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5章 障目香5

第35章 障目香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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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障目香5

第35章 障目香5

費書生醒過來的第一個感覺便是:頭疼欲裂,渾身鈍痛,整個身子就像是被人從高空推下去了然後摔得幾乎要散架一般簡直快不能動彈了。

他虛弱的呻*吟一聲,然後費力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只覺得摸到了一手的硬包——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啊,大人你終於醒過來了!”原本一直躲在費書生袖子裡的蛛娘覺察到費書生輕微的動靜,便爬出來十分欣喜的叫道,“你已經昏迷整整一天了。”

“唔,小生竟然昏了這麼久了麼?”費書生聞言十分詫異,待要起身,又被身上的疼痛弄得呲牙咧嘴起來,好不容易緩過來,他才神虛氣短道,“小生是為何昏倒的呢?總覺得頭疼很,嘶——身上也很疼——”

蛛娘沉默片刻,然後怯生生道:“大人你已經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麼?”

“昨天什麼事情?”費書生瞪大眼睛一臉迷茫,他只記得自己帶著蛛娘一路辛苦趕路,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客棧,後來見到了青衣……

“對了,小生正與青衣小娘子說話……”費書生猛地想起來,正說著,忽然一頓,滿面疑惑道,“再後來不知怎的就昏過去了……”

蛛娘頓時糾結起來,到底要不要提醒大人昨日他受驚後毆打客人的事情呢?

正猶豫,忽然聽見費書生滿是嚮往的嘆息道:“這是什麼香?真真是清新淡雅,超凡脫俗……”

說著就一咕嚕爬了起來,頭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眯著眼忘我的循著那香氣走了出去。

蛛娘忙跟著爬了幾步,緊跟著又想起來她這樣子怕是要嚇壞青衣,腳下一轉,又慢慢的爬回到角落去了。

香味是從廚房外的大堂傳進來的,費書生剛推開門,便看見青衣微閉著眼,對著一個蓮花座玲瓏球的薰香爐一副細細品味香氣的模樣。

薰香爐邊上是一溜各式各樣的瓷瓶、玉盒和小罐子,青衣手邊還擺了一小翁清水,水面上飄著些許灰燼,不用說是用來熄香餅的了。

看來青衣約莫是在品香。

“青衣真是好雅興。”費書生走到青衣邊上讚了一句,接著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那薰香爐頂冒出的煙氣如瀑布般從香爐頂端傾瀉而出,這種奇香他前所未聞,香氣透徹肌膚,清潤脫俗,此刻他已是完全沉浸其中,彷彿置身於一種心曠神怡的境地,回味無窮。

費書生心有所感,便揹著手仰起頭,抑揚頓挫的詠起詩來:“沉水良材食柏珍,博山爐暖玉樓春。憐君亦是無端物,貪作馨香忘卻身——”

“嘶——”

正閉眼沐浴在詩海中的費書生被這忽然冒出來的炭火入水聲斷了詠詩的興致,便睜開眼奇怪的回頭去看,卻見青衣冷著臉蹙著眉,一臉的失望。

那薰香爐已被開啟,裡頭的香餅卻是被倒進了那小翁清水裡去了。

只是香爐雖滅了,大堂裡的香氣依舊縈繞不絕。

費書生十分的心疼,連連搖頭一臉扼腕嘆惜道:“這麼絕品的香,青衣,你太暴殄天物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青衣正心煩,聞言抬眼略瞥了費書生一眼,淡淡道:“哦,書呆子,你醒了啊。”

“啊,是的……”費書生沒有料到青衣忽然這麼說,似乎對自己的稱呼也變了,便呆呆地點頭應了一聲,“昨日小生不知怎的昏了過去,沒有給青衣添麻煩吧?”

青衣聞言一挑眉,詫異的將費書生打量了幾下,又轉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堂,幽幽道:“你竟是不記得了麼?虧得今日沒有客人,不然我怕是又要將你拖回廚房去了。”

費書生迷茫的站在那裡,正揣摩青衣話裡的意思,卻見青衣隨手又拿了一個雕花盒子打了開來,略嗅了嗅,便取了綠豆般大小的一塊香餅要往薰香爐裡放。

費書生頓時急了,什麼昨日什麼昏倒統統都被拋到腦子後了,他一個箭步猛衝上來,一把奪了那蓮花座玲瓏球的薰香爐,一臉痛心疾首的叫道:“品香品香,自然是要細細慢品,深得其味,方能調氣凝神,修煉內秉外賦。品香的步驟也是精益求精,品香之前,薰香爐、香餅香片、木炭粉等各式器具需要齊全,室內萬不能有氣流和其他異味,品香者還需平心靜氣,心無雜念。再來一壺香茗——”

“書呆子,誰與你說我這是在品香的?”青衣被費書生掉書袋掉的頭疼,便伸手扶額頗有些無力道,“這幾日大堂裡用的障目香已是用盡了,其他香客人們皆不滿意。昨日雖得了一瓶子香,卻是治標不治本,到底不敢多用。所以我才把客棧裡未標了品目的香拿出來試試,看裡頭是否有胡姬隨手放忘了的障目香罷了。你有功夫在這裡背書,還不如趕緊去幫忙幹活!”

