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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主人 6
然而黑三郎卻是個霸道至極的小氣傢伙,平時青衣多看胡嵇一眼,他便要酸溜溜氣呼呼的拉下臉來,更何況如今青衣這般既感動又愧疚的凝視呢?
於是他馬上側身擋住胡嵇,然後又用了不忿的眼神看青衣。
青衣見他又打翻了醋罈子,便輕輕的搖了搖他的手。
說到底人心都是偏的。如今青衣心中已有重視之人,是以她諸事都要緊著他們考慮。雖然胡嵇於她有恩,但她卻並不會因為那點恩情而懈怠半分。
若是日後真不得已跟胡嵇對上了,想必她也不會因此而退讓分毫吧?
她心中如是想,再抬眼時,便又用了認真的眼神去偷看臥**的客棧主人。
賬房先生猶在一條條陳列留下黑三郎的好處,但胡嵇卻十分不滿。然而他心中縱使知道黑三郎暗中使了多少計謀,但如今當著眾人的面,他卻又有所顧忌的無法明言。
時機已過是一個原因,再就是他確如青衣猜測的那般因舊而私。然而他想保住的雖只有青衣一個,但如今青衣和黑三郎利益攸關,以至於他只能固執的堅持趕黑三郎離開。
被撂在一邊的費老見狀又不急著跑了,他巴巴的站在那裡看胡嵇和賬房先生內鬥,每每當胡嵇言及黑三郎如何是個威脅之時,他必要轉目看黑三郎一眼。
但不管胡嵇如何強調黑三郎會對主人不利,賬房先生卻只管當耳旁風,然後在牛頭不對馬嘴的算自己的黑賬。
諸事不管的客棧主人佔著溫玉的身子,仿若用自己真身一般隨意自然。方舟用軟香為他塗抹手腕,他也一派享受的闔眼輕嗅起來。
方舟見他無甚戒備,想了想又偏頭朝東橋使了個眼色。
東橋本就是方舟手下最得用的手下,旁人縱然不知方舟是何意,他卻心領神會了。
青衣本來也不明白方舟想要做什麼,但一瞧見東橋到她手邊的桌案上配藥之時,她登時眼睛一亮,也跟著明白過來了。但為免被胡嵇和賬房先生瞧出痕跡來,她慌忙將頭藏在了黑三郎懷裡。
黑三郎得擁美人,自然是頗為愉悅。他一面輕撫青衣的脊背,一面又對著費老意味不明的挑了下眉。
費老不知他是何用意。雖說他之前答應了這妖怪助他對付后土,但現在他才剛見到后土,別說揣測其深淺,便是他方才博得后土好感的幽都之言,也盡是他信口拈來的話,虧得運氣好說對了。如此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叫他拿費家人的安危性命相博,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他本就忌憚后土的創世之威,不願輕易擔負弒神的罪名,這會兒既然黑三郎不曾言明,那他也樂得裝糊塗了。
於是他馬上佯裝沒有看見黑三郎的眼色,只用了安分靜默的模樣認真聽胡嵇和賬房先生的爭執。
如此,房內之人心思各異,彼此警戒的同時,又彼此暗中傳神會意,以至於氣氛十分詭異。
被無視的黑三郎暗罵一句老滑頭,然後又轉腕將一截看不出模樣的焦炭擱在了東橋的手邊。
正在研藥的東橋手下先是一頓,但隨即又不動聲色的繼續研藥。
靠在黑三郎懷裡的青衣只堪堪瞥見那焦炭在東橋手邊晃了一下,然後就不知所蹤了,那速度快的叫她幾乎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錯,因為當東橋抬腕取離她最近的藥草之時,她便瞧見那截焦炭正若隱若現的藏在他的腕套裡。
青衣不覺有些心跳起來,每每當東橋往那藥舀裡放藥材時,她都會下意識屏住呼吸,並經不住猜測他是不是要趁機將那焦炭混入藥材中一同碾碎。
但意外的是,直到藥方配成了,那東西卻依然分毫未少的夾在他的腕套裡。
東橋甚至還裝作整理桌案和儀容般的悄悄將那焦炭移到了更為安全的錦盒之中,然後才端著自己小心配成的藥粉回到方舟跟前。
方舟一如既往用熟稔的動作將藥粉和以晨露,然後又捏出大小一致的丸藥來。
那般多的藥粉,他足足做出了一碟子的丸藥來,並以不容拒絕的姿態送至溫玉的脣邊,然後沉聲道:“阿郎,該服藥了。”
他此話一出,整個房間登時又安靜了下來。
知曉方舟所制之藥能驅除溫玉體內厲鬼邪神的胡嵇滿目焦急的看著主人,當主人緩緩張口準備含住那藥丸時,他終於隱忍不住的阻止道:“主人莫要服那藥丸!那東西會讓您失去寄身器皿的!”
