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二章親自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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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六十二章親自主刀
“可人，冰兒怎麼樣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伴隨著晨晨的大呼小叫聲傳來。
可人猛然被驚醒，才發現自己正拉著冰兒的手胡思亂想著，她馬上身上奔過去，開啟房門，看到晨晨與一個少年正奔進院中。
“晨晨，你快來看看冰兒。”想到冰兒渙散的目光，她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
晨晨閃身走進屋中，同時老練的拍了拍可人的肩頭：“不要怕，我會救她。”她快速的奔到床邊，伸手在搭在冰兒的脈門處，片刻，她回身對可人道：“可人，快把卓不凡給我準備的所有東西都放在熱水中蒸煮一個時辰。再把備好的烈酒拿出來，倒在蒸煮過的木盆裡，再去把準備好的紗布放在熱水中燙一燙，放在太陽下暴晒……。”她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都在有續的進行中。
安排好一切後，晨晨回到桌邊，手忙腳亂的想找到筆墨紙硯，卻發現越慌亂越是找不到，小公子從容的從窗前的櫃子上取來筆墨放到她面前。晨晨還給他一個感激的微笑，提筆在紙上寫下了：“曼陀羅花10兩、生草烏、香白芷、當歸、川芎各4錢，南天星1錢，羊躑躅3錢、茉莉花根1錢、當歸3兩、菖蒲3分。”隨後又寫了一張方子交到可人手中，囑咐道：“第一個方子煎好藥後直接給冰兒服下，第二個方子煎好後，一定要用蒸煮過的碗來盛藥，再用蒸煮過的紗布將藥渣濾出，涼一涼拿過來。做這一切前一定要用烈酒泡一泡手。”
看到可人如搗蒜一般的點著頭，晨晨再次低下頭邊忙著手頭的工作道：“把方子給那位象奧蘭多的公子，讓他去抓藥，一定要快去快回。”
“啊，交給誰？”可人不解的問道。
晨晨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剛剛自己在街頭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年青男子，長得很象《魔戒》裡的精靈王子，那位公子也不說話拉著她一路奔回了不凡居。因為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子，一時還真不知怎麼稱呼他……
“就是那個送我回不凡居的公子，他在哪？”晨晨提醒著可人。
可人回頭向房外看了看，低語道：“他應該在外面吧。”她接過藥方起身向房外走去，開啟房門，院中四下無人。那個男子去了哪裡，她走出院子，邊走邊找尋著男子的身影，剛走到不遠便看到容伯正坐在一處亭子邊愜意的晒著太陽。
兩個多小時後，手術的一切東西都準備好了，晨晨滿意的看了看簡單的引流裝置，嗯，不錯。她在心裡肯定著自己。不過眼下她還需要一位助手，小公子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也好，有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助手總比沒有強，她不斷的安慰自己。
晨晨取過一張乾淨的床單，先將冰兒的衣服褪去，在床單上撕了一個口子，蓋在了冰兒身上。
可人早已端來一份湯藥，喂著昏睡中的冰兒喝了下去。晨晨站桌前，看著木盆中烈酒浸泡著的器具，心情忐忑不安。這是她第一次獨立做手術，雖然胸腔閉式手術在現代是很簡代的小手術，但是在在條件這麼簡陋的情況下，她真的沒有把握。
“準備好了嗎？”小公子興奮的站在她身後問道。
晨晨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心中暗罵道，臭小子，你倒是放鬆，姐都要緊張死了。