費書生被青衣嗆得一臉窘迫,躊躇兩下,便慢慢放下薰香爐訥訥道:“到底都是些好香,青衣你這樣點了滅滅了點,確實是太過浪費了……”

“你嫌我這樣一個個試浪費?”青衣已是聞了一早上的香了,鼻子都有些木了,這會兒費書生口口聲聲嫌棄她暴殄天物,她便眼珠子一轉,想到一個主意來,於是抬起頭看著費書生慢悠悠道,“既如此,不如讓你來找好了,你也是聞過障目香的,聞到了自然馬上就辨識出來的。”

“這……”費書生突然被委以重任,又覺得有些忐忑,他雖懂品香的流程細節,卻並未親自動過手,待要出言推辭,又見青衣手邊那葬送了不知多少好香的小翁,怕不答應,剩下的那些香只怕也要進那小翁裡去,心疼之餘,豪氣頓生,立馬挺胸抬頭應承道,“那就交給小生了!小生一定會好好品香的!”

青衣反倒被費書生那副堪比上刀山下火海的英勇氣勢逗得一笑:“既如此,那這些都交給你了!”

說罷就揉了揉後頸在一邊坐下休息了。

費書生已是放下豪言,這下子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待到上了手,他又有些忙亂起來,又是清潔薰香爐,又是擦桌子。好不容易收拾乾淨了,又聞著大堂裡尤有前頭香餅的餘香,便又巴巴的跑去掀了門簾通通氣。

外頭還是寒風肆虐,費書生這一掀簾子,一陣強勁的冷風灌進來,倒把桌子上那些只用箋紙包著的香粉吹得到處都是。

費書生頓時懊惱的連連頓足,撒手放了簾子又跑回來重新收拾起香案來。

就這樣東跑跑西摸摸,一個時辰下來,第一種香都還未開始品。

青衣如同看猴戲一般,看著費書生急的滿頭熱汗,無頭蒼蠅般飛來飛去,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又是好笑又是咋舌。

因昨日蛟龍一尾巴掃了大半的客人,其他客人略有耳聞的,一時都不敢來客棧休息了,生怕那蛟龍今兒個也來,再來一尾巴可怎麼受得住噢!所以今日半天下來,竟無一個客人來。

閒著無事的黑三郎、高師傅、素兮及秀秀,不經意瞥見笨手笨腳的費書生在那裡忙的團團轉,也都陸陸續續的在大堂邊上坐下來看戲。

眾人看一會兒樂一會兒,末了秀秀還悄悄跟素兮說:“姐姐,你看那書呆子是不是特別笨?”

見素兮默默點了點頭,秀秀捂了嘴笑個不停,又轉頭跟青衣咬起小耳朵:“青衣姐姐,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

青衣聞言也抿嘴一笑,接著一點秀秀的額頭笑罵道:“你這丫頭,慣會埋汰那書呆子,少笑話他。若是讓他聽見了,一時惱了,不幫我品香了,你與我找香?”

“秀秀才不要品什麼勞什子香呢?”秀秀聞言皺了鼻子搖頭道,“那些香聞來聞去一個樣子,怎麼分的出來?還是給那書呆子慢慢找吧!我保證不笑話他啦!”

說完就伸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以表示自己言行一致。

青衣見狀又是一笑。

忙活了半天,出了一身熱汗的費書生終於一切都準備好了,為了表示他的鄭重其事,他還特意去換了身衣裳,又反覆淨手,這才擺出一臉的肅穆,開始伸手去拿香餅。

桌子上擺了無數種香,費書生心道品香還需先從味淡的香開始品比較好,便一一將那香先湊近了自己的鼻子粗粗聞了聞。

待拿起一個小紙包湊到鼻子下一嗅,一股香甜至極的香味霎時撲鼻而來。

那香氣貌若綿軟,實則霸道,未等費書生反應過來,那甜膩氣息便已直通肺腑,費書生頓時身子一酥,兩腿發軟,身子一個晃盪,差點就要跌倒在地。

“哎呀,骨女的障目香怎麼也混進去了?”青衣眼瞧著那費書生忽然站立不穩,身子要倒不倒的,一副被迷倒了模樣,再看他兩隻眼睛皆是霧濛濛迷澄澄的,便知他這是不慎嗅了那障目迷心的障目香了。

怕是剛才狂風颳得櫃檯上的紙包也落地上了,又被費書生誤歸到了要品香的那堆香裡去了。

“怪不得眾人皆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真真是一點實事也做不了。”高師傅又喝了一杯酒,看著費書生晃晃悠悠終於站穩了腳,便砸吧砸吧嘴如此道。

黑三郎也是搖頭,他笑嘻嘻對著青衣道:“看來這書呆子不能做大堂裡的夥計了,回頭讓他去馬廄打掃衛生,別是連掃地都不會吧?”

“我知道了。”青衣點點頭,嘆息道,“若是連馬廄都不能打掃,便讓他回家去吧,留著也是無益。”

說完她便走到那費書生面前,冷著臉劈手就將那紙包搶了回來。

“啊,仙女!”暈乎乎的費書生終於清醒過來了,見一個眼熟又陌生的小娘子走到自己面前,面帶微笑,眉目傳情,就不由得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袖子,含情脈脈道,“此前是小生唐突了仙女,還請仙女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小生。”

無故被扯住了衣袖的青衣頓時黑了臉,這書呆子中了障目香,莫不是把自己當成那紡紗織績的蜘蛛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