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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客棧 282|暗湧 5 天天書吧

高師傅雖然看似大老粗,但收拾打掃的本事卻堪稱一絕。青衣再回廚房,就見廚房已整潔如新了。

清洗過的盤盞悉數都羅列在櫃子裡,原本被燒焦的牆面新刷了一層粉,看起來倒是乾淨。

只是他未免清理的太過乾淨了些,待青衣準備生火烹食的時候,就發現灶膛裡空無一物。

無火難以為炊,青衣不得不親自去後門搬柴火。

柴垛邊上蜷縮著一個面目難辨的人,當青衣有所顧忌的停下腳步時,那人便似有所覺的弓著背離開了。

“奇怪……”青衣暗暗稱奇,忙抱了一捆柴準備回去。

不曾想那柴裡似乎有尖刺,青衣才起身,便覺得指尖一疼。待到低頭看時,便瞧見刺痛的指尖上正殷殷的冒出了一串血珠。

“啾!”浴火嗖的一下便躥了出來,一雙黑亮的眼睛只管盯著她的手指出神。

不安的預感再度湧上青衣的心頭,未免招來妖怪,她慌忙將出血的手指含在嘴裡。

“啾啾啾!”莫名激動的浴火巴巴的纏著青衣,尤其是在青衣為自己止血的時候,他幾乎沒飛起來貼在青衣的嘴邊。

青衣疑惑的停止吮吸,想了想將那已經停止出血的手指湊近了浴火。

浴火無比興奮的湊上去嗅了嗅,然後不等青衣說話,他便一口咬在那微微泛紅絲的小破口上。

青衣先是一驚,但隨即便冷靜了下來。

她由著浴火咬了幾下,雖然有點疼,但卻還能忍受。

浴火年幼不知,只管埋頭在那裡舔血。每當有小血珠冒出來,他便馬上伸舌頭將之舔的乾乾淨淨的。

青衣初時還隱忍的等著小傢伙自己松嘴,但小傢伙彷彿沒有饜足。儘管那血越出越少,到最後已經沒有絲毫血流出來了,他依然沒完沒了的舔食,幾乎沒用口水將她的手指糊溼了。

周圍妖氣的壓迫感越來越逼近,青衣心知不能繼續由著他了,只能強行將他塞回袖子裡,同時轉身就朝後門衝去。

就在她轉身的剎那,一道殘影自斜上空猛撲而下,而右後方又有兩三道黑影呼嘯著襲來。

青衣暗咬銀牙的壓低身軀險險避過,然後不等那些偷襲的妖怪近身,便有七八根玄色的鎖鏈叮鐺作響的自地下飛射而出。

伴隨著一陣淒厲的悲鳴聲,蜂擁而來的妖怪霎時齊刷刷的退後了幾步。

飛舞的鎖鏈交錯懸停在青衣的面前,其間還絞著一隻肖鼠非鼠的肥碩妖怪。

淅淅瀝瀝的妖血濺的到處都是,連帶著青衣的衣衫和麵上都不能倖免。

“誰敢過來!”面有厲色的青衣戒備的盯著那群蠢蠢欲動的妖怪怒道,“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她面上帶血的模樣著實有些震懾力,群妖看著她,便不由的想起三途之地翻天覆地之時出現的那個季釐國人。那人僅以一己之力,便屠盡了百里的妖怪。

那時候無一妖怪得以倖免,是以他們都不知道那個季釐國人到底是何模樣。

他們畏懼季釐國人入骨,但青衣那靈氣充沛的寶血的香氣又引誘的他們捨身犯險。只要一口,他們只要喝上一口,他們便可擺脫瞭如今這副妖異的模樣,得以化形。

貪婪的欲&望叫他們越發的野性難馴起來,在最初的恐懼淡去之後,他們便開始覺得虛張聲勢的青衣完全不值得畏懼。

青衣見他們全然不再忌憚自己的囚妖索,登時便有些心慌起來。

她的面前是越來越多,越逼越近的妖怪,而她的身後則是未知的凌冽妖氣,她腹背受敵,一時間竟不敢輕易回頭。

浴火在她的袖子裡來回的頂撞,饒是青衣用力捏住了袖口,但他依然鍥而不捨的撞破了那用柔韌蛛絲織就的衣料。

“吼——”初現凶相的浴火呲牙咧嘴的踞在青衣的頸間,他不再稚嫩的低吼聲咋一聽竟頗有幾分威嚴。

原本無畏的妖怪們登時又瑟縮了起來。他們認得那層籠罩在浴火身外的、如有實質的霸道妖氣,當浴火舒展開自己遍佈硃紅色硬鱗的蛇尾,並以自己那雙黑亮慍怒的眼睛瞪視他們的時候,他們便不由自主的從心裡生騰出一股懼意來。

