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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主人 3
“這有什麼可責罰的。”寄身在溫玉體內的主人道,“姻緣這種東西,原是該你情我願。”
他所說的話雖然很是淡然,但他的語氣卻有些怪異。只聞其聲不見其面的青衣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聽出不對來的豈止青衣,連跪地不起的胡嵇聽了主人所言之後,也越發壓低了頭顱。
一貫高傲的狐族,竟也有如此卑微的時候!青衣唏噓之餘,心裡對那神祕的主人又多了層畏懼。
沒有人敢再度貿然開口,昏暗的房間頓時又如一潭死水一般寂靜。
青衣目不轉睛的盯著溫玉那雙腳看了許久。那是一雙蒼白又秀氣的腳,有著近乎女子般細膩無暇的光潔肌膚,以及修的極為圓潤齊整的薔薇色腳指甲。
雖然房間裡的燈籠已經滅了大半,但他的肌膚卻無光自亮般的散發出一層朦朧又溫潤的微光來。
青衣初時還道是自己眼花,但轉眸看一眼跪在他腳邊的胡嵇,卻發現往日驚豔絕倫的胡嵇卻半隱半藏在陰影之中。
她霎時明白過來,那近乎夢幻的微光絕非是溫玉自身所有的東西,哪怕方舟竭盡了全力無微不至的照料溫玉的肉身,哪怕他們極盡所能的在這房間裡懸滿花燈,溫玉也絕不會如她現在所見的這個模樣。
有道是窺一斑而知全豹,雖然她如今所見的只是一雙腳而已,但就是那雙腳令她驀然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彷彿她現在看到的並不是溫玉,而是那個主人真實的面貌一般。
他必是如明月極光一般奪目的存在,不管身處何地,他都難掩自己那自內而外的光芒。
哪怕他的內在有可能並不像他顯現出來的模樣一般賞心悅目。
“對了!你們皆都是客棧的夥計,我也不會厚此薄彼。既然大家都在這裡,那我正好可以問問。”靜默許久之後,主人突然又笑著道,“胡嵇敗在黑三郎手下另當別論,不知青衣是不是願意歸黑三郎所有?”
胡思亂想中的青衣聞言略有些無措。她不知道這個主人到底是何種性情,也不知道他所想要聽得到底是怎樣的回答,單看胡嵇瞬間僵直的脊背,便叫她無比躊躇起來。
“我——”她猶豫數息,最後還是決定順應本心,“我選黑三郎——”
“她自然是願意!”原本默然不語的黑三郎也跟著重聲道,“除了我,她的心裡絕不會再有其他人。”
他激動起來手勁便有些重了,青衣只覺自己的手被捏的有些生疼,但除了細微的蹙眉以外,她並不曾表現出其他不適來。
誰知主人卻是眼尖,一瞧見青衣隱忍不適,他竟親自下榻走過去了。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驚慌,胡嵇更是直接站起來制止道:“主人你的腳——”
“我的腳已經好了。”主人揹著手漫步道,“這個身子雖然有些羸弱,但五感和手腳俱全,倒也好使。”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黑三郎跟前。
黑三郎面無表情的將青衣擋在身後,只是他忘了自己如今只是少年郎的模樣,終究是不夠遮擋的。
而暴露出半張面容的青衣更是緊張到無以復加。饒是她努力壓低了腦袋,但溫玉的身影依然明晃晃的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之內。
只需要稍微抬頭,她便可瞧清對方的全貌,但她不敢。
他自帶的微光或許能讓溫玉的面容更為出彩,但他的眼睛卻會令她再度失控。
主人見青衣一味低眉順眼的垂頭不語,便笑著對青衣道:“說起來,你還是這個肉身的胞妹呢!怎的你現在都不抬頭看你阿兄一眼呢?你阿兄生的甚是儒雅俊秀,連我都十分傾慕。”
說著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並露出些許讚賞的神色。
黑三郎戒備的杵在青衣身前,待瞧見主人摸完自己的臉後又要伸手去摸青衣,他便咬牙低吼道:“不許碰她!她是我的!”
