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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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越聚越多,連老師也驚動了。很多女生在輕輕的抽泣,現場一片慌亂,湖中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大家都在高聲的互相傳通著資訊:沒有啊,什麼都沒摸到啊!
幾名老師臉色蒼白的對星晨道:你真的看見了他溺水了?
星晨眉毛一揚道:你是說我耍你們?
老師忙辯解道:不是,不是,但是你看見了,如果真溺水了,現在湖裡的幾乎每一個角落裡都站滿了人,湖能有多大啊,這麼大一個活人難道還摸不到?我必須要證實這件事是否是真的,否則在學生當中造成的影響是很不好的。
星晨一努嘴道:你自己看那鞋子,難道是我幫他脫下來再推他下去的嗎?老師無語了,那的確是梁誠餘的鞋子,擺得整整齊齊的,襪子還塞在裡面。
星晨,扶我出去。我好難受,這裡氣味好濃。林鳶茵憋紅了臉道。
星晨只好停止跟老師的爭論,扶她出去道:我還沒聞到其他的死靈氣息。你放心好了,他會沒事的。
林鳶茵摸摸自己的額頭:它還沒走,在這裡窺伺著,準備殺另外一個人,這裡空氣好悶,就象暴風雨的前夕。它居然在我們面前殺人,星晨,那是對我們的挑釁,對我們的挑釁……說到這裡,林鳶茵的眼圈不禁又紅了,星晨眼裡閃過一道詭祕的光芒,他微微張開嘴,但是最終還是閉上了,默不作聲的看著林鳶茵。
林鳶茵掙扎著走了幾步,怔怔的看著偌大空無一人的籃球場。我們就一個籃球……梁誠餘那天真的笑容彷佛還活生生的佇立在眼前,那麼蓬勃的青春,一瞬間被黑暗殘酷的奪去,不留下一絲可以留念的痕跡。屍骨無存,是對還活在這個世上的人最大的心痛,最摧毀人心的損傷。
是不是如果不能找它出來,就會繼續有人死?林鳶茵突然問了沒頭沒腦的一句,星晨頗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最後還是回答了這個白痴問題:當然,可是我們沒有辦法找它出來……
林鳶茵打斷他,緩緩地低吟道:苦海無涯,普救眾生。佛祖教過我們,要想救得眾生,就必須有捨生取義的信念和以命渡人的決心。所謂心無掛礙,遍歷紅塵。生死有道,彼岸在即。
林鳶茵說的星晨一句都聽不懂,星晨皺著眉道:你神智開始糊塗了。
林鳶茵微微一笑道:你才糊塗了。她突然朝前走了幾大步,停住張開雙臂道:星晨,你知道嗎?彼岸有一種花,叫曼珠沙華,那是到達極樂的人,到達真正彼岸的人才能有福氣看得到的。因為它是用那些人殘餘的生命精氣凝聚而成的精華,它是開在死亡河畔的生命之花。
星晨一愕,林鳶茵已經緊接著道: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轉世成為一朵曼珠沙華。林鳶茵的身體突然迸發出一道淡淡的光暈,那種淡極而盛的光,讓星晨不由自主的眯起眼來。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揉了揉眼睛,發現那是再真實不過的事情。
靈媒介質強力?一直猶豫要不要出去看發生了什麼事的吳剛英注意到林鳶茵身體的變化,早臉色大變道。
陳嫻忙問道:什麼是靈媒介質強力?
吳剛英道:靈媒介質在特殊的情感支配下,本身的靈媒能力會突然有一個大幅度的提升,能逼迫比他能力低的冤魂厲鬼現出隱藏之地。
陳嫻不解的重複道:特殊的情感支配?
吳剛英道:她生氣了。話還沒說完,籃球場地某個角落裡傳出了一聲嘶啞的怪叫,隨後一道詭祕的黑影匆匆從吳剛英眼前閃過。
追!吳剛英正想衝出,陳嫻緊緊的抓住了他:你忘了?我們是來監視他們兩個的。
吳剛英猶豫道:可是……那個厲鬼氣息不尋常,萬一它趁機殺人怎麼辦?
