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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暗湧 3

聽著秀秀和雷騰在那裡說話,記賬中的胡嵇不自覺嗤笑一聲,但隨即他馬上又反應過來,卻是露出個凝重的表情來。

“你記錯賬了。”賬房先生拖著累贅的長髮湊近胡嵇,並特特的指著賬本道,“廚房裡燒燬的物件,按說都要記在高師傅和青衣的名下,怎的你將浴火和東橋也記上了?”

“有福一起享,有禍一起擔。”胡嵇神色複雜地答道,“不下點狠藥,他們怎麼會盡全力?”

“你說什麼?”賬房先生不滿的搶過胡嵇手裡的賬本,想了想還是劃掉了浴火和東橋的名字,又在那價錢上加了一倍有餘,這才滿意的收了筆。

胡嵇見他改完後就直接將那賬本往自己袖子裡塞,便不由奇道:“你收起來做什麼?我還要用的!”

“我是賬房,你是掌櫃!”賬房先生竟一反常態的拒絕道,“你負責客棧的事務,我負責記賬收錢,這才是正理!”

“這可奇了。”胡嵇覺出不對來,登時便沉了臉怒道,“以往這賬本就擱在櫃檯上,我們誰都能上來記賬,怎的如今你又巴巴的搶回去自己記了?莫不是想著主人快回來了,就不敢躲懶了?又或是你想多黑我們這些夥計一把,好跟主人邀功,以顯示你的才幹?”

“……你好生凶蠻!”賬房先生像是被嚇住了,只一個勁兒的捂著袖子往角落藏。

他原就是善於隱藏的妖怪,這般一躲,胡嵇登時便找不到他的蹤跡了。

胡嵇怒上加怒,一張絕色的臉也跟著變了模樣,那眼梢和臉頰上竟都浮現出了紅痕。

雖然胡嵇很快就收斂了怒色,但此情此景早已看在了費老的眼中。

“八尾狐無端惱怒,看來是有什麼事情觸了他逆鱗。”費老暗自嘀咕一句,手下又忍不住摸出了測算用的珠玉來。

“師父,修行人都道不可妄探天機,自打來了這三途之地,你測算繪符的次數確實多了些。”門徒們見費老又要窺探天機,便勸阻道,“這幾日你的臉色一日比一日晦暗,再算下去,徒兒們實在是怕——”

“我的臉色不好看,那是因為沒睡好!”費老沒好氣道,“昨夜又算一夜那小妖怪的命盤,依然是一知半解。看樣子我們得親眼悄悄那小妖怪的原型是什麼樣子。才出生沒多久的妖怪肯定還沒學會化形之術。”

“可是我們在他們眼裡都成了宵小之輩了。”門徒們有些為難道,“然後我們已經在這裡乾坐許久了,也不見夥計送茶送菜來。師父,我們有點……餓了……”

說話間他們的肚子便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費老胡須一抖,登時壓低了嗓子怒道:“忍著點,這裡的東西,你們怎麼也敢多吃!誰知道是不是混了妖怪肉進去了?再者,我瞧著他們黑心的很,只怕惜時那蠢兒已經被坑的欠了一身的債了。”

“何以見得?”門徒們不解道,“小師弟在這裡如魚混水的不知道過的多好——”

費老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他們沒敢繼續說下去了。

看著這幫沒甚戒心的門徒,費老險些沒嘔出心血來。他復又環視了一遍客棧,只覺整個大堂都瀰漫出不祥的妖氣來,若非他提前在大家的衣襟上添了一道符,只怕他們這會兒已經被妖氣薰昏頭了。

但不管怎麼說,活人豈有不吃飯的,眼看著門徒們都餓的眼泛綠光了,費老再怎麼硬心腸,也忍不住嘆氣了。

“罷了,你們去叫惜時過來吧。”他扶額擺手道,“讓他給你們弄點安全的吃食。”

年長者按住躍躍欲試的鈺兒,這才起身道:“還請師父和師弟們稍等,我這便去叫小師弟來。”

及至年長者領著書呆子來了,不等費老開口,書呆子便拍頭羞愧道:“是小生的疏忽,今早讀到了片好文章,一時忘我,就忘了給你們準備朝食了。”

說著他就急忙跑廚房去找能吃的東西,誰知廚房裡乾乾淨淨的,竟是一點能吃的東西都沒有。

“廚房方才著了,你要吃,就找那引火的傢伙要去!”高師傅憤憤的磨著刀,口裡罵罵咧咧道,“沒得又叫老子背了一身債!一會兒老子再出去抓點異獸回來,等收拾乾淨了,我們晚上才有飯吃。”

“這可怎麼好?”書呆子有些傻眼,“我爹和他的徒弟還在外頭等飯菜呢!”

“沒有,叫他們餓著!”高師傅可不管什麼爹不爹的,隨口就道,“你要是實在著急,就找青衣丫頭討幾個季釐國人出去打獵好了!他們最善圍獵,如今北山都成了他們的獵場了!”