他一怒,房間裡頓時便竄出了無數明火。
熱烈的火焰順著房梁和床幔飛快蔓延開來,懸在房梁下的所有花燈都噗噗作響的燒了起來,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圍困在熊熊烈火之內。
饒是見多了大場面的青衣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一旦有了危機的緊迫感,沉寂在她體內的季釐國血脈便忍不住**起來。儘管她自覺還能忍受和壓制,但那隱藏在暗處的囚妖索卻還是自發自動的從她腳邊飛竄了出來。
黑三郎連忙旋身將青衣抱在懷裡,並湊近她的耳朵小聲道:“別怕,我們一會兒就走。”
青衣輕哼一聲,那些囚妖索這才憑空消失了。
與此同時,趴在青衣懷裡的浴火似有所覺的動了動,若非青衣及時伸手壓緊了衣領,並隔著衣料極盡撫慰地拍了拍他,只怕他就要好奇的爬出來了。
雙子書童和東橋慌忙搶救收集已久的藥材和得用之物,而方舟迅速抖開件紅豔如火的斗篷,並用它將溫玉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火鼠皮毛織就的斗篷不懼火,一旦披上了它,便可保溫玉無恙。
鳩佔鵲巢的主人偏頭看方舟,待到方舟似有所覺的抬頭之時,他眉眼一動,竟露出個與溫玉如出一轍的微笑來。
方舟不為所動的回以嚴肅的表情。對他來說,他需要保護的,就只有溫玉的一具肉身而已。不管這器皿中盛了何種東西,他眼裡心裡,也只珍視這個容器。
因為他需要這個容器去容納另一個孤魂。
眼明心亮的主人覺出方舟的冷漠,便毫不猶豫的挪開了視線。
“你同我想的模樣不太一樣。”主人凝視著黑三郎的眼睛若有所思道,“據說當初你自薦要做三途川客棧的夥計時,看起來不過是略厲害些的大妖怪而已。轉眼你就脫胎換骨的變成了三途之主。一直以來,我還道三途之地的主人是我,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三途之主的名號,你要便直接拿去,我絕無任何意見。”黑三郎冷聲道,“至於其他的,你休想。”
主人微揚起頭哦了一聲,一雙眼卻徑直看向了賬房先生。
被盯住的賬房先生一邊將自己累贅的長髮團進懷裡,一邊貌似無辜地辯解道:“那時候他說願意將自己白賣給客棧!他又勤快又厲害,胡嵇不在時,他還能鎮場,怎麼看都是划算的買賣。”
主人微惱的嘖了一聲,但賬房先生的吝嗇已非今日才有,自初來時,他便如鐵公雞一般一毛不拔,能白得一個與胡嵇比肩的夥計,於他而已,果然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事已至此,他再要責備賬房先生,卻是遲了。
再看著黑三郎緊張青衣的模樣,他料想自己現在定然是沒機會跟青衣接觸了,便又轉身慢慢的走向床榻。
他每走一步,房間裡的火勢便跟著消減一分,等到他慵懶的躺回到**時,整個房間裡的火便全都熄滅了。
殘破的燈籠在半空中來回晃盪著,彷彿隨時都可能墜下。但不等主人抬手示意,素來愛美的胡嵇便已忍不住出面善後了。
他的速度極快,甚是連自己的八條狐尾都派上了用場。不敢抬頭的青衣只覺身邊來回席捲過幾陣颶風,然後不等她回過神來,胡嵇便已抖著尾巴重新單膝跪在了他的主人腳邊。
“招夥計的事務,果然還是得交給胡嵇。”主人摸了摸全新的床幔,很是滿意地笑道,“千萬年來,就只有無名和你最得我心。”
“多謝主人誇讚。”胡嵇恭敬道,“主人對胡嵇恩重如山,胡嵇自當為主人身先士卒,萬死不辭。”
“這等凡間兵將的口吻,你是幾時學來的?”主人奇道,“以往你在我跟前倒也算自在,為何今日你這般畏首畏尾的?你可是怕我因為黑三郎的緣故責罰於你?”
胡嵇脊背一直,忙凝聲道:“主人讓我做客棧的掌櫃,但我卻暗中借職務之便中飽私囊,理應接受處罰。”
“哦,聚寶盆的事啊!”主人彷彿早已心知肚明,見胡嵇提及,便順意道,“既然你自己請罰,那便罰你再去尋一個如青衣一般靈氣逼人的尤物來吧!”
“主人!”胡嵇大吃一驚,連忙抬頭求饒道,“這世間只一個太陰,我實在沒有辦法再找到一個。”
“方才你自己要求罰,但現在你又拒罰。”主人語氣異樣地嘆息道,“既如此,你又何必請罪呢?”
“主人……”胡嵇閉眼艱難道,“我願卸下掌櫃一職,重新去凡間做那等魅惑凡夫俗子的妖狐——”
“該魅惑的人皇和太子,你都已經魅惑成功了。”主人不悅道,“再說你現在出去,不是自己個兒往軒轅氏手裡送嗎?我寧願你花個百年千年的再找個太陰出來,也不願白白折了你這左膀右臂!我的話你聽還是不聽?”
胡嵇貌若羞愧的垂了頭,好半天才細如蚊訥地應了一個“是”。
邊上的青衣先是驚異於胡嵇不同以往的表現,隨後又被他們對話中透露出來的資訊所震。但還不等她理出頭緒來,就又聽得那個主人對黑三郎道:“左右你也是白賣進來的,所以我也不要你的贖身價了,從此時此刻起,你便再不是三途川客棧的夥計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