陳嫻不在乎道:精元失衡反正都是要死人的,何況他們兩個會追,我們跟著就是了。
果然,星晨和林鳶茵已經緊緊的追了過去。星晨對剛才那一幕大為驚異,他萬萬沒有想到林鳶茵居然擁有這種能力,他現在逐漸理解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對靈媒介質懷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了。以往看上去那麼柔弱的林鳶茵今天居然跑在了他的前面,無論他如何努力去追,都跟她有一步之隔,旁邊黑壓壓的樹影在兩邊飛快的朝後退去,能清晰的聽見林鳶茵在前面一呼一吸有規律的喘氣聲,那並不十分直順的頭髮幾乎完全飄飛起來,遮住了她的全部肩膀。那一瞬間,星晨有種奇怪的衝動,他想衝到林鳶茵的前面,攔住她,不讓她追。想及此,星晨心裡暗吃了一驚,不由剎住了腳步,尋思道:奇怪,衝動這種愚蠢的情感怎麼也會侵襲到我的身上來了?
林鳶茵也突然停了下來,只聽得她嬌叱一聲:就是這裡!話音剛落,已經把一個包裹狀的東西丟到前面茂密的叢林裡面。那包裹一撞進去,立刻發出萬道白光,光彩奪目,溢彩流離。星晨知道那肯定是法術界的寶物,早精神一振,正待跑前看時,一聲嗷叫從叢林裡傳出,緊接著一道黑色的巨大的物體從他們旁邊快速的竄了過來,可以清楚地看見它那一雙張著手指的手掌在尾部以上拼命的搖晃。星晨未及回頭,林鳶茵的身影也快速反應開始跟著隨風而動。
且慢!星晨一把拉住正要拼足力追的林鳶茵道:你這樣追是沒有用的,它速度無與倫比,我們追了這麼久,都很辛苦了。它如果故意要躲避我們,我們這樣是絕對無法捉到它的。反正你也傷了它了,今天這筆帳就暫時算了吧。
林鳶茵道:我跟它的這筆帳可以算了,但是梁誠餘的帳我還沒有算。
星晨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意氣行事,你追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你這樣做充其量也只能算梁誠餘那筆賬,它如果趁我們無頭蒼蠅亂撞之際,再殺第二個、第三個梁誠餘,那麼他們的帳呢也打算靠這麼一直苦追算回來嗎?
林鳶茵一怔,身體已然鬆弛了下來,低聲道:你說得對。但是想到放縱它勢必會多喪失幾條人命,我就心裡難過。
星晨默然半晌,低聲道:回去看看吧。
兩人回到湖邊,原本四周圍都是黑漆漆的湖現在已經是燈火通明,很多的學生跑來跑去,好幾個老師正在竭力維護現場的秩序:回去,大家都回去宿舍!
沒有人聽他們的,那些純真的臉龐還熱切的朝著湖裡面張望:應該救得回來的罷。那麼多人都下去了,湖裡都是人……
你也不想想,湖裡都是人,怎麼還有可能到現在一點發現都沒有?照我看,救不了了。
聽說湖裡深度只有一米,只能淹得死小孩。
咦??不是吧?天啊!太恐怖了!
聽說那個溺水的人生前曾經受過惡毒的詛咒,一個老婆婆詛咒的,說他今天一定會死。人言的紛亂蓋住了聞訊趕來的梁誠餘的好友悲痛的呼喊聲。
星晨和林鳶茵面面相覷了一眼,星晨道:這就是傳言的由來,以訛傳訛,最終發展成為擁有恐怖巨大力量的傳說。可想而知,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梁誠餘,那麼明天校園必將人心大亂!畢竟今天晚上距離電腦室血案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
林鳶茵怔怔的看向他:那如果真的找不到呢?
星晨道:那麼假以時日,這裡將崛起跟第九間課室齊名的第二大傳說!
林鳶茵倒吸一口冷氣,全身力氣彷佛蒸發了一般似的:那……那現在怎麼辦?