她走到床邊，扒開冰兒的眼皮看了看，還好，藥勁已經上來了，看來無名老人給的藥方還是挺有效的。
“麻沸散還是很管用的嘛。”小公子輕聲道。
“你說什麼？”晨晨沒有聽清他的話。
小公子神祕的一笑道：“我是說醫聖的麻沸散還是很管用的。”
這個藥方是華佗研製的麻醉藥“麻沸散”？這個傳方不是已經失傳了嗎，無名老人怎麼會知道
，而且這個小公子年紀輕輕，怎麼也會知道？
“想什麼呢，快點啊。”小公子等不及的催促著。
晨晨放下所有的心思，從牆角的櫃子上取過一隻細長的手掌大的瓷瓶交到小公子手中：“你每隔一會用這個放在冰兒的胸口處。”
“你說什麼？”小公子細嫩的臉瞬間染上一層紅韻。
晨晨瞪了他一眼，心道，看著你好象挺開放，原來也是小古懂一枚，便耐下性子解釋道：“我是怕她在手術過程中有什麼危險，讓你監控一下她的心跳，心臟是在胸口靠左側。你計算一下時間，正常情況下她的心跳比你的是一致就好，如果太快太慢都不可以，一定要告訴我。”
小公子有些難為情的接過瓷瓶，緊緊的握在手中，看到他拘謹的樣子，晨晨不由得笑了起來：“好了，由我來作證，你是正人君子。”
晨晨從烈酒中取出針管，將簡易引流裝置再次簡檢了一遍，才將冰兒挪到側臥的位置，同時在她的左肋間的第六七肋骨間找到一點，將粗大的針管緩緩刺入冰兒的胸腔內。
在醫院實習時，做胸腔引流時，針管上聯接的是膠皮管，可以活動，這種完全是金屬製的管子，晨晨還是第一次使用，因為少了儀器的引導，她真的不敢太過魯莽，如果傷及嬌弱的內臟，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唉！這個東西是哪來的，真是好有趣。”小公子將耳朵貼在扣在冰兒的胸口處的瓷瓶上，一邊讚歎著一邊盯著晨晨的動作。
晨晨忍住胸口處劇烈的跳動著，無心理會小公子的好奇，更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她小翼翼的將針管一點點的**著，儘量控制好一切動作，直到感到金屬的管壁內有溫熱的**流過。若不是手中還握著器具，她真想高興的跳起來，看來是大功告成了，不過總是一個姿勢真的好累。片刻，一層細密的汗珠已佈滿了她的額頭。
由於沒有儀器的監控，晨晨一直不敢在冰兒胸腔內大幅度的移動針管，時間已過去了一個鐘頭，手術還沒有完成，看來沒有實踐經驗還真是不行，好醫生都是拿病人練出來的，她在內心中不停的感嘆著。
“晨晨，我來吧。”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是誰？全神貫注的晨晨與小公子被身後驀然而至的聲音駭了一跳，但職業素養讓晨晨忍住沒有回頭，不過內心中卻逛喜起來，卓不凡回來了。
晨晨頭也不回的吩囑道：“卓不凡，你回來得正好，快來接替我一會兒。”她將這個器具的使用方法簡單的講給卓不凡。卓不凡點點頭，神色很是凝重的接過她手裡的器具。
由於精神高度緊張，晨晨早已累得如散了架一樣的奔到椅子邊坐了下來，卻看到可人正徘徊在屋簷下，不停的隔著窗子向屋內張望，從她焦急的神色以及含著淚的紅腫眼睛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為冰兒擔心。
小公子好奇的俯在床邊看著卓不凡來操作，神情已不如原來那般輕鬆，至從卓不凡回來後，他倒是拘謹了很多。休息了片刻，晨晨再次返身回到床邊，用手試了試床邊的引流瓶，瓷瓶裡好象裝了許多東西，看來卓不凡比自己熟練好多嘛。
“卓不凡，你看不到內臟，還能做得這麼精確？”晨晨忍不住問道。
卓不凡篤定的笑道：“學武之人，怎麼可以不知道內臟及穴位呢。”原來如此，那我可樂得清閒嘍，晨晨在心裡暗笑道。
還是那片黑暗，她不停的奔走著，四周湧來死一樣的寂靜，讓她既緊張又恐懼，她感到冷汗溼透了衣衫，眼前依舊是迷霧重重。奔走得筋疲力盡的她無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似乎那片黑暗都已經開始遙不可及。
正當她想放棄一切時，遠處，一個朦朧
的身影漸漸走近，那身影太過糊模，而她卻不能集中精力。
“冰兒，答應娘，一定要活下去。”那個身影遠遠的站在前方，溫柔的聲音飄進她的耳中。
