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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浴火 6
小傢伙顫巍巍的爬到青衣的跟前,然後伸出了小小的胳膊努力去夠青衣。
青衣如何能忍,自然是馬上將他捧在了手心裡。
他真的是太小了,身體又綿又軟,連尾巴上的鱗片都像豆腐似的水嫩細滑。當他好動的在青衣手心裡翻滾的時候,青衣便不由得生出一種恐慌來,彷彿他真是豆腐做的小娃娃,隨便磕碰一下便碎了。
“小心小心……”她慌忙合攏雙手,好將這個頑皮的小傢伙嚴嚴實實的困在自己的掌心裡。
小傢伙初時還有些不樂意,他扭來扭去的甩著自己的硃紅色的小尾巴,好將青衣不斷合攏的手開啟些。但青衣甚是堅持,即便被小傢伙抽的有點疼,她也依然不願讓步的扣攏了雙掌。
在不諳世事的小傢伙眼裡,青衣不斷合攏的雙手就像是自己才打破的蛋一般,眼看著自己又要被裝回蛋殼裡去了,他便忍不住發出了急切又委屈的叫聲。
才出生的他只會啾啾的叫,聽在青衣耳裡,簡直不能更嬌軟可愛了。
到底是失而復得的孩子,青衣滿心只有疼惜,此時再被他那麼嬌氣又可憐的叫喚幾聲,她登時便潰敗了下來。
“好吧……”她無奈的嘆息一聲,復又攤開了手掌,然後才柔聲道,“這樣可好?”
被解放的小傢伙立馬又活潑了起來,他趴在青衣的食指,彷彿一個逛集市的小孩子一般興奮不已的四處張望著。每當他看見什麼叫他新奇的東西,他便會激動的扭動自己柔軟的尾巴,併發出類似愉悅的啾啾聲。
雙子書童何曾見過這般可愛的小妖怪,一時也忍不住湊近了細瞧起小傢伙來。
眾人的注意力皆在小傢伙的身上,唯有方舟注意到溫玉受了傷。
“阿郎你的手——”他一把握住溫玉的手腕,待瞧見他手上頗為嚴重的燙傷之後,他登時便沉了臉,那眉心更是皺成了一條深壑。
方舟這一叫,其他人這才猛然發現溫玉的手不知何時竟被燙傷了,且那傷口黃紅交加,邊緣處甚至還有焦黑的痕跡,一瞧就是燙出了水泡後又破潰了的狀態,看起來頗為嚇人。
青衣立時被嚇了一跳,連帶著聲音都變調了:“阿兄你受傷了!”
“不要緊。”滿心只有朧月的溫玉全然沒有在意自己的傷,他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烈火炎炎的火爐,彷彿他再多等待一會兒,他夢想中的朧月就會從那爐子裡爬出來。
“怎的不要緊了?”方舟板著一張嚴肅的臉,連帶著語氣都強硬起來了,“都已血肉模糊了,再不上藥,還要不要這隻手了?”
說話間他就不顧溫玉的反對強行將他打橫抱了起來。而雙子書童則慌忙爬去搬藥箱。
“朧月——”溫玉巴巴的指著那火爐掙扎道,“我的朧月還沒出來呢!”
急慌中的青衣聞言又是一驚,差點真以為火爐還有一個孩子沒出來。
虧得方舟及時道:“阿郎莫要胡鬧了!哪裡還有個孩子?小娘子的孩子如今就在小娘子手心裡捧著呢!那火爐裡妖氣淡薄,根本不可能還有孩子!”
“若是個像青衣的女孩兒——”溫玉猶不死心的繼續爭辯道,“季釐國的女孩兒自然沒什麼妖氣——”
這話說的甚是在理,連帶著半信半疑的青衣都一臉緊張起來。
方舟見溫玉一臉執著,便知自己空口無憑的難以叫他信服。正尋思如何證明時,就聽得一邊的青衣顫聲道:“阿兄既這麼說,會不會——”
她越想越害怕,竟忍不住想自己上前翻找一下了。
“小娘子莫要再靠近了!”方舟見狀更是頭疼,忙喝止青衣道,“還請讓我來!”