星晨搖搖頭道:沒有辦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找到梁誠餘,我們根本無從選擇究竟下一步是什麼。說著,他開始彎腰除去鞋襪:算了,我也去湖裡找算了。
星晨,林鳶茵叫住他,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梁誠餘……
星晨一偏頭道:他罵過我是吧?你以為我星晨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林鳶茵道:不,我親眼看著梁誠餘在下水之前就已經不正常了,所以絕對不是什麼水鬼作祟。我懷疑那個怪物擁有蠱惑人心的能力,我想說的只有一句:請你務必小心!
星晨愣了一下,眼神突然充滿了一種神祕的柔和,在他偏頭過去,風吹拂起飛揚發稍的剎那,林鳶茵分明的看見,這個一直宣稱不知笑為何物的男生,一直以冰冷為自己本性的男生,在嘴角邊勾勒出一道再真實不過的笑意。
這裡冤氣太重了。吳剛英看著地上已經斷為兩截的檀香苦笑道:我看那個掉下水去的學生八成已經到地府去報道了。
陳嫻道:但是很奇怪,他是在湖裡死的,怎麼冤氣的來源卻又在地上?
吳剛英道:是很奇怪,但這也說明了並非是溺死鬼找替身,而是另有古怪。說完,突然右手往湖的方向一揮:紅線謎蹤!一道細微的紅線從他的手中激射而出,直朝湖裡奔去。陳嫻知道吳剛英想測冤氣到底行徑如何,當下屏息靜氣觀察紅線的去向。只見紅線一頭猛扎進水裡,半天沒有動靜,吳剛英咦的一聲正想說話,紅線突然從湖裡噴射而出,如同萬鈞雷電風馳電掣地朝他們這個方向衝過來。吳剛英大驚失色,剛來得及把陳嫻壓倒:小心!紅線已經從他的頭上凌厲的擦過,在他們旁邊的樹上瘋狂的繞了幾個圈才停下來。
陳嫻從地上爬起來慌亂的道:怎麼會這樣?紅線失靈了?
吳剛英灰頭土臉,但是仍掩飾不住面上的惶然:沒理由的,紅線失靈最多就是斷了或者不動了,它還能保持如此高速的力度足以說明它還在感應冤氣。
陳嫻反問道: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冤氣是從我們腳下傳來的?
吳剛英詰問道:那它幹嗎不一開始就往地下去?
陳嫻立時語塞。
吳剛英收起紅線憂心忡忡道:整件事變得越來越不尋常了。怪不得星晨和林鳶茵一直行蹤詭祕,說不定他們已經得到了一些具體的資料。這使我更懷疑這個校園一定隱藏著什麼,存在著什麼。
陳嫻驚問道:你說什麼?
吳剛英看著遠處凝神觀望的林鳶茵的背影,一字一句道:這個校園,或許,還存在著比妖狐更厲害的東西!
陳嫻霍的一聲站起:比妖狐厲害?你瘋了,靖河血難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
吳剛英猛然回頭:如果星晨就是妖狐,他之所以還不發動第二次血難,就是因為有什麼東西制約著他,牽制著他,讓他還無法成熟。這些都是你說的!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星晨會對這一連串殺人事件頻頻注意,不正說明了校園裡可能存在能剋制他的東西嗎?
陳嫻一愣,她之前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點:比妖狐更厲害的……她慢慢地頹然坐了下去。
吳剛英冷冷道:所以,我們要儘快搞清楚他的目的,從中阻撓,不能讓他得逞。
慌亂而充滿焦慮的一個晚上過去了,很多人都耐不住眼困回去睡覺了,但是更多的人選擇留下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喧嚷的人少了,走動的人少了,連湖裡的很多人都停止了行動,站起腰來呆呆的看著被攪得一團糟的湖面。站在岸上鼓勵的人也終於沉默了,大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寂靜來哀悼這個逝去的生命。
叫警察來的話應該還有可能撈出來吧。不知道是誰的一句無心話在人群中激起了軒然大波:對了,警察怎麼沒有來?他們怎麼能見死不救?
