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遷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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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遷居2
九重宮闕之寧鳶
寧鳶倒真沒想到,不禁有幾分驚喜:“當真是她?我時候聽過她的故事,也曾背過那首《一斛珠》。‘桂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汙紅綃。長門盡日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她是個至情至性的女子。”
春禾皺皺眉:“至情至性倒是真的,只是這首詩,怎麼聽都有些晦氣。再梅妃後來不還是被楊貴妃設計送去了冷宮麼,不好不好,這地方不好。奴婢看啊,就是故意來磕磣咱們的。”
“我卻喜歡梅妃,她蕙質蘭心、精通詩,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寧鳶頓了頓,又道:“再,楊貴妃就真的好?玄宗皇帝再寵愛她,最後不還是由她在馬嵬坡自縊。若一個女子最終成為了禍國紅顏,總不是什麼好事。”
春禾揉揉腦袋,吐了吐舌頭不語,雲初容卻深看了寧鳶一眼,笑道:“采女總有一些自己的見解,世人都道若能有楊貴妃的福氣得玄宗那般深愛,就算死在馬嵬坡也是甘願,您卻不這麼看。”
寧鳶低頭淺笑:“能住進她曾住過的地方,也是一種緣分。好啦,這兒也就我們三個,一起動手把這兒打掃打掃吧。”
“那怎麼行!”春禾忙擺手:“這些打掃的事情,讓奴婢來做就好了,采女還是先去屋子裡休息會兒吧。”
“屋子裡未必就比外頭乾淨,這兒裡裡外外都得收拾,三個人一起做總麻利些。”寧鳶輕嘆一口氣,拉起春禾與雲初容的手:“跟著我,讓你們也受委屈了。”
雲初容微笑著搖頭,眼眸明亮:“奴婢從來不覺得這是委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沒錯沒錯,”春禾也跟著點頭:“奴婢不出容姐姐那般鄒鄒的話,可道理是一樣的。在這兒算什麼委屈,奴婢現在越瞧越順眼了,收拾一番保管煥然一新。”
寧鳶鼻子有些發酸,這深宮後院裡,能碰上一個願意與自己同甘共苦的人不容易。誰都想要攀上枝頭,跟紅頂白見風使舵亦是常事,可眼下避居此處還能有她們二人不離不棄,是她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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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梅妃曾住過的地方,打掃乾淨後立刻就是另一番樣子了。前院佳木蔥蘢,奇花閃灼,一灣清流從花木幽深處折瀉於石隙之下,絲垂翠縷,葩吐丹砂。後院是一片梅林,因還未到梅花綻放的時節,看起來有些落寞,但到了冬季雪花紛飛時,想必又是另一番光景。
如此住了七八日,寧鳶是真心喜歡上這泳思堂,既清靜,又雅緻,比起其他三宮六院的奢華,堪稱一枝獨秀。春禾也不鬧了,她就是孩子心性,但正是那份率真叫人喜歡。
這日用了午膳,寧鳶捧了本書在院子裡喝著掛花茶晒著太陽,好不愜意,宮門卻被輕輕叩響了。她愣了愣,忙示意春禾去問問何人來訪。按理來,除了顧西辭每日清晨會來給她請脈,再沒有旁人會來了。畢竟風疹會傳染,弄不好還會留下疤痕,這宮裡沒有幾個願意冒這個風險。
“外頭是誰?”春禾走到門口問了一句。
“是我,”門那頭很快有迴音:“凌若幽。”
春禾一愣,忙跑回寧鳶旁邊:“是凌御女,她怎的來了?”
