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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採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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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採選3

九重宮闕之寧鳶

夜間燭火高照,寧鳶換了素淨的碧色羅裙,又卸了妝容,拆了髮髻,只以一根碧色絲帶將滿頭青絲束於腦後,溫婉嫻靜。待算好了時辰命人將雞粥端上桌後,不出半刻,李純果然來了。

走進屋內聞得雞粥的陣陣香味兒,李純不由遙遙指了指寧鳶:“好丫頭,你可是算準了朕回過來,守株待兔呢。”

“臣妾哪兒敢。”寧鳶笑意盎然地迎上前去,伺候他坐下享用:“只是下午的時候皇上了晚些時候要來看臣妾,君無戲言,臣妾這才忙活了半晌準備了宵夜給皇上呢。”

李純喝了一口粥,誇道:“你宮裡廚子的手藝是越發好了,朕嚐了你這兒的東西,再吃旁人的,總覺得食不知味。”

“皇上又笑,且不旁的,就是榮貴妃那兒的廚房,做出來的菜色也要比這兒的可口。”

李純嗔她一眼,確實也有些餓了,便不再多,先專心地喝完了一碗粥。寧鳶見他喜歡,正要再替他添一碗,卻被他攔住了:“老祖宗的規矩,食不過三,凡事都要懂得節制。端下去吧,朕今兒不喝了。”

寧鳶依言吩咐人撤了桌上的吃食,又喚春禾備了上好的碧螺春來,這才遞了眼色讓眾人都出去。

“皇上今晚是要在這兒歇下了?”

“朕懶得挪動,便歇你這兒吧。”

寧鳶橫他一眼,嘟起嘴來:“得好勉強,腳長在您身上,您若要去別處,走就是了,臣妾又不攔你。”

“果真?”李純挑起她的下巴,笑意正濃:“朕要真的走出了這個屋子,恐怕你一宿都睡不著了吧。”

寧鳶推開他的手,到另一邊坐下,絞著手中的帕子道:“皇上後宮這樣多的佳人,臣妾若真要計較,恐怕一年到頭都難得能睡上幾個好覺。而且還不夠呢,您看,榮貴妃娘娘可不是又要張羅著替皇上大選了。”

“到這事兒,那本簿子,你可看了?有中意的人選嗎?”

寧鳶冷哼一聲,賭氣道:“果真是要為您自個兒挑枕邊人,如此的上心!臣妾看著個個都很好,皇上全都娶進宮吧。”

李純嘿嘿一笑,歪著腦袋看她:“朕看你這臨水齋味道也太重了,你怎麼不叫初容她們多拿些鮮花進來去去味兒?”

“味道?”寧鳶不解:“什麼味道?”

李純環顧一週,一本正經道:“酸味。”

“皇上好沒正經,又取笑人家!”寧鳶騰地站起來,走到櫃子邊取出抽屜裡的紙來,塞到他手裡:“看吧看吧,人選都擬在這兒了,總能堵上皇上的嘴。”

李純將她一把拉到自己腿上坐好,笑道:“鳶兒拈酸吃醋的樣子最是惹人憐愛。”

寧鳶面上發燙,忙扭著身子站起來,跑到另一頭去:“皇上最愛渾話……且瞧瞧那名單吧,臣妾也不曉得擬得好不好。”

李純一邊將紙開啟一邊問道:“那一本簿子你全看完了?”

“皇上的事兒臣妾不敢不用心,看了一下午,總算是理出了點眉目。”

李純滿意地點點頭,細細看了會兒又道:“這四個人家世背景還算不錯,列在禮聘的名單上也不為過。只是你可想好,要封什麼位份給她們?”

寧鳶走近幾步,指著紙上的名字道:“這位蘇氏封為美人,喬氏與裴氏封為才人,而這莊氏的父親官位稍低,封為寶林,您看可好?”

“美人……”李純看著蘇夢羲的名字略有踟躕:“她父親是從二品的大將軍,若只封個美人豈不是委屈了些?”

