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章 一箭雙鵰

第3章 一箭雙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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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箭雙鵰

第三章 一箭雙鵰

從寶華殿中出來的時候已近午時,因早晨忙著梳洗裝扮並沒有吃東西,寧鳶驟然到了日頭底下不禁有些眩暈。但畢竟還在寶華殿門口,她不好表露,只好硬撐著往秀坤宮的方向走了好大一段路才一個踉蹌停了下來。

“這位姐姐不要緊吧?”

正暈乎著,忽而有一雙手扶住了自己,寧鳶一抬頭,便瞧見一個眉目清秀的女子攙扶著她。這位女子她也未曾見過,但當即還是謝禮道:“我不要緊,謝姐姐關心。臣妾秀坤宮寧采女,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那位女子尚不曾開口,她身邊跟著的丫頭回道:“這是凌御女,隨紀美人住祥鸞殿。”

“原來是凌姐姐,”寧鳶略福了福身子,“臣妾不大出門,所以不認得姐姐,還請姐姐不要怪罪。”

凌御女溫柔淺笑道:“妹妹不必與我這般客氣,我叫凌若幽,你要是不嫌棄,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凌若幽,聽這名字她倒是想起幾分了。皇上登基的時候,各地皆送選了女子入宮,這凌若幽就是那個時候被送進宮來的,只是她父親官職不高,所以當時給她擬了一個御女的位份。

原來是出身門戶的女子,怪不得如此好話。寧鳶心中的防備瞬間卸下許多,笑道:“我姓寧,單名一個鳶字。只是我卻不能直呼姐姐的名字,畢竟是在宮裡,不好亂了規矩。”

“那便都由你吧,”凌若幽也不勉強,“對了,你身邊怎麼連個跟著的人都沒有?瞧你臉色蒼白的,可是不舒服?”

寧鳶搖了搖頭,“不礙事,許是早晨沒吃什麼東西,加上這會兒日正當午,才有些頭暈。方才惠妃娘娘賞了好些東西到秀坤宮,我身邊伺候的丫頭幫著嫻芳儀那邊的人拿賞賜去了。”

“那我便送你回宮吧,秀坤宮離祥鸞殿也近的很。”不由分,她就已經挽著寧鳶向前走去,寧鳶想了想便也沒有拒絕,在這宮裡,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

絮絮叨叨了一路閒話,凌若幽將她送至宮門口方告辭,寧鳶目送她走遠,回到自己偏殿的時候春禾也回來了。寧鳶見她一臉歡喜,不由笑問:“什麼事兒值得你這麼開心?”

“惠妃娘娘好大方,賞了好多好多東西!”春禾眼睛閃亮閃亮的,“裡面有不少都是奴婢從來沒有見過的,而且嫻芳儀也大方,分了不少給各偏殿。奴婢剛送去庫房存起來了,您要去看看嗎?”

寧鳶黯然,搖了搖頭。有什麼好東西會是她沒有見過的,惠妃那兒的賞賜,怎敵她從前甘露殿中的一半。

見寧鳶並不感興趣,春禾有些惋惜,但很快又轉換話題道:“方才奴婢似乎瞧見凌御女了,您是和她一塊兒回宮的?”

“我在路上有些不舒服,她送我回來。可有什麼不妥?”

春禾四下張望了翻,走去將房門掩好,方道:“奴婢勸您不要與凌御女過從甚密,從前您總是呆在屋裡不願出門,所以不知道。那位凌御女入宮沒多久便得罪了惠妃娘娘,娘娘很不待見她呢,您要是與她走得近,若讓惠妃娘娘知道了,難免要不痛快。”

那凌若幽看起來為人直爽,也難怪會不經意間就得罪了惠妃了。也罷,她們二人只是初識,想來分居兩宮,日後就是想要親近也不是那麼容易,倒是不必放在心上。

“對了,”春禾正要出去,一轉身又記起一件事:“今晚皇上要來秀坤宮用膳,采女要不要去正殿作陪?”

“皇上要來?”寧鳶一怔,心中湧起淡淡的喜悅與期盼。她已經三個多月沒有見過他了,自相識以來,二人就不曾分開過這樣長的時間。可是要去嗎?寧鳶蹙眉,又覺得有些不妥。聽他們來,這個寧鳶之前是十分淡薄的性子,不僅不常出門,就是皇上來了也幾乎不去正殿作陪,此時她若忽然轉了性子,難免惹人懷疑。

想去去不得,想見見不到,莫不是悲思愁苦。縱然千般不願,她低嘆了口氣,也只好搖頭拒絕了此事。

“您不去?”春禾不解:“雖然皇上常來,可難得用膳的時候許偏殿陪著,您真的不去?”

