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橫公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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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橫公魚5
第42章 橫公魚5
阿郎將青衣的腿抱得死緊,讓青衣一時間有些動彈不得。
方舟和兩個書童急忙上前去扶阿郎,不料阿郎卻理也不理他們,兀自抱著青衣的腿哀求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青衣見自己無法脫身,只得冷了臉一聲不吭的任由對方哀嚎哭訴了好一會兒。
被阿郎嚇得停在邊上的秀秀見狀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想轉身就跑了。
大堂裡的客人們紛紛轉頭望了過來,還有幾個好事的女客吃吃笑了起來,交頭接耳道,虧得熊大不在這裡,要是他瞧見自己連小手都摸不上的青衣,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讓個凡人吃了半天豆腐,怕是要氣瘋了。
那些女客並未刻意壓低聲音,加上方舟耳尖,那話就清清楚楚的進了他的耳朵,將凡人二字在心底翻來覆去的翻看兩回,他神情霎時嚴肅起來。
“阿郎,你怕是被噩夢嚇住了,別怕,有我在,誰也沒有辦法傷害你。”方舟再次拉住阿郎的胳膊,看似溫和實則手下用力的將阿郎往自己這邊拉,口裡勸道,“快放手,你這樣忽然摟抱陌生小娘子,人家定是會惱的……”
“你有個屁用!”阿郎覺察到方舟手下的動作,頓時偏頭對著方舟怒目而視道,“你別以為自個兒有多厲害,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一個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懂的莽漢愣頭青,來一個死一個,來一雙填一雙!你們愛咋就咋的,別打擾老子自救!”
方舟沒防備一向溫和的阿郎這次犯病,會變的這般凶悍粗俗,當場就愣在了那裡。
阿郎怒罵完方舟,就又轉回頭對著青衣繼續哭號道:“青衣小娘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求你也像救王二哥那樣救救我——”
阿郎才說了半句,青衣的臉霎時就白了,她想也不想的伸手一把捂住阿郎的嘴急道:“閉嘴,誰與你說了那事?再多說大家一塊兒死!”
說完她又抬眼望了一下四周,見大堂裡的客人們還是一副看戲模樣,偶有幾個看起來有些疑惑,但似乎並不明白阿郎方才嚷的是什麼,這才略鬆了口氣。
阿郎聞言身子先是一僵,接著明白過來又嗚嗚哇哇的哭了起來,鼻涕眼淚齊齊直流個不停。
青衣噁心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忙收了手在裙襬上蹭了蹭。
青衣的手甫一拿開,方舟等人就見阿郎仰著頭一臉悽慘的哭號道:“我死的太慘了,我死的太冤了,那妖怪實在厲害,我知道自己沒有多大力量,報仇已是不指望的了,只求能離了這鬼地方,我家還有一老母等我回去啊!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想永生永世就呆在這個鬼地方做一隻燈籠——”
此話一出,青衣這才明瞭,這會兒對著她求救的竟是那骨架燈籠裡的鬼魂兒。
青衣抿嘴瞥了眼邊上的方舟,見對方始終神情鎮定的守在阿郎身邊,彷彿已是習慣阿郎這般反常,於是她略低了頭,低聲道:“你……這是上了別人的身?”
阿郎忙不迭點頭,像是看見了希望一般,馬上止住哭號急切道:“我是李四……那妖怪將我剝皮抽骨後做成了燈籠,又要把我賣給客棧,虧得青衣小娘子拒絕不收。雖然後來那妖怪暴怒下摔壞了燈籠,讓我得以脫身,但是我到底力量不夠,借了月光也逃不出這地方,剛好這人就在附近,我就想著跟著他許是能出去的——”
聽到這裡,方舟和兩個書童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小書馬上就一副害怕的要哭模樣,虧得小硯拽了他一把,才沒有哭出來。
那李四借了阿郎的身子又偏頭瞪著方舟咬牙切齒的恨恨道:“我也提醒這人了,不要來這裡,不要來這裡,若是他們聽了我的話,只要離了這地方,我也就得救了。誰知他們偏要來住店——”
說到這裡,他便又絕望的摟緊了青衣的腿悽悽慘慘的嚎了起來,邊嚎邊叫青衣救他一救。
青衣被李四弄得頭疼不已,這般大庭廣眾之下亂嚷嚷,別說自己原本就無意插手,就是有心,他現已嚷的人盡皆知,這事也是定然辦不成了。
那李四做了鬼後,仍是如生前一般粗野沒什麼心機,雖然青衣始終冷著臉未有表態,他卻認定了青衣心善,自己多求上一求,她肯定就會出手搭救自己了。
那會兒王得福王二哥沒求她不也救了他一命麼?自己多求求她肯定也會救自己的!
