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謀劃2
導演萬歲 飛龍 衛嬌 撿個妖精當老公 龍珠Ⅱ 證魂道 秦少寵妻:夫人太呆萌 金玉滿堂 霸娶之婚後寵愛 重生之拳臺殺手
20 謀劃2
九重宮闕之寧鳶
第二日醒來時,凌若幽已經不在,雲初容她是去柔儀殿給榮貴妃請安了。寧鳶有孕在身,是李純許了不必去晨昏定省的,但別人自然不能怠慢。
不過凌若幽也算有心,一大早的就起來為她準備了早點,還將玉露雪花羹以火燉在了灶上,待用過早膳之後放涼了便可當甜湯飲用。
寧鳶心裡頭對她還是有些感激的,甚至也有些自責那樣懷疑她。一個人若真做了什麼,總會露出馬腳,可這些日子以來凌若幽當真是滴水不漏,也許還真是她多心了。想著自嘲地搖了搖頭,她由雲初容她們伺候著梳妝打扮完畢,才去桌前用早膳。
凌若幽細心,知道她不愛油膩,早上煮的是米燕麥粥,又蒸了些花捲,配上幾樣醬菜,清淡爽口。寧鳶看著胃口大好,竟比平時吃的都要多一些。
用過早膳,她去外頭的湖心亭坐了會兒,便瞧見顧西辭坐著船過來替她請脈了。二人進了屋,照例是望聞問切,因為有云初容在,顧西辭也未多言,只按著方子每日服用安胎藥即可,少勞累,少操心。寧鳶一一記下,便要叫人送他出去,春禾卻正好端著一隻盤子進來,盤子裡是一套碧玉餐具,玉碗玉碟玉勺,十分精緻。
“顧大人這就要走了嗎?”春禾笑眯眯地將盤子放下:“那奴婢送您出去吧。”
顧西辭點一點頭,眼神忽然停留在了那隻碗裡:“這是什麼?瞧著新鮮。”
春禾喜滋滋道:“是凌寶林親自下廚給我們才人做的雪花玉露羹!奴婢雖然沒嘗過,但看凌寶林做的細緻,想必味道定是極好的。”
“你這丫頭,”寧鳶笑道:“你若喜歡,這碗便賞給你了就是,可別的好似我虐待你似的。”
“奴婢可不敢。”春禾吐吐舌頭:“這是凌寶林的一片心意,奴婢怎麼能糟踐了?這玉露雪花羹已經放涼了,才人請用吧,看著挺解暑的。”
寧鳶點點頭,拿起玉勺正要舀起一口送入嘴裡,卻被顧西辭攔住了:“才人且慢!”
“怎麼?”寧鳶愣了愣,將玉勺放下:“這……有什麼不妥?”
顧西辭定了定神,道:“不是有什麼不妥,只是雖然盛夏,但也不要貪涼。”
“不能吃涼的呀?”春禾忙傻乎乎地上去收拾:“那奴婢拿去熱一熱再端來。”
“不忙,”顧西辭對她道:“你把這留在這兒,然後去廚房燒一壺熱水端來就好。若回爐再熱,恐怕味道就不好了。且用熱水在外頭溫一溫,或許更好。”
春禾捶了捶腦袋,不好意思道:“還是顧大人想得周到,奴婢這就去。”
顧西辭看著她出去,見近旁再沒人了,這才壓低了嗓音道:“才人不要喝,這羹湯或許有問題。”
寧鳶見他方才那樣慎重就已經料到了幾分,但想到是凌若幽親手所做,心裡不由堵得發慌。按耐了下情緒,她道:“那請大人驗一驗,這裡頭可是下了毒?”
顧西辭示意她稍安勿躁,先以銀針驗過無毒,才用玉勺舀了一點送到鼻尖聞了聞,又略嚐了一口,才眉一皺明白過來。
寧鳶心中也是緊張不安,不由捏緊了衣角看著他:“如何?這羹湯確實不妥?”
顧西辭微微頷首,神色凝重:“這裡面沒有下毒,但是加了大量傷胎的食材,譬如桂圓、薏米之類,裡頭都有不少。此人一定精於食道,才人喝下一碗並不要緊,但如果長期飲用,不必多久,必定滑胎無疑。微臣敢問,上次才人有喜,是否經常飲用此人送來的食物?”
