便決定了前進的方向，“她們是團裡面的專屬治療師，年齡和你差不多小，不過在整個魔界都很難得遇見她們那麼醫術高明的。也不知道首領從那裡找來的……傷口可以很快痊癒，而且毫無痕跡――”
“等等！”小狐狸卻似笑非笑地打斷了虛的長篇介紹，“我沒受傷啊，不必了吧？既然跟著你，就先去你住的地方吧，我想休息了！”
但是虛再度看了看小狐狸，卻搖了搖頭：“休息？你可別像貓曼那麼懶，光想著睡覺可不好！而且你脖子上有小草刺出的傷痕，拖久了也麻煩的。有傷治傷，沒事去看看也好，年齡差不多，又都是非戰鬥型別……怎麼也多個伴。”
也不待小狐狸再說什麼，行動利落的虛便直接拉著小狐狸的手往自己決定的目的地走去。
然後，看著待在月天與愛的門外井然有序等待治療的妖怪們，看著拉著自己直接越過妖怪們走進去的虛，小狐狸也不介意在以之自豪的虛的注視下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不需要詢問，為小狐狸和月天與愛這對雙胞胎做介紹的虛、雙胞胎們高興的自我介紹，以及支配者的血統都使得小狐狸很快明白了雙胞胎的能力、身份及至可能只有藏馬知道的真面目。
看上去只是黑髮、黑眸、獨角、有著三對透明小翅膀的普通小型妖怪，這對雙胞胎卻都有著少見的、不同程度的完美治療能力……
活潑一些的月天真正擁有的是少見的光屬性力量，能製造出人界才有的陽光；沉靜一些的愛擁有的則是水屬性的力量，能隨時召喚出水來保護自己並適當防守反擊……幾乎是不可分割的兩者在一起的時候，能控制植物的生長狀態，也能將治癒能力提升到更高的等級。
不過，最重要的……可能她們兩個都不清楚的是，她們真正擁有的能力是讓生物體回到前世，或者前往往世――
雙生之花，兩世之花……等她們成熟了，她們將結出獨一無二的前世之果與往世之果……吃了這些果實的生物，依所食的分量將不受控制地變回過去的模樣，或者變成推斷出的最有可能的未來的樣子。
靜坐著等待高興熱情的雙胞胎們結束對自己小傷口的治療，晃動著耳朵的小狐狸淡淡地笑了。
這麼希罕的花妖，也難怪藏馬會不在乎她們的柔弱了，怎麼也比被供起來的自己有用、無害得多。
啊，看來自己又多了一個留在這裡的理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她們的果實成熟，都嘗一嘗應該效果不錯的！
告別依依不捨的兩個小花妖，虛準備帶煥然一新的小狐狸回自己與貓曼住所，卻沒想到一出門便看見了令她不怎麼高興的一幕和最不喜歡聽的話。
“首領也不知道怎麼，收留的這兩個小花妖還有點用。但是剛才那個小狐妖……除了長得像首領，根本沒什麼妖力！光有智慧沒有力量，也是個吃閒飯的！”那是黃泉的一個老部下的抱怨，等待治療的他正坐在地上和旁邊的同伴閒聊著。
“是啊，還有那個只知道吸血，想出手就出手的小草……和她一起行動過幾次，嚇都要嚇死。又沒有團體行動的意識，又只記得吃吃吃的，我懷疑在她眼中我們也是食物。”這是某個差點被餓壞的小草當做食物的妖怪。
“還有懶散又脾氣暴躁的貓曼，老為難我們總長的虛……說是後方成員，卻只看見她們老是晃悠晃悠的，從來沒出什麼過任務，襲擊村落的時候連影子都不見的！完全沒看見她們管多少事情！”抱怨和不滿顯然很容易蔓延開，立刻有個一看就是戰鬥性的高大妖怪點頭。
“是啊，也只有我們這裡有這麼多女的，而且還都是惹不得的高層。一個個都――”這次則是黃泉某個老部下的總結。
不過被虛一把拎起來的他，顯然沒機會說完這番總結。
“哼，又是黃泉的部下啊！女的又怎麼了？你要認為比我們強，就站出來比試比試，否則就不要亂說話。”不費力地拎著比自己要高大得多的妖怪，氣勢洶洶的虛用相當有壓迫感，充滿挑釁意味的眼光掃視著一下變得鴉雀無聲的全場，“喜歡首領你有意見啊！看得到吃不到，是你自己沒本事！再說廢話，下次我就先把你們趕出團，然後殺了你們！”
在這壓倒性的威壓下，半晌都沒有任何妖怪敢動彈。
然後，便是得到老部下求助的黃泉匆匆趕到，與虛針鋒相對的開始對抗、辯論、妖氣比拼……
不過令妖怪們既擔心又期盼的兩大妖怪對決終究沒有開始的機會。而更令他們驚訝的是，那個長得像首領的小妖狐一句累了要休息的話，居然能使得虛與黃泉同時收回妖氣，難得行動一致得開口送她去休息。
真是詭異！
不過幾乎是立刻，誰都隱約明白了這麼一個道理：不管她的實力強弱，不論她是不是首領的親戚，最不能得罪大概便是這個小妖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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