青衣目光遊移的掃視了一圈,身外的囚妖索也跟著狂舞起來,錚錚作響的鎖鏈聲更顯恫嚇之能。

然而不等她再努力一把,便又有一道黑影快如遊蛇的自地面上橫穿而過。

剎那間烈火叢生,直將整個客棧都嚴嚴實實的圈在了其中。而那些被隔在火圈外的妖怪則如臨大敵般的嚎叫幾聲,隨即便四散逃去。

雖然外頭的妖怪皆都逃走了,但青衣卻仍不敢鬆懈。趁著身後那陣妖氣稍弱之時,她猛然迴轉過身來。

站在她身後的既不是她熟知的黑三郎,也不是以往接觸過的胡嵇一流,而是一個含胸駝背的古怪之人。

他披著破爛的黑袍,頭臉皆都隱沒在雜亂的長髮之下。一卷飛蓬的黑紗順著他那扭曲的身體纏繞而下,最後隱沒在他暗黑的之中。

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他的腳邊跳躍著,當他屈身之時,便有無數黑煙自火焰中冒出,而他則悄無聲息的消隱在黑煙之內。

廚房的門已被外頭急於衝進來的人敲得震天響。然而青衣無暇顧及,只全神貫注的盯著面前這個奇怪的人物。

她分辨不出他的氣息,最開始像個妖怪,但若細細再聞,那氣息卻又不似妖怪那般叫她生出食慾來。相反,那些微帶惡臭的煙氣竟令她有些隱隱作嘔。

外頭的人已經開始砸門了,單聽那撞擊聲,便可知那門已經快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是誰?”青衣壓低了聲音,很是戒備的質問道,“快露出你的臉來!”

黑煙背後的古怪人輕輕晃了晃腦袋,然後身形一矮,竟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不堪重負的門終於被無數道玄色的鎖鏈洞穿了。

胡嵇先一步邁進廚房,但他卻並不上前,只面色複雜的佇立在門口。平地上悄然掠過一個疾奔的凸包,他側身一避,竟是主動讓出了道路來。

“青衣——”面帶焦色的溫玉衣衫單薄的衝了進來,待見青衣無事之後,便伸手將她用力抱在了懷裡,口中則低聲道,“虧得及時趕到了,方才外頭妖怪群集,我一猜便是你見血了。”

“阿兄!”青衣被溫玉抱得有些骨頭疼,待要掙扎,就見方舟正在溫玉背後輕輕搖頭。

青衣無法,只得忍耐。

“季釐國的女子果然了不得。”遲一步進門的費老神色凝重地說道,“不過是一點血,竟能引得方圓百里的妖怪都蜂擁而來。怪不得季郎君護的那般嚴實。”

青衣蹙眉不語,倒是溫玉頭也不抬的輕咳道:“咳咳咳——費老又豈是今日才知我季釐國看中族中女子的?”

“郎君說的不錯,只是耳聞不如眼見的感受更為深刻。”費老嘆息道,“想來青衣小娘子的命途也頗為艱難,這等招妖的險境只怕不時便要上演一次。倘若你們不嫌棄,可日後來我費家住下。我們費家人必將竭盡全力護你們周全。”

溫玉輕笑一聲,待要回答,卻又是一陣猛咳起來。

青衣只覺溫玉咳得整個人都搖晃起來了,但偏生他還是不肯鬆手,依舊將自己抱得死緊。

“多謝客官的好意。”青衣少不得要親自婉拒道,“只是我如今身不由己,若是沒有意外,只怕餘生都只能在這三途川客棧裡渡過了。倘若客官真的有意相助,不若現在便幫我們消除隱患。”

“這……”費老面有難色,顯然是被青衣難住了。

季釐國人的問題就出在他們自己身上,若說在這裡護他們周全,不就等於將這客棧周圍的妖怪都殺盡了麼?但客棧原就為過路的人妖鬼怪開的,他們也不過是客人,想想也是沒辦法將這客棧打造的如費家宅院一般滴水不漏。

但他轉念一想,卻是不知怎麼又想起伏霞谷底的那個女妖的話來。

這下子他有點站不住了。與其在這裡看熱鬧,還不如回去想想法子,好周全的達成那個協議。

“大家都不要在這裡站著了。”冷眼旁觀許久的胡嵇這才開口道,“還請各自回房休息吧!這廚房,原是禁止外人進來的。”

費老順勢而行,率先退出了廚房。

被堵在外頭的夥計們這才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因為方才胡嵇給她們使了眼色,是以她們一進門便開始收拾起來了。

青衣只覺溫玉單薄的衣衫下的肌膚有些燙,更兼他一直在輕顫,她便忍不住偏頭瞧他的臉色,見他的面頰果然燒紅了一片,一時愈覺擔憂起來。因怕久病未愈的溫玉又添一層病,她只能輕拍這溫玉的脊背柔聲道:“阿兄,我們回房去吧!你又開始發熱了呢!”

“咳咳咳——是嗎?”溫玉這才鬆開青衣,同時虛弱無力道,“怪不得覺得有些乏力。你略扶我一把。”

青衣慌忙架住搖晃不已的溫玉,又在方舟的協助下得以將他扶回房間。

待到房門一關,躺在**的溫玉這才從袖子裡撈出被捆成一團的浴火出來。

“浴火!”青衣這才發現小傢伙不在自己脖子上了。她連忙伸手去接,同時驚訝道,“他及時跑進阿兄袖子裡去了?”

“他躲我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來。”溫玉輕笑道,“是我趁機將他捆進去了,不然他的模樣豈不是叫他們都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