“皇上來這兒,主要是為了陪芳儀娘娘,咱們又何苦去擾了他們的興致。”寧鳶著給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掌心,想了想又問道:“你平時可有留意皇上約多久來一次秀坤宮?”

春禾細細回憶了會兒:“一月之內總也會來三四回,回回都是用了晚膳之後留宿,皇上還是很疼愛芳儀娘娘的。”

寧鳶應了一聲,吩咐道:“這幾日你替我準備一些蓮子和薄荷,暑熱難耐,我想親手做些薄荷蓮子羹給芳儀娘娘送去。”

春禾忙點頭稱是,寧鳶想起芙兒的事,又問她:“對了,不是新封了一位沈才人麼,你可知今日她怎麼沒去寶華殿?”

“奴婢聽,沈才人向皇上請了旨,要為先皇后守喪一年,皇上也許了,準她不參與後宮諸事。”

原來是這樣……芙兒到底是不願意做這個才人的,只可惜木已成舟,她又是沈家現在唯一的女兒,她不來擔這份責任誰人來擔呢。名門貴戚與皇室之間的婚姻從來都不只是單純的感情,那些盤根錯節的前朝關係,難免要將女子作為犧牲品。

芙兒是聰明的,她知道皇上冊封她為才人完全是因為沈家在前朝的地位,所以自請守喪韜光養晦,可俗話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一年之後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光景。寧鳶緩緩喝著杯中的水,又恨自己心中一片清明——把什麼事情都想透了、看穿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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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薄荷梗一一洗淨後放入收集的晨露中用火慢煮,煮透之後再去渣澄清,然後將蓮子去皮去心,加入澄清的薄荷汁中用火燜著,直至蓮子完全酥軟方可加糖調味……如此折騰近兩個時辰,才可得一碗薄荷蓮子羹。

春禾連連咋舌:“難為您天還未亮就起身去收集晨露,又在這廚房裡忙了一早上,總算是做好了。可咱們都已經往正殿送了好幾日的蓮子羹,怎麼芳儀娘娘那邊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寧鳶心地將羹湯盛入白玉碗中,又撒了幾縷撕碎的荷花瓣在上頭,看著粉白相映煞是好看這才慢條斯理道:“斜江風起動橫波,劈開蓮子苦心多。你且將這薄荷蓮子羹送去,該來的,總會來。”

春禾半信半疑地將羹湯裝入食盒中送去正殿,半柱香後回來時已是興高采烈:“采女,娘娘讓您今日再準備一些送去呢!是晚上皇上要過來,娘娘覺得這薄荷蓮子羹清熱去火,想給皇上也用些。”

比她預計的更快了一些,寧鳶看了看還剩下的晨露,不禁有些可惜:“不知道皇上今日就會來,晨露準備的少了點兒,晚上定是不夠,只好用尋常的水替代了,味道難免要差些。”

春禾一愣:“您知道皇上若來,芳儀娘娘會讓您準備薄荷蓮子羹?奴婢還只當是……”

“當我想討好嫻芳儀?”寧鳶笑了笑,“你沒想錯,我住在這秀坤宮,她是一宮主位,我理當與她交好。”

“那現在可謂一箭雙鵰!”春禾不禁喜笑顏開,“奴婢猜測,定是芳儀娘娘知道皇上可能也喜歡喝薄荷蓮子羹,所以才叫您準備。哎呀,那您也梳妝打扮吧,不定皇上當真喜歡,娘娘就將您引薦給皇上了!”

寧鳶莞爾:“我只為與嫻芳儀交好,其他的……你真以為她會讓我去見皇上?”

“不會嗎?”春禾不解,寧鳶揚了揚眉,也不想多解釋什麼,兀自從廚房中走了出去。

她又想起了當年,那時候皇上還未登基,他們還在王府中過日子。有一年大暑,她親手為還是王爺的他做了這薄荷蓮子羹,誰知他竟喜歡得很,便常常要喝,就是到了冬天也還惦念著夏日快來。當時府裡頭都知道,也有些人學著做給王爺吃,只是都做不出她親手做的味道來。

嫻芳儀那個時候也已經在王府中了,這件事情自然是知道的,如果今日皇上喝了這薄荷蓮子羹不喜歡也罷,若是喜歡,她又豈能不這是她自己的一片心意呢?寧鳶從未想過靠這羹湯來讓皇上注意到自己,她只求勢單力孤的她在這後宮中,能先找到一個依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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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料,那晚嫻芳儀果然沒有讓她過去,只是第二日一大早,聽雲就過來請寧鳶去正殿一聚。寧鳶心裡早有準備,簡單挽了個單螺髻穿著杏色羅襦群便帶著春禾去了正殿。