“若封為芳儀也是可以的,只是要皇上明兒個先將紀美人晉為芳儀。”寧鳶怕他不明白,又進而解釋道:“您想想,紀美人雖家世不怎麼樣,可卻母憑子貴,是皇長子的生母,於社稷有功。如今新人入宮,怎麼也不該越過了紀美人的。”

李純緩緩頷首:“你的有理,那便照你的冊封吧,美人也不算多委屈了她。”

寧鳶應好,想了想道:“臣妾心中有個疑惑,不知能不能問。”

“你且問吧,回不回答朕了算。”

寧鳶撇撇嘴,整理一下心中所想:“臣妾知道皇上還未登基前,榮貴妃與麗妃皆是王府中的側妃,而紀美人只是侍妾,所以皇上繼位後冊封她們三人時,她們的位份都略有不同。只是……”她頓了頓,看李純臉色無礙,才又接著問:“如今皇上繼位也一年有餘,榮貴妃與麗妃都已晉封,為何皇上遲遲不晉封紀美人呢?”

李純抬眼看她,神情並無變化,只是眼中有些若有若無的探究。寧鳶心裡一緊,連忙福身:“臣妾失言,臣妾不該過問這些事情,還望皇上贖罪。”

李純靜默了會兒,伸手將她扶起:“連你都有這樣的疑惑,恐怕宮裡頭許多人都疑惑已久了吧。”

寧鳶越發不解:“皇上知道?那……為何……”

李純嘴角似有一絲苦笑,示意寧鳶坐下:“去年中秋,朕原本是要同時晉封她們三人的。”

三人?寧鳶略一細想,便明白過來他所指何人。

“只是榮貴妃與麗妃朕都不曾問過,卻開口問過她的意思,誰料她竟一口回絕了朕。”李純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只願做個美人,不肯再晉位份。”

寧鳶愣了愣,倒有些不明白了。在這後宮裡,怎麼可能有人不願意更上一層樓?晉封,不僅僅代表了皇上的恩寵,更是自己的一把保護傘,畢竟宮裡大多是些跟紅頂白的人,你若低人一等,就連做奴才的也要瞧不起你。

可她仔細思忖了會兒再看李純略有些失神的模樣,卻忽然彷彿有些明白了。李純此時的樣子,與那日在含元殿喝醉了的李紓是那樣神似,而驟然看見李紓的紀美人又是那般無措……恐怕這之間的恩恩怨怨,李純心裡真是明白的,只是不願意破罷了。

閉了閉眼,她執起李純的手,緊緊地握在胸前:“紀美人是個知足常樂的人,皇上也不要勉強她了,但無論怎樣,臣妾都在皇上身邊陪著您。”

李純微微一笑,探身在她臉上偷親了一口,有些狡黠的模樣:“鳶兒最是體貼。”

“皇上!”寧鳶甩開他的手,嬌羞地躲進了內室,心裡卻依舊為他揪著。他看起來總是這樣雲淡風輕的樣子,不會為一件事情狂喜也不會為一件事情悲寂,可他心中真是如此漠然嗎?她覺得不盡然。

不知為何,重生這一年的光陰,總讓寧鳶覺得從前與李純在一起朝夕相處的十二年都白過了,她眼前的這個人與她印象裡的那個人彷彿有著許多許多不同的地方。

從前的李純是簡單的,簡單得好像讓她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心裡在想什麼;可如今的李純卻不是,他有太多太多的情緒隱藏在內心深處,不讓任何人窺探。縱使她再怎麼去揣摩他的心意,也總有許多事情無法揣摩清楚。

她與他一路走來,看著他從一個輕狂的少年慢慢變成滿腔城府的帝王,卻忽然發現,他似乎早已不是當年自己熟識的模樣了。是帝王的位子讓他高處不勝寒,讓他可以知心話的人越來越少嗎?怪不得古代君王總自稱“寡人”,寡人寡人,當真是孤家寡人。

可當他獨自一人站在那高高的帝位之上時,其實他們的內心,都是孤涼無比的吧。

想著這些,寧鳶不由喉頭一緊,既是心疼他不由自主的改變,也是擔心自己與他的情分亦會隨著這樣的改變而漸漸走了樣。若果那樣的話,她寧願自己已死,從來未曾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