“娘。”她用盡全力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向著那個模糊的身影奔了過去。
“娘，你不要再扔下冰兒了。娘……。”當她剛奔出數步，那模糊的身影卻在黑暗中漸漸消散，她發瘋般的奔了過去，拉住那人影的一隻冰冷纖弱的手，一如當年。
所有的記憶如潮水般的湧來，在她的腦海中一幕幕的回放著，那一年，她五歲，一直與孃親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在她的記憶中，娘從來不笑，只有面對她時，娘才會微笑，但那笑容也同樣的苦澀。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美麗的女人，這個女人將她從孃親身邊強硬的帶走，小小的她只記得孃親冰冷的手一點點的從她的手中抽離，一如現在。
十年間，孃親在她的夢裡越來越模糊，她不要再和孃親分開，不要。“娘，你別走。不要扔下冰兒一個人。”她輕輕的抽泣著，那隻手從她緊握的手中慢慢抽離。嘶心裂肺的絕望緊緊的抓住她，讓她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她痛快的哭著，這麼多年來，她都沒有哭過，與世隔絕的生活已經讓她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冰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同時她感到手中再次握著一隻溫和的大手，那隻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好象怕她溜走一般。
“娘。你不要走，不要扔下冰兒一個人。”她努力的睜開眼，終於衝出了那片黑暗，卻迎上了卓不凡關切的目光。
“冰兒，好些了嗎？”他為她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動作輕柔。
雖然夢已醒，但那絕望的感覺還在。她下意識的抓緊卓不凡的手，想到夢中的驚恐無助，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她將臉扭到一邊，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悲傷。
“冰兒，沒有事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卓不凡為她輕輕有蓋好被子，輕聲的安慰著她。
他看出她躲閃的目光，也許昏睡中的她第一次開口說話，卻是那麼的無助，也許這樣才是真正的她吧。
冰兒望著**繡工精美的幃幔，思緒漸漸再次迷離，無邊的黑暗似乎又向她襲來，但她卻不再害怕，因為有一雙溫熱的雙正緊緊的拉著她，給她堅強與勇氣。
卓不凡走出冰兒的房間，回到書房，卻看到可人站在一株樹下，雙眼已經哭得通紅，看到他走過來，忙奔了過來，哽咽道：“公子，冰兒怎麼樣了？”
卓不凡抬手在她鼻子上輕颳了一下，笑道：“小可人，什麼事這麼傷心，說出來，公子為你做主。”
聽到他的話，可人哭得更加傷心起來，卓不凡只好拉著她一路來到書房，可人哭了許久，才平復下來，將今日趙王府派兵來鬧事，冰兒出手相助之事講述了一遍。
聽完可人的講述，卓不凡走到她面前，笑道：“我們小可人這麼善良可愛，不知哪家的公子會幸運的娶了我們可人姑娘。好了，不要哭了，你放心，公子一定會好好感謝冰兒姑娘的。”
可人聽到他的誇獎，不由得破涕為笑道：“公子，不要開玩笑嘛，人家不是擔心嘛，冰兒傷得好重了，她是為了我才……。”她再次哽咽著低下頭輕輕的擦拭著淚水。
“你剛才提到的那位年青公子是何方神聖呢，沒有留下姓名嗎？公子可是是一併感謝的哦。”卓不凡揶揄道。
可人有些懊惱的站起身，輕輕跺著腳：“我怎麼忘了問人家叫什麼呢，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當成感謝人家。”看到她可愛嬌俏的樣子，卓不凡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