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盈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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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盈香(1)
第四十五章 盈香(1)
不過片刻春禾就從外頭回來了,咂咂嘴一臉驚訝。寧鳶不由催促道:“外頭怎麼了,你倒是給我們。”
“真是奇了!”春禾指了指外面,撇嘴道:“奴婢從未見過郭美人懲罰盈香,誰料如今大冬天的,她竟讓盈香淋溼了身子跪在正殿門口路。”
寧鳶一怔,雖根本看不見正殿那邊,卻還是探頭望了望。盈香是自就跟在郭氏身邊的,後來陪著嫁進王府,又陪著入了宮。照理來,除非她犯了大錯,否則郭氏不該這樣罰她。
但到底這些與她並沒有關係,寧鳶想了想,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多管閒事,便與蘇夢羲她們一塊兒去了梅園賞雪。
等三人賞夠了美景夠了話,寧鳶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誰料盈香竟還在正殿門口跪著,整個人不住地發抖,應當是凍得厲害。她不禁起了一絲惻隱之心,不管盈香曾幫著郭氏做了多少孽,但到底只是忠心於自己的主上罷了。
雲初容看出了她的猶豫,低聲問道:“要不咱們把她先帶回臨水齋安頓起來?這樣在外頭跪著,奴婢怕她受不住,好歹……這也是一條人命。”
若是從前,也許她早就不管不顧地去淌這趟渾水了,但經歷了這麼多事,寧鳶早就已經不敢再輕信一切。即便是自己雙眼所見雙耳所聞,也未必是事實。
就這一猶豫間,盈香的身子忽然直直地往後倒去,縱然是在雪地裡還是發出了不的聲響。寧鳶眉一皺,忙道:“上去瞧瞧,可別鬧出了人命。”
雲初容與春禾點點頭,趕緊跑了過去,探了探她的氣息才鬆了口氣:“還有氣兒呢,就是凍得太久,人已經吃不消了。”
寧鳶抬頭看了一眼正殿緊閉的大門,稍稍猶豫了會兒,終是道:“找幾個人來把她帶回臨水齋,再去將顧太醫請來。我進去看看郭美人,問問究竟是出了何事。”
春禾怕她吃虧,忙道:“奴婢陪您進去!”
寧鳶搖搖頭,對她略笑了下示意她放心,舉步上前推開了並未鎖住的門。
已是黃昏,裡面卻沒有半點燭火,好在明雪透亮,看著倒不壓抑。郭美人坐在上首,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精神,只是愣愣地望著手中的鵝毛扇發呆。周圍伺候的幾個宮女見寧鳶進去忙給她請了安,郭美人卻依舊懵懂不知的樣子,一句話也不。
寧鳶輕嘆了口氣,在一旁坐下,輕聲道:“你這又是何必,自暴自棄?”
郭美人眼簾微微抬了一下,卻還是不言不語,如木偶一般。
寧鳶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昏暗中,郭美人的臉頰上似有點點淚痕,彷彿在述著她的委屈。寧鳶撇開了眼不願看她,幽幽道:“從你在後宮開始爭寵的那一天起,就應該知道花無百日紅,終會有花謝凋零的一天。這一日只是來得比你預計的要早,你又何苦這樣。”
郭美人終於抬眼看了看她,冷冷道:“那又與你何干?你是來這兒炫耀的嗎,本宮勸你大可不必。整件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此時再來假惺惺,只讓本宮覺得噁心。”
“我不是來這裡炫耀,也不是想來戳你的痛處。”寧鳶不卑不亢:“何況你會有今日,不是我有心害你,而是你自己一步一步造成的。若非你驕橫跋扈,若非你心狠手辣,我也不會藉機那樣做。”
“得了吧!”郭美人冷笑一聲:“就算本宮什麼都沒做,你早晚也會想辦法將本宮剷除。在你的晉封之路上,怎會允許有本宮的存在?”