“這……不太好吧……”書呆子不由得哭喪著臉道,“方才我下樓時,就瞧見那些大哥正堵在溫玉的門外嘆氣,說是溫玉下令了,不讓他們再去外頭打獵了。”

“真有其事?”高師傅聽了反倒高興起來。他一高興,對著書呆子也就和顏悅色起來。

“看在你著急的份上,那就給你一塊肉吧。”他將自己方才收拾出來的部分好肉切出一塊來,也不打包裝盤,就那麼隨後塞進了書呆子的手裡,同時又道,“這可是上好的大腿肉,你只消片成薄片,往熱湯裡燙上一燙,就可以吃了。”

書呆子翹著手指一臉噁心的捧著生肉,幾乎沒馬上丟出去。

虧得高師傅一臉橫肉的模樣有些嚇人,他這才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看我還是去找青衣幫忙吧……”笨手笨腳的書呆子想也不想的捧著肉去找青衣。

費老一行人眼看著書呆子畏手畏腳的捧著一塊生肉上了樓,期間年長者作勢要叫住他,卻被費老暗自阻止了。

書呆子強忍了生肉那肥膩的觸感和微羶的腥氣一路,直到到了青衣跟前,他這才如釋重負般的鬆氣道:“青衣,小生實在是不善料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這塊肉?我爹和他的徒弟正等著小生送飯食過去……”

青衣本來正在服侍溫玉喝藥,聽了書呆子的請求為難道:“我做是可以,就怕你爹他不會吃。”

“他就是想吃,也沒這機會。”溫玉也跟著出聲了。

書呆子疑惑的轉頭去看溫玉,就見溫玉正姿態優雅的靠在軟榻上。

他的五官十分清秀雅緻,但當他微笑的時候,書呆子便覺得他的面容皆都模糊了起來,只有那溫潤的笑容深深的刻入自己的眼眸之中。

一本泛黃的古籍正歪在他的腰間,想來自己進門前他正在看書。

溫玉見書呆子眼神渙散,一副看呆了模樣,便用古籍擋住自己的半臉,同時溫聲道:“費郎君倒比令尊更磊落些,舍妹倒是可以幫你一次,只是我有個請求,不知道費郎君肯不肯幫我?”

“阿兄?”青衣見溫玉拐著書呆子幫忙,便忍不住悄悄拉了下溫玉的衣袖道,“書呆子心眼實在,你可不能叫他做那等危險之事。”

“放心,並不難。”溫玉輕笑出聲道,“只是要他少說幾句話而已。”

“自然可以。”書呆子忙不迭作揖道,“只要不是那等傷天害理違背道義的事情,小生都必傾囊相助,還請郎君告知。”

溫玉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懶懶的換了個姿勢。他一動,手裡的古籍便掉下去了。

一條硃紅色的蛇尾巴赫然出現在他的手腕上。

“呀——”膽小的書呆子登時嚇得跳了起來,他抖著手指著那蛇尾巴叫道,“蛇——”

“噓——”溫玉以指壓在脣上,並神情溫和的對書呆子示意道,“莫要嚷嚷。”

書呆子慌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一雙眼卻還在驚慌的轉來轉去。

見書呆子安靜下來了,溫玉這才轉腕捏住那扭來扭去的尾巴,作勢就要提出來。

“阿兄!”邊上的青衣見狀不妙,忙伸手攔道,“你這樣會嚇到他們的。”

小傢伙沒見過生人,而這樣突然被討厭的舅舅拽住尾巴,令他有點焦躁的叫了起來。

“費老兒天天在盤算浴火的命盤,只因他一旦知道了浴火日後的命運,就等於一道兒知道了我們所有人的未來。”溫玉正色道,“而我們也不可能一直藏著浴火不叫他們看見,左右都藏不住,還不如叫費郎君提前看了,也好幫我們一把。”

書呆子已經有點不知所措了,他已經隱約明白那蛇怕就是青衣才出世不久的孩子,只是他實在沒有防備,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看的抬袖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費郎君請看。”溫玉倒提著浴火,然後對書呆子道,“這邊是我的外甥了。你回去後,你爹必會問你他長的是何模樣。”

“這這這——”書呆子糾結的移動袖子道,“郎君你不是不想小生說出去麼?讓小生看是不是不太合適?”

“你若不看,到時候怎麼知道什麼話不該說?”溫玉笑道,“我叫你看,你便只管放心看吧!”

書呆子只覺滿耳都是那條蛇奇怪的啾啾聲,又兼溫玉催促,想了想還是咬牙挪袖睜眼的去看那個小妖怪。

只見溫玉手裡牢牢的捏著一截遍佈硃紅色細鱗的蛇尾巴。許是他用力了些,那蛇有些吃痛,正胡亂扭動著朝他的袖管裡鑽,一看就是要攻擊他的模樣。

但溫玉又豈是那般輕易被咬的,他只不過是晃了下手指,便有一條玄色鎖鏈自他袖袍中飛竄而出,並將那硃紅色的蛇身緊緊的纏了起來。

從未被如此綁縛過的小傢伙頓時發出吃痛的叫聲,聽得青衣一臉心疼。

書呆子雖不是親眷,但憐幼之心卻極重,別說浴火是青衣的孩子,便是隻是尋常的幼蛇,這般慘叫出聲,也叫他同情。

“我已經瞧夠了!”未免溫玉繼續折騰浴火,書呆子忙偏頭搖手道,“郎君快放開他吧!”

“好。”溫玉笑著將浴火送到青衣手裡。受了委屈的浴火不願繼續在溫玉手裡待著,頓時刺溜一聲竄進了青衣的袖管裡。

書呆子肉眼凡胎,只堪堪瞥見一道紅影滑進了青衣袖中,然後不等他回神,就見溫玉對他攤手道:“費郎君可以下樓等了,舍妹一會兒便去幫你料理飯菜。”

“哦哦哦——”嚇懵的書呆子這才同手同腳的出去了。

房門一關,青衣便沉了臉道:“阿兄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用囚妖索捆浴火!”

“我不嚇嚇他,他怎麼會乖乖的將身子藏起來?”溫玉支著臉笑道,“那書呆子是個老實人,只有叫他深信自己的所見,回頭對上費老兒,他才不會說漏了嘴。方才他只瞧見了蛇,所以不管那費老兒使出什麼手段來,他也只會說浴火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