寧鳶也不知,只好低聲道:“你去和她,我的病會傳染,不便見她,謝謝她來看我的心意,請她回去吧。”
春禾應了一聲跑去,一會便又回來了:“凌御女她不怕,采女若怕傳染給她,她就遠遠和您話就好。”
她怎麼如此執著……寧鳶猜不透凌若幽的心思,但既然別人一番好心前來看她,不見也不妥,當下便吩咐春禾去開門,自己則由雲初容陪著回屋躺倒**,放下了羅帳。
不多會兒凌若幽便走進了屋裡,由羅帳隔著,寧鳶看不見她的樣子,但聽聲音倒像是真的關切。
“妹妹怎麼樣了?我聽你病了就一直想來看你,可紀美人怕我也染了病,再傳到祥鸞殿有所不妥,就一直不肯讓我來。如今過了幾日,我想病勢總沒有那麼洶湧了,不來看一看,我心裡實在放不下。”
“勞姐姐掛心了。”寧鳶刻意壓著嗓子話:“我自己身子太弱,不知怎麼就起了風疹。如今有太醫照看著,倒是沒什麼大礙。”
“若真無大礙就好,只是我聽這疹子不能撓,撓破了的話會留下疤痕,你可千萬要心。”
寧鳶謝過,忙吩咐春禾斟茶倒水,在屋裡好好伺候著凌若幽。
“唉……”凌若幽喝了口茶水,幽幽嘆了一聲氣:“妹妹可知道,七皇子已經痊癒了。”
“是嗎?”寧鳶倒未聽顧西辭提起,“這是好事,姐姐怎麼反倒嘆氣了?”
凌若幽道:“我替妹妹可惜,先是七皇子病重,再是你自個兒染了病,把這時間生生耽擱下來了。我瞅著,皇上是很想見一見那日跳舞的女子的。”
難為她還為她惦記著,寧鳶心中有幾分感動,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來日方長,我若病好了,也不是沒有機會見皇上。”
“也對,是我杞人憂天了。”凌若幽自嘲地笑笑:“總覺得和你有緣,所以特別喜歡和你親近,也就對你的事情分外上心。那日中秋宴,我見皇上那樣喜歡你的舞,真是打心底的為你開心,還想著若有機會,定要與你一起好好籌謀如何讓皇上更喜歡你。”
寧鳶怔了怔,方道:“多謝姐姐,只是姐姐怎麼不為自己謀劃?”
凌若幽苦笑一聲:“我蒲柳之姿,難入皇上之眼,榮貴妃那頭又……再,其實我本也沒有爭寵的心思。這些話我不怕與妹妹,入宮是家中長輩的意思,我自己不指望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只願平平淡淡地走完這一生。”
寧鳶驚訝她如此大大方方地對她出心裡的話,畢竟要交情,她們二人之間也還談不上深交。何況這深宮中,又有幾人能做到深交?她且不能,更不能指望別人可以。如果凌若幽此番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那她當真是這後宮三千佳麗中難得的至情至性之人。
“我知道妹妹心中定有許多疑惑,”凌若幽的聲音又響起:“疑惑我們萍水相逢,我為何總來接近你,疑惑後宮沒有幾個真話的,我卻什麼都對你。”
“我不是……”寧鳶忙介面,卻又不知該怎麼下去,一時愣住了有些不好意思。
凌若幽笑道:“妹妹不必介懷,這本是常事。我只是不願一個人孤孤單單走完這一世,看見好像自己親妹妹一般的你,就忍不住想要親近。你若介意,我以後便不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姐姐可千萬不要多心。”寧鳶有些愧疚:“姐姐也明白人心難測的道理,不瞞姐姐,這後宮險惡之處太多,我不得不心翼翼。可今日姐姐將自己的真心捧到我面前,我又怎可再辜負。深宮寂寥,若能有姐姐相伴,是寧鳶之幸。”
凌若幽拿帕子拭了拭微溼的眼眶,破涕為笑:“你能信我,我當真是開心。那我以後還會常來這泳思堂看你,你可別嫌我煩。”
寧鳶也笑:“怎會,我一個人也無事可做,無聊得緊。只是還在病中,傳染給姐姐總是不好,等我病好了,去向榮貴妃請個旨,搬去去姐姐同住,到時候姐姐別嫌我煩才是真的。”
凌若幽大笑,二人又絮絮叨叨了些閒話,她方離去。
凌若幽一走,春禾就忍不住了:“采女當真要與她交好,還要搬去和她同住?”
寧鳶掀開羅帳,未來得及話,就聽雲初容道:“真也好假也好,都不過是些場面話,再住在哪兒,你以為真的請個旨就有用了?你呀,多用點心思琢磨琢磨這後宮的人心吧。”
春禾不滿地撇撇嘴,一個人不知道嘟囔什麼去了。寧鳶看著雲初容無奈嘆口氣,也不再多什麼。
她與凌若幽的話,半真半假。今日之後,她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防備她,可真的交出自己的一片真心,她還做不到。她虛偽也好膽也罷,除了她的夫君李純,她不敢完完全全相信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