說罷他快步將溫玉安置在床榻上,然後才返身端了盆水破滅了那爐火。
小傢伙引出的真火不似凡火那般容易撲滅,方舟見水不能滅火,少不得又拔劍使了些氣力,硬是用罡氣將火斬滅了。
青衣忙不迭探頭去看,就見地上只一個半融化的火爐,空空如也的火爐裡只有幾塊晶亮的硃紅色碎片,而黑炭早已盡數被燒成灰燼了。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可瞧清楚了?”為了讓溫玉死心,方舟還特意用劍尖撥動那火爐,好讓大家更清楚的看到裡面,“除了小郎君的蛋殼碎片,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青衣鬆氣之餘,不免也生出幾分遺憾來。不過當她低頭再看一眼手裡正好奇張望的小傢伙,那點子無中生有的遺憾馬上就消失無蹤了。
較之心滿意足的青衣,溫玉卻很是失望。他心心念念甚至幻想了許久的外甥女瞬間化為了泡影,連帶著自己花費了許多心思想出來的名字也沒了用武之地,這般打擊,叫平日裡甚是溫雅深沉的他都無意識的顯出了幾分稚氣來。
像是賭氣一般,他沒精打采的背過身去,任由方舟和書童們怎麼折騰他傷勢頗重的手,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方舟和雙子書童早已伺候過各式各樣的阿郎,這般不吭聲的阿郎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尋常。是以他們上藥的上藥,包紮的包紮,倒也順遂。
只一個青衣既擔憂又愧疚,畢竟溫玉舊傷未愈,如今再添新傷,又是因了她和孩子的緣故,她實在是無法淡然處之。再者,他的反應也著實非比尋常了些,怎麼瞧都像是傷心了一般,更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如此,無計可施的她只能安靜的在一邊看他們為他包紮傷手了。
一時間房間裡頗為寂靜,除卻偶然藥瓶相碰的聲響之外,便只有小傢伙稚嫩的啾聲了。
小傢伙還在鍥而不捨的用尾巴卷著青衣的手指,若非青衣時時留意地翻轉手腕,好將他周全的護在手心裡,只怕他早就爬出去了。
側躺的溫玉只聽見身後不斷傳來小傢伙時高時低,時急時緩的叫聲,心中頓時有些翻騰。也不知青衣在幹什麼,引得小傢伙叫的那般委屈。
包紮完畢的方舟見溫玉仍是氣鼓鼓的不肯回身,便知他對小郎君的事情仍是無法釋懷。
未免溫玉不快,他便試探的對青衣道:“小娘子不若先回去休息吧?阿郎交由我們服侍就好了——”
“可是……”青衣猶豫的看著溫玉直挺挺的背影道,“阿兄看起來彷彿在生我的氣……”
方舟面有尷尬,待要斟酌言語寬慰一番,就見溫玉嚯的一下回轉身來。
“我何曾生你的氣了?”總算恢復如常的溫玉笑如春山,琥珀色的眼眸裡也滿是溫柔之色,之前的模樣竟是一絲半毫都不見了。
說話間他已經打量了那不停翻滾攀爬的小傢伙好幾遍,那小鼻子小眼睛,還有那小胖臉,越看越像黑三郎。
青衣見溫玉的眼睛滴溜溜的直在小傢伙身上打轉,還道他這是回心轉意了。於是她馬上將小傢伙往溫玉的面前送了送,口中更是笑道:“阿兄快細瞧瞧,這邊是你的外甥兒了!”
“嗯……”溫玉難辨喜怒的哼了一聲,待看見小傢伙扭著肥胖的小尾巴在青衣的拇指上晃鞦韆,他眸光一閃,卻是趁青衣沒注意,故意用手指在他那白生生肉呼呼的小肚子上戳了一下。
小傢伙被溫玉戳的使不上來勁兒了,當即便啪嘰一下摔回到青衣的手心裡去了。
“啾啾啾——”委屈的小傢伙立馬蜷縮起尾巴,並用胳膊抱著自己的肚子不停的翻滾起來。
虧得小傢伙方才一直都在鬧騰,已經習慣的青衣還道他又是搞出新花樣了,倒也沒有在意。
小傢伙見青衣沒有關注自己,更是委屈的不得了,連帶著叫聲都可憐起來了。
“真是!”聽得甚是心軟的青衣還道他這是不滿被自己拘著,只好鬆手將他放在溫玉身側的軟被上,同時無奈的笑道,“這樣可好?”
“啾啾啾!”不記仇的小傢伙馬上又高興了起來,他興奮的在溫玉身邊滾來滾去,末了還頗為大膽的朝溫玉的胳膊上攀爬起來。
“小心——”邊上的方舟眼瞧著小郎君專挑溫玉才包紮好的手上爬,便忍不住出聲阻止道,“阿郎的手還傷著呢!”
“無妨!”溫玉微微搖頭,然後笑著伸手揪住小傢伙的尾巴尖道,“黑三郎還沒來得及給他起名字對吧?”
“……對……”青衣很是心疼的看著溫玉將小傢伙倒提起來,卻是不由自主的伸手道,“阿兄你輕著點——”
溫玉嗤笑一聲,果然鬆了手,待小傢伙滾入青衣手心之後,他方才溫聲道:“既然等不住爹爹的回信了,那少不得要我起一個了。他既是浴火而生,那就喚作浴火好了。”
“浴火?”青衣唸了一遍,覺得還算順口。待要多問一句,就見溫玉又背過身去了。
“阿兄?”不明所以的青衣輕聲道,“怎麼了?”
“我要休息了。”背對著青衣的溫玉淡淡道,“你也帶浴火回去休息吧。”
“……噢……”冷不丁被下了逐客令的青衣有些懵。欲言又止的看了溫玉的清瘦的背影和纏滿繃帶的手,她還是乖乖的起身了,“那……阿兄你好好休息,明兒我再來看你……”
溫玉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直到小傢伙的啾啾聲完全消失在房門外了,他這才翻身坐了起來。
“唉……”