相較胡嵇的著急,賬房先生倒顯得冷靜自持的許多。只是表忠心這種事情,素來都是一旦有人冒頭了,其他人便要跟著做的事情,否則沒有跟風附和的人看著便像是有了異心一般。
從不願吃虧的賬房先生想了想也隨聲附和道:“主人還請三思!”
一直都在密切關注方舟喂藥的青衣嚇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趁著客棧主人未曾睜眼,她慌忙垂下了眼簾。
方舟恍若未聞的保持著喂藥的動作,待到胡嵇和賬房先生都說完話後,他這才第二次催道:“阿郎,該服藥了。”
主人動了動眼瞼,半響才慢慢睜開眼看著方舟。
方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眼睛,第三次堅持道:“阿郎,該服藥了。”
“你跟著你主人有多少年了?”主人意趣盎然的問道,“看你製藥的手段和這一身的罡氣,絕非一年半載就能練就的。”
“十年了。”方舟一臉嚴肅地答道,“阿郎從妖怪的利爪下將我救了回去,衣不解帶的照顧我半年之久。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是以我已明誓追隨阿郎一生。”
“哦……”主人難辨喜怒道,“久不曾看凡間事,想不到凡人還是一如既往。”
說完他便低頭將方舟手裡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主人!”胡嵇見狀大驚失色,竟忍不住飛身撲到了主人的面前,“主人你為什麼要吃這東西!”
“別說是凡藥了,便是用靈草妖獸做出來的藥丸,都不能奈我何。”主人不以為意的笑道,“難道你忘了,這世間的一切,無論草植走獸,還是飛禽游魚,乃至於金石之物,無不是從我體內分離出來的東西。如今區區一點祛病養身的藥丸,怎麼可能傷到我?”
他的話既猖狂又可怕,但偏偏又字字屬實。眾人聽完這話,皆都難以自抑的變了臉色。
倘若真如他所言的那般,這世間豈不是沒有能對付他的存在了嗎?一思及此,身為凡人的費老等人便有些絕望起來。
青衣自然也是驚懼交加,尤其是看見黑三郎一臉凝重的出神冥思,她便越發心裡沒底起來。
她下意識捂住懷裡的浴火,思緒百轉千回,最後決定出這個房門之後便去給季父修書一封,以翼季父能幫她想個法子解困。
若是天意註定她和黑三郎此生都難以從此處逃脫,那她也就不再負隅頑抗。只有浴火,只有他們的孩子,她便是死也要送他離開!
於是她馬上又扯了扯黑三郎的衣襟,待黑三郎回神低頭之時 ,她便用手指在他胸膛上寫了幾個字。
黑三郎見她一臉鄭重決絕的彷彿要同那客棧主人殊死相博,一時又忍不住暗笑起來。
青衣原本心情凝重,見黑三郎一笑,頓時又有些懵了。
“這世間豈會有天下無敵的存在?”黑三郎像是說給青衣聽,又像是在警告其他人一般嗤笑道,“便是我也不敢妄言自己無敵。”
語畢他回頭看一眼自大的客棧主人,然後一拂衣袖,便摟著青衣大刺刺的朝門外走去。
無人敢攔他們。
費老見風使舵,也連忙作揖告辭道:“老夫也不便多打擾了,這就帶著徒兒們離開了,告辭,告辭——”
主人面無表情的靠在軟枕上,眸中異光乍現。
“主人……”胡嵇起身低語道,“你真得放心那個黑三郎嗎?”
主人轉眸盯緊了胡嵇的眼睛,直將胡嵇看得脊背發寒了,這才冷聲道:“你必是有事情瞞著我。胡嵇,若不是看在你多年盡忠職守的份上,你以為我豈會這般輕易就讓那個黑三郎活著走出去?”
胡嵇面色一緊,卻是不敢言語。
“需要我操心的大事千千萬萬,你那等兒女情長的恩怨我便不管了。”主人不快的揮手道,“出去吧,今夜子時,你便將無名需要的寶物都送過來,然後後天子時,我便要開始為無名重塑軀體了!待牢固了鎮壓燭龍的封印,我便要回地底修煉了。我在這地面多待一刻,大地動盪的可能性便會多一分。料想這點無需我再多說了。”
“是……”胡嵇愧道,“是我誤了。”
“主人,我有一點十分不解。”賬房先生又巴巴問道,“既然主人身為大地的化身,那為何不用泥土自己捏個身體出來呢?左右都是出自大地的東西,有實體分&身豈不是比精魂附體來的好?”
主人闔眼冷笑了一會兒,半響才慍怒道:“我豈會學那女媧?”
話音未落,他便一掌拍在床沿上。
一時間地動山搖,整個客棧都如要散架一般重重朝地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