心裡存著這想法的李四越發哭得天昏地暗起來。
那費書生聽見動靜也跑了下來,準備上前替青衣解圍,不料客人們圍了一圈看熱鬧,他一個文弱書生,半天擠不過去,急的滿地亂轉,最後就邊跳邊喊道:“那邊那個登徒子,你你你——你快放開青衣!廉恥啊廉恥,堂堂一屆七尺男兒,何況為難一個小娘子——”
客人們哄得一下笑了起來,有幾個女客當下就簇擁到費書生身邊嬌笑道:“哎呦大人,你不但畫技高超,人也有趣的緊。”
“大人,你別吃味兒,沒了青衣,還有我們吶。”另一個女妖貌若無骨的靠在了費書生身上,裝作羞答答的調戲道,“我就很願意和大人春宵一度呢!”
“噗——我也是,大人,別忘了還有奴奴呢——”
費書生嚇得滿頭大汗,急忙推開那女妖連連後退,一邊擦汗一邊結結巴巴的說道:“小生——小生——不可啊——”
結巴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憋紅了一張臉一轉身就跑上樓去了,跑時不忘喊了一句:“黑三郎,青衣有麻煩了,你快出來啊——”
“哈哈哈哈——”那幾個女妖見狀頓時笑做了一團。
這邊青衣皺起眉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李四的哭號幾乎將整個客棧的人都引了過來,心裡越發著急起來。
她當初以公謀私,支了六枚銅錢給了那王得福,若不是得了黑三郎的幫助,只怕自己早已受罰。這事情雖然已經揭過去了,但是若傳了出去,日後胡姬知道了,回來定是要教訓自己的。
想起胡姬那隻鞭子,青衣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你先放開我。”心有慼慼的青衣對李四木著臉冷聲道,“站起來說話。”
“我不——青衣小娘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李四一抬頭見青衣竟毫無出手之意,頓時心涼了半截,更是胡攪蠻纏的摟著青衣的半身猛搖起來,“你不能這麼狠心,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憑什麼你救了王二哥不救——啊——”
“碰——”
李四的怨憤聲忽然化作了一聲痛呼,青衣只覺身子一鬆,略打了個晃兒,慌亂之中,又感自己被一隻手扯了一把,這才穩住了身形。
她下意識的偏頭望向身側,就見黑三郎揹著手似笑非笑,眼神冰冷的站在那裡,而那李四已被甩到了大堂另一側,正躺在地上渾身抽搐。
“阿郎——”方舟和兩個書童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幾乎在同時間就飛奔過去了。
“阿郎,你可有傷到?”方舟讓書童扶著阿郎坐起來,自己則沉了臉上下摸了摸阿郎的手腳和脈息。
阿郎已是面如白紙,聞言顫巍巍的睜開眼虛弱的笑了一笑。
“我——”剛開口,他便噗的一聲吐了一口殷虹的鮮血出來,接著渾身發抖,冷汗如溪水一般流淌不停。
兩個書童從未見過阿郎傷的如此之重,頓時皆哭了起來,唯有方舟還有幾分理智,面色發寒的快手摸出藥給阿郎灌了下去。
又等了片刻,見阿郎緩和了臉色,他這才起身低著頭低聲道:“我們與這位小郎君素無恩怨,小郎君卻下手如此狠毒,阿郎,你莫氣我動手。”
說罷不等阿郎開口,他便飛身衝向了黑三郎,手裡不知何時握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一身的罡氣讓四周的妖怪們皆退了一步。
青衣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能瞪大眼呆呆的看著方舟一臉峻厲的朝著她和黑三郎攻來。
黑三郎卻並不驚慌,只是嗤笑一聲,緊跟著一身紅衣的素兮忽然從天而降,霎時就擋在了青衣跟前。
青衣被素兮一擋,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聽見四周的妖怪們慘叫了一聲,夾雜著叮叮幾聲金屬撞擊的聲音,以及妖怪們四處亂竄的風聲。
青衣不自覺握緊了衣袖,手裡也汗津津的滿是冷汗。
“咳咳,方舟,住手——”一個溫和虛弱的男聲忽然響了起來,在一片狼哭鬼嚎和打鬥的嘈雜聲中顯得十分微弱。
但是方舟卻聽見了。
兵刃交接的聲響一下子就消失了,一臉煞氣的素兮微微挪開了身子,被擋在後面的青衣這才得以看見外面的場景。
大堂裡一片狼藉,有幾個客人抱著頭躲在桌子底下,其他的則統統飛去了二樓看熱鬧。
只見方舟拄著劍單膝跪地,因他是背對著青衣,青衣看不見他的神情,只是單瞧著他那緊繃的脊背,以及那滿是青筋的握劍的手,青衣便知他此時定是怒氣未消。
而那個制止方舟的阿郎則被方舟的身影擋住了,叫青衣著實看不出什麼東西來,於是她便略有些憂心轉頭去看黑三郎。
黑三郎好整以暇的站在青衣身邊,見青衣一臉擔憂的望向自己,就笑嘻嘻道:“你記著,這些壞了的座椅碗盞,全都算到那病秧子頭上,要是他們付不起帳,就把他們全部留下當客人們今夜的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