大家靜一靜。一個戴著眼鏡的四十多歲的男子出現了,林鳶茵認得他,那是新任命的教導主任:考慮到我們學校的聲譽,我們沒有通知警察。這個同學是自殺死的,沒有必要通知……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他的敘述。教導主任捂住右邊的臉頰,又驚又怒的看著前面道:你……
林鳶茵冷冷的道:比起一個生命的消逝,你挨這一個巴掌還有什麼不值得呢。原本肅靜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一聲沉積已久的歡呼。
你敢打老師?教導主任的臉當場就黑了下來:我要你付出代價!他揚起巴掌也狠狠的朝林鳶茵扇去。
正在這時,一個手臂從半空中伸出,緊緊的有力的抓住了他的虎口,抓得他隱隱生痛。
教導主任駭然道:你……你放開我。
星晨冷冷的道:老師,你激怒了我們所有人。他的眸子裡射出一股熾熱的怒火,燒得教導主任顧形失色,早嗯嗯啊啊失卻了正常言語的能力。
我建議立即辭退他。一個沉穩的聲音從人群后傳了過來。人群裡有人驚叫一聲:校長!一個禿著頭的小老頭走了進來,果然便是校長。
教導主任一見是他,整個人都快癱軟下去了:校長,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學校。
校長鄙夷的看著他:你該挨這一巴掌。還有什麼東西能比人命更重要呢。接著對人群高聲道:我已經打電話叫警察來了,大家少安毋躁。人群又發出了一陣歡呼。
林鳶茵欣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接連的傷心場景之後,難得有這麼一個感人的場景出現。畢竟,人類的良性沒有消失,人類守望相助的本性沒有泯滅。
校長回過頭,對還緊緊抓著教導主任的手腕的星晨和顏悅色道:星晨同學,你放開他罷。交給學校來處理。你們放心,你和林鳶茵的行動都是對的,我們不會追究。
林鳶茵感激道:謝謝校長關心。
星晨突地冷笑一聲:那好,請校長千萬記住今天這番冠冕堂皇的說話!說著,狠狠的把教導主任的手往地下一甩,教導主任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在地上。
星晨?林鳶茵驚異道,校長微微笑著,厚厚的眼鏡片閃過一道微弱的亮光。
警察很快就來了,那高昂又刺耳的警笛聲在如今的人們耳裡聽來,卻猶如重新點燃生命之光的天籟之音。看著那些訓練有素的人不停地撒網,用著各種各樣先進的儀器探測生命的痕跡,已經相信沒有任何生還希望的梁誠餘很快就找到了。果然,他已經溺水身亡接近4個小時了。屍體並不是在湖裡找到的,而是在與湖連通的一個大溝渠的角落裡找到的。屍體的面容非常安詳,似乎是在平靜中死去的,渾不似溺水而死痛苦萬分的模樣。但是從鼻子裡、耳朵裡、嘴裡還有眼睛裡流出的那些骯髒的暗黑色的水跡卻無一不提示著溺水而亡的事實。
報告警官,初步報告已經出來了,死者是被大量水草纏住導致手腳彎曲,不能正常伸展,因此溺水而亡的。
怪不得,我說那一米多的湖怎麼能夠淹死人呢。那警官神情嚴肅的迴應道:那麼這件事正式就算完了,看來是一起意外事故。校長,麻煩你跟我們去辦完後續的其他手續。
梁誠餘……林鳶茵只來得及悲呼一聲,就立時哽咽住了。
看見那警官要走,星晨一個箭步跨上,攔住他道:請問警官,這水草是從哪裡來的?這溝渠嗎?
警官搖搖頭道:自然是那湖裡。如果是在溝渠,他怎麼會在湖裡就溺水身亡了。
星晨的眸子裡亮過一道溢著冷氣的寒光:那謝謝警官。
星晨回身攙住林鳶茵道:回去罷,他們很快就要把屍體抬走了。
我不……想到那一轉瞬間一個滿面笑容的活人就變成了眼前這具蒼白冰涼的屍體,林鳶茵怎麼也接受不了這麼大的心理落差。星晨附在她耳邊道:先走,晚上我們再去偷偷看他的屍體。林鳶茵身子一震,乖乖的隨著星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