因時辰尚早,嫻芳儀半臥在榻上也並未精心梳妝,正半眯著眼睛休息。榻前擺了一盆剛從冰窖起出的冰塊,聽雲則立在她身旁輕輕搖著竹絲扇。

寧鳶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全禮:“臣妾恭請芳儀娘娘萬安——”

“你來了?”話音剛落,嫻芳儀的聲音便響起:“快免禮吧,賜座。”她著,又吩咐殿內另一名宮女道:“淺兒,去給寧采女端一碗冰鎮酸梅湯來。”

寧鳶忙謝恩:“謝娘娘恩典。娘娘今日看起來似乎有些疲累,臣妾實在不該一早就過來叨擾。”

嫻芳儀笑道:“不過是昨晚陪皇上話得晚了一些,沒什麼要緊的。倒是我們姐妹之間平時走動得不多,如今有時間,是該好好話。”

“娘娘的是,臣妾早些時候身子一直不適,所以不能常來陪伴娘娘,是臣妾的不是。”

“既然是姐妹之間,就不必這樣客氣了。”嫻芳儀看著她,眼中隱隱有讚許之意。“你現在的那間屋子,住得可還好?我瞧著這幾日正是最熱的時候,你那兒太陽西晒,怕是不舒服。”

寧鳶忙道:“謝娘娘關心,臣妾住著挺好的,夏日難免熱一些,但等天涼快了,冬日裡也有陽光,倒是別人盼也盼不來的。”

嫻芳儀淡笑:“你倒豁達,那我也不便勉強你。”話正著,宮女送上了冰鎮酸梅湯來,她怒了努嘴道:“快喝點兒吧,了一會兒話,也該渴了。”

寧鳶點頭稱是,微微抿了一口,頓時一股清涼湧入喉間,恰到好處的酸甜十分解渴。“娘娘殿裡的廚子好手藝,臣妾許久沒有喝過這樣好的酸梅湯了。”

“那便多喝一點兒,”嫻芳儀道:“只是酸梅湯也不過尋常物件,人人會做,倒是妹妹你這幾日給我送來的薄荷蓮子羹,就連皇上也都讚不絕口呢。”

總算是到正題了,寧鳶心中淺笑,面上卻是淡淡:“娘娘謬讚,臣妾不過是想著薄荷涼爽,蓮子清熱去火,這才做了一些給娘娘送來。既然娘娘和皇上都喜歡,臣妾不如把烹製的法子教給娘娘,皇上來了若能喝到娘娘親手做的薄荷蓮子羹,一定覺得美味了十倍。”

嫻芳儀卻擺擺手,笑容間頗有些深意:“這倒不必了,就勞煩妹妹做羹湯的時候,順道給我做一些吧。我這人手笨嘴拙的,怕是學不會。”

寧鳶這卻沒有料到,正呆愣了一下,又聽她道:“皇上晚間總還愛用些點心,我看你手巧,不妨再琢磨琢磨有什麼糕點能配著薄荷蓮子羹一塊兒用。”

“是……”寧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先應承下來,心中卻滿是疑惑。

聽嫻芳儀的意思,竟是有意要將自己舉薦給皇上,可這未免也太快了,宮裡不是個人人都可以盡信的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個兒的心思。她雖擺明了想要靠攏嫻芳儀,可對方還沒有摸清她的底細也不曾細細觀察,怎就透露出此意來了?

可再轉念細想,寧鳶就漸漸明白過來了。

如今宮裡惠妃獨大,次之為嫻芳儀,再次之為紀美人。紀美人雖育有皇長子,但素來性子恬淡,常伴在太后身邊吃齋唸佛,並不參與後宮這些蠅營狗苟之事。其餘的人,大多依附惠妃,其中略得寵的也有幾個,好比方才人、嚴寶林等人,如此看來,嫻芳儀跟前倒確實沒有個可心的人。

這一切心思都不過在轉眼之間,寧鳶頓了頓,接著方才的話道:“臣妾不常伴在皇上身邊,也難得得見天顏,臣妾琢磨著,若是做好了糕點,還是送到娘娘這兒來。娘娘若覺得好吃,便叫臣妾再給皇上做一些。”

“如此也好,”嫻芳儀眉眼含笑,“那你便先回去吧,一會兒皇上下了早朝還要過來用膳。你今日也不曾妝點,不宜面聖。何況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

“是,臣妾告退。”寧鳶起身作福,便拜別了嫻芳儀往自己的偏殿去。

既然嫻芳儀來日方長,那她且靜靜等待。皇后先去,正巧給了後宮眾人一個機會去接近皇上寬慰皇上,這麼多人都虎視眈眈著,她若不能一朝得寵,恐怕就要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