寧鳶張了張嘴沒有作答,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也許郭氏得對,縱然她那天沒有去興師問罪,寧鳶自己也會找個機會將她扳倒。只是真這樣做了,她並沒有任何快意。
“勞煩你回你的臨水齋去,別在本宮跟前晃悠。”郭美人下了逐客令:“本宮就算落魄至此,也不是你這個賤胚子可以來糟踐的。”
“我不是要來糟踐你,”寧鳶道:“若非必要,我也不想來你這裡。只是方才我在外頭看見盈香凍暈了過去,所以進來看一看。她好歹跟了你這麼多年,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你也不該這樣罰她。天這麼冷,你隨時會要了她的命。”
郭美人挑了挑眉,驚訝道:“那又與你何干?你是在提醒本宮你的菩薩心腸嗎?”她頓了頓,又道:“就算跟了本宮多少年又怎樣,本宮還不是伺候了皇上那麼多年,結果就因為你的幾句話落得如此下場!那盈香也是個賤胚子,本宮就是想凍死她,不用你多管閒事。”
寧鳶不禁皺眉:“你怎的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不用我管我也已經管了,她在門外暈了過去,我已經叫人把她送去臨水齋。你有今日雖是你的報應,但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郭美人神色微動,片刻之後卻是輕笑了下:“那便請菩薩心腸的熙美人好好照看她,從此她不再是本宮身邊的人,你要如何處置都與本宮再無關係。”
“你……”寧鳶氣結,更覺得眼前之人是一味鑽進了牛角尖,也不願再與她多。長出口氣,她站起身來向外走去,臨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了句話:“自古帝王心事難料,君王從來都不是一心一意之人。你若是因為怨他而這樣日日愁苦,我勸你想開一些,大可不必。”
她原不想這些,但郭氏一心愛著李純,為他做了那麼多事,她看在眼裡於心不忍。那個男子哪裡配這麼多好女人如此待他,他沒有心,他要的從來都只是社稷與天下。
回到臨水齋,顧西辭幾乎也同一時間進來,寧鳶忙指了指軟榻上面色蒼白的盈香,示意他去瞧瞧。顧西辭點點頭,走去為盈香細細把了脈,又從藥箱裡取出一套銀針,對著她手上幾個穴位刺下去,靜待了會兒,盈香竟悠悠轉醒過來。
寧鳶見她睜了眼心裡稍安,卻也不敢怠慢,忙問顧西辭道:“她怎樣,可有大礙?”
“微臣聽春禾,她是淋溼了在雪地裡跪了大半晌。如今看來,確實是凍著了染了風寒。”顧西辭一邊慢慢將她手上的銀針拔下,一邊繼續道:“微臣會為她開一些藥方,一會兒派人把藥給她餵了,再讓她泡個熱水澡,捂上被子睡一宿,到明日也許就會好一些。”
“那就好。”寧鳶總算放心,到一旁坐下:“她雖是郭美人身邊兒的宮女,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如此花樣年華,若是病死了到底可惜。今日有勞顧大人跑這一趟,待她身子好了,想必會親自去答謝大人。”
顧西辭不動聲色地看了寧鳶一眼,沉默了會兒笑道:“微臣是那樣的人嗎?救死扶傷本是醫者應該做的,即便在這深宮禁地,如此初衷也不應該有所更改。”
寧鳶靜靜看著他,只覺得他臉上的那份從容叫人莫名安心。淡笑了下,她吩咐春禾跟著顧西辭回太醫署拿藥,自己則走到盈香身旁坐下。眾人皆知她有話要問,遂都默契地退出了房間,只餘雲初容還在裡面伺候。
“他們應當已經燒水去了,等燒好了你泡個熱水澡,暖暖身子。”寧鳶輕言細語,讓人莫名地覺得安寧。
盈香淚眼婆娑,忍不住抽泣:“多謝熙美人相救之恩……”
寧鳶微笑著搖搖頭,理了理她額前溼漉漉的亂髮:“我只是看你跪著有些不忍心罷了,縱然我與郭美人之間有些恩怨,到底與旁人無關。不過……”她頓了頓,忽然緊盯住盈香的眼睛:“郭美人到底為何罰你?”小說.九重宮闕之寧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