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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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心魔
“我真的很後悔……真的！兄弟，我真的很後悔……”田斌嗚咽著，斷斷續續的說著。
我知道，他在說小妖的那件事。看著田斌在我面前，無聲的哭泣。悔恨的淚水放肆的從他眼中不停的流出來，看的我心疼！我伸出胳膊，緊緊的把田斌的身子摟住，沒有安慰他。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小妖的死是田斌心中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任何的安慰都有可能成為灑到他傷口上的精鹽！巴特重重的拍了拍田斌的肩頭：“好了！好了！別哭了！看你那點出息！”田斌忍著心疼，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把臉埋了下去。他不想讓兄弟看見他眼中深不見底的悲傷。
“兄弟，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我鄭重給了田斌一個承諾。兄弟之間的承諾！
風大了，天空中也擠滿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烏雲。看來要下雪了。我們三個的面前的菸頭也漸漸多了起來。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一把揪掉扎頭髮的橡皮筋，甩開長髮，任由它們舒服的散在我的腦後：“走吧！別在這坐著了。一會要下雪了。”田斌抹去臉上不知是眼淚還是鼻涕的**，也站了起來，看看天空中的烏雲，問我：“你一會去哪？去找秦玥？”我也不知道一會去哪，不過我絕對沒有想過去找秦玥。倒是巴特站起來，原地蹦了蹦，臉上掛起猥瑣的笑容：“回吧！今晚我打算找個女的！你們兩個誰跟我一塊去？”面對巴特如此熱情的邀請。我跟田斌都搖了搖頭，並同時豎起中指向巴特無聲的述說著我們內心深處對他無窮的鄙視。巴特也習慣了，無所謂的摸了摸光禿禿的大腦袋：“不去正好！老子一個人玩3P！”
唉……巴特這小子身體是很不錯的！但是心理卻是極度的變態，他似乎對那事有癮一般！記得曾今看過一個訊息，說那種事也會上癮。巴特絕對上癮了！而且毫無節制，雖然我們兄弟對此勸過他，讓他悠著點，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可是，巴特總是把我們的話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也就是巴特這種身板兒。換做別人，估計早就垮了。
我憂心忡忡的看著巴特：“巴特。別那麼玩！現在年輕，等以後老了，你……”田斌給我使了一個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說了。田斌別有深意的看了巴特一眼，什麼也沒說，頭也不回的走了。
巴特尷尬的笑了：“我……會收斂的。”
我握緊拳頭，在巴特結實的胸口重重的砸了一拳，然後走了。我相信我的兄弟。
再過兩天就是元旦了。我突然想給秦玥打一個電話。掏出手機，撥出了秦玥的號碼。
“喂！小妞。”秦玥甜甜的叫我。
“嗯。還沒有睡麼？”我問。
“沒有，我在等你的電話啊！”
“呵呵……”我笑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要給你打電話？”
“嗯……猜的！”秦玥也笑了，笑的很開心，“而且我猜對嘍！”
手機裡聽著秦玥天真的笑聲，我的心似乎被什麼給牽住了。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與清靜。那種感覺，就像下過一場大雨之後，呼吸著被雨水淋溼的溫潤空氣，清新的，帶著微微的涼意，讓我很舒服。此時，內心中對王磊的仇恨和想要報仇的堅持怨念突然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很多。
‘為什麼？在經歷的一百多天的傷感後，好不容易卸下心中沉重的包袱，迎接新的生活。可如今卻又踏進了仇恨的深淵，讓自己剛剛卸下重擔的心重新揹負仇恨與怨念……這是我想要的麼？’