寧鳶心頭猛地一震,呆了半晌不出話來。原來她的孩子是這樣一點一點沒有的,原來凌若幽害她的法子是這樣的滴水長流!
真是好狠毒的心,她假情假意地對她好,常常為她親自下廚,竟就是為了要她滑胎。且她害了她一次尚不作罷,此次又來故技重施。要不是碰巧被顧西辭發現了,寧鳶真是到死都不曉得會是凌若幽用這樣的辦法害了自己。
顧西辭看她臉色不好,知道自己猜的應該也**不離十了:“若是這樣,微臣便算是找出上回害才人滑胎之物了——正是此人做的食物。”他輕嘆了口氣:“才人現在打算怎麼做?若是有需要,微臣可以去告知皇上。”
“不必。”寧鳶淡淡將他阻止,心思急轉之下已經思慮清楚。表面上,凌若幽看起來與她關係密切,就算是顧西辭去告訴李純這件事,凌若幽也可以一口咬定是他人陷害,到時候死無對證,她還是不能拿她怎麼樣。
既然現在已經知道是什麼人用什麼方法陷害自己,她若要反擊,必得一擊即中,讓對方再無翻身的可能。他人對他無情,便莫再要怪她無義。
“才人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做?”顧西辭淡笑了下:“也是,才人一向有主意,微臣但憑您吩咐。”
寧鳶深吸了口氣,理了理繁亂的思緒:“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這羹湯想必對常人無害,一會兒就委屈大人用了吧。”
“確實無害。”
寧鳶點點頭:“至於其他的,我還要好好想一想。此人這樣害我,我還將她視若親姐妹,當真是……”她捏了捏眉心,閉了會兒眼睛,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對她我是不能心軟了。此事只懇請大人先為我保密,來日等我思慮周全了,定將全盤計劃都告知大人。”
“才人不必這樣。”顧西辭舉目望了望窗外,面目清朗:“宮裡的冤魂夠多的了,微臣若能替他們討回一絲公道,也算求個安心。才人若要謀劃什麼儘管去做,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微臣都會助您一臂之力。”
寧鳶感激地看著他,心中總算有一絲安慰。好歹在後宮她還遇到了顧西辭,若不是有此人三番兩次的幫忙,或許她也熬不到今日。不管顧西辭是為了什麼,但至少在這個無人能依靠的後宮,他是她唯一能請求伸以援手之人了。
對她好的人,她若有能力,定當千百倍地還這個恩情;對她狠下殺手的人,她也必將傾其所有,將自己所受的苦難,一點一滴還給對方。凌若幽,真是用她的“真情意”給了她重重的一擊,她誓報此仇。
送走了顧西辭,寧鳶在屋裡坐得愈加煩悶,索性又出去坐到了湖心亭。春禾與雲初容忙一人執了一把竹絲扇跟出去,生怕她中了暑氣。
“才人怎麼要在外頭待著,晚上倒也罷了,如今日正當午,可不是太熱了嗎?”雲初容一邊搖著扇子,一邊還不忘把她勸回屋裡去。
“就是就是,”春禾一邊著一邊拿袖子給自己擦汗,皺著一張臉道:“外頭這樣熱,才人您要中暑了怎麼辦?皇上肯定會把奴婢的頭砍了!”
縱使寧鳶心裡煩悶,聽她這樣,還是不由笑了笑:“這樣多嘴,何止要砍頭,還要丟進湖裡餵魚去。”
“那可趕緊的吧!”春禾索性一屁股坐到湖心亭的欄杆上:“才人您不知道,奴婢最怕熱!這會兒子真是寧願一頭栽進湖裡,那還多少涼快些。哎喲……您就回屋吧,求您了。”她可憐巴巴地望著寧鳶,倒也可愛。
寧鳶也不願她受累,何況被她一攪和,心情確實好了幾分。她正想點點頭站起來,腦中卻忽然閃過一絲什麼,不由張了張嘴,看向了平靜無波的湖面。
驀然綻開一絲笑容,寧鳶心中已然有數,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