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立儲風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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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立儲風波4
九重宮闕之寧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李純已經漸漸變得多疑,此刻若是輕易回答,反會叫他不信。寧鳶深諳此道,當下轉移了話題:“對了,李郎昨兒不是,今晚要去喬美人那兒嗎?她一向是孩子心性,如今有孕在身更是沒了主意,李郎得空的時候應該常去看看她。”
“這些事朕自有分寸。”李純將她扶起:“朕問你的話,你何必顧左右而言他,就那麼為難嗎?”
“不是為難,只是……”寧鳶沒有下去,轉而輕聲道:“李郎也可以去問別人,何必單問臣妾呢?喬美人今日也在場,李郎大可以問她呀。”
“朕不信旁人,朕只信你。”
寧鳶心神一蕩,險些就要信以為真。這個男子深情的時候,真是一點兒都看不出是在做戲,若不是她早已洞悉一切,恐怕現在又被他所感動,覺得自己真是那樣重要。只可惜……一切皆是夢,皆是幻境罷了。
收斂了心神,寧鳶道:“臣妾的話也未必都是真的,李郎這樣信任臣妾,臣妾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純淡淡一笑:“朕信任你就夠了,你還是像從前一樣就好。這件事情朕確實是可以去問別人,但若是方美人之流,恐怕只會為榮貴妃盡好話,而秋妃她們……大概是要落井下石。”他著搖頭嘆了口氣:“後宮歷來如此,朕不是不知道。”
“那李郎就不怕臣妾為榮貴妃好話又或者落井下石嗎?”
“你不會的。”李純握了握她的手,再沒有多餘的言語。
寧鳶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就想抽回手來,但卻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做。明知道眼前這個人會讓她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可事到如今,她居然還能為之心神搖曳。到底是她受的傷痛不夠深還是在她心底,從來沒有忘記過對他的愛?寧鳶沒有答案,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如果真的為難,不也罷。”李純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這些事情朕會再去想辦法問清楚,只要你過得舒心就好。後宮這些繁雜,朕本也不欲你都參與。”
“若能為李郎分憂,縱然赴湯蹈火,臣妾也不會個‘不’字。”寧鳶有些愣神,這句話這樣熟悉,彷彿多年以前,她也曾用另一種身份對同一個人過相似的話。深吸了幾口氣穩住心神,她道:“今日榮貴妃把麗妃、秋妃、三位芳儀、三位美人以及四位才人都請去了,言談之間……確實是起了立嗣一事。”
李純微一皺眉:“她就這樣急?朕不過在前朝問了一句,她就要在後宮為自己的兒子張羅了。”
“倒也不是張羅,只是問問眾人對太子之位究竟應該給誰有什麼想法。不過……”她頓了頓,苦笑了下:“榮貴妃三皇子是武全才,比皇長子長進。她都這麼了,還有誰敢不是呢?”
“她三皇子好過寧兒?”
寧鳶點點頭:“在母親心裡,自己的兒子總是最好的。何況三皇子雖不如皇長子那麼愛讀書,卻也是有些本事的。榮貴妃這樣,也不能她有錯。”
“何止是不愛讀書!”李純驟然怒喝道:“他自就頑劣,朕屢教不改,要她這個做孃親的好好教育著也不見成效。就他那樣的性子,也能和寧兒相比?”
寧鳶忙給他拍著背順氣:“皇長子的品性是難得一見的,李郎自然不能以這個為標準來要求其他皇子也都能做到。畢竟能人所不能這句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來夸人的。”
“能人所不能……”李純呢喃著這幾個字,沉吟道:“寧兒確實擔得上。朕的幾個兒子裡面,朕最滿意的就是他。”
寧鳶燦爛一笑:“李郎偏心呢。”
“朕才沒有偏心,若是能有咱們的孩子,朕才會偏心。”
此言一出,寧鳶的臉色立刻黯了,李純也知道自己錯了話,忙道:“好在你還未給朕生個兒子,否則朕一旦寵愛他,定讓後宮所有人都妒忌。搞不好你這個做孃親的也要埋怨自己的兒子搶了你的風頭。還是這樣好,只有朕與你兩個人,和和美美,舉案齊眉。”
寧鳶略笑了下,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下去。也許是上天憐惜,不讓她擁有有著李氏血脈的孩子,她也只能這樣想,才能略得寬慰。
“李郎這麼皇長子,難道心意已定,要立皇長子為太子?”
李純搖搖頭:“此事尚未有定奪,容朕再思量思量。”
寧鳶大概能猜到他的顧忌,想了想道:“也是,到底榮貴妃家世殷實,子以母貴,縱然三皇子並非嫡子也非長子,但到底他的生母是如今這後宮裡位份最尊貴的。的長遠一點兒,以後太子繼位,總要朝臣的支援。如果郭氏能夠給予三皇子幫助,倒也是一件好事兒。”
其實她知道李純最害怕的就是如此——外戚干政,分割李唐江山。而這一切,正好就是她可以用來幫助李寧的利器。
果然李純皺起了眉:“郭氏已經是位高權重,富貴的不能再更加富貴了。”
“是啊,”寧鳶假做不知:“相比而言,良芳儀一無家世二無依靠,將來縱使皇長子登上太子之位,要取得朝臣的幫忙,都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朕的母后也無家世也無依靠,朕還是穩穩坐在了這個位子上。”李純沉聲道:“可見立嗣之事,母家的榮耀並非是必要的條件。只要秉性純良,心懷天下,縱然是無所依傍之人,也能君臨天下。”
寧鳶恍然道:“古言云,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臣妾可算是見識了。李郎所的,臣妾是萬萬想不到的,但經此一推敲,倒覺得皇長子確實是不二的人選。”她撇了撇嘴,蹙眉道:“當真是難辦了,兩個兒子各有各的好,李郎也太難做出選擇了。”
李純見她模樣可憐,不由一笑,颳了刮她的鼻子:“罷了,此事朕心中有數,會拿定主意的。你方才不是春禾做了甜湯嗎?朕餓了,與你一塊兒用一些,就在你這兒歇下了。”
“好,臣妾這就去讓春禾準備。”寧鳶微笑著從軟榻上下去,頓覺疲憊不堪。要對著一個人長年累月的演戲,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只可惜臺上戲子尚知道自己何時能下臺,她卻不知自己這場戲究竟要演到什麼時候。
也許真的到了結束的那一日,她也已經忘了本來的自己該是什麼樣子了。
如此過了幾日,聽聞立嗣的風波在前朝愈演愈烈,後宮倒平靜了些許。那日榮貴妃請大夥兒話之後,隔日太后便傳了懿旨,不許後宮再議論有關立儲之事。這道懿旨,倒像是扇了榮貴妃一記耳光。但奇怪的是榮貴妃反應平平,並沒有委屈生氣,寧鳶看著覺得奇怪,但一時之間也摸不透她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這一日點了香她正在誦經,雲初容進來莒王李紓入宮了,寧鳶忙叫她去將人攔住,自己也匆匆更衣,準備出門。
是她讓雲初容留意著宮裡的動向,若是李純單獨召莒王見面,便一定要告知她。立嗣之事發展至今,其實李純心裡早就有了想法,但卻還要有個人來堅定他的信念。這個人不是寧鳶也不是太后,只會是一眾兄弟中,他最信任的李紓。
縱然知道李紓心裡有良芳儀,但這件事情,寧鳶覺得總要親自與他通個氣兒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