我嚇了一跳！被自己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嚇了一跳！我連忙結束通話了電話！我不要放棄！我要報仇！我不可能就這麼忍氣吞聲！我不要！我是西街狼團的老莫！我不能被別人踩在腳下！我要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來彌補他所犯下的過錯！仇恨的火焰與堅持的怨念再次包裹著我的心，它們就像來自地獄的毒藤，把我的心緊緊纏住，見不到一絲的光亮！更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徹骨的寒冷！它們一點一點的侵蝕著我心中殘存的最後一點理智。就像有一個邪惡的聲音在對我說：“莫晨！你是西街狼團的老莫！你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膽敢冒犯你的人！不管他是誰！都要報仇！報仇！報仇！”漸漸的，我的雙眼開始充血，變得通紅！額前凌亂的長髮把我血紅的雙眼遮遮掩掩，透過長髮間的空隙，我的雙眼射出兩道冰冷殘酷的嗜血光芒，嘴裡咬牙切齒的反覆念著兩個字：“報仇！報仇！報仇！報仇……”
手機響了。我接起來。
秦玥急切的問道：“怎麼突然掛電話了啊？”
我就像沒有靈魂的軀殼，冰冷的說著：“早點睡吧。我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你還是儘快回包頭吧！等我辦完事會去找你。”
“小妞……你沒事吧？”秦玥聽出我的聲音不對勁，擔憂的問我。
“沒事！就這樣吧！等我辦完事。我就一心一意的跟你在一起。”我再一次結束通話了電話。
“王磊，等著吧！不久，你就可以享受我給你精心準備的大餐！”我瞪著通紅的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
“莫晨！”突然，田斌的聲音從街道的暗處穿了出來。接著，田斌從路燈照不到的暗處裡走了出來。
“是你？”我看到田斌走出來，感到有些意外，“你不是走了麼？”
“不。我放心不下你。”田斌說，“你……有心魔。”
“心魔？”我哼笑著，“你瘋了吧？這不是武俠小說！別開玩笑了。”我對田斌的話嗤之以鼻。哼哼！
心魔？開什麼國際玩笑！田斌這小子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田斌認真的點了點頭：“你不覺得每當你提起找王磊報仇的事就會無法自控，甚至會有更加激烈的反應！在你心中，報仇的慾念已經成了你的心魔，控制了你的心智！你不要在執著了。”田斌苦苦哀求我。而我卻不為所動：“田斌。我沒有被人揍了不還手的習慣！”
“老莫。我真的不希望你做出後悔的事情！你就聽我一句吧！如果你真的按照你說的計劃去做，很有可能出意外！”哼！當初聽了我的計劃，你也很贊同的，現在卻要讓我收手！我低垂著頭，發出一陣陰悚的詭笑：“嘿……嘿……嘿……嘿……嘿……”最後變成仰天狂笑：“哈哈哈哈！田斌，你不是也很贊同我的計劃麼？怎麼突然反對起來了？”
田斌的眼裡流露出深深的擔憂，他上前一步：“莫晨！你不要再執著了！”
“夠了！”我一聲怒喝，“田斌，我一定要收拾王磊！誰也攔不住我！”
“莫晨。我不是要攔你。如果你非要去的話，那麼，你跟我去一個地方，然後如果你還堅持要報仇！那麼我不但不會反對，還會全力幫你！我們是兄弟！你信我一次！”田斌真誠的對我說。
“好！”我很看重田斌的能力，如果有他的幫助，我的計劃會很完美。於是，我選擇了答應他。因為無論去哪？也無論會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動搖我收拾王磊的決心！
田斌見我答應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跟我來吧。”
我跟著田斌上了一輛計程車。
“去哪？”司機問道。
“寶蓮寺。”田斌說。我愣了一下，寶蓮寺？那是旗裡唯一的一家寺院，並有僧人在那裡修行。記得，帶洛小柒回家的時候，我也曾帶她去寶蓮寺求籤，當時給我們解籤的和尚說我跟洛小柒會在一起，只是會有些坎坷，不過終會成就眷屬。現在呢？我跟洛小柒分手了。什麼狗屁東西！我聽到田斌說寶蓮寺，哼了一聲：“去那幹嘛？”
“這，你就不要管了。跟我走就可以了。”田斌說完，吩咐司機開車。雖然不知道田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既然答應跟他走，我又何必管那麼多。
計程車在夜幕中快速向著目的地駛去。田斌的臉上很平靜，看不出一絲表情。而我，則安靜的坐在座椅上，閉著眼睛假寐。寶蓮寺？切！如果再被我見到那個騙人的假和尚，我一定揍他兩拳！媽的！我開始期待這次寶蓮寺之行了！見到那個假和尚，狠揍一頓！就當是宴會開始之前的開胃酒吧！心裡暗暗下了決定，我的嘴角上揚，露出一絲不宜察覺的冷漠微笑。
計程車在寶蓮寺附近停了下來。田斌付了錢對我說：“下車吧。我們到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